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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购粮

    无终县东郊。

    春季来临后万物开始复苏,连北风都不似上个月那么刺骨,美中不足的是至今未下雨,悲观有经验的百姓认为今年很可能又是一个旱年。

    李荣带着1000粮车队500私军在此已经3日,原本是想再往西买些便宜的粮食,不成想此县有几家大地主听闻他的购粮价格高便热情的把人留在了无终。

    东汉做生意,粮食是最不赚钱的买卖,其他诸如布匹战马盐铁,只要路途不遇大规模的劫匪,哪一样都能赚的盆满钵满,唯独粮食难搞,但又是最重要的几个商品之一,所以在粮食生意上宰人那是常有的事,毕竟是必需品。

    无终为何田产丰收呢?

    一是这边的地平,二是因为有一条庚水贯穿此县,河不算宽,但是贯穿无终的上游落差明显,便有了拦河铸坝的便利。

    按理说无终属于右北平,这些大地主就不怕公孙瓒嘛?

    嗨,公孙瓒这个人在民治和郡治方面全指望田豫,你又让人做谋士又让人帮你管理整个右北平,周扒皮也没这么用人的啊,何况田家的声望可不低。

    再一个,公孙蓟侯缺钱了只会朝乌桓人开刀,一场大战赚的比他朝本郡还有辽西诸县收的税还要多数倍,也就缺粮了需要下面诸县供给一些,其他的真看不上。

    讲不好听的抢一匹战马往南边转手一卖就是三五百石粮草的钱,好一点的战马数百石,人命不值钱的话这就是无本买卖,你一个县的税收才能收多少?

    别的不说在蓟侯下面做一县之令那是相当的爽,连带着各县中的大家族一起爽,所以才有无数幽州大家和大地主支持公孙瓒而不是刘虞。

    幽州穷不穷?

    真穷,不然刘虞怎会在刚来幽州的时候发动关系从冀州青州调运物资?

    但穷的是民,可不是地主,所以这边的几家大地主热情的招待了李荣。

    “李管事当真要购3W5千石小麦?”

    酒桌上一个刚来的地主诧异问道。

    李荣小酌了几杯,在吕家这些事情是他的老本行,经验丰富,“这还能有假,我家郎君说了1000辆车必须满载小麦而归,若是空了一辆李某回了家要行家法噢”

    有贪心的地主生了宰人的念头,摸了摸胡须言道:“300钱一石,这价在去年前年好使,今年不行喽,至今无雨今年恐又是个旱年”

    李荣摇头道:“小麦还是黍谷稻谷李某不管,想必我家郎君也不会问,只要是粮食,且不为发霉的粮食,通通300钱一石”

    地主们眼睛一亮,古代人不懂啥是比重,但是一石小麦和一石稻谷的重量可不一样,这里面能操作的东西就多了。

    商人有贪财的,有重信的,看你什么实力,比如李荣带着500私军前来这些人就不会不长眼以次充好,没个眼力劲儿你做锤子的买卖。

    “3W5千石太多了,咱们几家也凑不出这数目,还需要向别家筹措一番”

    李荣登时不悦了,“如此李某当西行至蓟县,我家郎君不在乎路途,只在乎能不能买到粮”

    “敢问李管事可是月初从无终经过的那队人马?”

    “哦?刘家主也知晓那队人马?”

    “嗨,数里长的百姓队列,无终哪个不知哪个不晓”

    这里毕竟是右北平,李荣有了个主意,“不瞒各位家主,我家郎君是肥如县令,行至蓟县递交邮差文书时,刘虞老贼强塞给郎君2W余百姓,这老贼当真坏透了心眼儿,欺我家郎君年幼”

    几人互相对视后了然,青州冀州黄巾在闹,难民都往幽州这贫瘠之地逃,刘虞这做法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当官的不都这样嘛。

    “倘若各位家主粮价委实过高,我家县令明言当西行,若西行之地粮价依旧过高那就不买了,那2W余百姓一万驱逐到令支县,一万赶回蓟县,县令不管了”

    “不可”

    有人急眼了,令支是啥地方?

    蓟侯的老家啊!你驱逐到令支不是给他们这些大地主上眼药嘛,而且令支离蓟侯的土垠可就200余里,蓟侯一怒这些人有好果子吃?

    “就以300钱一石,2日内定能为李管家凑够1000车之数如何?”

    其实300钱一石粮对于现在的东汉真不算高,大旱又兵荒马乱,不过李荣是自带车队购买不需要运送,而且量大理应有优惠。

    “唉,我家郎君说了若是能以260钱一石购买,当每月购两次,月月如此”

    “...”

    “...”

    “此言当真?”

    “260钱太低了,若是280钱我等必能为李管事每月凑足7W石粮食”

    你看,地头蛇和过江龙交手,双方达到了个平衡点买卖谈成。

    不过这些地主也是历经风浪的,第一次说什么也得300钱,本月只要有二次后面全都280钱成交。

    ......

    一连几天吕老板开心的是15条军纪军规99%的人都能背出来,没背出来的理所当然的军棍伺候后接着背,郁闷的是自那天跟小才女交流后几天了人家都不往他跟前凑了,有点不习惯。

    “小数便是如此,如果强型理解,0.4便是1的4成,0.6便是1的6成”

    “小数都可以应用到哪些地方呢?本县打个比方,本县有1W钱欲放贷给戏先生,利息为月息1钱3分(1毛的利息在古代我也不知道怎么称呼),利滚利情况下3月后本县能连本带利从先生那里得到多少钱?有人能上来作答吗?”

    戏臻举手,戏俊脑子嗡嗡的,这个儿子难不成比他这个老子还牛逼?

    吕靖鼓励让其上前。

    墙板上戏臻写下:

    本金:10000

    月息:0.13

    1月后:10000*0.13=1300,本息合计:10000+1300=11300

    2月后:11300*0.13=1496,本息合计:11300+1496=12796

    3月后:12796*0.13=1663.48,本息合计:12796+1663.48=14459.48

    “县令,因大汉没有低于1钱之下的铜钱,又因为四舍五入之法,父亲当归还县令14459钱”

    吕靖不得不相信古代是有聪明人的,墙板上左边是步骤,右边是乘法的计算算式,不过理应再考考。

    “若是将8看作第一次四舍五入,得到14459.5,那么小数点后的5是不是可算作第二次四舍五入?”

    这可把戏臻给考住了,思索了良久道:“不可,应将48看作整体,它比50小2,故未能达四舍五入条件”

    吕靖拍手道:“明日上午你可带一班数学课,月饷300钱,一月为限看成效,若是讲的课座下诸人皆能听懂学好,可转正,月饷500钱”

    11岁的戏臻激动的满脸通红,“谢县令,学生定不负县令所托”

    戏俊有点怒,不仅夺了他的教育权,更是教自己儿子满眼铜臭。

    吕靖看到了不想管,抽个时间去戏家吃顿饭好好跟他聊个天,老顽固该转变思想了,今日不留他是因为他有别的事。

    “师妹留下,本县有事寻你”

    “吕县令有何事直说即可”

    蔡琰这几日本就躲着人,不成被点名了,其实她心里大体猜到了吕靖的心思,不过到底是女孩子,脸皮薄。

    “给师妹寻了一门差事也要直说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