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城镇和城堡
埃米尔在杂役老麦克的协助下，将一套拥有众多构件的板链复合甲搬了出来，并从里到外，熟练地为王时光一件件穿上。
这一过程当中，那把沃尔特的佩剑，王时光始终没敢离手。他生怕剑一离手，自己这张与沃尔特·埃克萨没有半点关系的脸，会马上露出真面目。到时候，面前这位看起来人畜无害的侍从，就不知道会对他干出什么事了。
王时光浑身不自在地任由埃米尔帮他穿甲。这位侍从虽然看起来没精打采的，但那一整套的业务流程还是非常熟练的，想必战斗技巧也不会太差。王时光十分怀疑，要是真的发生冲突，自己是不是还有运气能在他手里幸存。
这样的担心最终被证明是多余的。即便是在埃米尔突然接过佩剑，为王时光挂上皮带的那一小段时间，周围的人看他的眼神依旧没有异样。
穿戴整齐后，埃米尔又牵着一匹杏色的乘骑马和一匹披着纹章罩袍的纯白色战马，来到了王时光的面前。
“沃尔特大人，您的马。”
这下可让从没骑过马，甚至连马都没怎么见过的王时光心虚了起来。如果身为一位男爵，一位众人眼里的“尊贵骑士”，连骑马都不会骑，那到了领地埃克萨以后岂不是要闹笑话？
但此刻就是赶鸭子上架。一身戎装的王时光，什么话都还没说出口，就半推半就地被埃米尔扶着上了马。幸运的是，那位真正的沃尔特·埃克萨似乎又显灵了，王时光竟然十分熟练地骑上了马背。随后的一系列马上动作，也如同本能般顺利完成了——即便他穿着繁复厚重的盔甲。
王时光劫后余生般总结着此刻的感受：那就像在很小的时候学会了骑自行车，直到许多年后，自己都忘了会骑自行车这件事时，却还是能凭借身体的记忆顺利上路。
他心情愉悦地骑着马在营寨中转了一圈，感受到了其中的乐趣，又借着新鲜劲来回走了几步，停在了吉米驾的马车后面。
不经意一撇，他竟发现马车的货仓内只有几袋货物、一捆长矛和一些其他武器。精灵法提娜的身影却已消失不见。
于是他又骑马回到了老罗杰面前，居高临下问道：“罗杰先生，法提娜呢？”
罗杰弓着腰，支着长矛，缓慢说道：“法提娜小姐不太适合到埃克萨去了。您知道的，近些年，那里的人越来越无法容忍异教徒了，更何况她还是个罕见的异种。”
“当然了，您不必太过担心。法提娜小姐的身体没有太大问题，她会在这里得到不错的照顾，并且比她在任何其他地方都安全——虽然这里的人都是虔诚的真理追随者，但更是您忠实的拥护者，不会让您的朋友再受到伤害。”罗杰补充道，“埃米尔和吉米会带您回埃克萨城堡，到了那里之后，请不要跟任何人说话，直接去找马克西姆先生。”
“直接去找管家吗？”王时光思考着，“这话里的意思就是，只有他们这一小撮人知道我的事情，其他人要是发现了我身上的异常，还是会怀疑？”
“好的，我知道了。”王时光不再多问直接点头道。
“还有，如果有麻烦的话，可以找马丁爵士。他这会儿应该住在镇子里，埃米尔先生会带您去的。”
“好的，非常感谢。”
罗杰没再多言，小声向哑巴吉米和侍从埃米尔嘱咐了几句。由于口音太重，即便是很不科学地自动掌握萨尔克语的王时光，也不太懂他说的是什么。
他的心中萌生出一丝警觉，但见自己与胯下强健有力的战马逐渐合二为一，又拍了拍腰间佩剑，忽觉自己的四肢和腰腹都充满了力量，担忧便逐渐减少了。
“老王，你穿上这身，看起来真有点那个……贵族领主的感觉了。而且总觉得你变高了一点，块头也变大了？”杨威利凑上来打趣道，“等我们到了地方，也给我个骑士当当呗？”
“先保证我们安全再说，这些都是后话了……如果我们能一切平安，这个男爵你要当也可以拿去。”王时光回答，“你坐马车上吧，记得货仓里有武器，一会记得拿一把趁手的带在身上，以防万一。”
“我知道的。”
杨威利严肃点头，去货仓中拿了一把容易上手的短柄页锤，随后便跳上前面的条凳，坐在吉米身旁。腿上摆着这把看起来就很靠谱的钝器，敲起盔甲来应该是效果拔群的，杨威利心中也多了几分底气。
待到科布雷的安德鲁——一位身着破破烂烂棉甲的长矛兵——打开正门，侍从埃米尔一跃跳上马背，举着一根挂有埃克萨家族纹章战旗的长矛，凑到王时光——沃尔特·埃克萨的身旁，随他一同穿过了大门。
马车随后赶上，一行四人就这样趁着清晨的阳光，进入了郁郁葱葱的原野当中，朝东南的方向行进。
一路上清风徐徐，温度也十分适宜。王时光心中的紧张和戒备逐渐消散，反倒有种自己是在高调郊游的错觉了。
他看了一眼侍从手中那金色和白色底色相间的纹章战旗，黑龙与蓝十字星的纹章图案显得十分神气。这位一直在底层摸鱼的现代小职员，瞬间体验到了地位带来的优越感。这使他的下巴都不自然地往上扬了一些。
走了一会儿，他们穿过了一座木制的桥梁。之后，周围不再荒凉，时不时可以遇到一些路过的农民和牲畜。
一位头戴破旧毡帽的老牧羊人，见到这一行四人后立马赶着羊群让道，同时摘下帽子向“沃尔特·埃克萨”低头弯腰行礼。
头盔面罩敞开的王时光微微点头回应，诧异想道：“不会吧，连老农都觉得我是真的沃尔特？”
他与杨威利无言对视了一下，继续向前行进。
隐约中，他看见远处的林间有一群衣不遮体、蓬头垢面的孩子，正偷偷朝他们的方向望过来。被发现后，他们便立刻转身，躲进了茂密的林子当中。
“埃米尔先……”
王时光原本打算加个“先生”的，却很快改变了主意。毕竟从身份上看，这个年轻人只是个侍从，还是自己手下骑士的侍从，如果对他太过礼貌反而会显得很奇怪。
“埃米尔，那些孩子在看我们吗？”他清了清嗓子道。
“那些边民最近时常越过林区来这里偷鸡摸狗，沃尔特大人。”埃米尔态度虽然恭敬，整体感觉却依旧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注意到您的归来，他们应该会收敛一些。”埃米尔补充，“很快，这就会传遍整个北萨尔克兰。”
“我是否归来很重要吗？”王时光挑选了一种尽可能隐晦的提问方式。毕竟，虽然罗杰能欣然接受“王时光等于沃尔特·埃克萨”这件事，同时也说这个年轻的骑士侍从“可以信任”。但此刻的他依旧坚信，绝对不能什么话都跟这些人讲。现在的自己，除了自己和杨威利，谁也不能信任——也许在某些事情上，连杨威利都不能信任。
“许多人都在期待您的归来。”埃米尔低头回答。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搞得王时光心里有点发毛。
王时光没有继续问下去，说太多很容易暴露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到时候他就只能强行装成一个失忆的人了。在没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前，他暂时不想这么做。
随后的旅程一路无言。
越靠近埃克萨，他们遇到的人就越多，中途还经过了好几个居住着十几户到五六十户人家不等的村庄，以及一座颇有规模的带磨坊和牧羊场的庄园。
“我们要不要在您的庄园休息一会儿？”埃米尔问道，“如果您觉得有必要，我可以先去向庄园管家通报一声。”
“不必了，我们直接去城堡。”王时光坚决地说。他完全不打算违背禁林守卫老罗杰的忠告，只想着赶快前往埃克萨城堡，向那封信的寄件人，城堡管家马克西姆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一行人继续往南走。
没过多久，地势渐高，他们来到了一片放养着马匹和牛羊，平坦开阔的牧场。牧场的尽头，大河的三角洲上，一座被木制围墙环绕着的中小型市镇映入眼帘。不少步行者或是驾着马车、牛车的人，正通过北侧的门楼和桥梁进出市镇，交易货物或是运送物资。
市镇的南面，大河的对岸，低矮山丘的半山腰上，拥有两座圆形塔楼、三座方形塔楼、一座方形门楼和一座主楼的中型城堡，监视着附近的整片区域。一共只有两条道路通往这座城堡，一条大道延伸自市镇的南门，另一条小道则连接着南岸平坦却狭窄的河滩。
“和中世纪英格兰式的城堡风格差不多。”王时光在心中如此评价。
王时光从记事开始还是第一次看到一座真正的欧洲城堡，不禁感叹，这座城堡的位置与结构设计地真心十分巧妙。
敌人如果从北面来袭，首先必须占领市镇，否则根本没地方展开军队。即便占领了市镇，埃克萨城堡依旧处在半山腰上，根本没法从市镇的位置用远程攻城武器进行攻击。反而在城堡内，可以凭借地势用投石机或弩机对市镇进行射击。更不用说，守军可以提前把市镇所在三角洲通往大河南岸的桥梁毁坏。
而敌人如果直接从南面来袭，山丘与大河之间的通道也太过狭窄。他们不得不排着细长的纵队通过这些山间小道或是河滩，很容易被守城的军队发现并伏击。
“和电影里也差太远了。”王时光暗自吐槽，“电影里那些城墙直接连着大平地的城堡，也不知道是干嘛用的……这种城堡才是真的易守难攻啊……”
“埃克萨城堡，我们快到了，沃尔特大人。”埃米尔说。
似乎是注意到了“沃尔特”一行人，三个身着链甲，披着与埃米尔同样配色罩袍的骑兵，驭马从市镇大门的方向小跑了过来。
很快，他们便和加速前进的埃米尔相遇了。
“埃米尔先生，我看到了男爵大人的旗帜。”领头的骑兵如是说。
“是沃尔特大人，他回来了。”埃米尔说。
“沃尔特大人真的回归了？”另一个骑兵诧异问道，随即立马伸长了脖子朝王时光的方向好奇张望。
第三位骑兵则没说什么，不假思索地调转马头，往城堡的方向奔去。
埃米尔瞥了他一眼，没太在意，随后便带剩下的两个骑兵来到了王时光跟前。
“沃尔特大人……”骑兵一同低头道，“恭迎您的归来。”
这一过程当中，那把沃尔特的佩剑，王时光始终没敢离手。他生怕剑一离手，自己这张与沃尔特·埃克萨没有半点关系的脸，会马上露出真面目。到时候，面前这位看起来人畜无害的侍从，就不知道会对他干出什么事了。
王时光浑身不自在地任由埃米尔帮他穿甲。这位侍从虽然看起来没精打采的，但那一整套的业务流程还是非常熟练的，想必战斗技巧也不会太差。王时光十分怀疑，要是真的发生冲突，自己是不是还有运气能在他手里幸存。
这样的担心最终被证明是多余的。即便是在埃米尔突然接过佩剑，为王时光挂上皮带的那一小段时间，周围的人看他的眼神依旧没有异样。
穿戴整齐后，埃米尔又牵着一匹杏色的乘骑马和一匹披着纹章罩袍的纯白色战马，来到了王时光的面前。
“沃尔特大人，您的马。”
这下可让从没骑过马，甚至连马都没怎么见过的王时光心虚了起来。如果身为一位男爵，一位众人眼里的“尊贵骑士”，连骑马都不会骑，那到了领地埃克萨以后岂不是要闹笑话？
但此刻就是赶鸭子上架。一身戎装的王时光，什么话都还没说出口，就半推半就地被埃米尔扶着上了马。幸运的是，那位真正的沃尔特·埃克萨似乎又显灵了，王时光竟然十分熟练地骑上了马背。随后的一系列马上动作，也如同本能般顺利完成了——即便他穿着繁复厚重的盔甲。
王时光劫后余生般总结着此刻的感受：那就像在很小的时候学会了骑自行车，直到许多年后，自己都忘了会骑自行车这件事时，却还是能凭借身体的记忆顺利上路。
他心情愉悦地骑着马在营寨中转了一圈，感受到了其中的乐趣，又借着新鲜劲来回走了几步，停在了吉米驾的马车后面。
不经意一撇，他竟发现马车的货仓内只有几袋货物、一捆长矛和一些其他武器。精灵法提娜的身影却已消失不见。
于是他又骑马回到了老罗杰面前，居高临下问道：“罗杰先生，法提娜呢？”
罗杰弓着腰，支着长矛，缓慢说道：“法提娜小姐不太适合到埃克萨去了。您知道的，近些年，那里的人越来越无法容忍异教徒了，更何况她还是个罕见的异种。”
“当然了，您不必太过担心。法提娜小姐的身体没有太大问题，她会在这里得到不错的照顾，并且比她在任何其他地方都安全——虽然这里的人都是虔诚的真理追随者，但更是您忠实的拥护者，不会让您的朋友再受到伤害。”罗杰补充道，“埃米尔和吉米会带您回埃克萨城堡，到了那里之后，请不要跟任何人说话，直接去找马克西姆先生。”
“直接去找管家吗？”王时光思考着，“这话里的意思就是，只有他们这一小撮人知道我的事情，其他人要是发现了我身上的异常，还是会怀疑？”
“好的，我知道了。”王时光不再多问直接点头道。
“还有，如果有麻烦的话，可以找马丁爵士。他这会儿应该住在镇子里，埃米尔先生会带您去的。”
“好的，非常感谢。”
罗杰没再多言，小声向哑巴吉米和侍从埃米尔嘱咐了几句。由于口音太重，即便是很不科学地自动掌握萨尔克语的王时光，也不太懂他说的是什么。
他的心中萌生出一丝警觉，但见自己与胯下强健有力的战马逐渐合二为一，又拍了拍腰间佩剑，忽觉自己的四肢和腰腹都充满了力量，担忧便逐渐减少了。
“老王，你穿上这身，看起来真有点那个……贵族领主的感觉了。而且总觉得你变高了一点，块头也变大了？”杨威利凑上来打趣道，“等我们到了地方，也给我个骑士当当呗？”
“先保证我们安全再说，这些都是后话了……如果我们能一切平安，这个男爵你要当也可以拿去。”王时光回答，“你坐马车上吧，记得货仓里有武器，一会记得拿一把趁手的带在身上，以防万一。”
“我知道的。”
杨威利严肃点头，去货仓中拿了一把容易上手的短柄页锤，随后便跳上前面的条凳，坐在吉米身旁。腿上摆着这把看起来就很靠谱的钝器，敲起盔甲来应该是效果拔群的，杨威利心中也多了几分底气。
待到科布雷的安德鲁——一位身着破破烂烂棉甲的长矛兵——打开正门，侍从埃米尔一跃跳上马背，举着一根挂有埃克萨家族纹章战旗的长矛，凑到王时光——沃尔特·埃克萨的身旁，随他一同穿过了大门。
马车随后赶上，一行四人就这样趁着清晨的阳光，进入了郁郁葱葱的原野当中，朝东南的方向行进。
一路上清风徐徐，温度也十分适宜。王时光心中的紧张和戒备逐渐消散，反倒有种自己是在高调郊游的错觉了。
他看了一眼侍从手中那金色和白色底色相间的纹章战旗，黑龙与蓝十字星的纹章图案显得十分神气。这位一直在底层摸鱼的现代小职员，瞬间体验到了地位带来的优越感。这使他的下巴都不自然地往上扬了一些。
走了一会儿，他们穿过了一座木制的桥梁。之后，周围不再荒凉，时不时可以遇到一些路过的农民和牲畜。
一位头戴破旧毡帽的老牧羊人，见到这一行四人后立马赶着羊群让道，同时摘下帽子向“沃尔特·埃克萨”低头弯腰行礼。
头盔面罩敞开的王时光微微点头回应，诧异想道：“不会吧，连老农都觉得我是真的沃尔特？”
他与杨威利无言对视了一下，继续向前行进。
隐约中，他看见远处的林间有一群衣不遮体、蓬头垢面的孩子，正偷偷朝他们的方向望过来。被发现后，他们便立刻转身，躲进了茂密的林子当中。
“埃米尔先……”
王时光原本打算加个“先生”的，却很快改变了主意。毕竟从身份上看，这个年轻人只是个侍从，还是自己手下骑士的侍从，如果对他太过礼貌反而会显得很奇怪。
“埃米尔，那些孩子在看我们吗？”他清了清嗓子道。
“那些边民最近时常越过林区来这里偷鸡摸狗，沃尔特大人。”埃米尔态度虽然恭敬，整体感觉却依旧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注意到您的归来，他们应该会收敛一些。”埃米尔补充，“很快，这就会传遍整个北萨尔克兰。”
“我是否归来很重要吗？”王时光挑选了一种尽可能隐晦的提问方式。毕竟，虽然罗杰能欣然接受“王时光等于沃尔特·埃克萨”这件事，同时也说这个年轻的骑士侍从“可以信任”。但此刻的他依旧坚信，绝对不能什么话都跟这些人讲。现在的自己，除了自己和杨威利，谁也不能信任——也许在某些事情上，连杨威利都不能信任。
“许多人都在期待您的归来。”埃米尔低头回答。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搞得王时光心里有点发毛。
王时光没有继续问下去，说太多很容易暴露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到时候他就只能强行装成一个失忆的人了。在没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前，他暂时不想这么做。
随后的旅程一路无言。
越靠近埃克萨，他们遇到的人就越多，中途还经过了好几个居住着十几户到五六十户人家不等的村庄，以及一座颇有规模的带磨坊和牧羊场的庄园。
“我们要不要在您的庄园休息一会儿？”埃米尔问道，“如果您觉得有必要，我可以先去向庄园管家通报一声。”
“不必了，我们直接去城堡。”王时光坚决地说。他完全不打算违背禁林守卫老罗杰的忠告，只想着赶快前往埃克萨城堡，向那封信的寄件人，城堡管家马克西姆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一行人继续往南走。
没过多久，地势渐高，他们来到了一片放养着马匹和牛羊，平坦开阔的牧场。牧场的尽头，大河的三角洲上，一座被木制围墙环绕着的中小型市镇映入眼帘。不少步行者或是驾着马车、牛车的人，正通过北侧的门楼和桥梁进出市镇，交易货物或是运送物资。
市镇的南面，大河的对岸，低矮山丘的半山腰上，拥有两座圆形塔楼、三座方形塔楼、一座方形门楼和一座主楼的中型城堡，监视着附近的整片区域。一共只有两条道路通往这座城堡，一条大道延伸自市镇的南门，另一条小道则连接着南岸平坦却狭窄的河滩。
“和中世纪英格兰式的城堡风格差不多。”王时光在心中如此评价。
王时光从记事开始还是第一次看到一座真正的欧洲城堡，不禁感叹，这座城堡的位置与结构设计地真心十分巧妙。
敌人如果从北面来袭，首先必须占领市镇，否则根本没地方展开军队。即便占领了市镇，埃克萨城堡依旧处在半山腰上，根本没法从市镇的位置用远程攻城武器进行攻击。反而在城堡内，可以凭借地势用投石机或弩机对市镇进行射击。更不用说，守军可以提前把市镇所在三角洲通往大河南岸的桥梁毁坏。
而敌人如果直接从南面来袭，山丘与大河之间的通道也太过狭窄。他们不得不排着细长的纵队通过这些山间小道或是河滩，很容易被守城的军队发现并伏击。
“和电影里也差太远了。”王时光暗自吐槽，“电影里那些城墙直接连着大平地的城堡，也不知道是干嘛用的……这种城堡才是真的易守难攻啊……”
“埃克萨城堡，我们快到了，沃尔特大人。”埃米尔说。
似乎是注意到了“沃尔特”一行人，三个身着链甲，披着与埃米尔同样配色罩袍的骑兵，驭马从市镇大门的方向小跑了过来。
很快，他们便和加速前进的埃米尔相遇了。
“埃米尔先生，我看到了男爵大人的旗帜。”领头的骑兵如是说。
“是沃尔特大人，他回来了。”埃米尔说。
“沃尔特大人真的回归了？”另一个骑兵诧异问道，随即立马伸长了脖子朝王时光的方向好奇张望。
第三位骑兵则没说什么，不假思索地调转马头，往城堡的方向奔去。
埃米尔瞥了他一眼，没太在意，随后便带剩下的两个骑兵来到了王时光跟前。
“沃尔特大人……”骑兵一同低头道，“恭迎您的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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