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恩仇如刀自古两面
“嗯？”
冯贤仔细一想，脸色立马就黑了下来，横剑而问:“你这厮莫不是耍笑于我？”
白野真是服了气，这冯贤总是一副气冲冲的。
“没有这人？”
“你真找这人？”冯贤以为白野是拿自己的相貌取笑自己，可似乎又不是，郑重说道：“本县以内，二十上下某不是全都相识，但身高九尺还威风凛凛之人，某一定认得，绝无此人。”
“绝无此人？怎么可能？”白野绝不会记错，涿州枪矛凶横暴烈的代表人物便是这两位兄弟，发力猛烈至极，招式有进无退，而这个时间上。
对，时间？
“今年是什么年景？”
冯贤不想说了，他甚至觉得白野已经半疯，也很符合披头散发的特点，一句话破灭了希望：“现在是光和二年己未。”
白野仰天长叹，也许关公已经“亡命奔涿郡”了。
冯贤开口，“你不如说他叫什么名字，他也许有事离开，我能帮助问问。”
白野一想也有道理，正要开口，却被东面嘈杂人声打断。
“壮士！壮士！”
两人看向东面来人，一里开外零零散散一二十人，一个老叟被搀扶着走在最前面，其余的都是男子手持棍棒，还押了几人拖在地上。
“是那群被劫道的。”冯贤知道来人信息，非常不屑，“男子如此之多，却不敢以命相搏，如待宰之羔羊，真是枉为丈夫。”
白野看着前方拖押着的数人，言辞没有那么激烈：“你等习武学文，为的不就是身前地位、事后名声、身后黎民吗？今日黎民在前，反而话语不屑，可不是大丈夫之举。”
“哼！遇到强人俯首不言，畏惧强人手中刀剑之利，今我等二人击退强人，反而声调高昂。二面之人，谁能相信？待会儿若有非分之想，定叫好看。”冯贤擦拭手中长剑，标准的汉剑样式，剑身长儿宽厚，捅刺劈杀样样皆行。
忽又想到白野话语，质疑道：“某家听你之言，不愿为国家效力？”
“为国出力，不敢相辞。”白野从来效忠国家，“但为这吃人的官府效力，在下情愿做一游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更是快事。”
“何为吃人？”
“富者阡陌从横，贫者无立锥之地，民有怨者，告知官府，官府判决不看事情经过而作出评判，反而根据涉事双方的名声、财富来做出判断，怨不能伸，贫者便只能死，这不是吃人？官府不能秉公裁决，便是吃人罪首。”
案例很多，冯贤久在解县，所知更多，最后也只能长叹一声，“郡守探亲，昨日已到解县，某此行也是为了去面呈郡守，一诉平生之愿。”
白野看向冯贤，不想冯贤还是个有志之士，略微思考便劝道：“难也，郡守有亲，非富即贵，层层织网，说了也是白说，恐怕还是遭到报复。”
冯贤很是坚持，“难也要做。”
“好！”白野大笑承认冯贤的坚持，“祝你成功，待我事了，你如果还在解县，便一起吃酒。”
“好！”
两人谈话期间，众人已经来到面前，两人搀扶着老叟上前，像是要说话，其余人全部分开，在强人身上搜搜捡捡。
几个被拖押的强人一路骂骂咧咧，污言秽语白野只当是败犬的哀嚎，是胜利者的美妙音乐。可竟有一人死性不改，狂妄叫嚣：“你们赶快放了我们，等到大统领带兵下来，并将你们抽筋扒皮。”
“砰！”
哀嚎都没有，白野挥动长矛，尾部扫在叫嚣者脸上，打烂了他的头，让其他强人不敢出声。白野一副歹人面貌，众人本就惊惧，捡到比歹人更加凶暴，此时更不敢上前。
老叟也是如此，绕至冯贤面前，连声道谢，感谢解救，没有任何非分之想，甚至还邀请二人前去喝水吃食，两人拒绝不过，答应了下来，跟着老叟来到了大车停靠的地方，接过食物大吃了起来。
几个年轻人还把搜集到数百枚五铢钱给了二人，一同给的还有十九颗人头，这些都是军功，白野让给了冯贤，理由只是一句：“觐见郡守，军功是最好的礼物。”便让冯贤收下。
可到饭食。冯贤吃的畅快，大口吞食，却被噎住。白野却看着眼前饭食沉默不语，迟迟没有下口。
众人都看出来白野是在嫌弃饭菜，老叟问了出来：“白壮士，远路行走，只有这个粗食淡菜，且将就一下，待到城中，定设宴款待。”
白野没有说话，冯贤认为白野无礼，帮忙回环了几句。
眼前饭菜的确很差，就是麦饭，整颗的麦子没有去皮，放一点盐就那么蒸煮，口感肯定没有，但白野不是挑剔的人，若是好意也就吃下去了。
但这味道分明不对，绝不是老叟说的天气炎热导致的。
更何况为何只有他们两人吃饭，其余人分明饥饿虚弱，围看者却连口水都不流，也无吞咽口水的动作？
终于想起来了，这是之前吃过的断肠草的味道。
白野突然站起，踢翻冯贤饭盆，拔出长刀，削掉老叟头发，横刀j颈前，厉声喝问：“我等二人救下你们性命，军功财货都是我们应得的，不图你们回报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在饭食之中下药暗害我等。”
冯贤本来有火，火气很大，但听闻白野话语，连忙吐出口中麦饭，还伸出手指扣吐了出来。
老叟见事已败，也不多言，硬顶着不说话。
反倒是围看之人，起哄围了过来，老叟不能制止，挥动棍棒就要打来。
白野先下手为强，狠辣无情，挥刀狂砍，左右抽动，用刀背给冲上来众人额头上印上血口，给脸上加上紫乌，全部放翻在地上哀嚎。
一脚踢翻老叟，不等白野逼问，缓过来的冯贤揪住衣领，大声喝问：“老贼！为何如此害我。”
老叟终于掩面而泣，哽哽出言：“老叟丧尽天良，谋害二位恩公全是我一人之错，实在是恩公今日之后一走了之，可我等还要在县内乞食，不敢得罪那些绿林好汉啊！”
此时剩余的两位强人也在威胁，出言恐吓，白野听得心烦，一刀结果了恐吓之人，还了世间安静。
冯贤听闻原因，心胸宽旷的他也原谅了老叟，反而出言宽慰：“老人家勿扰，我明日便面呈郡守，恳请郡守出兵交了这伙山贼，还大家安宁。”
此话一出，老叟面露戚戚之色，嗤笑道：“郡守县令一丘之貉，这伙山贼便是县令舅子的家仆扮演的，如何会自己出兵剿杀自己？”
冯贤无言，看向白野。
白野遇到过这种事情，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更是百无禁忌，看向老叟，迅速发问：“县城离此多远？”
“向东八十里路，骑马两个时辰。”
“山贼匪寨距离多远？”
“东北方向山中，十五里左右，不曾去过，要问他们。”
白野拉过一名山贼，一刀劈断大脚趾，疼得他眼泪直冒也不敢发声。
面目祥和的白野：“我问你答，在刀落之前回答，慢一点就多一刀。”
“嗯？你敢不回答？”唰！山贼掉了一只耳朵。
面目狰狞的白野：“我问，你必须回答。”
“好好！”山贼捂着耳朵和脚趾，裤裆下面一片湿润，瑟瑟不敢言。
众人看着白野，比歹人还像歹人。冯贤也出声询问：“束之兄，你确定你是游侠？”
白野觉得冯贤有些搞笑，不再理他，专心发问。
“山寨在哪里？”
山则早就被吓破了胆子，有问必答：“此处东北方向十五里是假寨，真寨在城外西北方六里处的吕家庄内。”
“你们这次回去哪里？”
“大首领在假寨里面，兄弟们先回假寨告诉大首领，大首领进不了城，肯定会去吕家庄找吕家人汇报情况。”
“吕家是什么？这样的还有几家？”
“解县第一豪绅，一共七家，家家联姻。”
“吕家庄多久回一次城？”
山贼没有回答，白野举刀要砍，山贼慌忙说道：“我不知道哇！壮士，我只去过一次吕家庄，是真的不知道吕家庄多久回一次城。”
好像是真的不知道，白野没有强求，一刀背劈在山贼后脑，让山贼先去休息。
冯贤忙问：“有何计策？”
白野说出计划，但被冯贤断然拒绝，言之凿凿：“我自去与郡守分说，定能重见青天。”
白野知道这世道早就烂了，不来一场大火清剿，怎么会有晴天？
两人不欢而散，冯贤连夜入城，老叟带人迟下一日入城，而白野拖着山贼去往吕家庄。
待到白野到达，已是深夜。
此时正是：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冯贤仔细一想，脸色立马就黑了下来，横剑而问:“你这厮莫不是耍笑于我？”
白野真是服了气，这冯贤总是一副气冲冲的。
“没有这人？”
“你真找这人？”冯贤以为白野是拿自己的相貌取笑自己，可似乎又不是，郑重说道：“本县以内，二十上下某不是全都相识，但身高九尺还威风凛凛之人，某一定认得，绝无此人。”
“绝无此人？怎么可能？”白野绝不会记错，涿州枪矛凶横暴烈的代表人物便是这两位兄弟，发力猛烈至极，招式有进无退，而这个时间上。
对，时间？
“今年是什么年景？”
冯贤不想说了，他甚至觉得白野已经半疯，也很符合披头散发的特点，一句话破灭了希望：“现在是光和二年己未。”
白野仰天长叹，也许关公已经“亡命奔涿郡”了。
冯贤开口，“你不如说他叫什么名字，他也许有事离开，我能帮助问问。”
白野一想也有道理，正要开口，却被东面嘈杂人声打断。
“壮士！壮士！”
两人看向东面来人，一里开外零零散散一二十人，一个老叟被搀扶着走在最前面，其余的都是男子手持棍棒，还押了几人拖在地上。
“是那群被劫道的。”冯贤知道来人信息，非常不屑，“男子如此之多，却不敢以命相搏，如待宰之羔羊，真是枉为丈夫。”
白野看着前方拖押着的数人，言辞没有那么激烈：“你等习武学文，为的不就是身前地位、事后名声、身后黎民吗？今日黎民在前，反而话语不屑，可不是大丈夫之举。”
“哼！遇到强人俯首不言，畏惧强人手中刀剑之利，今我等二人击退强人，反而声调高昂。二面之人，谁能相信？待会儿若有非分之想，定叫好看。”冯贤擦拭手中长剑，标准的汉剑样式，剑身长儿宽厚，捅刺劈杀样样皆行。
忽又想到白野话语，质疑道：“某家听你之言，不愿为国家效力？”
“为国出力，不敢相辞。”白野从来效忠国家，“但为这吃人的官府效力，在下情愿做一游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更是快事。”
“何为吃人？”
“富者阡陌从横，贫者无立锥之地，民有怨者，告知官府，官府判决不看事情经过而作出评判，反而根据涉事双方的名声、财富来做出判断，怨不能伸，贫者便只能死，这不是吃人？官府不能秉公裁决，便是吃人罪首。”
案例很多，冯贤久在解县，所知更多，最后也只能长叹一声，“郡守探亲，昨日已到解县，某此行也是为了去面呈郡守，一诉平生之愿。”
白野看向冯贤，不想冯贤还是个有志之士，略微思考便劝道：“难也，郡守有亲，非富即贵，层层织网，说了也是白说，恐怕还是遭到报复。”
冯贤很是坚持，“难也要做。”
“好！”白野大笑承认冯贤的坚持，“祝你成功，待我事了，你如果还在解县，便一起吃酒。”
“好！”
两人谈话期间，众人已经来到面前，两人搀扶着老叟上前，像是要说话，其余人全部分开，在强人身上搜搜捡捡。
几个被拖押的强人一路骂骂咧咧，污言秽语白野只当是败犬的哀嚎，是胜利者的美妙音乐。可竟有一人死性不改，狂妄叫嚣：“你们赶快放了我们，等到大统领带兵下来，并将你们抽筋扒皮。”
“砰！”
哀嚎都没有，白野挥动长矛，尾部扫在叫嚣者脸上，打烂了他的头，让其他强人不敢出声。白野一副歹人面貌，众人本就惊惧，捡到比歹人更加凶暴，此时更不敢上前。
老叟也是如此，绕至冯贤面前，连声道谢，感谢解救，没有任何非分之想，甚至还邀请二人前去喝水吃食，两人拒绝不过，答应了下来，跟着老叟来到了大车停靠的地方，接过食物大吃了起来。
几个年轻人还把搜集到数百枚五铢钱给了二人，一同给的还有十九颗人头，这些都是军功，白野让给了冯贤，理由只是一句：“觐见郡守，军功是最好的礼物。”便让冯贤收下。
可到饭食。冯贤吃的畅快，大口吞食，却被噎住。白野却看着眼前饭食沉默不语，迟迟没有下口。
众人都看出来白野是在嫌弃饭菜，老叟问了出来：“白壮士，远路行走，只有这个粗食淡菜，且将就一下，待到城中，定设宴款待。”
白野没有说话，冯贤认为白野无礼，帮忙回环了几句。
眼前饭菜的确很差，就是麦饭，整颗的麦子没有去皮，放一点盐就那么蒸煮，口感肯定没有，但白野不是挑剔的人，若是好意也就吃下去了。
但这味道分明不对，绝不是老叟说的天气炎热导致的。
更何况为何只有他们两人吃饭，其余人分明饥饿虚弱，围看者却连口水都不流，也无吞咽口水的动作？
终于想起来了，这是之前吃过的断肠草的味道。
白野突然站起，踢翻冯贤饭盆，拔出长刀，削掉老叟头发，横刀j颈前，厉声喝问：“我等二人救下你们性命，军功财货都是我们应得的，不图你们回报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在饭食之中下药暗害我等。”
冯贤本来有火，火气很大，但听闻白野话语，连忙吐出口中麦饭，还伸出手指扣吐了出来。
老叟见事已败，也不多言，硬顶着不说话。
反倒是围看之人，起哄围了过来，老叟不能制止，挥动棍棒就要打来。
白野先下手为强，狠辣无情，挥刀狂砍，左右抽动，用刀背给冲上来众人额头上印上血口，给脸上加上紫乌，全部放翻在地上哀嚎。
一脚踢翻老叟，不等白野逼问，缓过来的冯贤揪住衣领，大声喝问：“老贼！为何如此害我。”
老叟终于掩面而泣，哽哽出言：“老叟丧尽天良，谋害二位恩公全是我一人之错，实在是恩公今日之后一走了之，可我等还要在县内乞食，不敢得罪那些绿林好汉啊！”
此时剩余的两位强人也在威胁，出言恐吓，白野听得心烦，一刀结果了恐吓之人，还了世间安静。
冯贤听闻原因，心胸宽旷的他也原谅了老叟，反而出言宽慰：“老人家勿扰，我明日便面呈郡守，恳请郡守出兵交了这伙山贼，还大家安宁。”
此话一出，老叟面露戚戚之色，嗤笑道：“郡守县令一丘之貉，这伙山贼便是县令舅子的家仆扮演的，如何会自己出兵剿杀自己？”
冯贤无言，看向白野。
白野遇到过这种事情，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更是百无禁忌，看向老叟，迅速发问：“县城离此多远？”
“向东八十里路，骑马两个时辰。”
“山贼匪寨距离多远？”
“东北方向山中，十五里左右，不曾去过，要问他们。”
白野拉过一名山贼，一刀劈断大脚趾，疼得他眼泪直冒也不敢发声。
面目祥和的白野：“我问你答，在刀落之前回答，慢一点就多一刀。”
“嗯？你敢不回答？”唰！山贼掉了一只耳朵。
面目狰狞的白野：“我问，你必须回答。”
“好好！”山贼捂着耳朵和脚趾，裤裆下面一片湿润，瑟瑟不敢言。
众人看着白野，比歹人还像歹人。冯贤也出声询问：“束之兄，你确定你是游侠？”
白野觉得冯贤有些搞笑，不再理他，专心发问。
“山寨在哪里？”
山则早就被吓破了胆子，有问必答：“此处东北方向十五里是假寨，真寨在城外西北方六里处的吕家庄内。”
“你们这次回去哪里？”
“大首领在假寨里面，兄弟们先回假寨告诉大首领，大首领进不了城，肯定会去吕家庄找吕家人汇报情况。”
“吕家是什么？这样的还有几家？”
“解县第一豪绅，一共七家，家家联姻。”
“吕家庄多久回一次城？”
山贼没有回答，白野举刀要砍，山贼慌忙说道：“我不知道哇！壮士，我只去过一次吕家庄，是真的不知道吕家庄多久回一次城。”
好像是真的不知道，白野没有强求，一刀背劈在山贼后脑，让山贼先去休息。
冯贤忙问：“有何计策？”
白野说出计划，但被冯贤断然拒绝，言之凿凿：“我自去与郡守分说，定能重见青天。”
白野知道这世道早就烂了，不来一场大火清剿，怎么会有晴天？
两人不欢而散，冯贤连夜入城，老叟带人迟下一日入城，而白野拖着山贼去往吕家庄。
待到白野到达，已是深夜。
此时正是：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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