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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考砸了

    “成全你姥姥个头!拿来,把东西给我!”

    “啥?”

    “钱!”周老头火气冲天,嘴都气歪了。

    冯茂林木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不给我是不是?那好,我这就打电话报警,让警察来抓你。”

    冯茂林苦着脸说:“就这么点小事,犯不着这样吗?”

    “这是小事吗?我闺女一个大活人被你们弄丢了,这是绑架,是拐卖,你是帮凶,是窝藏犯!”

    “我帮什么了?”

    “乖乖把钱拿出来吧,那就是证据,不然的话我真就报案了!”

    周老头边说边动起了手,一把採住了冯茂林的衣领,说:“你识相点,要是不给,那就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没办法,冯茂林只得把钱交给了他。

    周老头并没有就此罢休,他随即去了县邮电局,找到一把手,要求开除冯茂林的公职。

    好歹一把手不是个糊涂虫,了解情况后,主动做起了周老头的思想工作,要他不要干涉女儿的婚事,更不能记恨冯茂林。

    但周老头冥顽不化,要死要活,为了安抚他,只得把冯茂林调到了一个偏远的乡镇。

    接到调令后,冯茂林拿出了自己所有的积蓄,又回村向支书借了五十块钱,黑夜里送到了苏家。

    第二天,便去了新单位。

    冯七月没法再住到单位宿舍了,只得带了被辱和干粮去了学校,找到了班主任蔡启明。

    蔡老师却犯难了,说男生宿舍已经满员了,连一张床都加不进去了。

    思来想去,他想出了一个办法,让驻地村的男生“收容”一下冯七月,并且在课堂上做了动员。

    班里有一个叫陈令全的同学第一个站了起来,他说自己家的南屋有一盘大炕,平时就他一个人住,可以让冯七月住过去。

    蔡老师又问了一些基本情况,便拍板定了下来,还批准他们俩不用去上劳动课了,回家安顿一下就行了。

    陈令全异常热情,扛起行李,陪冯七月回了家。

    收拾停当,在返校的路上,冯七月看到书店门口有一个修鞋摊,就问陈令全:“那个修鞋的师傅有没有胶水?”

    陈令全问他要胶水干什么。

    冯七月自然不会把为耿小莲粘蝴蝶结的事说出来,撒谎说有个塑料玩具坏了,想搞点胶水粘一粘。

    陈令全说修鞋用的胶水粘度差,我可以帮你搞到更好的。

    冯七月问他到哪儿搞。

    陈令全说河边有一家塑料厂,他们那儿有。

    冯七月问他:“你们家有在塑料厂上班的?”

    陈令全摇摇头,说没有。

    “那怎么个搞法?”

    陈令全狡诈一笑,说:“别管那么多了,等下了晚自习后,我亲自去帮你搞定。”

    “晚自习后厂里还有人吗?”

    “傻瓜,有人还有法子搞吗?”

    “陈令全,你不会是想去偷吧?”

    “别说得那么难听好不好?那不叫偷。”

    “不叫偷叫啥?”

    “叫没人的时候拿。”

    “那还不是一回事吗?”

    “当然不是一回事了,你放心好了,我有熟人在里面。”

    “算了……算了,以后再说,咱们赶紧回学校吧。”冯七月心里有点不踏实,加快脚步朝前走去。

    回到学校,见同学们都集中到校园菜园子里除草,陈令全就说:“咱不去干活了,找个地儿玩玩去。”

    “那怎么行?既然回来了,就该参加集体劳动。”

    “班主任已经批准了,允许咱们俩不参加劳动了,你装啥积极?”

    “同学们都在干,咱在这边玩,像啥呀?”

    “走,咱们到河里抓鱼去。”

    “不去……不去,还是去跟同学们一起干活吧。”

    冯七月一个人去了菜园子,见耿小莲一个人蹲在地边的角落里薅草,直接奔了过去,小声问:“累不累呀?”

    “不累。”耿小莲扭头看他一眼,问:“你真住他家了?”

    “是啊,怎么了?”

    “你也太急了点吧,我本来不想让住到陈令全家的。”

    “为什么?”

    “我觉得他不像个好人,看上去贼眉鼠眼的。”

    “你看走眼了吧,人家不光热情,还帮着我搬东西。”

    “傻瓜,看人不能只看表面,还是留意点好。”

    冯七月不想在背后议论人,忙开话题,说:“其实我早就不想在爸爸那儿住了,搬出来是好事。”

    耿小莲问他为什么。

    冯七月本想说搬回来就有更多的时间和你在一起了,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不想老让大人管着,一点自由都没有。

    “你知道自由是什么?”

    见耿小莲一直阴着脸,冯七月就问她:“你看过我写的诗了吗?”

    “嗯,看了。”

    “我写得是不是不好?”

    “好是好,可我看不懂,太成人化了。”

    “我那是学着新诗的写法,叫朦胧诗,所谓的意象派。”

    耿小莲反应平淡,一脸的冷漠。

    冯七月问她:“是不是谁欺负你了?你表情有点儿不对劲。”

    “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开心?”

    耿小莲低头薅起了草,边薅边说:“我昨天夜里很长时间没睡着,想来想去,觉得我妈的话也有些道理,再有几个月咱们就中考了,要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学习上,考上县里的一中才是最重要的。”

    “应该没问题吧?”

    “我可没你那么自信,来到尖子班后才知道,原来学习好的人很多。你以后也少看课外书,诗也不要写了,等长大以后再写。”

    冯七月心里一阵发凉,禁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是啊,耿小莲说得有道理,是该努力一把了,要是她考到了县城一中,自己还在乡镇,那就不能一起了。

    可接下来的日子,他还是管不住自己,上课总是开小差,时不时地偷偷打量着耿小莲。

    几天后,全年级搞了一次摸底考试,冯七月的成绩一般,语文还算可以,可数学就不咋地了,后面的一道应用题竟然没有算出来。

    成绩公布出来后,他的数学成绩竟然倒数第四,平均成绩比耿小莲落后了二十三名。

    他闷闷不乐,半天没说一句话。

    晚自习后,走出校园不久,陈令全开导他说:“用不着弄出那副熊样来,不就是一次小测验嘛,没啥了不起。”

    冯七月叹息一声,说照这样的成绩,别说县城的一中了,就连镇中心校都很难考上。

    “考不上就考不上呗,脚下的路千万条,何必去挤独木桥?人要活得洒脱点,看我,全班倒数第三,毫不照样乐呵呵的。”

    “陈令全,你平常考试成绩也这么差吗?”

    “差不多就这水平。”

    “那你是咋考进尖子班来的?”

    “靠关系呗。”

    “啥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