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话 地下
在略显疲惫的感官中睁开双眼，秦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圣殿。他用一只手撑起乏力的躯体，另一只手扶着额头，意识似乎开始回归身体。他环顾了一下四周，还是银烛台白蜡烛上摇曳的橘黄色火光渲染出的金色殿宇的模样。
“没想到，女神是那个模样，完全就和小孩子一样嘛。”
秦最后可是被她好好地折腾了一番，就像是一个寂寞久了的孩子得到了新奇的玩具，完全不知道疲惫。或者说，神明根本就没有疲劳的概念吧。但是他不行，他是会累的人。
从彩色的玻璃窗外射进来的光似乎是正午的日光，那么这样算起来，时间并没有过去多久的样子。
秦这样想着，拿起一旁的衣服，将他们一一穿在自己的身上，然后走下圣台，拉开圣殿的门走了出去。
“怎么样，女神大人有没有给您一个满意的答案呢？”
绣着金边的白色大神官袍服，高高的法冠，金线编制的领带，满脸神性的光辉，这位大神官还是那样高贵而和善可亲。
“算是吧。不过我在那里待得时间应该没有多久吧。”
“是的，两天两夜而已。”
“两天两夜？”秦露出了诧异的表情来。
“从目前和拉雅对话的人之中，还没有人去过这么长的时间呢。也只有您，尊贵的使徒大人。”他这样说着，格外崇敬地对他弯腰行了一礼。
两天两夜，也就说明在那里的时间流逝和这里的时间流逝是一样的，所以他的疲惫感也是真实的。不对，两天两夜，那我现在应该饿得要死才对。但是……秦忽然又想到，自己不是和女神一起吃了很多东西吗？也就是说，那些食物也是真的。
这似乎有点神奇，自己的身体并没有过去，但是却和过去了没有两样。看起来这也就是神明才能够办到的事情了。
“使徒大人，您能不能告诉我一下您见到的女神大人的尊贵容貌？”
尊贵容貌？秦的脑海里现在映照出来的是女神那可爱的女孩模样。那样的样子和尊贵似乎有点搭不上边。
秦的忧疑似乎被大神官发现了，他便立刻说道：“莫非您见到的是女神大人的另一种样貌？”
“你应该见过女神，你见过的女神是什么样的？”秦从大神官的话语中敏锐的察觉到，女神似乎拥有不同的样貌。
“优雅高贵，体态丰盈完美。就算是圣廷广场上的女神雕塑也不及真正的女神的万分之一完美。”
这虽然有点夸张，但是也说明了女神还有另一种模样来示人，而那模样就和理想中的女神一样的模样。
“我看到是女神的另外一个形态，比较可爱的那种。”
大神官的双眼瞬间泛起闪光来，那闪光简直要把秦给闪瞎眼。
“请您务必说一说，那是怎样的……可爱！”
大神官现在的样子简直就像是一个痴狂的信徒，又像是一个尾随女性而兴奋地发抖的跟踪狂。这样的样子要是被那些主教和信众看到，估计会让他们的世界观都崩坏吧。
“等有机会再和您说吧，现在我们之间应该还有更加紧迫的事情要说。”
大神官像是没有分到糖果的孩子一般露出了毫不加掩饰的沮丧表情。
“下次，一定请您跟我说说。”他这样无比期盼地说完，脸上的表情便很快归于平常的那种安静平和的神性面貌了。
秦表情严肃地看着大神官，然后说道：“我想要拜托您帮助我调查关于黑天蛾的一切详细的信息，最好能够知道她现在身处的地方。”
大神官单膝对着秦跪下，将手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极其虔诚地说道：“您是圣廷最高的领袖，您的话就是女神大人的意志，是至高无上的法则。所以请您以后不要用“拜托”这样的敬语，直接命令在下以及圣廷的所有人就可以了。”
“那就拜——好的，我知道了。”秦有点不太习惯被这样对待，好像自己一下子就变成了什么大人物一样。
大神官站了起来，脸上是很满意的笑容。
“您的命令我会立刻执行下去。”
寻找黑天蛾算起来是他的私事，私事之外还有拉雅交代的事情，也就是搜集寄存了魔神力量的两样道具。
“关于魔神之书和银之匙，您知道多少？”
“所有。您想要知道那一部分？”
“圣廷应该一直都在搜集吧，那么现在有多少在圣廷。”
“现在各个圣廷共掌握三本魔神之书和四把银之匙。”
“剩下的呢？”
“已经掌握了大概位置的是四本魔神之书和三把银之匙，其余的目前还处于未知。”
“旧日教团拥有多少？”
“两本魔神之书和两把银之匙。”
“也就是十二本魔神之书已经知道了九本的下落，十二把银之匙知道下落的也是九把，还有三本魔神之书和三把银之匙不知所在。”
“是的。”
既然旧日教团已经有了两本魔神之书和两把银之匙，那么为什么不进行魔神的召唤呢？根据从女神那里得到的信息，魔神之书和银之匙需要出处一致，也就是同一个魔神的所有物才能够进行仪式的召唤，所以那都是没有相对应道具的物品吗？
“我可以去看一下魔神之书和银之匙吗？”
“当然可以。”他伸出手，拍了两下。立刻就有白袍的执事推门进来。
“魔神之书和银之匙都是极其重要的物品，甚至说是关系到世界存亡的道具都是不为过的。所以圣廷从建立之初，就在地下专门为其设置了保管室，用来存放。”他一边走着，一边对秦说道。
长长的走廊站着一名又一名穿着十字花纹甲胄的圣廷骑士，他们肃立在那里，等大神官走进便立刻低头示意。
秦已经不知道跟着大神官穿过了多少长廊，推开了多少扇紧闭的门，但是他们的队伍却不断地有人加入，等到走下那盘旋向地下的石梯的时候。这队伍已经拥有八名手持蜡烛的白衣执行官在前方引路，而他和大神官的身后也跟着四名红衣主教和四名紫衣主教，主教的后面又是不少于十名的圣廷骑士。
“目前存放在这里的魔神之书只有一本，但是银之匙有两把，另外的两本魔神之书和两把银之匙分别存放在圣希尔克和卡斯莱兰圣廷中。并且都是错开存放，避免发生意外。”
意外所指的可能就是被旧日教团夺取的意外。错开存放可以让他们只能得到两样必备道具之一，这样就算是被夺取了，他们也暂时无法去召唤魔神。
走到盘旋向下的石梯尽头，众人来到了一个圆形的平台之上。四名红衣主教从秦和大神官的身后走出，先是恭敬地对他们弯腰行礼，然后才走到圆形的平台上。
圆形的平台上面似乎有着一层玄奥的魔法图案的浅浮雕。在平台之上，一颗硕大的透明水晶透着白色的光，如同水流一般的金色流光萦绕着它。
四名红衣主教站在圆形平台的四个方向，然后从白色的袍服下拿出各自的藤木魔杖，吟唱起深奥晦涩的咒语。只见他们的魔杖上面浮现出紫色的魔法图案，那图案像是在和上方的水晶进行共鸣。不到一会儿，那些萦绕在水晶上的金色流光便化为四道光钻入了水晶中，水晶一瞬间变成了耀眼的金色。
大神官用眼神看了一眼秦，秦便知道这是告诉他可以走过去了。于是秦先踏出一步，大神官紧随其后，继而所有人都站在了圆形平台之上。随着四位红衣主教挥舞魔杖，脚下的圆形平台在震动了一下之后，就向着地下的深处坠落。
坠落的时间没有多久也不是很长，但是换算一下距离的话，倒也是十分的惊人。毕竟这可是垂直向着地下，这样的工程总是让人吃惊的。
当圆形平台安稳地落在一个巨大的黑暗空间之后，那四名红衣主教便收起了魔杖，对着秦和大神官弯腰致礼后又回到了队伍中他们的位置上。
秦环顾四周，因为漆黑的缘故，能见度便显得格外有限，但从四周传递到身体的感觉让秦觉得，此刻身处的地下空间必然是巨大辽阔的。不过，在隐约中，秦又感觉到什么生物正在注视它，甚至是在吐息。
随着一盏一盏的长明灯在四周亮起来，秦才确定了自己的感觉并没有出错。
那是两条正用庞大的身躯将他们包围在其中的蟒蛇。它们那如山一般的身躯完全遮蔽了他们的视野，并且没有给他们留出任何可以走出去的道路。它们分别从两边不断地爬行，共同构筑了这个完美的包围圈。
闪烁着金属光泽的墨绿色鳞片，随着它们的爬行发出了金属摩擦般的刺耳声响。它们忽然停止了爬行，抬起蛇头来，漆黑的蛇眼中倒映出他们渺小的身影，猩红的蛇信子一吐一吐的，发出了像是警告的“呲呲”声响。
大神官将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金色魔杖朝着高空举起，那上面的红宝石便发出了耀眼的光。像是某种信号一般，那两条庞大的蟒蛇便立刻低下头来，露出了温顺的姿态。
它们快速地蠕动庞大的身躯，为众人让开了一条通向前方的道路。
“如您所见，要想来到这里。首先必须由四名红衣大主教打开上方的通道，然后再由我驱使这两头看护的魔兽。前方的门，也需要紫衣主教持有的特殊钥匙。所以就算是我或者单独的某一位主教想要独自进入这里面都是不可能的。”
秦明白了，刚刚之所以在他们来的路上会有这些人的加入，都是他一路上派人通知的缘故。毕竟，要这些人都在才能够顺利地进入这里面。这真的是煞费苦心了。
众人穿过通道，来到了一道高大的石头拱门前，在拱门上有着两个如同恶魔一般的雕塑。
当拱门旁的两个火把忽然燃起，将那恶魔的雕塑照亮。那雕塑便忽然动了起来，一对漆黑的肉翼从两只恶魔蜷缩的身体背后伸展开来。继而恶魔们向秦他们伸出了自己的手。
两名紫衣主教先是对着秦和大神官致礼，然后走到恶魔的面前，将手里的黑色钥匙递到了恶魔的手中。
恶魔接过钥匙，那漆黑的石拱门便自动开启了。
秦走在那些手捧蜡烛的执行官们的身后，借助她们手中蜡烛的光，注意到这仿佛在向上方无限延伸的通道墙壁上面有着一幅幅巨大而精致的壁画。那壁画的内容极其丰富，让人一时间无法弄清楚它所描绘的内容。
“这是描述了诸神时代，魔神时代以及圣纪元时代第一代大神官接受神谕的历史壁画。”大神官的手特意指向了一副描绘了一个无比壮观辉煌的城市的壁画，然后说道：“您看，这是曾经屹立在我们这片土地上最恢弘的城市——圣城阿玛尔纳。曾经人们都汇聚在圣城，朝拜众神之王——拉雅。”
“现在呢？”
“圣城阿玛尔纳最终在魔神时代的一场可怕的神魔之战中沉入地下。现在的艾利尔帝都圣戈法尔就是建造在圣城阿玛尔纳原先的所在地。”他又忽然顿了顿说：“其实，我们现在所在的地下建筑就是圣城阿玛尔纳的一隅。”
秦愣了愣，又环视了一圈四周才忽然懂得了大神官眼神里的那层忧伤的涵义。
曾经在这个世界上所存在的辉煌文明，都在魔神和神明的战斗中化为了历史。这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是一种来自于历史的悲伤。
来到最后一道门，那些执行官和主教、骑士们都驻足在门外，只有秦和大神官两个人走进了门里面。
那高耸的石门在身后“砰”地一声关上了，一盏盏长明灯随即在这漆黑的空间里亮起。白色的光像是在测量这空间的尺度一般，延伸到了每一个黑暗的角落。
在这个辽阔的空间里，唯一的物体就矗立在中央的位置。那是一个由数个蓝色的魔法阵构筑的圆柱形的储存器皿，一本黑色的书和两把黑色的钥匙正漂浮在其中。
在秦观察这两样道具的时候，那黑色的书和黑色的钥匙中渗出了黑色的粘稠液体，那液体随之又变成浓稠的雾，那雾很快就充斥了这个魔法阵构筑的器皿。但是当那柱状的器皿上方的某一个魔法阵闪烁起蓝色的光芒之后，那雾气便像是触电了一般，又躲回了书和钥匙里。
这神奇的一幕倒是让秦开了眼界。
“历代的大神官都致力于收集魔神之书和银之匙，但是现在想要收集却越发的困难了。”
秦看着大神官，感觉他这话里面有话。
“假如您能够寻求到某个人的帮助，那么我相信一定会解决您很多麻烦的。”大神官注意到了秦投来的目光，便立刻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某个人？”
“是的，这个人手中还有一本魔神之书。”
“没想到，女神是那个模样，完全就和小孩子一样嘛。”
秦最后可是被她好好地折腾了一番，就像是一个寂寞久了的孩子得到了新奇的玩具，完全不知道疲惫。或者说，神明根本就没有疲劳的概念吧。但是他不行，他是会累的人。
从彩色的玻璃窗外射进来的光似乎是正午的日光，那么这样算起来，时间并没有过去多久的样子。
秦这样想着，拿起一旁的衣服，将他们一一穿在自己的身上，然后走下圣台，拉开圣殿的门走了出去。
“怎么样，女神大人有没有给您一个满意的答案呢？”
绣着金边的白色大神官袍服，高高的法冠，金线编制的领带，满脸神性的光辉，这位大神官还是那样高贵而和善可亲。
“算是吧。不过我在那里待得时间应该没有多久吧。”
“是的，两天两夜而已。”
“两天两夜？”秦露出了诧异的表情来。
“从目前和拉雅对话的人之中，还没有人去过这么长的时间呢。也只有您，尊贵的使徒大人。”他这样说着，格外崇敬地对他弯腰行了一礼。
两天两夜，也就说明在那里的时间流逝和这里的时间流逝是一样的，所以他的疲惫感也是真实的。不对，两天两夜，那我现在应该饿得要死才对。但是……秦忽然又想到，自己不是和女神一起吃了很多东西吗？也就是说，那些食物也是真的。
这似乎有点神奇，自己的身体并没有过去，但是却和过去了没有两样。看起来这也就是神明才能够办到的事情了。
“使徒大人，您能不能告诉我一下您见到的女神大人的尊贵容貌？”
尊贵容貌？秦的脑海里现在映照出来的是女神那可爱的女孩模样。那样的样子和尊贵似乎有点搭不上边。
秦的忧疑似乎被大神官发现了，他便立刻说道：“莫非您见到的是女神大人的另一种样貌？”
“你应该见过女神，你见过的女神是什么样的？”秦从大神官的话语中敏锐的察觉到，女神似乎拥有不同的样貌。
“优雅高贵，体态丰盈完美。就算是圣廷广场上的女神雕塑也不及真正的女神的万分之一完美。”
这虽然有点夸张，但是也说明了女神还有另一种模样来示人，而那模样就和理想中的女神一样的模样。
“我看到是女神的另外一个形态，比较可爱的那种。”
大神官的双眼瞬间泛起闪光来，那闪光简直要把秦给闪瞎眼。
“请您务必说一说，那是怎样的……可爱！”
大神官现在的样子简直就像是一个痴狂的信徒，又像是一个尾随女性而兴奋地发抖的跟踪狂。这样的样子要是被那些主教和信众看到，估计会让他们的世界观都崩坏吧。
“等有机会再和您说吧，现在我们之间应该还有更加紧迫的事情要说。”
大神官像是没有分到糖果的孩子一般露出了毫不加掩饰的沮丧表情。
“下次，一定请您跟我说说。”他这样无比期盼地说完，脸上的表情便很快归于平常的那种安静平和的神性面貌了。
秦表情严肃地看着大神官，然后说道：“我想要拜托您帮助我调查关于黑天蛾的一切详细的信息，最好能够知道她现在身处的地方。”
大神官单膝对着秦跪下，将手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极其虔诚地说道：“您是圣廷最高的领袖，您的话就是女神大人的意志，是至高无上的法则。所以请您以后不要用“拜托”这样的敬语，直接命令在下以及圣廷的所有人就可以了。”
“那就拜——好的，我知道了。”秦有点不太习惯被这样对待，好像自己一下子就变成了什么大人物一样。
大神官站了起来，脸上是很满意的笑容。
“您的命令我会立刻执行下去。”
寻找黑天蛾算起来是他的私事，私事之外还有拉雅交代的事情，也就是搜集寄存了魔神力量的两样道具。
“关于魔神之书和银之匙，您知道多少？”
“所有。您想要知道那一部分？”
“圣廷应该一直都在搜集吧，那么现在有多少在圣廷。”
“现在各个圣廷共掌握三本魔神之书和四把银之匙。”
“剩下的呢？”
“已经掌握了大概位置的是四本魔神之书和三把银之匙，其余的目前还处于未知。”
“旧日教团拥有多少？”
“两本魔神之书和两把银之匙。”
“也就是十二本魔神之书已经知道了九本的下落，十二把银之匙知道下落的也是九把，还有三本魔神之书和三把银之匙不知所在。”
“是的。”
既然旧日教团已经有了两本魔神之书和两把银之匙，那么为什么不进行魔神的召唤呢？根据从女神那里得到的信息，魔神之书和银之匙需要出处一致，也就是同一个魔神的所有物才能够进行仪式的召唤，所以那都是没有相对应道具的物品吗？
“我可以去看一下魔神之书和银之匙吗？”
“当然可以。”他伸出手，拍了两下。立刻就有白袍的执事推门进来。
“魔神之书和银之匙都是极其重要的物品，甚至说是关系到世界存亡的道具都是不为过的。所以圣廷从建立之初，就在地下专门为其设置了保管室，用来存放。”他一边走着，一边对秦说道。
长长的走廊站着一名又一名穿着十字花纹甲胄的圣廷骑士，他们肃立在那里，等大神官走进便立刻低头示意。
秦已经不知道跟着大神官穿过了多少长廊，推开了多少扇紧闭的门，但是他们的队伍却不断地有人加入，等到走下那盘旋向地下的石梯的时候。这队伍已经拥有八名手持蜡烛的白衣执行官在前方引路，而他和大神官的身后也跟着四名红衣主教和四名紫衣主教，主教的后面又是不少于十名的圣廷骑士。
“目前存放在这里的魔神之书只有一本，但是银之匙有两把，另外的两本魔神之书和两把银之匙分别存放在圣希尔克和卡斯莱兰圣廷中。并且都是错开存放，避免发生意外。”
意外所指的可能就是被旧日教团夺取的意外。错开存放可以让他们只能得到两样必备道具之一，这样就算是被夺取了，他们也暂时无法去召唤魔神。
走到盘旋向下的石梯尽头，众人来到了一个圆形的平台之上。四名红衣主教从秦和大神官的身后走出，先是恭敬地对他们弯腰行礼，然后才走到圆形的平台上。
圆形的平台上面似乎有着一层玄奥的魔法图案的浅浮雕。在平台之上，一颗硕大的透明水晶透着白色的光，如同水流一般的金色流光萦绕着它。
四名红衣主教站在圆形平台的四个方向，然后从白色的袍服下拿出各自的藤木魔杖，吟唱起深奥晦涩的咒语。只见他们的魔杖上面浮现出紫色的魔法图案，那图案像是在和上方的水晶进行共鸣。不到一会儿，那些萦绕在水晶上的金色流光便化为四道光钻入了水晶中，水晶一瞬间变成了耀眼的金色。
大神官用眼神看了一眼秦，秦便知道这是告诉他可以走过去了。于是秦先踏出一步，大神官紧随其后，继而所有人都站在了圆形平台之上。随着四位红衣主教挥舞魔杖，脚下的圆形平台在震动了一下之后，就向着地下的深处坠落。
坠落的时间没有多久也不是很长，但是换算一下距离的话，倒也是十分的惊人。毕竟这可是垂直向着地下，这样的工程总是让人吃惊的。
当圆形平台安稳地落在一个巨大的黑暗空间之后，那四名红衣主教便收起了魔杖，对着秦和大神官弯腰致礼后又回到了队伍中他们的位置上。
秦环顾四周，因为漆黑的缘故，能见度便显得格外有限，但从四周传递到身体的感觉让秦觉得，此刻身处的地下空间必然是巨大辽阔的。不过，在隐约中，秦又感觉到什么生物正在注视它，甚至是在吐息。
随着一盏一盏的长明灯在四周亮起来，秦才确定了自己的感觉并没有出错。
那是两条正用庞大的身躯将他们包围在其中的蟒蛇。它们那如山一般的身躯完全遮蔽了他们的视野，并且没有给他们留出任何可以走出去的道路。它们分别从两边不断地爬行，共同构筑了这个完美的包围圈。
闪烁着金属光泽的墨绿色鳞片，随着它们的爬行发出了金属摩擦般的刺耳声响。它们忽然停止了爬行，抬起蛇头来，漆黑的蛇眼中倒映出他们渺小的身影，猩红的蛇信子一吐一吐的，发出了像是警告的“呲呲”声响。
大神官将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金色魔杖朝着高空举起，那上面的红宝石便发出了耀眼的光。像是某种信号一般，那两条庞大的蟒蛇便立刻低下头来，露出了温顺的姿态。
它们快速地蠕动庞大的身躯，为众人让开了一条通向前方的道路。
“如您所见，要想来到这里。首先必须由四名红衣大主教打开上方的通道，然后再由我驱使这两头看护的魔兽。前方的门，也需要紫衣主教持有的特殊钥匙。所以就算是我或者单独的某一位主教想要独自进入这里面都是不可能的。”
秦明白了，刚刚之所以在他们来的路上会有这些人的加入，都是他一路上派人通知的缘故。毕竟，要这些人都在才能够顺利地进入这里面。这真的是煞费苦心了。
众人穿过通道，来到了一道高大的石头拱门前，在拱门上有着两个如同恶魔一般的雕塑。
当拱门旁的两个火把忽然燃起，将那恶魔的雕塑照亮。那雕塑便忽然动了起来，一对漆黑的肉翼从两只恶魔蜷缩的身体背后伸展开来。继而恶魔们向秦他们伸出了自己的手。
两名紫衣主教先是对着秦和大神官致礼，然后走到恶魔的面前，将手里的黑色钥匙递到了恶魔的手中。
恶魔接过钥匙，那漆黑的石拱门便自动开启了。
秦走在那些手捧蜡烛的执行官们的身后，借助她们手中蜡烛的光，注意到这仿佛在向上方无限延伸的通道墙壁上面有着一幅幅巨大而精致的壁画。那壁画的内容极其丰富，让人一时间无法弄清楚它所描绘的内容。
“这是描述了诸神时代，魔神时代以及圣纪元时代第一代大神官接受神谕的历史壁画。”大神官的手特意指向了一副描绘了一个无比壮观辉煌的城市的壁画，然后说道：“您看，这是曾经屹立在我们这片土地上最恢弘的城市——圣城阿玛尔纳。曾经人们都汇聚在圣城，朝拜众神之王——拉雅。”
“现在呢？”
“圣城阿玛尔纳最终在魔神时代的一场可怕的神魔之战中沉入地下。现在的艾利尔帝都圣戈法尔就是建造在圣城阿玛尔纳原先的所在地。”他又忽然顿了顿说：“其实，我们现在所在的地下建筑就是圣城阿玛尔纳的一隅。”
秦愣了愣，又环视了一圈四周才忽然懂得了大神官眼神里的那层忧伤的涵义。
曾经在这个世界上所存在的辉煌文明，都在魔神和神明的战斗中化为了历史。这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是一种来自于历史的悲伤。
来到最后一道门，那些执行官和主教、骑士们都驻足在门外，只有秦和大神官两个人走进了门里面。
那高耸的石门在身后“砰”地一声关上了，一盏盏长明灯随即在这漆黑的空间里亮起。白色的光像是在测量这空间的尺度一般，延伸到了每一个黑暗的角落。
在这个辽阔的空间里，唯一的物体就矗立在中央的位置。那是一个由数个蓝色的魔法阵构筑的圆柱形的储存器皿，一本黑色的书和两把黑色的钥匙正漂浮在其中。
在秦观察这两样道具的时候，那黑色的书和黑色的钥匙中渗出了黑色的粘稠液体，那液体随之又变成浓稠的雾，那雾很快就充斥了这个魔法阵构筑的器皿。但是当那柱状的器皿上方的某一个魔法阵闪烁起蓝色的光芒之后，那雾气便像是触电了一般，又躲回了书和钥匙里。
这神奇的一幕倒是让秦开了眼界。
“历代的大神官都致力于收集魔神之书和银之匙，但是现在想要收集却越发的困难了。”
秦看着大神官，感觉他这话里面有话。
“假如您能够寻求到某个人的帮助，那么我相信一定会解决您很多麻烦的。”大神官注意到了秦投来的目光，便立刻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某个人？”
“是的，这个人手中还有一本魔神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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