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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鬼人

    儿玉辉秀的动作比信五郎想象中更快,日轮刀瞬间劈开了射来的弹丸,几道无形剑气如月刃般飞向长篠道。

    “好强——”信五郎在一旁被惊呆了,“这家伙是人吗?鬼杀队又是什么?难道这个队里面全是这种……超级人类?”

    长篠道轻巧地避开了斩击,手臂一挥,砰砰砰朝儿玉辉秀连开三枪。

    “月之呼吸·捌之型·月龙轮尾!”

    儿玉辉秀只是一挥刀,便将三颗弹丸尽数斩落,刀刃分毫不差地砍向长篠道的脖颈。

    长篠道猛烈地开了一枪,借着巨大的后坐力躲开了这一击,同时轻巧地转过一侧身体,另一只手已经瞄准了儿玉辉秀。

    但儿玉辉秀只是嗤笑一声,日轮刀稍一偏转,便将那条手臂干净利落地砍飞出去。

    那条手臂掉落到一旁的地上,看上去依然因扭曲变形而让人感到恶心。

    “不对,不对。”信五郎从爬了起来,大声朝儿玉辉秀喊道:“你砍那弹丸是图个啥啊?为什么不躲?你也许能成功无数次,但只要失误一次就完蛋了!”

    “我从不失误。”儿玉辉秀又一次挥出一刀,逼退了长篠道的攻击,“外行就找地方躲起来,别打扰我斩鬼。”

    “可恶。”信五郎连忙将自己的刀从树干中拔了出来,“强者都容易轻敌,这迟早会害死他的。”

    儿玉辉秀已经将长篠道逼入绝境,再下一刀就可以斩下长篠道的脑袋。

    长篠道只是后退一步,平举着手臂,低声念道:“血鬼术——”

    儿玉辉秀毫不在意,他完全有把握将长篠道即将射出的弹丸和他的脑袋一同砍断——

    “当心!”

    随着信五郎一声惊呼,长篠道那条掉落在地上的手臂砰然开枪,准确地击中了儿玉辉秀的身体。而儿玉辉秀也由于中弹,日轮刀的轨迹歪斜,只是给长篠道身上砍出了一条深深的口子,并没有砍断他的脖颈。

    “哇!”儿玉辉秀喷出一口鲜血,一下子跪倒在地。而长篠道则捂住伤口连退了好几步,他虽然也受伤不轻,但很快便能恢复如初。

    信五郎冲上前去,一脚踢飞了长篠道落在地上的手臂,接着几步奔到儿玉辉秀身前,举刀将他护在身后。

    “快把他脑袋砍下来!不然咱俩都得死。我的肺受伤了,使出的呼吸法没威力。”儿玉辉秀叫道,“别用你那把破刀了,用我的刀。”

    信五郎连忙从儿玉辉秀手中接过日轮刀,挥刀砍向长篠道。长篠道此时也受伤不轻,用两条手臂勉强左支右绌,挡住了信五郎的斩击。

    “来不及了——”儿玉辉秀绝望地想着,“这家伙不会呼吸法,虽然刀法一板一眼,但凭那些是无法对抗鬼的。”

    “你赢不了我!”长篠道怒喝一声,一掌将信五郎拍退了好几步,他活动了一下身体,此刻他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他大声叫道:“我不明白,你这样弱小的家伙为什么非要顽抗到底呢?”

    “还能为什么?”信五郎大声回应着,“既然退无可退,那便只有前进一途!”他说完这话,便立刻再次攻了上去。

    沉重的话语像锤子一般打进了长篠道的内心,这句似乎无比熟悉话在他的脑海中反复回响着。过去的记忆涌入他的脑海:一位威风凛凛的主将身穿赤红色的铠甲,骑着高头大马站在队伍最前方,在他的身后,是如火一般赤红的骑兵队伍。他看着前方密布的拒马桩和严阵以待的铁炮手,举刀高呼道:“既然退无可退,那便只有前进一途!”

    “可恶,这是……我的记忆?”长篠道的脑海被搅得乱糟糟的,只是无意识地拆解着信五郎的攻击。他在变成鬼之后便失去了曾经身为人类时的记忆。如今却因这些话而隐约回想起一些。

    “他的动作变慢了,他好像……在走神……”信五郎感到了意外之喜,“再接再厉,这样下去也许能赢。”

    长篠道想先集中注意力解决信五郎,但是他越是去回想,就有越多的记忆被唤醒:一位老者骑马站在他身旁,大声说着些什么,如今那些词句回想起来已经变得很模糊,只剩下几个零星的词语:“主公……退却……我们……时间……就让魔王……看看……气概!”

    那位老者是谁,他到底说了什么,如今已经记不清了。不对,不对,还差一个最关键的线索,就能完成整块记忆的拼图。长篠道隐约觉得那是一个自己极熟悉的名词,但却无论如何也回想不起来。

    长篠道分心思考,导致他已经连遇险招。但是他又不得不去努力抓住他记忆的碎片,否则便可能永远失去它。

    “他到底在想什么?这可是性命攸关的时刻啊!”信五郎的日轮刀已经连连突破长篠道的防御,眼看就能砍中他的脖颈——

    四个菱形组成的纹章浮现在他眼前,赤红如火焰一般……一面赤旗在风中猎猎作响,“风林火山”四个大字在旗帜上飘扬……一位姑娘朝他露出微笑,祝他出征前武运昌隆……老者向他敬酒道:“攻下三河后,你们就成亲吧。”……要打倒魔王……要打倒魔王……只有打倒魔王,才能保护她……魔王毁掉了他的一切……但是都想不起来了……

    “可恶!”长篠道怒喝一声,挥动手臂上怪异的利爪逼退了信五郎,“我不陪你耗了!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告辞了!”

    他不耐烦地举起手臂,对准倒在地上的儿玉辉秀连开三枪,接着如风一般逃离了现场。

    信五郎只追了两步,就知道自己绝对不可能追上,便连忙回身去看儿玉辉秀。

    “儿玉先生!”信五郎俯下身子查看着儿玉辉秀的伤口,焦急道:“糟了,这三枪都是致命伤,恐怕……”

    “治不好的。”儿玉辉秀朝信五郎苦笑道,“真是丢人啊,本是来救人的,却反倒被要救的人给救了。”

    “喂,今天的整件事情都莫名其妙的啊。”信五郎大声喊着,依旧对发生的一切感到难以接受,“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帮我传达几句话吧,我的遗言。”儿玉辉秀惨然一笑,“很快会有一帮叫做‘隐’的家伙到这里来进行善后。你把话传给他们就行。”

    “好吧。”信五郎勉强答应了他,毕竟一个将死之人的请求实在难以拒绝,更何况听上去也不是很难。

    “托他们转告继国岩胜先生……”儿玉辉秀的话语越来越微弱,信五郎不得不将耳朵贴在他嘴便才能听清接下来的话:“辉秀无能,有负师父之殷切期盼。切望师父保重康体,辉秀愿师父前路顺遂。”

    信五郎点点头,他站起身子看着儿玉辉秀,静静地注视着他停止呼吸。

    “这算是什么事嘛?”信五郎喃喃自语道,“这个夜晚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莫名其妙了,也许我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逃跑,而是正在前往朝鲜的船上……等等,那样的话好像更糟啊。”

    “唉,恶鬼也好,猎鬼人也好,我完全不懂是什么啊。”信五郎拿着儿玉辉秀的日轮刀喃喃自语道,“大概就像《御伽草子》里面写的那样,什么‘斩杀酒吞童子者,乃是左马权头摄津源氏赖光;斩杀茨木童子者,乃是内舍人渡边纲’之类的。”

    信五郎正在胡思乱想,忽然听见耳边风声一响,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冷冷道:“把你的脏手……从我继子的日轮刀上拿开……”

    啪!

    信五郎眼前的世界突然天地倒转,他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便仰面摔在地上。日轮刀脱手飞出,接着被人准确无误的凌空接住。

    他的面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着二人,正低头看着他。手拿日轮刀的那人身着带有黑色斑块的紫色和服,留有长长的鬓角和高马尾。在他的左额头以及脖子右处,几处赤色的斑纹浮现在皮肤上。

    另一人身穿边缘镶饰着火焰图纹的白色羽织,头发显现出一种红黄相间的火红色,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同样,他的额头右侧,也出现了火焰形状的赤色斑纹。

    “你好!”身穿火焰羽织的人大声打招呼道,“初次见面,我是鬼杀队炎柱:炼狱平寿郎。这位则是月柱:继国岩胜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