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算错一步
引灵液是个好东西。
顾无愁学到了它的用法。
而且更重要的是，引灵液并不昂贵，花了也不心疼。
一缸引灵液在他人看来或许很夸张，但当铺里其实还留着六七缸。
如果有必要，顾无愁甚至能开战时丢一缸，逃跑时再丢一缸。
无愁当铺银子不多，但东西多。
他现在可算理解出身阔绰的大少爷挥金如雨是什么感觉了。
区区一缸引灵液，根本不值一提。
少女嘴角浅笑犹在，却是沉默不语，似在思忖。
衣衫翩翩的青年则在此时向前半步，目光深沉地凝望对岸的黑影。
王见风贵为清幽门主，自然要为山门外的大战负责。
只见他抓向虚空，掌中真气混动。
背后塔楼尖端顿时飞掠出一道长虹，以流星之速归于王剑风掌心。
那赫然是一柄殷红的剑。
三尺长锋入手，如芒刺般的剑意骤然穿过铁索，袭向远方黑影。
然而剑意悉数撞上无形屏障，被阻隔在黑影面前三寸，化作凉爽清风而散。
王见风对此不以为怪，冷声质问：“你可是那贼人的帮手？”
顾无愁回答得干脆：“差不多。”
王见风哂笑道：“没想到那贼人竟贪生怕死至此，自己不敢来，反倒让帮手来？”
顾无愁道：“他已经来了。”
王见风怔住。
刘千雁环顾四周，不见熟悉的身影，强压下心头的不安，说道：“虽然不知道你是用了什么手段闯入我清幽门，但方圆十里内只有你一个外来者。”
毕竟是相处多年的枕边人。
刘千雁哪能不知王厚甫的性格？
像他那样的刀客，断然瞧不上遮断气息的法门。
王厚甫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至少现在不可能！
“不急。”
顾无愁说道：“你再看看？”
话音方落。
啪！
一声脆响！
顾无愁打动响指。
转瞬之间，一间年代古旧的当铺顿时出现在他背后。
……
……
没有人看清这家当铺是怎么出现的。
凭刘千雁母子的目力，根本捕捉不到任何阵法的蛛丝马迹。
好像这家当铺本来就在这里，不过是他们都瞎了眼，看不见罢了。
灯笼烧得红火。
当铺门窗虽然紧闭，但无形之中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怖。
好像只要尝试窥探当铺内的景象，就会招来无法想象的可怕后果。
王见风脸色稍变，已觉不妙，单手握剑之余，另一只手悄然背在身后凝衍道法。
刘千雁更是接连后退三步，避在儿子身后。
唯独少女露出了然之色，舔了舔微干的嘴唇，好像很期待似的。
三人的情绪或紧张或高涨。
但是很快，他们全都冷静下来。
少女自然不必多说，刘千雁与王见风亦是见过风浪，自然明白怪异的背后必然隐藏着玄妙。
诡邪的当铺，混沌的黑影。
一股不祥预感顿时弥漫开来。
看似平凡无奇的木门紧闭着，任凭谁也不可能猜到木门背后的景象。
是阴曹地府的恶鬼？是扭曲的精怪妖邪？亦或者是那把杀人的刀？
没人知道。
他们竭尽全力也看不破这扇门，看不透这家当铺。
人总是害怕未知的。
尤其是在想起顾无愁方才那些话之后，他们更加害怕。
刘千雁母子二人皆死死盯着当铺大门，屏息凝神，一言不发。
无形的燥热游遍全身，刘千雁感觉全身的血都在燃烧，豆大汗珠从额头淌下，顺着面颊，一路滑至下巴。
汗水落下。
刘千雁忽然道：“风儿！”
听到母亲的呼喊，王见风毫不犹豫地出手。
藏在背后的道诀催发，掌中灵剑如生出自我灵智般，蓦然间飞窜出去。
与此同时。
无愁当铺的木门中心被撕开一道空洞。
一柄圆月般的弯刀极速旋转着，在半空滑过无暇的弯弧，迎向剑锋。
叮！
弯刀与飞剑在铁索中央相遇。
无数火花飞溅。
风浪狂暴地吹卷，令铁索摇晃，铿锵作响。
而真气火花也照亮两柄法器，其刀身与剑身上的反光则同时映照出两张尚有几分相似的脸。
一老一少不约而同地冲出山崖，各自握住法器的同时，两股蛮横的真气在铁索中段粗暴地对撞。
不过眨眼之间，两人交锋十数次，终于在一次对撞中两人分离。
王见风连人带剑后退七步，在铁索上稳下步伐。
王厚甫连人带刀后退五步，双瞳中透着老而弥坚的光。
远处的刘千雁见此情形，脸色微变，做出一个令人吃惊的决定。
她竟丝毫不顾自己的儿子，转身就朝塔楼跑去。
除非是搬山境的强者，否则无法踏空而行，故而王厚甫若想追击刘千雁，就必须通过这条由王见风把守的铁索。
意识到这一点的刘千雁，竟全然没有帮忙的念想，把儿子视作挡箭牌，自己先行逃跑！
顾无愁能猜到她的想法。
她恐怕是在忌惮自己。
虽说抛下儿子独自逃跑的样子很狼狈，但她确实猜得不错。
顾无愁确实会给她带来很多麻烦。
可惜她想得还是不够多，做得还不够坚决。
因为当她意识到情况不对，转身逃跑的同时，顾无愁心中已开始默念。
【使用四十天】
一尊宛如实体的金钟从天而降。
铛~
闷沉而厚重的钟声响起。
刘千雁被牢牢困死其中，顿时花容失色，顾不得其他，双掌翻起真气，猛然拍向阻挡在面前的金钟内壁。
先前有只雪兔也这么干过，它的下场是变成了炭烤兔肉。
刘千雁虽然比那只雪兔实力强劲，却只能令金钟震颤，发出嗡鸣，而无法令金钟内壁开裂。
且金钟的反噬令她双掌开裂，鲜血直流，当即惨叫出声，被逼退数步，摔了个踉跄，倒在地上拼命地用真气压制掌中的火焰。
她大抵是极少感受疼痛，被火焰灼烧时，目眦尽裂地瞪着远处的顾无愁，娇躯止不住地发抖，眼泪也止不住地流，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顾无愁对此不以为意，只是看到刘千雁的手都呈现出烧焦的黑时，感叹自己实在是对炭烤母猪不感兴趣。
如此一来。
王见风将与王厚甫正面对抗。
刘千雁或许有机会能从金钟内逃脱，但一定要花费不少时间，付出不少代价。
自己能帮老王做的，也就到这里了。
……
……
清风吹在顾无愁的脸上。
吹不去他的严肃，吹不动他的不安。
事实上，计划到此为止实施得很顺利。
引灵液能够引起清幽门的轰动，兽潮能令内部混乱，同时分离宗门内部战力。
随即顾无愁利用寻龙戒，多次移动，来到清幽门内部。
接着利用无愁当铺的特性，让王老汉先行藏匿于当铺内，再由自己把王老汉连同当铺一起传送过来，直接免去老王闯山门的过程。
柳若儿当初极其赞同这个计划。
因为她不想看到那些奉命镇守的师兄师姐遭到波及。
这一切都是家族恩怨，不该与他们扯上关系。
最后就是利用金钟，为老汉制造一对一的环境，避免母子二人耍阴招。
——虽然真正在耍阴招的好像是顾无愁才对。
事情到此为止，全都还算顺利。
之后的故事，应该是顾无愁立刻动用寻龙戒，带着当铺一起离开，把舞台交给王老汉，让他完成这场不知是否轻松，也不知是否愉快的复仇。
他自认为算是个很巧妙的算计。
可惜。
顾无愁算漏了一件事。
光滑柔嫩的手传来冰冷的触感。
顾无愁站在崖畔旁，低头看着那只主动缠上自己的小手，心想自己怎么也有一天能染上桃花运？
如果这桃花不是烂桃花就更好了。
“昨日才刚萍水相逢，今日又再见面，看来我们很有缘分。”
少女的手与顾无愁的手十指相缠，柔软却寒冷的触感令顾无愁感到不适。
他第一次感觉到女孩子的手能如此软，好似是真正的水做的。
他也是第一次感觉到人的手能如此冰冷，好似是真正的冰做的。
顾无愁看着不知何时来到自己面前的盲女，很认真地说道：“男女授受不亲啊姑娘。”
他试着后退，试着抽出手，可无论怎么用力都无法挣脱。
现在，顾无愁又觉得盲女不只是水、是冰，更可能是个老虎钳。
盲女微微一笑，仍然不动如山，说道：“我对自己的长相还算自信，觉得你应该会喜欢才是。”
顾无愁保持冷静，说道：“喜欢归喜欢，可我们不过相遇两次，进展是不是太快了些？”
盲女道：“世上有句话叫一见钟情。”
顾无愁道：“一见钟情的人未必就能开花结果的。”
盲女露出遗憾的表情：“你是说，我们之间没有结果？”
顾无愁道：“姑娘还很年轻，该去找个能陪你细水长流的对象才是，一见钟情不过是短暂的，热烈消退后只会徒留遗憾。”
盲女笑道：“你好像很懂。”
顾无愁仰天唏嘘道：“经历得多了，自然都懂了。”
盲女道：“如此说来，你怕是与不少姑娘一见钟情过。”
“正是。”
顾无愁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所以姑娘切莫与我这般人动情，否则只会引火烧身。”
“嗯，有点道理……”
盲女突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悠悠地说出那四个字。
“但我不信。”
下一刻。
盲女的剑刺向顾无愁的咽喉。
顾无愁眼看着那剑光越来越近，心里只来得及升起一个念头。
完蛋。
这把高端局。
顾无愁学到了它的用法。
而且更重要的是，引灵液并不昂贵，花了也不心疼。
一缸引灵液在他人看来或许很夸张，但当铺里其实还留着六七缸。
如果有必要，顾无愁甚至能开战时丢一缸，逃跑时再丢一缸。
无愁当铺银子不多，但东西多。
他现在可算理解出身阔绰的大少爷挥金如雨是什么感觉了。
区区一缸引灵液，根本不值一提。
少女嘴角浅笑犹在，却是沉默不语，似在思忖。
衣衫翩翩的青年则在此时向前半步，目光深沉地凝望对岸的黑影。
王见风贵为清幽门主，自然要为山门外的大战负责。
只见他抓向虚空，掌中真气混动。
背后塔楼尖端顿时飞掠出一道长虹，以流星之速归于王剑风掌心。
那赫然是一柄殷红的剑。
三尺长锋入手，如芒刺般的剑意骤然穿过铁索，袭向远方黑影。
然而剑意悉数撞上无形屏障，被阻隔在黑影面前三寸，化作凉爽清风而散。
王见风对此不以为怪，冷声质问：“你可是那贼人的帮手？”
顾无愁回答得干脆：“差不多。”
王见风哂笑道：“没想到那贼人竟贪生怕死至此，自己不敢来，反倒让帮手来？”
顾无愁道：“他已经来了。”
王见风怔住。
刘千雁环顾四周，不见熟悉的身影，强压下心头的不安，说道：“虽然不知道你是用了什么手段闯入我清幽门，但方圆十里内只有你一个外来者。”
毕竟是相处多年的枕边人。
刘千雁哪能不知王厚甫的性格？
像他那样的刀客，断然瞧不上遮断气息的法门。
王厚甫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至少现在不可能！
“不急。”
顾无愁说道：“你再看看？”
话音方落。
啪！
一声脆响！
顾无愁打动响指。
转瞬之间，一间年代古旧的当铺顿时出现在他背后。
……
……
没有人看清这家当铺是怎么出现的。
凭刘千雁母子的目力，根本捕捉不到任何阵法的蛛丝马迹。
好像这家当铺本来就在这里，不过是他们都瞎了眼，看不见罢了。
灯笼烧得红火。
当铺门窗虽然紧闭，但无形之中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怖。
好像只要尝试窥探当铺内的景象，就会招来无法想象的可怕后果。
王见风脸色稍变，已觉不妙，单手握剑之余，另一只手悄然背在身后凝衍道法。
刘千雁更是接连后退三步，避在儿子身后。
唯独少女露出了然之色，舔了舔微干的嘴唇，好像很期待似的。
三人的情绪或紧张或高涨。
但是很快，他们全都冷静下来。
少女自然不必多说，刘千雁与王见风亦是见过风浪，自然明白怪异的背后必然隐藏着玄妙。
诡邪的当铺，混沌的黑影。
一股不祥预感顿时弥漫开来。
看似平凡无奇的木门紧闭着，任凭谁也不可能猜到木门背后的景象。
是阴曹地府的恶鬼？是扭曲的精怪妖邪？亦或者是那把杀人的刀？
没人知道。
他们竭尽全力也看不破这扇门，看不透这家当铺。
人总是害怕未知的。
尤其是在想起顾无愁方才那些话之后，他们更加害怕。
刘千雁母子二人皆死死盯着当铺大门，屏息凝神，一言不发。
无形的燥热游遍全身，刘千雁感觉全身的血都在燃烧，豆大汗珠从额头淌下，顺着面颊，一路滑至下巴。
汗水落下。
刘千雁忽然道：“风儿！”
听到母亲的呼喊，王见风毫不犹豫地出手。
藏在背后的道诀催发，掌中灵剑如生出自我灵智般，蓦然间飞窜出去。
与此同时。
无愁当铺的木门中心被撕开一道空洞。
一柄圆月般的弯刀极速旋转着，在半空滑过无暇的弯弧，迎向剑锋。
叮！
弯刀与飞剑在铁索中央相遇。
无数火花飞溅。
风浪狂暴地吹卷，令铁索摇晃，铿锵作响。
而真气火花也照亮两柄法器，其刀身与剑身上的反光则同时映照出两张尚有几分相似的脸。
一老一少不约而同地冲出山崖，各自握住法器的同时，两股蛮横的真气在铁索中段粗暴地对撞。
不过眨眼之间，两人交锋十数次，终于在一次对撞中两人分离。
王见风连人带剑后退七步，在铁索上稳下步伐。
王厚甫连人带刀后退五步，双瞳中透着老而弥坚的光。
远处的刘千雁见此情形，脸色微变，做出一个令人吃惊的决定。
她竟丝毫不顾自己的儿子，转身就朝塔楼跑去。
除非是搬山境的强者，否则无法踏空而行，故而王厚甫若想追击刘千雁，就必须通过这条由王见风把守的铁索。
意识到这一点的刘千雁，竟全然没有帮忙的念想，把儿子视作挡箭牌，自己先行逃跑！
顾无愁能猜到她的想法。
她恐怕是在忌惮自己。
虽说抛下儿子独自逃跑的样子很狼狈，但她确实猜得不错。
顾无愁确实会给她带来很多麻烦。
可惜她想得还是不够多，做得还不够坚决。
因为当她意识到情况不对，转身逃跑的同时，顾无愁心中已开始默念。
【使用四十天】
一尊宛如实体的金钟从天而降。
铛~
闷沉而厚重的钟声响起。
刘千雁被牢牢困死其中，顿时花容失色，顾不得其他，双掌翻起真气，猛然拍向阻挡在面前的金钟内壁。
先前有只雪兔也这么干过，它的下场是变成了炭烤兔肉。
刘千雁虽然比那只雪兔实力强劲，却只能令金钟震颤，发出嗡鸣，而无法令金钟内壁开裂。
且金钟的反噬令她双掌开裂，鲜血直流，当即惨叫出声，被逼退数步，摔了个踉跄，倒在地上拼命地用真气压制掌中的火焰。
她大抵是极少感受疼痛，被火焰灼烧时，目眦尽裂地瞪着远处的顾无愁，娇躯止不住地发抖，眼泪也止不住地流，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顾无愁对此不以为意，只是看到刘千雁的手都呈现出烧焦的黑时，感叹自己实在是对炭烤母猪不感兴趣。
如此一来。
王见风将与王厚甫正面对抗。
刘千雁或许有机会能从金钟内逃脱，但一定要花费不少时间，付出不少代价。
自己能帮老王做的，也就到这里了。
……
……
清风吹在顾无愁的脸上。
吹不去他的严肃，吹不动他的不安。
事实上，计划到此为止实施得很顺利。
引灵液能够引起清幽门的轰动，兽潮能令内部混乱，同时分离宗门内部战力。
随即顾无愁利用寻龙戒，多次移动，来到清幽门内部。
接着利用无愁当铺的特性，让王老汉先行藏匿于当铺内，再由自己把王老汉连同当铺一起传送过来，直接免去老王闯山门的过程。
柳若儿当初极其赞同这个计划。
因为她不想看到那些奉命镇守的师兄师姐遭到波及。
这一切都是家族恩怨，不该与他们扯上关系。
最后就是利用金钟，为老汉制造一对一的环境，避免母子二人耍阴招。
——虽然真正在耍阴招的好像是顾无愁才对。
事情到此为止，全都还算顺利。
之后的故事，应该是顾无愁立刻动用寻龙戒，带着当铺一起离开，把舞台交给王老汉，让他完成这场不知是否轻松，也不知是否愉快的复仇。
他自认为算是个很巧妙的算计。
可惜。
顾无愁算漏了一件事。
光滑柔嫩的手传来冰冷的触感。
顾无愁站在崖畔旁，低头看着那只主动缠上自己的小手，心想自己怎么也有一天能染上桃花运？
如果这桃花不是烂桃花就更好了。
“昨日才刚萍水相逢，今日又再见面，看来我们很有缘分。”
少女的手与顾无愁的手十指相缠，柔软却寒冷的触感令顾无愁感到不适。
他第一次感觉到女孩子的手能如此软，好似是真正的水做的。
他也是第一次感觉到人的手能如此冰冷，好似是真正的冰做的。
顾无愁看着不知何时来到自己面前的盲女，很认真地说道：“男女授受不亲啊姑娘。”
他试着后退，试着抽出手，可无论怎么用力都无法挣脱。
现在，顾无愁又觉得盲女不只是水、是冰，更可能是个老虎钳。
盲女微微一笑，仍然不动如山，说道：“我对自己的长相还算自信，觉得你应该会喜欢才是。”
顾无愁保持冷静，说道：“喜欢归喜欢，可我们不过相遇两次，进展是不是太快了些？”
盲女道：“世上有句话叫一见钟情。”
顾无愁道：“一见钟情的人未必就能开花结果的。”
盲女露出遗憾的表情：“你是说，我们之间没有结果？”
顾无愁道：“姑娘还很年轻，该去找个能陪你细水长流的对象才是，一见钟情不过是短暂的，热烈消退后只会徒留遗憾。”
盲女笑道：“你好像很懂。”
顾无愁仰天唏嘘道：“经历得多了，自然都懂了。”
盲女道：“如此说来，你怕是与不少姑娘一见钟情过。”
“正是。”
顾无愁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所以姑娘切莫与我这般人动情，否则只会引火烧身。”
“嗯，有点道理……”
盲女突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悠悠地说出那四个字。
“但我不信。”
下一刻。
盲女的剑刺向顾无愁的咽喉。
顾无愁眼看着那剑光越来越近，心里只来得及升起一个念头。
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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