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边民
虽然王时光对沃尔特·埃克萨的性格并不了解，但他还是故作深沉微微点头——根据他丰富的影视剧观看经验，这就是贵族们的通用模板。确定对方没有异样反应，他不易察觉地上下打量起这两个骑兵：二人头戴斑驳的尖顶盔，身着略显老旧却打理地较为干净的深褐色棉甲，手里各握一杆大约3米长的轻型骑枪。
按照王时光的认知，这两个骑兵的装备和武器都不如埃米尔精良，想必都是从城镇自由民当中招募的轻骑兵。
两骑在前引路，领着一行四人越过木桥，进入了城堡前的市镇。
“好了，从现在开始，我就是沃尔特·埃克萨，沃尔特·埃克萨就是我了……”王时光在心中确认。安全起见，他将鸟嘴式头盔的面罩放了下来，防止有人突然发现他的真容。
市镇外侧的木墙没有设置女墙，墙比较薄，顶端也没法站人，只有与木墙相连的数座方形哨塔上有士兵警戒。南北两座门楼各有两座哨塔，东西木墙中段各有一座。六座木制哨塔上分别站着两名身穿棉甲、腰挂长刀的弓箭手和一名身穿链甲的长矛兵。
穿过门楼后，王时光发现，整座镇子并没有多大，主干道也就只有横竖两条。没走几步，他就看到主路中间的十字路口上，建有一座小型的广场——说小型算给它面子了，实际上这个广场还不到半个篮球场那么大。所有街道和巷子里，也只广场这一小片区域的地面铺了石砖，剩下的都是坑坑洼洼的泥土地。
广场正中央，竖立着一座由四角星芒围绕着竖直独眼的木制雕像。路过此处的人们，均会停下脚步，伸手触碰双眼，做出那一套王时光已经见过几次的祈祷动作。
“所以，领主和骑士们是用左手祈祷，平民则是右手？”王时光想。
他敏锐的洞察力为他避免了接下来的尴尬。当他路过那座独眼星芒像前时，其他的人均用右手祈祷，而他则像戴恩爵士那样，毫无违和地用左手做出了这一动作。
看到那两个骑兵和埃米尔均没有投来奇怪的目光，他再次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很快他发现，这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以后见过最繁华的地方了。主路旁满是小贩们的摊位，既有用平板车贩卖蔬菜的农民，也有搭起半固定棚子买肉的屠夫，还有些出售零散手工制品的外乡人则在泥土地上铺了块油布就开张了。许多镇民和周边的农民们，都聚集在这两条主路上挑选着自己需要的物资。
再往里走一些，他发现十字路口的东南侧，立着一座用纯白色方砖建造的礼拜堂，顶端同样也立着一颗带有独眼图案的四角星芒。四下张望一番，他意识到，这座礼拜堂就是整座市镇当中最高的建筑了——这与他对现实世界历史上的中世纪印象非常一致。
骑马行进到南北向主路的三分之二左右，一阵骚动令一行人停下了脚步。
领头的两名骑兵赶了上去，急匆匆下马，推开围观的人群厉声呵斥道：“干什么呢！领主大人要从这里经过，快让道！”
众人一听，脸上均露出了惊恐的神色，同时慌张地朝王时光的方向望了过去。一见他的纹章旗帜，众人立马到吸一口冷气，低下头快速朝道路两侧散开，让出了一条道。
其中大约有一半的民众单膝下跪，低头向沃尔特行礼。另一半中的大多数，虽然并未屈膝，却也都低下了头，恭敬地迎接领主大人的到来。只有极少数人，不仅没有任何表示敬畏，眼神中还若隐若现地闪着一丝抗拒。
“大人，请通过。”一位骑兵回到沃尔特身边说。
沃尔特轻轻点头策马向前。经过方才骚动的人群时，路边一位面容苍老的女摊主突然从人群中连滚带爬冲了出来，挡在了道路中央。领头的埃米尔猛然勒马，差点没踩到这位老妇人。
她并没有被受惊的马儿吓到，而是双膝跪地、上半身伏倒，用尖锐的声音朝沃尔特大喊：“戈德温大人，求求您为我主持公道！”
“戈德温？那是谁？不是沃尔特吗？”王时光脑子里全是问号，“怎么又开始给我随便改设定了？”
没等王时光想好如何应对，一位光头的粗壮男人见状立马从人群中蹿了出来，一把拽着老妇人的胳膊，硬生生把她往一旁的窄巷中拖。周围的人见到这一幕，似乎都没什么感觉，依旧维持着先前的动作，连看都没去看一眼。
这下搞得沃尔特前进也不是，后退也不是，只好停下观察情况。
他见那个男人粗暴地拉拽着那个老妇人，周围的人却都无动于衷，连那两个骑兵也一副视而不见的样子，心中突然涌上一股怒火。但他自己的现状十分尴尬，因此径直去城堡找管家先生才是最佳选择。这么一想，那些敢怒而不敢言的民众们，恐怕也都有着各自的苦衷。
此刻，理智与冲动在他的脑海中激烈争夺着主导权。
片刻后，他做出了自己选择。“沃尔特·埃克萨”猛地将面罩向上掀开，高声命令：“放开那个老妇人！”
光头男人的表情肉眼可见地扭曲了——不仅仅是因为这句他意料之外的话，还因为头盔中那张对他来说十分陌生的脸。他颤抖着松开了手，让老妇人再次抓住机会回到了路中央，向眼前这位一身戎装的领主求救。
“您不是戈弗雷大人！”老妇人惊讶道。
“无礼的家伙，这是你们的领主，埃克萨男爵沃尔特大人！”埃米尔摇晃着手中的旗帜高声宣告。
人群中瞬间议论纷纷：
“沃尔特大人？真的是沃尔特大人？”
“男爵大人回来了！”
“是真的吗？”
“我在大弥撒时见过沃尔特大人，的确是他！”
“……”
两名骑兵再次厉声呵斥，人群终于安静了下来。
“原谅我的鲁莽，尊贵的男爵大人！”老妇人再次伏倒说，“我不认识您，但看得出您是一位高尚的骑士，一位真正的贵族！上个月，这个光头的恶棍去我家征税的时候打断了我丈夫的腿，我只好来镇上卖掉几乎所有过冬的存粮为他治伤。可这个恶棍还是不肯放过我们，要我把所有的钱都给他！”
“大人！我不知道您是谁。”光头男人低头对沃尔特说，“但是我得到了本郡的治安官戈弗雷大人的授权，负责收缴高地地区的土地税。可这家该死的边民却拿出武器暴力抗收！他们是在侮辱戈弗雷大人的权威，侮辱国王的权威！”
“恶棍！你收的太多，剩下的太少！我们全家都会在这个冬天饿死的！”老妇人嗓音沙哑道。
“这是你们的事！”光头怒吼道，“我可是提前一个月向郡库交齐了高地地区所有的税额！”
“尼玛，包税人啊……”王时光在心中吐槽。
没等老妇人反驳，光头便顺手拔出腰间的短棍，抬手准备朝她打下去。
“埃米尔。”沃尔特喊道。
他怒气上头，本想自己上前阻止，但突然想到自己贵为领主，有手下在的情况下不应该自己动手。
埃米尔心领神会，立刻骑马上前。他在老妇人挨打前，迅速地用矛杆击打了光头男人的后背，使他瞬间失去平衡。
男人痛苦地跪倒了下去。埃米尔这一击力道控制地不错，既阻止了男人的动作，给了一点苦头吃，又没对他造成太大的伤害。
但这男人一看就是个横行霸道的恶棍，他恶狠狠瞪了埃米尔一眼，又朝人群中吼了几声。五个大胡子壮汉从人堆里钻了出来，拔刀上前对埃米尔形成了半包围的态势。其中一人，竟然完全不顾沃尔特在场，一刀就抹了老妇人的脖子，留下拼命用手捂住伤口的她，在路中央挣扎着流血而亡。
周围的人们见这帮恶棍亮出了兵刃，还在热闹的市镇大街上见了血，纷纷惊恐着四散逃离。许多商贩连摊子上的货物都不要了，直接从周围的巷子溜之大吉。
“大人，我们无意对您不敬。”光头忍痛起身恶狠狠地说，“可您手下的这条狗，他没有权力这样对我。我是由郡治安官正式任命的税收官！”
“尼玛，这地方的领主不是我吗？”王时光暗骂，“郡治安官算什么东西？”
埃米尔也不买他的账，见对方竟然当街动刀，立马拔出腰间佩剑，猛地踢了踢马肚子。骏马一个侧身，用强壮的身躯撞倒了行凶者，埃米尔则顺势一剑割下了他大半张脸。凶手哭天喊地着痛苦倒地，扑腾了几下后立马就断气了，看得王时光胃里瞬间翻江倒海。
这一幕让他对埃米尔有了不小的改观，但顶着男爵的名头，内心实为城市宅男的王时光却开始慌了起来。
此刻，敌人有五个凶神恶煞的暴徒。而己方，虽然自己和埃米尔都全副武装，但剩下的杨威利和吉米真心不好说。而且，即便大致可以确定沃尔特的佩剑能让自己变强，但真打起来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他对自己的战技依旧没什么信心。而那两个骑兵，直到现在还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估计是没法指望他们了。
王时光忧心忡忡地看了看被包围的埃米尔，他不希望刚到埃克萨，自己为数不多可以使唤的手下就折损了一位——无论是从沃尔特还是王时光的立场上看，都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眼看双方剑拔弩张，很快就要打起来了，王时光依旧没决定自己要怎么办。几个壮汉紧握长刀，缓缓向埃米尔逼近。
就在几乎要短兵相接的时候，一阵整齐的踏步声从道路另一头传了过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很快，十几名头戴锅盔，手持长矛和塔盾的步兵，在一个身着宽松亚麻衬衫，头戴毡帽，留着大胡子，褐色长发披散在肩膀上的胖男人带领下，来到了案发现场。
“埃达，你这个该死的光头都干了些什么？”大胡子骑士厉声道，“我早就说过，不准在我的镇子上闹事！”
“马丁爵士……”光头男人皮笑肉不笑，“你管好这些肮脏的镇民就行了，别管到我头上。否则戈弗雷大人迟早会没收了你的庄园！”
马丁爵士并未因为他的威胁而露怯，却也没有动手的打算。他转头看了一眼埃米尔，惊讶发现闹事的人里面居然有自己的侍从。于是，这位严重发福的骑士开口对侍从说：“埃米尔，我不是让你去禁林营地帮忙了吗？主啊！不敢相信，你这家伙居然会掺和这种事情？”
“亲爱的爵士，我只是在执行沃尔特大人的命令。”埃米尔回头无辜地看了一眼沃尔特·埃克萨道。
沃尔特顺势点头表示同意。
马丁爵士先是一怔，随后转过头，定睛看了看沃尔特，突然张大了嘴。他半晌没说话，思考了一会儿后，摸了摸自己隆起的肚皮，左手用力贴住右胸，低头行礼道：“沃尔特大人，欢迎您归来！”
随后，他擦了擦额头冒出的汗，用不屑的眼神扫了扫名叫埃达的光头男人，挥手向步兵们命令道：“把埃达·米勒和他的手下们都给我抓起来，关押到城堡的地牢里！”
“马丁，你会付出代价的！”
被这队装备齐整的士兵们缴了械后，光头的恶棍埃达·米勒强忍着背部的痛楚恶狠狠地威胁道。
马丁爵士并没有搭理他，回过头后小声笑着自言自语：“那是过去的事了。而现在……你没几天可以威风了。”
按照王时光的认知，这两个骑兵的装备和武器都不如埃米尔精良，想必都是从城镇自由民当中招募的轻骑兵。
两骑在前引路，领着一行四人越过木桥，进入了城堡前的市镇。
“好了，从现在开始，我就是沃尔特·埃克萨，沃尔特·埃克萨就是我了……”王时光在心中确认。安全起见，他将鸟嘴式头盔的面罩放了下来，防止有人突然发现他的真容。
市镇外侧的木墙没有设置女墙，墙比较薄，顶端也没法站人，只有与木墙相连的数座方形哨塔上有士兵警戒。南北两座门楼各有两座哨塔，东西木墙中段各有一座。六座木制哨塔上分别站着两名身穿棉甲、腰挂长刀的弓箭手和一名身穿链甲的长矛兵。
穿过门楼后，王时光发现，整座镇子并没有多大，主干道也就只有横竖两条。没走几步，他就看到主路中间的十字路口上，建有一座小型的广场——说小型算给它面子了，实际上这个广场还不到半个篮球场那么大。所有街道和巷子里，也只广场这一小片区域的地面铺了石砖，剩下的都是坑坑洼洼的泥土地。
广场正中央，竖立着一座由四角星芒围绕着竖直独眼的木制雕像。路过此处的人们，均会停下脚步，伸手触碰双眼，做出那一套王时光已经见过几次的祈祷动作。
“所以，领主和骑士们是用左手祈祷，平民则是右手？”王时光想。
他敏锐的洞察力为他避免了接下来的尴尬。当他路过那座独眼星芒像前时，其他的人均用右手祈祷，而他则像戴恩爵士那样，毫无违和地用左手做出了这一动作。
看到那两个骑兵和埃米尔均没有投来奇怪的目光，他再次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很快他发现，这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以后见过最繁华的地方了。主路旁满是小贩们的摊位，既有用平板车贩卖蔬菜的农民，也有搭起半固定棚子买肉的屠夫，还有些出售零散手工制品的外乡人则在泥土地上铺了块油布就开张了。许多镇民和周边的农民们，都聚集在这两条主路上挑选着自己需要的物资。
再往里走一些，他发现十字路口的东南侧，立着一座用纯白色方砖建造的礼拜堂，顶端同样也立着一颗带有独眼图案的四角星芒。四下张望一番，他意识到，这座礼拜堂就是整座市镇当中最高的建筑了——这与他对现实世界历史上的中世纪印象非常一致。
骑马行进到南北向主路的三分之二左右，一阵骚动令一行人停下了脚步。
领头的两名骑兵赶了上去，急匆匆下马，推开围观的人群厉声呵斥道：“干什么呢！领主大人要从这里经过，快让道！”
众人一听，脸上均露出了惊恐的神色，同时慌张地朝王时光的方向望了过去。一见他的纹章旗帜，众人立马到吸一口冷气，低下头快速朝道路两侧散开，让出了一条道。
其中大约有一半的民众单膝下跪，低头向沃尔特行礼。另一半中的大多数，虽然并未屈膝，却也都低下了头，恭敬地迎接领主大人的到来。只有极少数人，不仅没有任何表示敬畏，眼神中还若隐若现地闪着一丝抗拒。
“大人，请通过。”一位骑兵回到沃尔特身边说。
沃尔特轻轻点头策马向前。经过方才骚动的人群时，路边一位面容苍老的女摊主突然从人群中连滚带爬冲了出来，挡在了道路中央。领头的埃米尔猛然勒马，差点没踩到这位老妇人。
她并没有被受惊的马儿吓到，而是双膝跪地、上半身伏倒，用尖锐的声音朝沃尔特大喊：“戈德温大人，求求您为我主持公道！”
“戈德温？那是谁？不是沃尔特吗？”王时光脑子里全是问号，“怎么又开始给我随便改设定了？”
没等王时光想好如何应对，一位光头的粗壮男人见状立马从人群中蹿了出来，一把拽着老妇人的胳膊，硬生生把她往一旁的窄巷中拖。周围的人见到这一幕，似乎都没什么感觉，依旧维持着先前的动作，连看都没去看一眼。
这下搞得沃尔特前进也不是，后退也不是，只好停下观察情况。
他见那个男人粗暴地拉拽着那个老妇人，周围的人却都无动于衷，连那两个骑兵也一副视而不见的样子，心中突然涌上一股怒火。但他自己的现状十分尴尬，因此径直去城堡找管家先生才是最佳选择。这么一想，那些敢怒而不敢言的民众们，恐怕也都有着各自的苦衷。
此刻，理智与冲动在他的脑海中激烈争夺着主导权。
片刻后，他做出了自己选择。“沃尔特·埃克萨”猛地将面罩向上掀开，高声命令：“放开那个老妇人！”
光头男人的表情肉眼可见地扭曲了——不仅仅是因为这句他意料之外的话，还因为头盔中那张对他来说十分陌生的脸。他颤抖着松开了手，让老妇人再次抓住机会回到了路中央，向眼前这位一身戎装的领主求救。
“您不是戈弗雷大人！”老妇人惊讶道。
“无礼的家伙，这是你们的领主，埃克萨男爵沃尔特大人！”埃米尔摇晃着手中的旗帜高声宣告。
人群中瞬间议论纷纷：
“沃尔特大人？真的是沃尔特大人？”
“男爵大人回来了！”
“是真的吗？”
“我在大弥撒时见过沃尔特大人，的确是他！”
“……”
两名骑兵再次厉声呵斥，人群终于安静了下来。
“原谅我的鲁莽，尊贵的男爵大人！”老妇人再次伏倒说，“我不认识您，但看得出您是一位高尚的骑士，一位真正的贵族！上个月，这个光头的恶棍去我家征税的时候打断了我丈夫的腿，我只好来镇上卖掉几乎所有过冬的存粮为他治伤。可这个恶棍还是不肯放过我们，要我把所有的钱都给他！”
“大人！我不知道您是谁。”光头男人低头对沃尔特说，“但是我得到了本郡的治安官戈弗雷大人的授权，负责收缴高地地区的土地税。可这家该死的边民却拿出武器暴力抗收！他们是在侮辱戈弗雷大人的权威，侮辱国王的权威！”
“恶棍！你收的太多，剩下的太少！我们全家都会在这个冬天饿死的！”老妇人嗓音沙哑道。
“这是你们的事！”光头怒吼道，“我可是提前一个月向郡库交齐了高地地区所有的税额！”
“尼玛，包税人啊……”王时光在心中吐槽。
没等老妇人反驳，光头便顺手拔出腰间的短棍，抬手准备朝她打下去。
“埃米尔。”沃尔特喊道。
他怒气上头，本想自己上前阻止，但突然想到自己贵为领主，有手下在的情况下不应该自己动手。
埃米尔心领神会，立刻骑马上前。他在老妇人挨打前，迅速地用矛杆击打了光头男人的后背，使他瞬间失去平衡。
男人痛苦地跪倒了下去。埃米尔这一击力道控制地不错，既阻止了男人的动作，给了一点苦头吃，又没对他造成太大的伤害。
但这男人一看就是个横行霸道的恶棍，他恶狠狠瞪了埃米尔一眼，又朝人群中吼了几声。五个大胡子壮汉从人堆里钻了出来，拔刀上前对埃米尔形成了半包围的态势。其中一人，竟然完全不顾沃尔特在场，一刀就抹了老妇人的脖子，留下拼命用手捂住伤口的她，在路中央挣扎着流血而亡。
周围的人们见这帮恶棍亮出了兵刃，还在热闹的市镇大街上见了血，纷纷惊恐着四散逃离。许多商贩连摊子上的货物都不要了，直接从周围的巷子溜之大吉。
“大人，我们无意对您不敬。”光头忍痛起身恶狠狠地说，“可您手下的这条狗，他没有权力这样对我。我是由郡治安官正式任命的税收官！”
“尼玛，这地方的领主不是我吗？”王时光暗骂，“郡治安官算什么东西？”
埃米尔也不买他的账，见对方竟然当街动刀，立马拔出腰间佩剑，猛地踢了踢马肚子。骏马一个侧身，用强壮的身躯撞倒了行凶者，埃米尔则顺势一剑割下了他大半张脸。凶手哭天喊地着痛苦倒地，扑腾了几下后立马就断气了，看得王时光胃里瞬间翻江倒海。
这一幕让他对埃米尔有了不小的改观，但顶着男爵的名头，内心实为城市宅男的王时光却开始慌了起来。
此刻，敌人有五个凶神恶煞的暴徒。而己方，虽然自己和埃米尔都全副武装，但剩下的杨威利和吉米真心不好说。而且，即便大致可以确定沃尔特的佩剑能让自己变强，但真打起来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他对自己的战技依旧没什么信心。而那两个骑兵，直到现在还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估计是没法指望他们了。
王时光忧心忡忡地看了看被包围的埃米尔，他不希望刚到埃克萨，自己为数不多可以使唤的手下就折损了一位——无论是从沃尔特还是王时光的立场上看，都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眼看双方剑拔弩张，很快就要打起来了，王时光依旧没决定自己要怎么办。几个壮汉紧握长刀，缓缓向埃米尔逼近。
就在几乎要短兵相接的时候，一阵整齐的踏步声从道路另一头传了过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很快，十几名头戴锅盔，手持长矛和塔盾的步兵，在一个身着宽松亚麻衬衫，头戴毡帽，留着大胡子，褐色长发披散在肩膀上的胖男人带领下，来到了案发现场。
“埃达，你这个该死的光头都干了些什么？”大胡子骑士厉声道，“我早就说过，不准在我的镇子上闹事！”
“马丁爵士……”光头男人皮笑肉不笑，“你管好这些肮脏的镇民就行了，别管到我头上。否则戈弗雷大人迟早会没收了你的庄园！”
马丁爵士并未因为他的威胁而露怯，却也没有动手的打算。他转头看了一眼埃米尔，惊讶发现闹事的人里面居然有自己的侍从。于是，这位严重发福的骑士开口对侍从说：“埃米尔，我不是让你去禁林营地帮忙了吗？主啊！不敢相信，你这家伙居然会掺和这种事情？”
“亲爱的爵士，我只是在执行沃尔特大人的命令。”埃米尔回头无辜地看了一眼沃尔特·埃克萨道。
沃尔特顺势点头表示同意。
马丁爵士先是一怔，随后转过头，定睛看了看沃尔特，突然张大了嘴。他半晌没说话，思考了一会儿后，摸了摸自己隆起的肚皮，左手用力贴住右胸，低头行礼道：“沃尔特大人，欢迎您归来！”
随后，他擦了擦额头冒出的汗，用不屑的眼神扫了扫名叫埃达的光头男人，挥手向步兵们命令道：“把埃达·米勒和他的手下们都给我抓起来，关押到城堡的地牢里！”
“马丁，你会付出代价的！”
被这队装备齐整的士兵们缴了械后，光头的恶棍埃达·米勒强忍着背部的痛楚恶狠狠地威胁道。
马丁爵士并没有搭理他，回过头后小声笑着自言自语：“那是过去的事了。而现在……你没几天可以威风了。”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