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风声
王都，穆王府。
外面的雪像是不会停一样，下个不停，抬眼望去，只见茫茫一片。
公孙穆半靠在床上看书卷，看上去精神好了不少。
这时，温酒进来通报：“王爷，乐司徒来了。”
公孙穆忙道：“请去书房，我随后就到。”
温酒领命出去了，公孙穆让侍从为自己更衣，这才缓缓向书房走去。
“王爷。”屋内的人恭恭敬敬行了个礼，“臣下听说王爷感染了风寒，特来看望。”
公孙穆快走几步，笑道：“玗琪兄不要多礼，快请坐，我并无大碍，只是怕传染给了你，那便不好了。”
乐珣担忧道：“浸远，你不必起身，我来探病，倒是劳烦你起身来迎我。”
公孙穆轻轻咳了两声，笑道：“玗琪兄最重礼仪，我躺在床上，终究是不好。”
乐珣道：“这时候你倒是看重这些虚礼了。”
公孙穆见乐珣有些踌躇的样子，便问“玗琪兄，你一直愁眉不展，可是有什么事？”
乐珣叹气：“你病着，我本不该来扰你，只是，昨日台州州牧刘虞派人往司徒府报送了一份文书，本应早就到了，因为雪天难行，这才晚了五日送到王都。文书上说台州今年天气异常，夏天干旱，秋收暴雨，田地收成减半，今年的税收不上来，请求皇帝下令，减免台州的赋税。”
公孙穆道：“刘虞此人甚少报忧，此次他上书请求减税，台州当地的情形怕是……，”公孙穆皱眉，沉吟半响，接着说：“刘虞今年还上过别的文书吗？”
乐珣点头：“上过，只是些应付公事的话，化大为小，避重就轻，没有提及台州当地的实况。”
公孙穆道：“玗琪兄此次来找我，是和台州有关？”
乐珣低声说道：“浸远，这份文书，呈不到陛下跟前。各州的文书送到司徒府后，司徒府不能直接呈给陛下，而是都要送到高太后跟前先过一遍，报到陛下面前的，只有些无关紧要的文书，真正需要决断的文书，都由高太后处理。”
公孙穆道：“先皇在时，高氏一族凭借战功显贵，高皇后得势后，与宦党尹吉勾结，私下结党，朝中大臣多依附高氏，朝堂成了“一言堂”。如今虽陛下继位，但实权却被高氏把持着，这天下，倒是要姓高了！”
公孙穆捏紧拳头，气道：“真是越来越过分！”说完剧烈咳嗽起来。
乐珣忙将水杯递上；“浸远，你不要动怒，先喝口水。”
公孙穆双手微颤接过，喝水压下咳嗽。
乐珣道：“尹吉等宦党得势后行事越发猖狂，前些日子，尹吉和高江都想要城郊的一处私宅，谁也不让谁，还闹了不小的动静，最后让尹吉买下了。现下，高太尉对宦党越发不满，只是高太后和宦党牵连颇深，一直犹豫不出手，现在两边明里暗里斗得厉害，根本就没有心思管地方上的事。”
公孙穆思索片刻，对乐珣道：““玗琪兄，你把这份文书按流程送上去，我定会想办法让皇上看到。”
乐珣恭敬的施礼：“多谢王爷。”
送走了乐珣，公孙穆走到书案前，提笔在竹简写了些什么，将温酒叫了进来。
“温酒，把这个给宝仙阁的冷娘子，告诉她越快越好。”
王都宝仙阁
宝仙阁是王都中数一数二的酒楼，且只招待达官贵客，虽明面上是酒楼，其实是收集消息的绝佳场地。宝仙阁的老板名为冷千山，是一名女子，冷千山初到王都开宝仙阁之时便有人寻事，公孙穆出手帮了冷千山，冷千山从此对这位玉面穆王情根深种，心甘情愿跟随公孙穆，暗地里帮公孙穆打探消息。然而美人有心，王孙无梦，公孙穆对冷千山始终以礼相待，并无半分旖旎心思。
冷千山此时坐在暖阁中，点着头打盹，一个小婢女跑进来，轻声说：“娘子，温都尉来了，说有急事要见姑娘。”
冷千山一个激灵，赶忙道：“快请进来。”
冷千山忙起身整了下衣着，见了温酒，笑道：“大冷天的温都尉怎么有空过来，先来饮一杯热酒暖暖吧。”
温酒施礼道：“冷娘子不必忙了，王爷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说完拿出那根竹简。
冷千山接过来，打开看了一眼，笑道：“王爷可真会给我出难题。”
温酒道：“冷姑娘，此事紧急，烦请姑娘越快越好。”
冷千山点头：“请温都尉回去告诉王爷，此事虽难，但千山必定办好。”说完对小婢女说：“来人，把新酿好的梅酒装几壶，让大厨把蜜炙鹿肉和酥肉饼做一份。快去。”
小婢女得了令跑开了。
冷千山笑道：“最近厨子做了几道新菜，一直想请王爷来尝尝，谁知王爷一直不得闲，如今温都尉来了，正好，您带回去给王爷试试。这梅酒是刚酿好的，入口不烈，下雪天烫着喝正合适。”
见温酒踌躇，冷千山垂了眉，委屈道：“温都尉这点小忙都不肯帮吗。”
温酒道：“那就先谢过冷娘子了。”
冷千山温酒送至门口后，思忖了一刻，对小婢女吩咐了几句，转身回了宝仙阁。
外面的雪像是不会停一样，下个不停，抬眼望去，只见茫茫一片。
公孙穆半靠在床上看书卷，看上去精神好了不少。
这时，温酒进来通报：“王爷，乐司徒来了。”
公孙穆忙道：“请去书房，我随后就到。”
温酒领命出去了，公孙穆让侍从为自己更衣，这才缓缓向书房走去。
“王爷。”屋内的人恭恭敬敬行了个礼，“臣下听说王爷感染了风寒，特来看望。”
公孙穆快走几步，笑道：“玗琪兄不要多礼，快请坐，我并无大碍，只是怕传染给了你，那便不好了。”
乐珣担忧道：“浸远，你不必起身，我来探病，倒是劳烦你起身来迎我。”
公孙穆轻轻咳了两声，笑道：“玗琪兄最重礼仪，我躺在床上，终究是不好。”
乐珣道：“这时候你倒是看重这些虚礼了。”
公孙穆见乐珣有些踌躇的样子，便问“玗琪兄，你一直愁眉不展，可是有什么事？”
乐珣叹气：“你病着，我本不该来扰你，只是，昨日台州州牧刘虞派人往司徒府报送了一份文书，本应早就到了，因为雪天难行，这才晚了五日送到王都。文书上说台州今年天气异常，夏天干旱，秋收暴雨，田地收成减半，今年的税收不上来，请求皇帝下令，减免台州的赋税。”
公孙穆道：“刘虞此人甚少报忧，此次他上书请求减税，台州当地的情形怕是……，”公孙穆皱眉，沉吟半响，接着说：“刘虞今年还上过别的文书吗？”
乐珣点头：“上过，只是些应付公事的话，化大为小，避重就轻，没有提及台州当地的实况。”
公孙穆道：“玗琪兄此次来找我，是和台州有关？”
乐珣低声说道：“浸远，这份文书，呈不到陛下跟前。各州的文书送到司徒府后，司徒府不能直接呈给陛下，而是都要送到高太后跟前先过一遍，报到陛下面前的，只有些无关紧要的文书，真正需要决断的文书，都由高太后处理。”
公孙穆道：“先皇在时，高氏一族凭借战功显贵，高皇后得势后，与宦党尹吉勾结，私下结党，朝中大臣多依附高氏，朝堂成了“一言堂”。如今虽陛下继位，但实权却被高氏把持着，这天下，倒是要姓高了！”
公孙穆捏紧拳头，气道：“真是越来越过分！”说完剧烈咳嗽起来。
乐珣忙将水杯递上；“浸远，你不要动怒，先喝口水。”
公孙穆双手微颤接过，喝水压下咳嗽。
乐珣道：“尹吉等宦党得势后行事越发猖狂，前些日子，尹吉和高江都想要城郊的一处私宅，谁也不让谁，还闹了不小的动静，最后让尹吉买下了。现下，高太尉对宦党越发不满，只是高太后和宦党牵连颇深，一直犹豫不出手，现在两边明里暗里斗得厉害，根本就没有心思管地方上的事。”
公孙穆思索片刻，对乐珣道：““玗琪兄，你把这份文书按流程送上去，我定会想办法让皇上看到。”
乐珣恭敬的施礼：“多谢王爷。”
送走了乐珣，公孙穆走到书案前，提笔在竹简写了些什么，将温酒叫了进来。
“温酒，把这个给宝仙阁的冷娘子，告诉她越快越好。”
王都宝仙阁
宝仙阁是王都中数一数二的酒楼，且只招待达官贵客，虽明面上是酒楼，其实是收集消息的绝佳场地。宝仙阁的老板名为冷千山，是一名女子，冷千山初到王都开宝仙阁之时便有人寻事，公孙穆出手帮了冷千山，冷千山从此对这位玉面穆王情根深种，心甘情愿跟随公孙穆，暗地里帮公孙穆打探消息。然而美人有心，王孙无梦，公孙穆对冷千山始终以礼相待，并无半分旖旎心思。
冷千山此时坐在暖阁中，点着头打盹，一个小婢女跑进来，轻声说：“娘子，温都尉来了，说有急事要见姑娘。”
冷千山一个激灵，赶忙道：“快请进来。”
冷千山忙起身整了下衣着，见了温酒，笑道：“大冷天的温都尉怎么有空过来，先来饮一杯热酒暖暖吧。”
温酒施礼道：“冷娘子不必忙了，王爷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说完拿出那根竹简。
冷千山接过来，打开看了一眼，笑道：“王爷可真会给我出难题。”
温酒道：“冷姑娘，此事紧急，烦请姑娘越快越好。”
冷千山点头：“请温都尉回去告诉王爷，此事虽难，但千山必定办好。”说完对小婢女说：“来人，把新酿好的梅酒装几壶，让大厨把蜜炙鹿肉和酥肉饼做一份。快去。”
小婢女得了令跑开了。
冷千山笑道：“最近厨子做了几道新菜，一直想请王爷来尝尝，谁知王爷一直不得闲，如今温都尉来了，正好，您带回去给王爷试试。这梅酒是刚酿好的，入口不烈，下雪天烫着喝正合适。”
见温酒踌躇，冷千山垂了眉，委屈道：“温都尉这点小忙都不肯帮吗。”
温酒道：“那就先谢过冷娘子了。”
冷千山温酒送至门口后，思忖了一刻，对小婢女吩咐了几句，转身回了宝仙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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