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无归之人
在黑白相间的奶奶家中，四周的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奶奶的照片被放在灵堂之上。你看着黑白色的奶奶，心里的悲伤汹涌而来。生命原来这么脆弱，明天和意外那个到来，也许谁也说不准。头七刚过。奶奶还未下葬，她的孩子们就开始了争吵，原因是因为从奶奶的枕头下面找到了一个泛黄的房产证，于是乎针对这一张纸的归属权，三个儿子在妈妈的灵堂前吵了起来：
“老大，你说的不对，自从你大学毕业后，你还来过家里嘛？你还管过妈妈嘛？你凭什么拿这房子？”
“我凭什么？我是老大，再一个你们小时候，都是谁照顾你们的?谁平时除了自己的事还得帮助妈妈带你们，给你们喂奶送水，端屎端尿的，一个个长大了就忘了？你们谁小时候照顾过我？再说了老二你管过妈妈嘛？你来过家里？”
“要照我说，你们都不配拥有房子，凭什么？房子给你们两个，妈妈的生活费你们两个人出过哪怕一分钱？老年的生活你们管过一天？老人家这些年的生活，都靠着我出生活费！“
......
“老三，你快别说话了！快别往你脸上贴金了！我都替你觉得害臊！丢人啊！你明明是把孩子扔给妈妈照顾，象征性的给一点生活费，你良心过的去嘛？妈妈那么大的年纪了，转过头还得给你带孩子，真的，你快别说话了，真丢人！”
你的父亲一瞬间就气的面色通红，几个人你一眼我一语，一时间吵得不可开交。只有你一直沉默地看着这一切。看着奶奶微笑着的黑白照片。活着的时候奶奶想跟你们说这么多话，你们都不说，现在为了一张纸，都可以在灵堂前吵起来。你突然觉得生命真是一种可悲，于是你默默低着头，看着地上散落的黄纸静静出神。
“大家都别说了，要不咱们三家平分？这样行不？房子一卖三家平分也就不用吵了。“
”那不行！当初妈妈买这个房子的时候，就老大我出了钱，我工作了，你们两个出过一分钱？这个样子，你们管我要平分，凭什么！照顾两只白眼狼的苦累我都受了！合着两只白眼狼还要拿走原本属于我的东西，凭什么！我不答应，上天也不会答应！。”
“老大，你这话说的真的不讲良心，谁在你买房买车着急结婚的时候，给你出钱的？哦！当初老二我帮你出钱出力的时候，你是大哥，我是你的亲弟弟。现在不是了？真是不讲良心！”
“老大，老二你们两个真是！你们两个才是没良心的，我没结婚的时候，你们谁家遇到困难，我没帮过？真是谁都有好的时候和不好的时候，你们不好的时候，我说过二话嘛？那家我没帮助过？现在争房子了，就开始什么感情都不讲了？这和畜牲有什么区别！”
说着说着，争吵的气氛愈加紧急，一个个都仿佛打了鸡血一样，面红耳赤地搬出一个个，一桩桩陈年往事，彷佛像是谁的陈年往事多，谁就有资格拥有这个房子一样。你抬头给灵堂上奶奶的照片，仔细擦了擦。镜片随即亮堂了起来，奶奶笑着的时候眼睛会眯起来，带着好看且沧桑的两个酒窝。而今她依旧笑着，在照片里笑着看眼前这一堆孝子贤孙吵架，彷佛一切都是无奈的叹息一样。奶奶啊！奶奶啊！你生了三个儿子，生前拉扯他们长大，死后还要被他们吵闹灵堂。生前没有被他们养过一天，死后还要被他们的言语恶心。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还有什么是可以相信的？你眼中开始愈加惆怅。
大人们的争吵好几天，却依旧没有结果，直到奶奶的身体在夏天都开始发臭了，他们才急忙忙的给奶奶下葬，儿子孙子们，没有一个人愿意为奶奶再擦试一次身体，你主动向前，想帮奶奶擦身，却被你父亲拽了回去。最后殡仪馆的人实在看不下去了，一个年过半百的工作人员自己背着你的奶奶，给你的奶奶重新擦了一次身体，众人急急忙忙匆匆下葬。至于他们最关心的房子，则是听说在法院的帮助下，三个人都不安心地分到了自己看起来合理的那一份。
至于你，从那天以后，你没了好不容易拥有的家，也没有自己最后一个亲人，你的父母急匆匆地来，把你从奶奶家拽走，甚至没有给你再好好看一眼这个家的时间，彷佛是觉得老人家的家晦气一样。他们急匆匆地来又急忙忙地走，帮你办理好了住宿学校的入学手续后，转头就走了。带着几句安慰和假的不能再假的关心。
那天后，你带着老人留给你的那叠红色的纸张，逃离了这个小镇，仿佛是要与过去彻底割舍一样，在寄生于学校的时光下，在你的心墙的记载上，只留下了那天清晨小镇大街上的阳光和街角那颗老树的长长的影子，被阳光染上了颜色的云朵缓缓地在天边游走，光滑的青石路上晨曦带着忧伤的身影在此弥留。斑驳的土墙上曙光将你的身影临摹了上去，似乎想要将你留在小镇的土墙上。而你就这样带着生命的痛楚，走向了未知的未来。直到多年后的今天，当你再次在记忆之中搜寻那天的烙印时，透过岁月的描绘，连那时的阳光仿佛都被渲染上了无奈的沧桑。童年时，你触及到了这个世界给予你的伤痛，都市的繁华似锦，灯红酒绿。让你赞叹不已，那些高耸入云的建筑仿佛带着人类向上帝挑战的决心，可惜它们从不属于你。属于你的只有学校每次过年过节时候的清冷的街，以及在每个万籁俱静的夜里，你在学习宿舍的毛胚房暗淡的灯光下所流下的眼泪。你的父亲曾在一个大雨倾盆而下的下午找到了在宿舍哭泣的你。那时的你望着眼前这个轮廓如此熟悉的男人沉默不已，而他却用一种悲悯的眼俯视着你。在你的心里你永远无法原谅这个男人和那个女人，他们曾给予了你一个美好的家，却又活生生因为各自的私欲让你走入了流浪的世界。你恨他们，恨他们那股深埋在骨子里的卑劣的人性！是他们让你永远飘泊在精神的孤单之中。于是乎你将那个男人每一个月带来的一沓红色的人民币，当着他的面用打火机毫不犹豫地点燃了。跳动的火舌让你觉得很快乐，你歇斯底里地大喊：我们完了，当我需要你时，你在哪？我亲爱的父亲？你别想再用这种肮脏的东西来维持我们可悲的关系，永远别再想了。那个男人用他浑浊的目光注视着你手中那团跳动的火苗，久久不语。随即他站了起来对你说“我知道，是我们对不起你，这么多年了，我们也不奢望你的宽恕了。”接着他转身走进了雨幕之中，任秋雨将他宽大的身影逐渐淋湿。你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怔怔出神。这个男人曾为了自己所谓的前途，勾搭上了别人，欲望使得他抛妻弃子，而然在数十年后的今天，生活将他的幻想击得粉碎。他居然妄想求得谅解，也许这些年来良心的谴责一直在他心头萦绕，使得他终日活在忏悔与不安之中。而然这些人对你来说都不重要了。在你的心中，只有那位老人是你灵魂之中唯一的一抹亮色。关于你的母亲，岁月早已将她的容颜抹去了原来的轮廓，只留那了那个摸糊的身影在你的心墙上弥留。也许母亲，这个字眼，早在那年那个阳光灿烂的下午，就失去了人类所赋予它的意义，在你的心中，它仅仅是两个普通的汉字而已，仅此而已，在你的心里，你是这么想的……
“老大，你说的不对，自从你大学毕业后，你还来过家里嘛？你还管过妈妈嘛？你凭什么拿这房子？”
“我凭什么？我是老大，再一个你们小时候，都是谁照顾你们的?谁平时除了自己的事还得帮助妈妈带你们，给你们喂奶送水，端屎端尿的，一个个长大了就忘了？你们谁小时候照顾过我？再说了老二你管过妈妈嘛？你来过家里？”
“要照我说，你们都不配拥有房子，凭什么？房子给你们两个，妈妈的生活费你们两个人出过哪怕一分钱？老年的生活你们管过一天？老人家这些年的生活，都靠着我出生活费！“
......
“老三，你快别说话了！快别往你脸上贴金了！我都替你觉得害臊！丢人啊！你明明是把孩子扔给妈妈照顾，象征性的给一点生活费，你良心过的去嘛？妈妈那么大的年纪了，转过头还得给你带孩子，真的，你快别说话了，真丢人！”
你的父亲一瞬间就气的面色通红，几个人你一眼我一语，一时间吵得不可开交。只有你一直沉默地看着这一切。看着奶奶微笑着的黑白照片。活着的时候奶奶想跟你们说这么多话，你们都不说，现在为了一张纸，都可以在灵堂前吵起来。你突然觉得生命真是一种可悲，于是你默默低着头，看着地上散落的黄纸静静出神。
“大家都别说了，要不咱们三家平分？这样行不？房子一卖三家平分也就不用吵了。“
”那不行！当初妈妈买这个房子的时候，就老大我出了钱，我工作了，你们两个出过一分钱？这个样子，你们管我要平分，凭什么！照顾两只白眼狼的苦累我都受了！合着两只白眼狼还要拿走原本属于我的东西，凭什么！我不答应，上天也不会答应！。”
“老大，你这话说的真的不讲良心，谁在你买房买车着急结婚的时候，给你出钱的？哦！当初老二我帮你出钱出力的时候，你是大哥，我是你的亲弟弟。现在不是了？真是不讲良心！”
“老大，老二你们两个真是！你们两个才是没良心的，我没结婚的时候，你们谁家遇到困难，我没帮过？真是谁都有好的时候和不好的时候，你们不好的时候，我说过二话嘛？那家我没帮助过？现在争房子了，就开始什么感情都不讲了？这和畜牲有什么区别！”
说着说着，争吵的气氛愈加紧急，一个个都仿佛打了鸡血一样，面红耳赤地搬出一个个，一桩桩陈年往事，彷佛像是谁的陈年往事多，谁就有资格拥有这个房子一样。你抬头给灵堂上奶奶的照片，仔细擦了擦。镜片随即亮堂了起来，奶奶笑着的时候眼睛会眯起来，带着好看且沧桑的两个酒窝。而今她依旧笑着，在照片里笑着看眼前这一堆孝子贤孙吵架，彷佛一切都是无奈的叹息一样。奶奶啊！奶奶啊！你生了三个儿子，生前拉扯他们长大，死后还要被他们吵闹灵堂。生前没有被他们养过一天，死后还要被他们的言语恶心。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还有什么是可以相信的？你眼中开始愈加惆怅。
大人们的争吵好几天，却依旧没有结果，直到奶奶的身体在夏天都开始发臭了，他们才急忙忙的给奶奶下葬，儿子孙子们，没有一个人愿意为奶奶再擦试一次身体，你主动向前，想帮奶奶擦身，却被你父亲拽了回去。最后殡仪馆的人实在看不下去了，一个年过半百的工作人员自己背着你的奶奶，给你的奶奶重新擦了一次身体，众人急急忙忙匆匆下葬。至于他们最关心的房子，则是听说在法院的帮助下，三个人都不安心地分到了自己看起来合理的那一份。
至于你，从那天以后，你没了好不容易拥有的家，也没有自己最后一个亲人，你的父母急匆匆地来，把你从奶奶家拽走，甚至没有给你再好好看一眼这个家的时间，彷佛是觉得老人家的家晦气一样。他们急匆匆地来又急忙忙地走，帮你办理好了住宿学校的入学手续后，转头就走了。带着几句安慰和假的不能再假的关心。
那天后，你带着老人留给你的那叠红色的纸张，逃离了这个小镇，仿佛是要与过去彻底割舍一样，在寄生于学校的时光下，在你的心墙的记载上，只留下了那天清晨小镇大街上的阳光和街角那颗老树的长长的影子，被阳光染上了颜色的云朵缓缓地在天边游走，光滑的青石路上晨曦带着忧伤的身影在此弥留。斑驳的土墙上曙光将你的身影临摹了上去，似乎想要将你留在小镇的土墙上。而你就这样带着生命的痛楚，走向了未知的未来。直到多年后的今天，当你再次在记忆之中搜寻那天的烙印时，透过岁月的描绘，连那时的阳光仿佛都被渲染上了无奈的沧桑。童年时，你触及到了这个世界给予你的伤痛，都市的繁华似锦，灯红酒绿。让你赞叹不已，那些高耸入云的建筑仿佛带着人类向上帝挑战的决心，可惜它们从不属于你。属于你的只有学校每次过年过节时候的清冷的街，以及在每个万籁俱静的夜里，你在学习宿舍的毛胚房暗淡的灯光下所流下的眼泪。你的父亲曾在一个大雨倾盆而下的下午找到了在宿舍哭泣的你。那时的你望着眼前这个轮廓如此熟悉的男人沉默不已，而他却用一种悲悯的眼俯视着你。在你的心里你永远无法原谅这个男人和那个女人，他们曾给予了你一个美好的家，却又活生生因为各自的私欲让你走入了流浪的世界。你恨他们，恨他们那股深埋在骨子里的卑劣的人性！是他们让你永远飘泊在精神的孤单之中。于是乎你将那个男人每一个月带来的一沓红色的人民币，当着他的面用打火机毫不犹豫地点燃了。跳动的火舌让你觉得很快乐，你歇斯底里地大喊：我们完了，当我需要你时，你在哪？我亲爱的父亲？你别想再用这种肮脏的东西来维持我们可悲的关系，永远别再想了。那个男人用他浑浊的目光注视着你手中那团跳动的火苗，久久不语。随即他站了起来对你说“我知道，是我们对不起你，这么多年了，我们也不奢望你的宽恕了。”接着他转身走进了雨幕之中，任秋雨将他宽大的身影逐渐淋湿。你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怔怔出神。这个男人曾为了自己所谓的前途，勾搭上了别人，欲望使得他抛妻弃子，而然在数十年后的今天，生活将他的幻想击得粉碎。他居然妄想求得谅解，也许这些年来良心的谴责一直在他心头萦绕，使得他终日活在忏悔与不安之中。而然这些人对你来说都不重要了。在你的心中，只有那位老人是你灵魂之中唯一的一抹亮色。关于你的母亲，岁月早已将她的容颜抹去了原来的轮廓，只留那了那个摸糊的身影在你的心墙上弥留。也许母亲，这个字眼，早在那年那个阳光灿烂的下午，就失去了人类所赋予它的意义，在你的心中，它仅仅是两个普通的汉字而已，仅此而已，在你的心里，你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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