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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夜打泼皮

    “老丈,承让。”陈贵生把核桃还给老汉,拱手说道。

    老汉看着周围观众的反应,知道无论如何,表演效果是达到了,不算翻车。

    于是也拱手还礼:“衙内好手段,非常人可为,小老儿佩服万分。”

    “不敢。”

    客套一番后,陈贵生退回人群。

    这时刚刚打赏银子的员外用眼睛瞥了一眼他,说道:“后生,你和这老丈是一伙儿的吧?呵呵,什么都瞒不过我。不过这出戏演得好看。”

    陈贵生没回话,被员外当成了心虚。

    老汉又演了一会儿,小姑娘开始拿着铜锣要赏,大部分人直接走了,还有一些人掏出铜钱打赏。

    小姑娘走到安秀才跟前时,安秀才摸向腰间,脸色却忽然一凝,在自己身上摸了个遍,却掏不出一分钱。

    小姑娘白了他一眼,没理会,又去找别人要钱。

    陈美珠拉住小姑娘,往她锣里放了好几个铜板,看向安秀才:“怎么了?”

    “我荷包不见了,可能被人偷了。”安秀才脸色有点难看,荷包里银子可不少啊。

    “未必是被人偷了,可能掉在食肆里了,我们赶紧去找一下。”

    “我去吧。”陈贵生这时说道,“在这儿耽搁了些时间,勾栏就要开演了,你们先去占个位子,我找完荷包就去找你们。”

    “好,那你快些哈。”

    说着,陈美珠一手拉着安秀才,一手拉着陈贵志,走进詹家瓦子。

    陈贵生返回食肆,直接上了二楼。小厮眼尖认出他,陪着笑问道:“公子去而又返,是不是落东西了?”

    陈贵生没理他,直接去了他们之前吃饭的地方,一番寻找后却不见荷包的踪影,桌上碗碟也被收拾干净了。

    一回头,见那个小厮还赔着笑站在身后,陈贵生一番犹豫后,道:“丢了个荷包,应当是蓝底白鹤纹样。”

    小厮从怀中掏出了一个荷包,握在手中,“公子可方便留个名讳?”

    “济海药行,陈贵生。”

    “是陈家公子啊,下次可要多留心。”小厮将荷包恭敬地递给陈贵生。

    陈贵生在荷包里掏出一块碎银,丢给小厮。

    “多谢。”

    小厮喜笑颜开:“哎呦,陈公子客气了,这怎么敢当,小人的分内事。”

    拿到荷包后,陈贵生迅速下楼,向詹家瓦子的方向跑去。

    没多久,看到瓦子招牌,刚想进入的时候,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吵闹声。似乎有人闹事。

    陈贵生下意识往那边看了一眼,脚步停了下来。

    人群中几个身影有些熟悉。

    陈贵志的那颗脑袋在人潮中不停地涌动,脸上似乎挂了彩,情绪激动地朝着面前的几人破口大骂。

    他们似乎惹上了几个泼皮,六个人围着陈美珠一行人,用胸口顶撞着陈贵志和安秀才,还不停地伸手撩拨。

    安秀才吓得连忙用身体护住陈美珠,这时也顾不得什么礼数,死死地抱着她。

    陈美珠急得只跺脚,她虽然是女子,但也好歹出身武人之家,拳脚功夫是有的,现在被安秀才抱住,影响了发挥。

    刚刚有一个泼皮挤过来,非说安秀才踩了他们的脚,索要赔偿,陈贵志过来解围,推了那个人一下,结果“呼啦”围上来一群人,堵住三人的去路。

    一个年纪大点的泼皮笑嘻嘻地,双手负在身后,脚下却不老实,用脚尖猛踢陈贵志的脚踝。

    陈贵志被踢得火起,一个铁山靠撞了过去。

    泼皮虽有防备,还是被撞得向后打了好几个趔趄,其他几个泼皮见同伴受伤,也纷纷冲上去和陈贵志扭打。

    陈贵志也丝毫不惧,迎头直上。

    若论单打独斗,陈贵志一人能把他们这群泼皮打翻两轮,但是这些人常年混迹市井,身手也不弱,配合默契,喜欢围攻,打起架来流氓手段层出不穷。

    他们最擅长激怒对手,轮番消耗,再进行偷袭,如同一群鬣狗一般,往往能把对手弄得精疲力竭。

    一个泼皮甚至摸向了腰间的石灰袋,准备随时向陈贵志的眼睛挥去。

    几个回合下来,陈贵志脸上被抓了好几个血印,眼角更是被其中一个泼皮用扁担打破,血流不止,封住了半边视线。

    陈贵志被气得不轻,胸口都发出微鸣,那群泼皮却毫不在意,依旧笑嘻嘻地拿他打趣。

    “好生厉害,好生吓人,这鸟人架势摆得倒好,以为自己是门派宗师呢。”

    “拳头像女人的粉拳,也不知道是哪个窑子出身的流莺,倒是好给你大爷下面挠痒。”说这话的泼皮被陈贵志一拳擂中小腹,疼得快直不起腰,但还是强撑着出言讽刺道。

    这些人本想继续激怒陈贵志,却不知为何,陈贵志脸上怒色顿消,反而冲着众人翘嘴冷笑。

    一泼皮刚想问他笑什么,衣领就被一股力量向后拉扯,随后这个人都被拽得飞了起来,空中飞人一般悬空饶了个大圈,天灵盖狠命地砸在另一个泼皮的鼻梁上。

    两个泼皮都惨叫出声,这股巨力之下,一个鼻梁被砸得粉碎,另一个眼前发黑,头顶滋滋冒血。

    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站在二人中间的泼皮还没反应过来,热辣的拳头就迎了上来,一拳打在眼睛上,不明的汁液瞬间喷涌而出。

    猛拳之下,泼皮的脑浆就像浆糊一样被搅得稀烂,瞬间什么也不知道了起来,躺在地上,伸着两只手,在空气中乱抓。

    一共六个泼皮,瞬间折了一半。

    剩下三人此刻也终于反应了过来,看着眼前如同猛虎一般忽然出现的人影,不由得心中大骇,同时后纵一步。

    “朋友,甩个万儿先。”

    其中一个泼皮一边问着来人的名号,一边手悄悄摸向腰间的石灰袋。

    然而手指还没碰到石灰袋,眼前就骤然一黑,尖锐的疼痛感传来。

    陈贵生把对方的小动作看得真切,也不废话,直接一记标指递了出去,指锋如刀,划破气流,奔着对方的双眼而去。

    趁着泼皮呼痛,陈贵生又两手攥住对方的拇指,手腕旋转,“咯吱”一声,将对方的两根大拇指掰折,拧至关节无阻尼运动,才松开手。

    剩下两名泼皮,一人抽出别在腰间的剔骨钢刀,另一个则举起扁担,朝着陈贵生头顶抡了下来。

    这动作在陈贵生眼里慢得就像懒驴拉磨,陈贵生直接右挪躲过,然后反身一脚,踹在扁担棍梢上。

    扁担从泼皮的手中滑脱,反向击在肚皮上,把他痛得直不起腰。

    陈贵生直接伸手夺过扁担,向后纵身跃起,在泼皮手中略显沉重的扁担到了他的手中却挥洒自如。

    持刀的泼皮被陈贵生一棍封喉,跪在地上爬不起来。

    被夺棍的泼皮伤得最轻,但是见眼前人不好惹,也不敢反击,学着同伴的样子躬身如虾鳝,缩在地上不动弹。

    不到一分钟时间,六名泼皮被全部打倒,而陈贵生身上连皮也没破半寸。

    安秀才惊愕地张大嘴巴,他知道陈家人能打,但没想到这么能打。

    陈贵志看着刚刚还在戏弄自己的几个泼皮被陈贵生打得不敢动弹,心中佩服万分。

    同时心里也隐隐有些失落:怪不得爹老逼我练功,原来我和贵生哥之间的差距已经如此之大了!

    “好样的,好侄儿!给我教训他们!”陈美珠扎着马步,不断地朝着空气抡着猛拳,咆哮道。

    陈贵生将地上的剔骨刀踢开,蹲下来面色不善地问道:“谁花钱使你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