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又见明嫔（一）
沈华堂出征已有三日，她在圆明园那些日子，倒是她最欢乐的时光，或许是因为如今心境不同，再回到这富丽堂皇的翊坤宫中，到平白多了几分无趣。她心里对琮珏是没有感觉的，不过是为了活下去，为了能在后宫有那么一席落脚之处。既然身为宫嫔宠妃，那就要做好当宠妃的准备，无论日后有任何风雨艰险，都得需要她独自勇敢地去面对。
现下正是洛贵人得宠的时候，她倒是舒心，横竖皇上也是出入翊坤宫，她只要不失宠，那便都是好的。
昨夜琮珏歇在洛贵人宫里，洛贵人住处乃是翊坤宫的别苑，虽不及盛妃娘娘住处那般华丽宽敞但倒也是个雅致的小院。魏沁兰伺候了琮珏更衣洗漱，换上朝服，恰好从院子里出来，便碰上了方起床的沈华莲。
魏沁兰倒也不慌不乱，只恭恭敬敬地欠身行礼，说道：“臣妾给盛妃娘娘请安。”
沈华莲并未回礼，只习惯性地点了点头，她只朝着后方琮珏蹲身行了大礼，说道：“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好早。”
琮珏前去牵着她的手将她扶起，说道：“莲儿才是早，朕不过是要赶着去上朝，平日里不见你起这般早。”
沈华莲笑笑，瞥了眼后边的魏沁兰，脸上笑着，实则却对她没有过多言论，说道：“皇上昨日歇在洛妹妹那儿，臣妾夜里无聊得很，睡不踏实，便也醒得早些。”
琮珏回头看了看魏沁兰，指着沈华莲道：“你瞧，盛妃倒有些小性子，吃你的醋，还不快给盛妃娘娘赔罪。”
魏沁兰倒知晓这只是玩笑话，却也还是打算顺着琮珏的话给沈华莲赔罪，正要开口，却听沈华莲说道：“妹妹可别向本宫赔罪，翊坤宫姐妹本都是该服侍皇上，何来怪罪之说。洛妹妹得宠，臣妾高兴。”
琮珏捧着沈华莲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说道：“难得你有这份心。”
沈华莲道：“臣妾的小厨房备下了早膳，离皇上上朝还有些时候，不如皇上与洛妹妹一起在臣妾小厨房用了早膳吧。”
”也好，兰儿是不曾尝过盛妃那小厨房的，今日也一同尝尝吧。”琮珏回头对魏沁兰说道。
沈华莲自顾牵着琮珏的手，面上露出微微轻狂得意，拉着他便往小厨房走去，说道：“妹妹若是不嫌弃，便一同来吧。”
“盛妃，你这话说得太刁钻，这宫里不会有人嫌弃你翊坤宫的小厨房。”
三人一同用了早膳，不久，琮珏便乘着御驾去上朝了。沈华莲与魏沁兰一同送别了琮珏，便去了坤宁宫给皇后请早安，如今一大早，这坤宁宫倒是比往日热闹了许多，只是那可怜的夏答应还被禁足在宫中，一想到她，沈华莲也时常替她委屈。
叶赫那拉今日气色不错，一身橙黄宫装，头上戴着的似乎是内务府新做的点翠。沈华莲瞥了那金灿灿的点翠几眼，心想也不见内务府来孝敬自己。
淑妃也眼尖，直夸赞道:“皇后娘娘的新点翠甚是好看，让姐妹们羡慕不已。”
叶赫那拉看似腼腆地笑了笑，内心却是道淑妃这话中了她的心意，说道：“这点翠乃是皇上吩咐内务府给本宫新做的，说是本宫素来节俭，舍不得太奢华，却是舍不得打扮自己。”
宋景棠陪着说道：“皇上真是疼爱娘娘，咱们姐妹怕是没有这福气呀。”
纳兰宁和却说道：“娘娘何曾是没福气的？安和公主眼见着日日长大，等着孝敬自己的额娘呢！”
宋景棠却说：“公主虽好，可总还是想要一个阿哥。”
沈华莲听了这话却觉得心中不舒服，便开口说道：“无论是阿哥还是公主，不都一样好么？只要是皇上的子嗣，他们额娘都一样享着无上恩宠。”
宋景棠轻笑一声，说道：“盛妃妹妹到底是没做过额娘的人...啊，本宫究竟是忘了，盛妃妹妹前不久才痛失一位小阿哥，若是这小阿哥平安降生，那盛妃妹妹如今都得是...盛贵妃了吧？”
沈华莲脸色暗沉下来，本不想与人争执，可一想到曾经的沈华莲无父无母，却还要被送入这深宫遭人迫害没了孩子。这一屋子嫔妃是无人敢替她开口，毕竟盛妃娘娘和皇后娘娘都还不曾发话，料谁都不敢当这出头鸟。
宋景棠见无人吭声，又看了看沈华莲那黑着的脸，心中一阵暗喜，面上却还装作一副愧疚的样子，说道：“哟，是本宫说错话，忘了姐妹们都在呢...盛妃妹妹可不要怪罪本宫...”
映雪见状，索性低着身子在沈华莲耳旁轻声说道：“娘娘，安和公主是先前明嫔的女儿，如今明嫔被打入冷宫，安和公主便给了长春宫的淑妃娘娘养着。”
沈华莲扭着脖子轻哼一声，这些风言风语似乎对她并未造成什么影响，她说道：“本宫倒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怎会为了淑妃姐姐几句玩笑话就恼羞成怒呢？”
“本宫可没有在同妹妹开玩笑。”
沈华莲忍不住笑出声来，却又怕失了仪态，捏着帕子捂着嘴，那眼神却嗔怪般向宋景棠看去，说道：“本宫虽失了孩子，可本宫日后还会有自己的孩子。倒是姐姐，等何时有了自己亲生的孩子，再来同本宫说这些漂亮话吧。”
宋景棠吃了瘪，一时半会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原先她长春宫热热闹闹，明嫔得了雨露恩宠诞下了一位公主，后来盛妃一事致使明嫔失势，而明嫔曾是她长春宫的人，那安和公主自然便给了她抚养着。到头来，沈华莲说得也没错，她不过是捡了明嫔的便宜，却没有自己亲生的孩子。
叶赫那拉见两人吵得也差不多了，便开口来打圆场：“好了好了，都是姐妹别伤了和气，淑妃你也是，总挑着盛妃的伤心事来撒盐，可莫叫本宫为了这些事来操你们的心。”
宋景棠闷闷不乐地说道：“娘娘说什么都是。”
几个贵人常在纷纷转头相看，一副想说些什么却又不敢说的样子。
只听得叶赫那拉继续说道：“众位姐妹既然都在这，那本宫便一同说与大家，无论是谁怀上了龙胎，那都是皇家子嗣，后宫的存在本就是为了皇家开枝散叶，还请各位姐妹都不要为此心怀妒忌害人性命。先前已有明嫔这前车之鉴，日后若是谁再出了这种事儿，可别怪本宫没有提醒，到时候连本宫也救不了你。”
“是，臣妾谨记皇后娘娘教诲。”
叶赫那拉看了看沈华莲，她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也不知听没听进去，叶赫那拉倒是没什么闲心去管她，毕竟皇上也说过，她想干什么就让她去好了，反正...
叶赫那拉说道：“行了，今日就到此吧，本宫也乏了。”
“皇后娘娘，臣妾先行告退了。”宋景棠行了礼，便拉着纳兰宁和匆匆离去了。
其余人也觉得无趣，便都纷纷同皇后说了，都各自散去了。
沈华莲倒是不急着走，对于先前沈华莲意外失子一事，她自己心中还埋着不少疑虑，不如旁敲侧击地问问叶赫那拉静莞，那明嫔究竟是为何存心迫害她。
“皇后娘娘宫里总是清香绵绵，倒是叫臣妾舍不得走了。”沈华莲继续喝着茶。
叶赫那拉笑道：“盛妃妹妹若是不嫌弃，倒是可以在本宫这儿多坐会儿，喝喝茶。”
沈华莲说道：“只要皇后娘娘不嫌臣妾叨扰。”
“本宫这素日没什么人，你来这与本宫说说话，倒是叫本宫还没那么冷清。”叶赫那拉起身，从上头那主位走下，“先前淑妃那糊涂话，妹妹可别往心里去。”
两人到了会客的厅堂坐下，秋叶重新上了茶点，两人便一边聊着一边喝着茶。
沈华莲抬手拨了拨珍珠流苏，说道：“本宫自然不会往心里去，可臣妾一想到那尚未出生的孩子，实在是忍不住要伤心，夜里常常梦到他，哭着唤我额娘要我抱她...”
说着，沈华莲还装着用手帕擦了擦眼泪。
这也叫叶赫那拉顺势接过了她的话题，只听她哀叹一声，说道：“本宫自知你难过，不如也不会性情大变，想来也是想让妹妹心情舒畅些。也不知那明嫔是如何想的，竟然残害皇嗣！”
沈华莲道：“臣妾也不知，臣妾从未与她有过渊源呐。”
“你不知道？”叶赫那拉似乎有些惊讶，可转念一想，她昏迷这么久，倒也确实不知明嫔一事皇上是如何处置的，“唉，说来也蹊跷，明嫔不知从哪儿听说，盛妃妹妹怀的是个小阿哥，便指使身边的宫女欢儿往你日常的吃食里下了毒。要知道那毒可不是什么简单的，若是用量再多些，你日后怕是都怀不上孩子。”
“明嫔...竟如此狠毒？！”沈华莲硬生生挤出两滴泪来，抽泣着说道。
叶赫那拉的目光缓缓转向外头那阳光正好的庭院，外头桃花枝枝芽芽的，都说桃花宜家宜室，却也没让沈华莲有个好心情。
叶赫那拉缓声安慰道：“盛妃妹妹尚且年轻，日后定会再有孩子，且皇上关心你，你还怕什么？”
沈华莲不再哭哭啼啼，敛了敛心情，说道：“皇后娘娘说得是，臣妾日日念佛，只往那九泉之下的孩子能好好安息。既如此，臣妾也不多打扰娘娘，便先行告退了。”
“嗯，你去吧。”
辞别了皇后，沈华莲便想着往御花园去走走，却不想刚刚前脚跨出坤宁宫，便看见洛贵人正在坤宁宫门前候着，见到沈华莲出来，她便蹲下身子行礼：“臣妾见过盛妃娘娘。”
“洛贵人？”沈华莲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起来吧，在这儿等着本宫，是有何事？”
魏沁兰起身，说道：“方才大家散去，出了坤宁宫，淑妃娘娘便在在那儿与纳兰贵人说着娘娘的闲话，臣妾只是贵人，并不能为娘娘辨别些什么，只是听来些话，想着还是告诉娘娘才好。”
沈华莲左右瞧了瞧，面上虽有些轻狂不屑，却还是说道:“听说御花园的桃花开得甚好，若是洛贵人闲着，不如陪本宫去瞧瞧吧。”
“是。”
现下正是洛贵人得宠的时候，她倒是舒心，横竖皇上也是出入翊坤宫，她只要不失宠，那便都是好的。
昨夜琮珏歇在洛贵人宫里，洛贵人住处乃是翊坤宫的别苑，虽不及盛妃娘娘住处那般华丽宽敞但倒也是个雅致的小院。魏沁兰伺候了琮珏更衣洗漱，换上朝服，恰好从院子里出来，便碰上了方起床的沈华莲。
魏沁兰倒也不慌不乱，只恭恭敬敬地欠身行礼，说道：“臣妾给盛妃娘娘请安。”
沈华莲并未回礼，只习惯性地点了点头，她只朝着后方琮珏蹲身行了大礼，说道：“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好早。”
琮珏前去牵着她的手将她扶起，说道：“莲儿才是早，朕不过是要赶着去上朝，平日里不见你起这般早。”
沈华莲笑笑，瞥了眼后边的魏沁兰，脸上笑着，实则却对她没有过多言论，说道：“皇上昨日歇在洛妹妹那儿，臣妾夜里无聊得很，睡不踏实，便也醒得早些。”
琮珏回头看了看魏沁兰，指着沈华莲道：“你瞧，盛妃倒有些小性子，吃你的醋，还不快给盛妃娘娘赔罪。”
魏沁兰倒知晓这只是玩笑话，却也还是打算顺着琮珏的话给沈华莲赔罪，正要开口，却听沈华莲说道：“妹妹可别向本宫赔罪，翊坤宫姐妹本都是该服侍皇上，何来怪罪之说。洛妹妹得宠，臣妾高兴。”
琮珏捧着沈华莲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说道：“难得你有这份心。”
沈华莲道：“臣妾的小厨房备下了早膳，离皇上上朝还有些时候，不如皇上与洛妹妹一起在臣妾小厨房用了早膳吧。”
”也好，兰儿是不曾尝过盛妃那小厨房的，今日也一同尝尝吧。”琮珏回头对魏沁兰说道。
沈华莲自顾牵着琮珏的手，面上露出微微轻狂得意，拉着他便往小厨房走去，说道：“妹妹若是不嫌弃，便一同来吧。”
“盛妃，你这话说得太刁钻，这宫里不会有人嫌弃你翊坤宫的小厨房。”
三人一同用了早膳，不久，琮珏便乘着御驾去上朝了。沈华莲与魏沁兰一同送别了琮珏，便去了坤宁宫给皇后请早安，如今一大早，这坤宁宫倒是比往日热闹了许多，只是那可怜的夏答应还被禁足在宫中，一想到她，沈华莲也时常替她委屈。
叶赫那拉今日气色不错，一身橙黄宫装，头上戴着的似乎是内务府新做的点翠。沈华莲瞥了那金灿灿的点翠几眼，心想也不见内务府来孝敬自己。
淑妃也眼尖，直夸赞道:“皇后娘娘的新点翠甚是好看，让姐妹们羡慕不已。”
叶赫那拉看似腼腆地笑了笑，内心却是道淑妃这话中了她的心意，说道：“这点翠乃是皇上吩咐内务府给本宫新做的，说是本宫素来节俭，舍不得太奢华，却是舍不得打扮自己。”
宋景棠陪着说道：“皇上真是疼爱娘娘，咱们姐妹怕是没有这福气呀。”
纳兰宁和却说道：“娘娘何曾是没福气的？安和公主眼见着日日长大，等着孝敬自己的额娘呢！”
宋景棠却说：“公主虽好，可总还是想要一个阿哥。”
沈华莲听了这话却觉得心中不舒服，便开口说道：“无论是阿哥还是公主，不都一样好么？只要是皇上的子嗣，他们额娘都一样享着无上恩宠。”
宋景棠轻笑一声，说道：“盛妃妹妹到底是没做过额娘的人...啊，本宫究竟是忘了，盛妃妹妹前不久才痛失一位小阿哥，若是这小阿哥平安降生，那盛妃妹妹如今都得是...盛贵妃了吧？”
沈华莲脸色暗沉下来，本不想与人争执，可一想到曾经的沈华莲无父无母，却还要被送入这深宫遭人迫害没了孩子。这一屋子嫔妃是无人敢替她开口，毕竟盛妃娘娘和皇后娘娘都还不曾发话，料谁都不敢当这出头鸟。
宋景棠见无人吭声，又看了看沈华莲那黑着的脸，心中一阵暗喜，面上却还装作一副愧疚的样子，说道：“哟，是本宫说错话，忘了姐妹们都在呢...盛妃妹妹可不要怪罪本宫...”
映雪见状，索性低着身子在沈华莲耳旁轻声说道：“娘娘，安和公主是先前明嫔的女儿，如今明嫔被打入冷宫，安和公主便给了长春宫的淑妃娘娘养着。”
沈华莲扭着脖子轻哼一声，这些风言风语似乎对她并未造成什么影响，她说道：“本宫倒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怎会为了淑妃姐姐几句玩笑话就恼羞成怒呢？”
“本宫可没有在同妹妹开玩笑。”
沈华莲忍不住笑出声来，却又怕失了仪态，捏着帕子捂着嘴，那眼神却嗔怪般向宋景棠看去，说道：“本宫虽失了孩子，可本宫日后还会有自己的孩子。倒是姐姐，等何时有了自己亲生的孩子，再来同本宫说这些漂亮话吧。”
宋景棠吃了瘪，一时半会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原先她长春宫热热闹闹，明嫔得了雨露恩宠诞下了一位公主，后来盛妃一事致使明嫔失势，而明嫔曾是她长春宫的人，那安和公主自然便给了她抚养着。到头来，沈华莲说得也没错，她不过是捡了明嫔的便宜，却没有自己亲生的孩子。
叶赫那拉见两人吵得也差不多了，便开口来打圆场：“好了好了，都是姐妹别伤了和气，淑妃你也是，总挑着盛妃的伤心事来撒盐，可莫叫本宫为了这些事来操你们的心。”
宋景棠闷闷不乐地说道：“娘娘说什么都是。”
几个贵人常在纷纷转头相看，一副想说些什么却又不敢说的样子。
只听得叶赫那拉继续说道：“众位姐妹既然都在这，那本宫便一同说与大家，无论是谁怀上了龙胎，那都是皇家子嗣，后宫的存在本就是为了皇家开枝散叶，还请各位姐妹都不要为此心怀妒忌害人性命。先前已有明嫔这前车之鉴，日后若是谁再出了这种事儿，可别怪本宫没有提醒，到时候连本宫也救不了你。”
“是，臣妾谨记皇后娘娘教诲。”
叶赫那拉看了看沈华莲，她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也不知听没听进去，叶赫那拉倒是没什么闲心去管她，毕竟皇上也说过，她想干什么就让她去好了，反正...
叶赫那拉说道：“行了，今日就到此吧，本宫也乏了。”
“皇后娘娘，臣妾先行告退了。”宋景棠行了礼，便拉着纳兰宁和匆匆离去了。
其余人也觉得无趣，便都纷纷同皇后说了，都各自散去了。
沈华莲倒是不急着走，对于先前沈华莲意外失子一事，她自己心中还埋着不少疑虑，不如旁敲侧击地问问叶赫那拉静莞，那明嫔究竟是为何存心迫害她。
“皇后娘娘宫里总是清香绵绵，倒是叫臣妾舍不得走了。”沈华莲继续喝着茶。
叶赫那拉笑道：“盛妃妹妹若是不嫌弃，倒是可以在本宫这儿多坐会儿，喝喝茶。”
沈华莲说道：“只要皇后娘娘不嫌臣妾叨扰。”
“本宫这素日没什么人，你来这与本宫说说话，倒是叫本宫还没那么冷清。”叶赫那拉起身，从上头那主位走下，“先前淑妃那糊涂话，妹妹可别往心里去。”
两人到了会客的厅堂坐下，秋叶重新上了茶点，两人便一边聊着一边喝着茶。
沈华莲抬手拨了拨珍珠流苏，说道：“本宫自然不会往心里去，可臣妾一想到那尚未出生的孩子，实在是忍不住要伤心，夜里常常梦到他，哭着唤我额娘要我抱她...”
说着，沈华莲还装着用手帕擦了擦眼泪。
这也叫叶赫那拉顺势接过了她的话题，只听她哀叹一声，说道：“本宫自知你难过，不如也不会性情大变，想来也是想让妹妹心情舒畅些。也不知那明嫔是如何想的，竟然残害皇嗣！”
沈华莲道：“臣妾也不知，臣妾从未与她有过渊源呐。”
“你不知道？”叶赫那拉似乎有些惊讶，可转念一想，她昏迷这么久，倒也确实不知明嫔一事皇上是如何处置的，“唉，说来也蹊跷，明嫔不知从哪儿听说，盛妃妹妹怀的是个小阿哥，便指使身边的宫女欢儿往你日常的吃食里下了毒。要知道那毒可不是什么简单的，若是用量再多些，你日后怕是都怀不上孩子。”
“明嫔...竟如此狠毒？！”沈华莲硬生生挤出两滴泪来，抽泣着说道。
叶赫那拉的目光缓缓转向外头那阳光正好的庭院，外头桃花枝枝芽芽的，都说桃花宜家宜室，却也没让沈华莲有个好心情。
叶赫那拉缓声安慰道：“盛妃妹妹尚且年轻，日后定会再有孩子，且皇上关心你，你还怕什么？”
沈华莲不再哭哭啼啼，敛了敛心情，说道：“皇后娘娘说得是，臣妾日日念佛，只往那九泉之下的孩子能好好安息。既如此，臣妾也不多打扰娘娘，便先行告退了。”
“嗯，你去吧。”
辞别了皇后，沈华莲便想着往御花园去走走，却不想刚刚前脚跨出坤宁宫，便看见洛贵人正在坤宁宫门前候着，见到沈华莲出来，她便蹲下身子行礼：“臣妾见过盛妃娘娘。”
“洛贵人？”沈华莲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起来吧，在这儿等着本宫，是有何事？”
魏沁兰起身，说道：“方才大家散去，出了坤宁宫，淑妃娘娘便在在那儿与纳兰贵人说着娘娘的闲话，臣妾只是贵人，并不能为娘娘辨别些什么，只是听来些话，想着还是告诉娘娘才好。”
沈华莲左右瞧了瞧，面上虽有些轻狂不屑，却还是说道:“听说御花园的桃花开得甚好，若是洛贵人闲着，不如陪本宫去瞧瞧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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