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踏沙而行
北方的雪，像燃尽了时间尽头一切的悲喜一样，带着对万事万物的叹息，一夜过后，世间瞬间白头，像是走过了苍凉和悲伤一样，这一刻的你，站在散落满北方雪的时间长河边，或许你会轻抚微风中那些飘散过去的历史，或许你会感叹这一路的风景竟然是如此的凄凄楚楚，或许你会想起此生见过的那张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朝朝暮暮，相思入荒芜，人间虽苦，但你确依旧相信生活总有希望，人生总有甘甜，未来总有美好，明天总会比今天更好。
军旅走过一年的悲喜，你变得更理解这个世界了。相比之前的你，从外表上看，你黑了，瘦了，枪打的更准了，跑步跑得更快了。社会终究是给了你这样的人改变自己漫长人生的机会，如果说高考是社会给予的第一次公平筛选命运的机会的话，你无疑是失败的，每次想到这里，你的脑海里总会浮现出用簸箕筛选豆子的画面，很不幸，无论是因为什么，你很明显是被筛出来的失败品。你看着你曾经的同学们，带着父母的骄傲和自豪走入大学，在象牙塔里面肆意挥洒自己的青春，在社会的阳光之下，闪耀着年轻的美好。而你！这么一颗被筛选出来的失败品，被迫走进社会大学里，受尽了底层打工的磨难，受尽了世人看清的白眼，受尽了生活给予你的嘲讽，受尽了自己给予的失败。直到现在你回头看那一年高考，你才知道，青春的荷尔蒙，错误的选择，让你亲手给予了自己失败。如果是别人，可能他会觉得自己这一生就如此被耽误，或许几年的错误，却要用一生去还，用一生的底层生活去弥补当年的错误。而这个社会就像一个宽宏大量的母亲一样，它笑着看着你，看着你迷茫，看着失败，看着你碰壁，看着在底层挣扎数年后，却又给了你投身军旅的路。没错，你心里很清楚，这是你改变自己命运的路，这是你可以抓住的救命稻草，你不能就这么再一次草草度过，你不能就这么白白虚度。自己的痛苦，世间哪里还有相似的共情人？自己的机会，自己如果都不珍惜，世间哪里还会有为你珍惜的人？是的，自己的命怎么可能掌握在别人手里，命里从来由我！不由天！站在军容镜子前，你死死盯着自己，仿佛要从镜子里面看出自己的灵魂一样！再一次次的反问自己，一次次的逼问自己，一次次对着不屈的怒吼过后。仿佛下定了决心一样，你对自己终究是割下了那么决绝的一刀。
“是的，爸爸，我想考军校。”又一次的固定通话，握着冰冷的话筒，你缓缓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你知道这只是几个字的发言，但是你的心脏在告诉你，这几个字让你心脏狂跳，让你心里悸动的灵魂仿佛要不受控制一样跳出你的胸腔，就像仿佛有一团烈火在你心中燃烧一样，这个想法！这个梦！在你心里逼着你去想！逼着你去怒吼！逼着你去不停的呜咽！
电话那头是许久许久的沉默。像是被击中的要害一样，又像是在为浪子回头奋发图强而感叹。你在默默地等，等着那个他的回音。很久过后，像是过了半个世纪一样漫长过后，在你听着自己心脏跳了好多好多下之后。
“是吗？”电话那头仿佛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虽然只是淡淡的两个字，但是听到你耳朵里面，这两字却莫名地充满了不可置信的惊喜和经历过太多世间沧桑过后的不确定。你深深吸了一口后，再次重复了一次：
“是的，爸爸，我想考军校。”你一字字地说完。电话那头很快传来了他的声响，带着你早已经习惯的咳嗽和欣喜的音调。
“这些年，你一直不听任何人的安排和劝解，你自己这次愿意再次去考试，去考军校，去努力，去奋斗，我真的，儿子啊，我真的很开心。”说完电话那头似乎传来欣慰的叹息声。
你苦笑了一下，转动着身上军装的金属纽扣。父亲是个参加了很多次高考的人，他的人生，如果按照一般人的发展，应该是在乡村的农地里面，挣扎，劳作，卖粮中度过，就像他的爸爸，你的爷爷一样，一辈子带着劳作给予的苦难，为了几两碎银，不，或者说为了一家人的温饱，在世间苦一辈子。但是他确用不屈的顽强，不屈的奋斗，在奶奶的支持下永远不曾放弃的战斗，改变了他的命，走出了农村，也给了你改变自己的命的机会。而到了你这一代，世间万事万物又发生了转变，以前的他是想学，家里压力大，而不让学。而你是不想学，也不听劝，更是不想奋斗，更是不想改变什么。仿佛一切都被抽走一样，真是浑浑噩噩，咸鱼一样苟且活于这个人间。只到今天，在军旅生涯刚过一年的今天，你再次燃起的梦，再次奋发图强的梦，虽然只有几个字，但是它不仅仅燃烧了你的心，更是燃烧了电话那头，你父亲的心！
“儿子啊，你愿意考军校，我很激动，毕竟这些年，我们看着你，咱们都知道，可是你也明白，你的基础也不再是人家高中刚刚毕业18岁时候的样子了，经过这么多年的社会磨难，简单复习几下，你能考上嘛？”电话那头传来了父亲的担心。
你咬了咬嘴唇，像是经过了一阵认真的思索一样接着说：
“我基础基本上都忘光了。但是我就是想学，就是想考！因为我想改变自己的命!我想让你压力不那么大，我想让自己和你们都拥有稍微体面一点的生活！没有学历，我什么都给不了你们，所以我想考军校！”你这么说着，心脏仿佛也感知到了你的情绪变化，跳跃着的悸动一下子也没有了那么强烈了。
“好！儿子啊，只要你想，父亲永远支持你。”电话那头传来了坚定不移的许诺声。
听着父亲的声音，你的内心仿佛得到了平静一样，在挂断电话后，你整理了一下仪容，迈着坚定的步子走入了连长的办公室。一步步地向前，坚定不移地向前，像是走在铺满沙子的路上一样，割脚，但是却充满希望和阳光。
打完报告，进去房间后，你咬着下嘴唇说着你的想法，接着便是漫长的沉默，你看到点燃的香烟把整个房间充满，烟雾缭绕的世界中，连长抬头疑惑着看着你:
“考军校，每年想考的人很多，不是你想考就考的，如果大家都想考军校，咱们都同意，都给大家去考，那连队的工作还怎么开展？大家都去考，连队谁去站岗？谁去执勤？不是我不支持你，只是你都多大了？人家24岁都大学毕业了，兄弟，我的好兄弟，谁会想起24岁再去考军校这个事？你还不如当个战士，到时候套改军士，当个军士不好嘛？工资也高，日子也不差。把机会让给人家年轻同志不好嘛？“
意料之中的难处，就仿佛下定了决心一样，你抬头看着你的连长只是坚定不移的接着说了一句：
“连长！请给我一个改变自己命的机会！我想考军校。”
一瞬间四周安静了，你们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眼神无声，却在此刻震耳欲聋。
军旅走过一年的悲喜，你变得更理解这个世界了。相比之前的你，从外表上看，你黑了，瘦了，枪打的更准了，跑步跑得更快了。社会终究是给了你这样的人改变自己漫长人生的机会，如果说高考是社会给予的第一次公平筛选命运的机会的话，你无疑是失败的，每次想到这里，你的脑海里总会浮现出用簸箕筛选豆子的画面，很不幸，无论是因为什么，你很明显是被筛出来的失败品。你看着你曾经的同学们，带着父母的骄傲和自豪走入大学，在象牙塔里面肆意挥洒自己的青春，在社会的阳光之下，闪耀着年轻的美好。而你！这么一颗被筛选出来的失败品，被迫走进社会大学里，受尽了底层打工的磨难，受尽了世人看清的白眼，受尽了生活给予你的嘲讽，受尽了自己给予的失败。直到现在你回头看那一年高考，你才知道，青春的荷尔蒙，错误的选择，让你亲手给予了自己失败。如果是别人，可能他会觉得自己这一生就如此被耽误，或许几年的错误，却要用一生去还，用一生的底层生活去弥补当年的错误。而这个社会就像一个宽宏大量的母亲一样，它笑着看着你，看着你迷茫，看着失败，看着你碰壁，看着在底层挣扎数年后，却又给了你投身军旅的路。没错，你心里很清楚，这是你改变自己命运的路，这是你可以抓住的救命稻草，你不能就这么再一次草草度过，你不能就这么白白虚度。自己的痛苦，世间哪里还有相似的共情人？自己的机会，自己如果都不珍惜，世间哪里还会有为你珍惜的人？是的，自己的命怎么可能掌握在别人手里，命里从来由我！不由天！站在军容镜子前，你死死盯着自己，仿佛要从镜子里面看出自己的灵魂一样！再一次次的反问自己，一次次的逼问自己，一次次对着不屈的怒吼过后。仿佛下定了决心一样，你对自己终究是割下了那么决绝的一刀。
“是的，爸爸，我想考军校。”又一次的固定通话，握着冰冷的话筒，你缓缓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你知道这只是几个字的发言，但是你的心脏在告诉你，这几个字让你心脏狂跳，让你心里悸动的灵魂仿佛要不受控制一样跳出你的胸腔，就像仿佛有一团烈火在你心中燃烧一样，这个想法！这个梦！在你心里逼着你去想！逼着你去怒吼！逼着你去不停的呜咽！
电话那头是许久许久的沉默。像是被击中的要害一样，又像是在为浪子回头奋发图强而感叹。你在默默地等，等着那个他的回音。很久过后，像是过了半个世纪一样漫长过后，在你听着自己心脏跳了好多好多下之后。
“是吗？”电话那头仿佛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虽然只是淡淡的两个字，但是听到你耳朵里面，这两字却莫名地充满了不可置信的惊喜和经历过太多世间沧桑过后的不确定。你深深吸了一口后，再次重复了一次：
“是的，爸爸，我想考军校。”你一字字地说完。电话那头很快传来了他的声响，带着你早已经习惯的咳嗽和欣喜的音调。
“这些年，你一直不听任何人的安排和劝解，你自己这次愿意再次去考试，去考军校，去努力，去奋斗，我真的，儿子啊，我真的很开心。”说完电话那头似乎传来欣慰的叹息声。
你苦笑了一下，转动着身上军装的金属纽扣。父亲是个参加了很多次高考的人，他的人生，如果按照一般人的发展，应该是在乡村的农地里面，挣扎，劳作，卖粮中度过，就像他的爸爸，你的爷爷一样，一辈子带着劳作给予的苦难，为了几两碎银，不，或者说为了一家人的温饱，在世间苦一辈子。但是他确用不屈的顽强，不屈的奋斗，在奶奶的支持下永远不曾放弃的战斗，改变了他的命，走出了农村，也给了你改变自己的命的机会。而到了你这一代，世间万事万物又发生了转变，以前的他是想学，家里压力大，而不让学。而你是不想学，也不听劝，更是不想奋斗，更是不想改变什么。仿佛一切都被抽走一样，真是浑浑噩噩，咸鱼一样苟且活于这个人间。只到今天，在军旅生涯刚过一年的今天，你再次燃起的梦，再次奋发图强的梦，虽然只有几个字，但是它不仅仅燃烧了你的心，更是燃烧了电话那头，你父亲的心！
“儿子啊，你愿意考军校，我很激动，毕竟这些年，我们看着你，咱们都知道，可是你也明白，你的基础也不再是人家高中刚刚毕业18岁时候的样子了，经过这么多年的社会磨难，简单复习几下，你能考上嘛？”电话那头传来了父亲的担心。
你咬了咬嘴唇，像是经过了一阵认真的思索一样接着说：
“我基础基本上都忘光了。但是我就是想学，就是想考！因为我想改变自己的命!我想让你压力不那么大，我想让自己和你们都拥有稍微体面一点的生活！没有学历，我什么都给不了你们，所以我想考军校！”你这么说着，心脏仿佛也感知到了你的情绪变化，跳跃着的悸动一下子也没有了那么强烈了。
“好！儿子啊，只要你想，父亲永远支持你。”电话那头传来了坚定不移的许诺声。
听着父亲的声音，你的内心仿佛得到了平静一样，在挂断电话后，你整理了一下仪容，迈着坚定的步子走入了连长的办公室。一步步地向前，坚定不移地向前，像是走在铺满沙子的路上一样，割脚，但是却充满希望和阳光。
打完报告，进去房间后，你咬着下嘴唇说着你的想法，接着便是漫长的沉默，你看到点燃的香烟把整个房间充满，烟雾缭绕的世界中，连长抬头疑惑着看着你:
“考军校，每年想考的人很多，不是你想考就考的，如果大家都想考军校，咱们都同意，都给大家去考，那连队的工作还怎么开展？大家都去考，连队谁去站岗？谁去执勤？不是我不支持你，只是你都多大了？人家24岁都大学毕业了，兄弟，我的好兄弟，谁会想起24岁再去考军校这个事？你还不如当个战士，到时候套改军士，当个军士不好嘛？工资也高，日子也不差。把机会让给人家年轻同志不好嘛？“
意料之中的难处，就仿佛下定了决心一样，你抬头看着你的连长只是坚定不移的接着说了一句：
“连长！请给我一个改变自己命的机会！我想考军校。”
一瞬间四周安静了，你们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眼神无声，却在此刻震耳欲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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