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玄幻奇幻 » 我在诸天做豪杰 » 第10章 刀在心上何须忍?

第10章 刀在心上何须忍?

    待到醒来,翻天覆地。

    想起自己像个食人族一般吞下了一根手指的白野姜手指插入喉咙,强行催吐不多时,一摊臭水和一根指骨被吐了出来。

    十分神奇又十分幸运。

    神奇的是手指强度惊人,神通“食砂石子”带来的改变是巨大的,整个消化系统都是处在进化的最前面,超强的胃酸和超强的蠕动力,石头金属吃下肚子里面都不会有粑粑拉的出来,一根手指还能存在这么长的时间,甚至白野还仔细看了看,只是有几根汗毛被融掉了,连手指上的油皮层都没有损伤。

    幸运的也是如此而来,总算没有成为身体本能的奴隶,但吃下的行为也要警惕!万千世界诱惑总会更大,今日误食,明日就会故意寻找。稍有松懈,便会和某些扑街一样,从五千字说服自己到四千字,从四千字到两千字,再到不下面了。

    再回到身体,仿佛是一台电脑关机重启,系统自动升级一般,白野身上同样如此。

    筋强骨健,浑身肌肉密度再增,力量让手上的长矛更加顺手,身形反倒显得瘦削,骨头密度增加,没有变得矮小,但对于金属石头等的渴望越发强烈,浑身都在饥饿。不过问题不大,白野一边嗑下气血丹一边咀嚼铁块碎石,骨头和肌肉都能长回来。

    而《嫁衣神诀》进度喜人,但没有超出原本速度很多,但即使是身体明显消耗巨大,嫁衣真气的进度仍然没有任何的减缓,再想起日记中对于《嫁衣神诀》的评价“嫁衣强绝,霸道蛮狠,损万图强,非是正道”或许说得丝毫不差。

    尤其此刻,经脉灼热痛感已遍布全身,气血不足的情况下,运转真气,所过之处更有针扎感受明显。

    而效果最大的就是血脉之上。禀君血脉彻底不见,彻底融入大尤之血,新添变化:

    大尤之血(第一层次,黎姓外枝)

    (神通壹:兵主,含玩火、弄器、大将之姿)

    (神通贰:食砂石子,砂石子及矿类物体,食之,可增体魄,金之初始,黑金隐下。)

    (神通叁:强力,力无止境,受限于体);

    (神通肆:强身,身躯大小随着身体强度增加而增加。)

    (注:大尤之血受到祖血影响,正在觉醒复苏。)

    烈山之血(第一层次)(神通壹:生火,无中可生柴薪之火。);(神通贰:刻身一层,技艺经历刻入身躯,直系后代可基因回溯获得。)

    (注:烈山一次,血脉增加。)

    哦!

    刻身神通的妙用已经体现了出来,早在青石身之时,从细胞经营里面反溯回来的、层出不穷的技艺、那几个凶威滔天的巨人,便是远古先祖们留存下来的财富,如今仍然在发挥着作用。

    若要细化量度,便可能是游戏之中的熟练度加快300%?白野挥动长矛,演练涿州枪矛之时,便像是俗称的武神资质,一举一动便有无穷感悟。

    不可不称强力!财宝会被人夺走、刀剑也会腐朽、再豪横的家族也不能千年不败,可是刻在基因里面的知识会是最大的一笔财富。

    或许炎帝烈山氏也不曾想过,当年用来尝遍百草获得的技能,如今会成为一项宝贵的财富。

    再看日记,鲜红字体在第一:《嫁衣神诀》,伤身伤神,死期已定,毁功弃修!!!

    白野略过,面板的作用是提醒,可最初的那颗“红点”为面板添加了别的功能,日记里面或许是祖先指导的一部分,但白野不愿拒绝,他十分贪图《嫁衣神诀》的进境神速和战力强大,为了赶上和狗贼许公覆的差距。

    至于痛苦?看到不平,看着大仇在前,没有拔刀之力才是最大的痛苦。

    再往下去,白野知道了这次“关机重启”的原因:此世蚩尤指骨,食之,觉醒血脉。此世或有大尤真身,寻之,可加快血脉复苏。

    这和白野无关了,只有五天时间,不,现在只有四天,他还要去找到解县水患的根源!

    大步出门,老狗一路跟着。

    下山到了河里,白野洗刷了一下自身,看见脑门上的肉包已经随着融合的进行而消失,于是把头发简单捆在脑后,胡须用短刀裁剪整齐,身上也换成了“捡来”的比较干净的衣物。

    一夜辛劳,白野喝了一口河水解乏。

    “呸!”白野一口吐出,“怎么会是苦的?”

    白野上了大当,估计是上游有谁倾倒了排泄物,才会是如此味道。

    心想晦气,连洗干净的身上似乎都有那股味道。

    白野立马从河里起来,穿戴整齐,往县城疾步而去。

    ······

    与此同时,解县城县衙内一个高壮青年被人撵了出来,跟着的还有一句:“乳臭未干的小子,平民白身,也敢来指教郡守做事?”

    高壮青年正是冯贤,言辞激烈至极:“郡守就是因为你们这帮奸贼蒙骗,才会看到不到民间疾苦。”

    “再说揍你!”衙役嚣张,举棍要打。

    冯贤冷目,毫不退让:“你来试试!”

    衙役胆怯,实在是冯贤昨夜过关之时,带着一车人头,身材高大,身上带血,宝剑冷冽。自己,不,加上身后的几人,加起来在冯贤面前也是弱鶸,连赏金都不敢克扣,只能退后关门,“你自离去,郡守不会再见你这狂徒!”

    “呸!”

    冯贤看不得小人嘴脸,自顾离去,在西门找了一家酒肆。

    “小二,一角酒水先上,一锅狗肉炖着。”

    一碟豆酱,咸到发苦,酒水倒是口味甘甜,冯贤初到此地,还以为是本地风味便是如此。

    看着街上行人廖寥无几,这可是正午时分,连街边叫卖的人都没有几个,只有三五商旅在这里乘凉。

    冯贤心中凄苦,自己武艺精熟,更读春秋。可如今真的应了教书先生的话语,平民白身怎么可能成为三公九卿?县令只当笑话,郡守更是眼皮都不抬一下。

    只当自己是一武夫,县令无才,还想招纳自己为幕僚?

    酒水倒在碗中,一饮而尽,甘甜味道稍稍平复心情,却听见旁边众人都在讨论昨日城外大火。

    这定是那游侠白野昨日弄将出来的,昨日便见他戾气深植,行事无拘无束,本性倒是侠肝义胆,但总是瞧不上这满城官人,难道惹下大祸已经传到这里来了?

    “昨日城外那场大火,你们看见了吧?那是山神发怒,降下天火,一举焚毁了山匪土寨。”

    “什么山神?你这是骗小孩儿的吧!明明就是黑吃黑,一两百人的山寨,能让别人摸过来,看着烧?定是破了山寨之后焚毁的。”

    另一桌商旅也加入了进来。

    “是一个人干的,路上遇见了,一群妇人,十几个汉子,往西北逃去。他们看见了,青面獠牙,身高丈二,浑身冒火,手有雷音,哈哈哈,这是什么?”

    “山魈?”

    “怎么可能?能有这么大?”

    “那肯定是遭了报应!杀得好,我们也能走一段放心的路。”

    “嘿!那也走不了多久,总有人要想办法在我们身上出水。”

    “说这些有用?还不如装一些甜水好在路上饮用,解县也不知道出了什么鬼,路上的水都是苦的,几口甜水居然百文一桶。”

    “是极是极!”

    “早走也免受此处盘剥。”

    冯贤听得似乎是仙侠怪志,前面听得定然是白束之做的,后面的或许是以讹传讹。光武皇帝借天之力,重建汉室之后,神州大地子民人人受益,气血战技能够锻炼的有非人之能,武圣更是能够气血化形,但已经百年未见。

    白束之定不会是其中之一。

    但做得的确大快人心,冯贤悔恨未同一起,选择了这一条失败的路线。

    正在想时,西门进入一个昂扬大汉,瘦得脱相,肩抗长矛腰挎长刀,前后都有布袋,身后一条好狗。

    冯贤一眼认出就是白野。心中大急,杀了人还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城里,这不是自找死路?连忙出声:“束之兄,等你许久,快进来一同吃食,饮酒解乏。”

    白野听声转头,见是冯贤,连忙进店入座。

    此刻已经不是歹人模样,更像是逃荒的难人,不知从那里捡到一身兵器。

    一碗酒水入喉,甘甜鲜美,白野爽声笑道:“寿长兄,多谢款待。”

    没有多言,冯贤也是一碗入喉,然后吩咐小二:“开一间上房,打上热水,给我这兄弟洗漱,饭菜也送上楼去。”

    白野见冯贤有话要说,也就开始配合拉起家常,是然后水开之后上楼洗漱。

    不多时,冯贤和白野便在房内吃上了狗肉。

    “束之兄,昨晚做下好大事,怎么敢还来县城自投罗网?”

    冯贤言辞急切,压低声音,话语之中全是关心。

    白野飒然一笑,一块狗肉烫着嘴在打转,“我有大事,不得不来。”

    冯贤不问什么事情,免得犯了忌讳,只问道:“难事?”

    “哈哈,难事。”白野连皮带骨一起嚼碎吞下,又夹起一块,“有令在身,不得不做。”

    “那就喝酒!”

    “好!”

    两人痛饮,又添了狗肉,打了三角酒上来,喝到傍晚,两人都有了醉意,却兴致正浓,突然听到旁边房间嚎啕哭泣。

    冯贤酒醉,怒拍桌案:“哪里来的瘟神,搅我兄弟酒兴?”

    声音立马小了下去。

    白野劝导:“都是陌路之客,何必要求甚多?”冯贤才没有下文。

    但不过一杯酒下肚,隔壁哭泣更甚,白野也听得恼火,冯贤更是要起身教训,被白野按住。

    “我们与他们两间,我们欢快他们愁苦,打扰到了我们也应该怪罪店家墙不够厚,不能隔音,何必迁怒隔壁?”

    于是叫来小二,一顿输出,小二喊来掌柜的,掌柜的被这道理和四个拳头吓得面容失色,把隔壁的一男两女拖了出来,要撵出门外。

    白野见是一老叟带着两位女子,连忙制止。冯贤也觉得不好意思,忙忙出声。

    最后一同将三人落座,冯贤心有疑问,问道老叟:“何事嚎啕不已?”

    老叟掩面而泣,总算说了出来:

    “我为本县老人,世代耕战,也算殷实之家,韩守义是也。大女已受聘矣,而本县舅爷闻大女姿色,想要纳为妾室。我不从,被威胁打骂,我上诉到县尹,反受叱骂,大女也要为人滕妾,沦为下人,以此相泣。”

    冯贤怒容满面,按压了一天的不满意全部出了来:“谁是本县舅爷?逼良为娼,这还能当着父母官?”

    老叟连连摆手:“可不敢这样说,本县舅爷便是吕熊吕大官人,本地豪绅,手下有八百家兵,实力雄厚。”

    真是世道变了,谈官之公正清廉,却以实力说话。

    白野突然发言:“吕熊名声如何?”

    韩守义大惊失色,看向白野,恳请道:“壮士发问令我心惊胆战,不敢言说。”

    白野混不在意,一口肉来一口酒,好不惬意,心里想的和面上的一样:若是韩老叟都不在意自己的女儿去做小房奴仆,自己有什么权力多多发言。

    倒是冯贤怒意积攒了一天,此刻到了巅峰,一口酒倒下喉咙,瓮声瓮气:“你们只管说便是,其他的与你们无关。”

    话已至此,白野索性放出老狗在门外守着。

    韩守义不敢言,大女倒是有想法的,站起行礼,落落大方,直接出言:

    “小女子韩春娘,今年十六,自小便与城东魏家大公子定了亲,算是青梅竹马。下月良辰吉日便要成婚过礼,可不曾想被那吕熊放言要纳我为妾室,还将我的夫君一顿暴打,只是瘫痪在床。我家虽是商户贱籍,可也知道洁身自好,怎可弃夫君不顾?怎么能自甘堕落?”

    “更何况,那吕家作恶多端,仗着郡守为师、县令为亲,作威作福,横行乡里,施虐同道,就连喝口甜水都要花上大价钱。”

    “这水是怎么回事?”白野突然插嘴。

    “我从西边来,河水、井水,都是苦涩难以下口,也就这城中,居然还有甜水能用来酿酒,且细细说说。”

    韩春娘比她冒着汗的老父亲韩守义强多了。

    “我从生下来四周都是苦水,但也还是有不少水井是甜的,我家就有一口。但这些年来,不知为何越来越少。”

    养在深闺里的少女“有胆”就已经难得,做到“有识”则是万难,商户家的子女。

    白野和冯贤看向韩守义,眼神俱都冷冽,白野脸上疤痕更是吓人,让韩守义冒汗不止,白野都担心会暴汗而亡。

    但他终究还是有怨气的,还是有着当年河西杀贼的血性胆气。

    “从三十五年前开始,河水里面就有淡淡苦味,那时不多,还能饮用,烧开了也一样。再过十年,河水已经不能喝了,连鱼虾都少了很多,很多的小井里面也是苦的,到现在,只有二十丈的深井里面的水是甜的。”

    韩守义拿过酒,自喝了一碗,复又说到重点。

    “现在城中只有深井十一口,吕家为首的七家豪绅每家一口,县衙一口,外面的只有三口水井。”

    “七家霸道,县衙威严,都是不对外的。一城一万一千多口丁,三口水井怎么可能供的过来?所以七家便卖水,水不能不喝,百文一捅谁能喝的起?”

    冯贤突然质疑:“汉律有定,百人深井,千人深井拓坑,解县不是下县,怎么会只有十一口深井?”

    韩守义嗤笑:“原本,深井不少,一百也有,不然也轮不到我家也有。可后来,吕熊的外甥当上了县令,十天半月便找个理由封上一个,上任不过两年,就变成了这样。拿着交上的水钱,往上面使钱,听说明年又要高升了。”

    白野突然明白了,“所以,吕熊娶你女儿是假,要的就是你家的深水井才对?”

    父女三人点头苦笑。

    冯贤怒极,彻底不再对这解县官绅有任何念想。

    忽然,白野突然出手,一拳打破木板,捏住一人喉咙,然后松开往下拽住衣领,整个把人从一拳打出来的破洞里面扯过来,洞口有人粗,满是木刺,白野力大猛烈,不管这人好歹,只叫他木刺过身剩好似凌迟,痛的哇哇大叫!

    白野早就听见有人偷听,待到此人将要离开之时突然动手,此时哪会留情?短刀刀鞘直接通到喉咙管子里面,让父女三人过来认人。

    “这是吕二,北城中的泼皮,吕熊的走狗。”

    “看了我们好几天!”

    白野问道:“就是此人帮凶?”

    点头称是之后,白野看向外面,已经黑透了天。

    再看向冯贤,冯贤也点了点头。

    白野对父女三人说道:“这人我们看住,你们且先趁着夜色回家,今夜无论是狂风暴雨,还是火焰雷霆,都不得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