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碎片
我不禁后退一步，忙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
其中一个老头摸着虬髯，笑眯眯地说：“小女娃，一点都不诚实，我可亲眼见着拿东西从你身上飞出来的。”
我惶恐着，还在想该怎么说，就被一片阴影罩住。
原是背身的枉乐初挡在了我前面，他摇扇笑道：“前辈说笑了，我们也是在山洞中偶得此宝物，不清楚它是何来历，更不知它有何用处，不然也不会让宝物脱身。”
“小娃娃此话确实那么个理，可老夫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识人无数，若是娃娃你语气再坚定些，身体再放松些，老夫就信了。”
闻言枉乐初不自觉地握紧了扇子。我看得一惊。
衍子疏侧目而来，语气淡淡却不失威严：“既自称老夫，就别为难小辈了。”
“嚯？黄口小儿，口气倒是不小。”正当这老头正要发飚，就被另一个老头拦住：“别，此人深不可测，切勿轻举妄动。”
衍子疏往前踏出几步，右手似随意垂下，可攒动的气流告诉我们并没有那么简单。风乍起，狂卷而来，将我们与那群老头隔绝。
我眼看着那群老头胡子头发被吹得一团乱麻，再不复刚刚的神气劲，便只想笑。
几个老头压住飘飞的发丝，衣袂乱叫：“哎哎哎哎，这是干啥。”
其中一个老头握住手中金色手杖，往身前一横，将席卷他们的风压下。
“你到底是谁？”
这时那个被称作老幺的老头惊声道：“它，它居然……居然……”
眼看着老幺瞬变几种脸色，一旁看着挺有凶相的老头，推了他一把：“磨磨唧唧快说，你查到什么了！”
老幺颤颤巍巍地指着百晓书：“我不敢说……”
其他几个老头好奇地凑上去，结果同老幺一样几变脸色。
凶相老头一把推开众人：“挡到了，让老夫瞅瞅。这是……晶虚……”
他还未脱口而出就被身边的老头群齐齐捂嘴。
老幺对用金杖压制风力的老头道：“大哥，事关重大，直接捏碎信玉，通知宗主吧。”
见他们严阵以待，我心道不好，忙对衍子疏道：“前辈，他们认出来了，我们怎么办？”
衍子疏微张口，想说什么时，目色一下子凝重，朝晶虚碗处看去。
我们跟上他的目光，不知何时，有几道黑色烟雾出现在晶虚碗身侧，在围绕着它旋转的同时，不断侵蚀着它。而晶虚碗本身的金芒并不能驱散它们，碗身震颤，不似刚刚那般强势。
一个老头大叫一声：“这这这，是谁！”
“不管是谁，不能让他得逞，上！”
凶相老头大吼一声，冲向晶虚碗。不曾想在靠近晶虚碗之际，却被晶虚碗的金芒击退。
他气的摔衣袖：“这碗真不识相。居然不准老夫靠近。”
剩下的老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的出一个结论：“一起上！”
瞬息间几道光芒一起冲向晶虚碗。
晶虚碗忽然爆发出强烈的金光，将他们的攻击全部吸收，而后猛烈返还回去。那群老头应变不及，被正面击中，犹如一颗颗流星坠落下去。
手持金杖的老头见势不对，在空中来回穿梭，紧急救援坠落的同伴。
而等我们再度看向晶虚碗时，碗身的光芒减弱，之前缠绕着它的黑色烟雾也因为刚刚一瞬的爆发被击碎，同时它与蝶之珀的连接也断开了。
晶虚碗底下那道青影终于脱离掌控，握住蝶之珀刚想逃走，却被眼疾手快的守卫者拦了下来。两人再度交锋起来。
我没有多余精力关注蝶之珀的动向，而是一整颗心吊在晶虚碗上。
晶虚碗只是减弱些光晕，而场上的情况却比较复杂。
之前挟持我的黑袍人像条阴冷的毒蛇在一旁冷冷地吐着蛇信子，刚才他不是没有尝试过靠近晶虚碗，可无一例外被反推回去。此刻他也不再轻举妄动，而是审时度势地静静等待。
那群净世宗的老头虽被打得七零八落，但有强悍的金杖老人护着，受些伤罢了，没什么大事。
那位在千秋林曾与我们对上的女妖，目前为止还未露面，在她制造的软墙在被那群老头破坏后，她似乎消失了踪迹，但谁又能肯定她放弃了。
还有用黑色烟雾缠绕住晶虚碗的到底何方神圣？至今没有一人能够接近晶虚碗，它却能。若不是被那群老头强力攻击后，晶虚碗爆发出强烈反击，此刻晶虚碗可能已经被侵蚀了。
居然有这么多人在虎视眈眈……
我看了一眼枉乐初：“要不我们撤吧？”
枉乐初没有嘲笑我，我能看到的，他更是清楚。
他略微有些遗憾问我道：“不看到最后？”
我明白他的意思，晶虚碗好歹是我们幸苦带出来的，现下这种情况别说竞争，我们真的能在他们竞争中全身而退嘛？别被波及已是大幸。
我叹气。
枉乐初明了。
翠窍一脸惑然地看看我，看看枉乐初，她是发表不了一点意见。因为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静默的场景没有持续太久，晶虚碗灭下金芒的一刻就是导火线，霎时引爆全场，未等我们撤离成功，场中便混乱地战成一团。已分不清谁在和谁打，绚烂的光影在拼斗中迸溅，与这种肃杀危险的情景格格不入。与之同时，还在不同有人影加入战局……那些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避开战火，逃离现场似乎是唯一的路，结果没想到我们能碰上衍子疏这么一位贴心强大的前辈，他凝聚起风力墙，将我们与战场隔断开来。
我不由鼓掌：“前辈好本事啊。”
衍子疏淡淡看了我一眼，叫我尬笑几声。
我缩缩了身子，假装什么都没说地四处观战。说是观战，其实什么都看不清。场上节奏变幻莫测，只能看到不断有人坠入山脉，不知生死。我眼尖地发现用软墙困住我们的那个女妖早现身了，现下她捂住破裂开的左肩，退居到站圈边缘。
我啧啧感叹着可怕。
不过，场上战斗没有持续太久就被天空中炸开一声巨响惊住了。
那声音犹如撞钟嗡声，直麻大脑，使得每个人陷入短暂的眩晕当中。即使战斗的光影久久未散，战斗也在此刻停下了。
“晶虚，你可真好本事。”
我一听，这谁说的？居然和我夸人是一个说辞，知己啊。
我好奇心起之际，却回味过来，那人说的对象是晶虚碗！一阵寒颤从头顶冷到脚底。
“你故意示弱，让人为你厮杀至残。你意欲为何？”
他每说一句话，我的身体都跟着颤抖一下，若是真的，这晶虚碗何等心机？想到我曾把它抱在怀里，我就一阵恐惧，原是它一直在伪装。
“宗主！”
伤痕累累的几个老头听到这个声音，再是虚弱，眼神也齐齐放光。
晴空中一处地方，空间扭转中浮现出一个身影，男子雄壮巍峨的身躯蕴藏着无穷的力量，一举一动都给人以足够的安全感。金纹绣制的白色长袍披在他身上，显得圣洁高贵。面目俊朗庄重，不苟言笑，强者的锋芒尽数收敛。这便是妖道净世宗的宗主。
尽管晶虚碗还是那一副无光无彩的模样，但听得净世宗宗主的话，所有人还是不约而同地收起了武器。他们也害怕被一只宝器戏耍，哪怕它是晶虚碗。
待场上情况有些缓和，净世宗宗主扫了一眼我们这边，在我们惊怔的目光中停留在衍子疏身上，他微含怒气道：“你竟眼看着他们相斗。”
衍子疏淡淡道：“他人与我何关。”
那副居高临下的姿态，实在是狂妄到极致，却不会让人觉得他自大。我扫了一眼周围，都是愤慨的目光，好吧，只是我这样觉得了。
净世宗宗主不再给他眼色，而是将目光锁定晶虚碗。
他伸手，天空中则显出同样一只金铜色的巨手，那庞然的气势，叫人心生蚍蜉之感。而后狠狠朝晶虚碗一抓，金铜色的巨手将小小碗身覆盖无影。
众人屏息，静待。
万里无云的天际像被投进一个石头，渐起涟漪，而后波涛奔涌，云霞漫天，折射出诡异的红紫光。那晶虚碗的金芒居然变成实体的流状体，从净世宗宗主手缝中渗透出。
我们惊讶地看着眼前一切，没有人能阻止。
流出的金色液体在巨手下汇聚一起，凝实成碗，随后折射出刺眼的光，将在场所有人笼罩。
那瞬间，我抬手挡住光，刺眼的金芒从指缝穿透而来，我眯着眼想要看清，仅看到一个圆形轮廓炸开后，碎裂出数块碎片。
未等我反应过来，我便眼前一黑，五感皆失。
不知过了多久，我逐渐恢复意识。最先恢复的是触觉，我好似躺在柔软的棉絮中，身体在沉沉浮浮中，犹如浮萍。耳畔在寂静无声中麻木了听觉，可随着一阵空灵清脆的笛声，我一个激灵，倏地睁开双眼。
其中一个老头摸着虬髯，笑眯眯地说：“小女娃，一点都不诚实，我可亲眼见着拿东西从你身上飞出来的。”
我惶恐着，还在想该怎么说，就被一片阴影罩住。
原是背身的枉乐初挡在了我前面，他摇扇笑道：“前辈说笑了，我们也是在山洞中偶得此宝物，不清楚它是何来历，更不知它有何用处，不然也不会让宝物脱身。”
“小娃娃此话确实那么个理，可老夫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识人无数，若是娃娃你语气再坚定些，身体再放松些，老夫就信了。”
闻言枉乐初不自觉地握紧了扇子。我看得一惊。
衍子疏侧目而来，语气淡淡却不失威严：“既自称老夫，就别为难小辈了。”
“嚯？黄口小儿，口气倒是不小。”正当这老头正要发飚，就被另一个老头拦住：“别，此人深不可测，切勿轻举妄动。”
衍子疏往前踏出几步，右手似随意垂下，可攒动的气流告诉我们并没有那么简单。风乍起，狂卷而来，将我们与那群老头隔绝。
我眼看着那群老头胡子头发被吹得一团乱麻，再不复刚刚的神气劲，便只想笑。
几个老头压住飘飞的发丝，衣袂乱叫：“哎哎哎哎，这是干啥。”
其中一个老头握住手中金色手杖，往身前一横，将席卷他们的风压下。
“你到底是谁？”
这时那个被称作老幺的老头惊声道：“它，它居然……居然……”
眼看着老幺瞬变几种脸色，一旁看着挺有凶相的老头，推了他一把：“磨磨唧唧快说，你查到什么了！”
老幺颤颤巍巍地指着百晓书：“我不敢说……”
其他几个老头好奇地凑上去，结果同老幺一样几变脸色。
凶相老头一把推开众人：“挡到了，让老夫瞅瞅。这是……晶虚……”
他还未脱口而出就被身边的老头群齐齐捂嘴。
老幺对用金杖压制风力的老头道：“大哥，事关重大，直接捏碎信玉，通知宗主吧。”
见他们严阵以待，我心道不好，忙对衍子疏道：“前辈，他们认出来了，我们怎么办？”
衍子疏微张口，想说什么时，目色一下子凝重，朝晶虚碗处看去。
我们跟上他的目光，不知何时，有几道黑色烟雾出现在晶虚碗身侧，在围绕着它旋转的同时，不断侵蚀着它。而晶虚碗本身的金芒并不能驱散它们，碗身震颤，不似刚刚那般强势。
一个老头大叫一声：“这这这，是谁！”
“不管是谁，不能让他得逞，上！”
凶相老头大吼一声，冲向晶虚碗。不曾想在靠近晶虚碗之际，却被晶虚碗的金芒击退。
他气的摔衣袖：“这碗真不识相。居然不准老夫靠近。”
剩下的老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的出一个结论：“一起上！”
瞬息间几道光芒一起冲向晶虚碗。
晶虚碗忽然爆发出强烈的金光，将他们的攻击全部吸收，而后猛烈返还回去。那群老头应变不及，被正面击中，犹如一颗颗流星坠落下去。
手持金杖的老头见势不对，在空中来回穿梭，紧急救援坠落的同伴。
而等我们再度看向晶虚碗时，碗身的光芒减弱，之前缠绕着它的黑色烟雾也因为刚刚一瞬的爆发被击碎，同时它与蝶之珀的连接也断开了。
晶虚碗底下那道青影终于脱离掌控，握住蝶之珀刚想逃走，却被眼疾手快的守卫者拦了下来。两人再度交锋起来。
我没有多余精力关注蝶之珀的动向，而是一整颗心吊在晶虚碗上。
晶虚碗只是减弱些光晕，而场上的情况却比较复杂。
之前挟持我的黑袍人像条阴冷的毒蛇在一旁冷冷地吐着蛇信子，刚才他不是没有尝试过靠近晶虚碗，可无一例外被反推回去。此刻他也不再轻举妄动，而是审时度势地静静等待。
那群净世宗的老头虽被打得七零八落，但有强悍的金杖老人护着，受些伤罢了，没什么大事。
那位在千秋林曾与我们对上的女妖，目前为止还未露面，在她制造的软墙在被那群老头破坏后，她似乎消失了踪迹，但谁又能肯定她放弃了。
还有用黑色烟雾缠绕住晶虚碗的到底何方神圣？至今没有一人能够接近晶虚碗，它却能。若不是被那群老头强力攻击后，晶虚碗爆发出强烈反击，此刻晶虚碗可能已经被侵蚀了。
居然有这么多人在虎视眈眈……
我看了一眼枉乐初：“要不我们撤吧？”
枉乐初没有嘲笑我，我能看到的，他更是清楚。
他略微有些遗憾问我道：“不看到最后？”
我明白他的意思，晶虚碗好歹是我们幸苦带出来的，现下这种情况别说竞争，我们真的能在他们竞争中全身而退嘛？别被波及已是大幸。
我叹气。
枉乐初明了。
翠窍一脸惑然地看看我，看看枉乐初，她是发表不了一点意见。因为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静默的场景没有持续太久，晶虚碗灭下金芒的一刻就是导火线，霎时引爆全场，未等我们撤离成功，场中便混乱地战成一团。已分不清谁在和谁打，绚烂的光影在拼斗中迸溅，与这种肃杀危险的情景格格不入。与之同时，还在不同有人影加入战局……那些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避开战火，逃离现场似乎是唯一的路，结果没想到我们能碰上衍子疏这么一位贴心强大的前辈，他凝聚起风力墙，将我们与战场隔断开来。
我不由鼓掌：“前辈好本事啊。”
衍子疏淡淡看了我一眼，叫我尬笑几声。
我缩缩了身子，假装什么都没说地四处观战。说是观战，其实什么都看不清。场上节奏变幻莫测，只能看到不断有人坠入山脉，不知生死。我眼尖地发现用软墙困住我们的那个女妖早现身了，现下她捂住破裂开的左肩，退居到站圈边缘。
我啧啧感叹着可怕。
不过，场上战斗没有持续太久就被天空中炸开一声巨响惊住了。
那声音犹如撞钟嗡声，直麻大脑，使得每个人陷入短暂的眩晕当中。即使战斗的光影久久未散，战斗也在此刻停下了。
“晶虚，你可真好本事。”
我一听，这谁说的？居然和我夸人是一个说辞，知己啊。
我好奇心起之际，却回味过来，那人说的对象是晶虚碗！一阵寒颤从头顶冷到脚底。
“你故意示弱，让人为你厮杀至残。你意欲为何？”
他每说一句话，我的身体都跟着颤抖一下，若是真的，这晶虚碗何等心机？想到我曾把它抱在怀里，我就一阵恐惧，原是它一直在伪装。
“宗主！”
伤痕累累的几个老头听到这个声音，再是虚弱，眼神也齐齐放光。
晴空中一处地方，空间扭转中浮现出一个身影，男子雄壮巍峨的身躯蕴藏着无穷的力量，一举一动都给人以足够的安全感。金纹绣制的白色长袍披在他身上，显得圣洁高贵。面目俊朗庄重，不苟言笑，强者的锋芒尽数收敛。这便是妖道净世宗的宗主。
尽管晶虚碗还是那一副无光无彩的模样，但听得净世宗宗主的话，所有人还是不约而同地收起了武器。他们也害怕被一只宝器戏耍，哪怕它是晶虚碗。
待场上情况有些缓和，净世宗宗主扫了一眼我们这边，在我们惊怔的目光中停留在衍子疏身上，他微含怒气道：“你竟眼看着他们相斗。”
衍子疏淡淡道：“他人与我何关。”
那副居高临下的姿态，实在是狂妄到极致，却不会让人觉得他自大。我扫了一眼周围，都是愤慨的目光，好吧，只是我这样觉得了。
净世宗宗主不再给他眼色，而是将目光锁定晶虚碗。
他伸手，天空中则显出同样一只金铜色的巨手，那庞然的气势，叫人心生蚍蜉之感。而后狠狠朝晶虚碗一抓，金铜色的巨手将小小碗身覆盖无影。
众人屏息，静待。
万里无云的天际像被投进一个石头，渐起涟漪，而后波涛奔涌，云霞漫天，折射出诡异的红紫光。那晶虚碗的金芒居然变成实体的流状体，从净世宗宗主手缝中渗透出。
我们惊讶地看着眼前一切，没有人能阻止。
流出的金色液体在巨手下汇聚一起，凝实成碗，随后折射出刺眼的光，将在场所有人笼罩。
那瞬间，我抬手挡住光，刺眼的金芒从指缝穿透而来，我眯着眼想要看清，仅看到一个圆形轮廓炸开后，碎裂出数块碎片。
未等我反应过来，我便眼前一黑，五感皆失。
不知过了多久，我逐渐恢复意识。最先恢复的是触觉，我好似躺在柔软的棉絮中，身体在沉沉浮浮中，犹如浮萍。耳畔在寂静无声中麻木了听觉，可随着一阵空灵清脆的笛声，我一个激灵，倏地睁开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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