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变数
王都穆王府
冷千山坐在穆王府厅内等公孙穆，脚边是一个盖了黑布的大笼子，见穆王穿着一件黑色的厚披风缓缓从外边走来，冷千山忙起身施礼：“穆王爷安好。”
公孙穆还礼：“冷娘子。”
冷千山笑道：“得了王爷的令，便赶紧去找了，这东西在王都内甚是难找，幸得我认识一个做往来生意的客人，告诉我扶风郡有户人家有，我可是费了好大力气才重金求回来的。”说完，挑眉看了公孙穆一眼。
公孙穆笑得温柔：“辛苦冷娘子，本王必有重谢。”
温酒将黑布揭去，里面赫然是一只西南地区独有的珍贵犬种，东川犬。只是这只犬正在趴着，有点无精打采。
冷千山道：“王爷别担心，这犬性子烈，不吃不喝在笼中折腾了好半天，这会子折腾的没力气了，吃点东西便好了。”
公孙穆吩咐温酒道：“把犬拿给犬师，好好照顾，不能有一点闪失。”
温酒领命下去了，冷千山往前走了几步，道：“王爷，打算如何谢我？”
公孙穆微笑，掩住口鼻向后撤了两步，道：“冷娘子别靠太近，本王感染了风寒，还没好全，不要过了病气给冷娘子。本王已经备了厚礼，吩咐人装在娘子的马车上了，娘子定会满意。”
冷千山担忧道：“王爷可有大碍？”
公孙穆道：“大好了，多加休息便可。”
冷千山有点泄气，略带点委屈回道：“那我不打扰王爷养病了，等王爷病好了，定要来宝仙阁坐一坐。”
公孙穆施礼；“一定。”
“来人，送冷姑娘出府。”
冷千山坐在马车上，见放着一盒东西，竟是满满一盒钱帛，她却并无兴趣，叹气道：“千年冰山什么时候才能化一化，没见过这么不近女色的男子。”
台州永昌郡
寒风中，医馆门前挤了满满的人，看病的队伍越来越长。医馆内充斥着草药的味道，还有病人咳嗽的声音。屋外大风肆虐，但屋内门窗皆大开着，于大夫忙着看诊，大徒弟负责抓药煎药，小徒弟负责安置病人。小小的医馆里三个人忙的不可开交，满头大汗。
好容易得了喘气的功夫，大徒弟擦了一把汗，道：“师傅，这两日来看病的人怎么如此多，还都是相似的病症，发烧咳嗽不止，严重的都上吐下泻。”
于大夫已是六十岁的高龄，是郡中最有名望的老大夫，他喘了口气道：“这次的病来的凶猛，恐不是一般的风寒，我给他们用的方子效果不明显，但是此时也没有别的法子，等我翻翻医术，看能不能寻找解决之法，咳咳咳咳咳。”
小徒弟忙递过一杯水：“师傅，您今天看了一天的诊，也没得空休息，您可要注意身体，不要染上风寒。”
正说着话，门外跑进来一人，竟是那猎户，只听他哭着道：“于大夫，于大夫求求您救救我家妇人，她烧了几天了，她快不行了！”
于大夫忙起身，但眼前一黑，晕了过去，众人赶紧将于大夫扶起来。
大徒弟对小徒弟说：“你在这照顾师傅，我去看看。”
猎户千恩万谢，带着大徒弟走了。
两人行到猎户家中，只见家中破败，四面漏风，一个妇人躺在病榻上。
大徒弟赶紧上前查探，却发现妇人已断了气。
猎户放声大哭：“我女儿死了，妇人也死了，我也不能活了！”
大徒弟安慰道：“大哥节哀，人死如灯灭，活着的人还是要好好的。眼下我有几件急事想问问您，姑子和大嫂是何时染上病的，病了多久？”
猎户哽咽道：“病了得有半个月了，小女先起的病，开始咳嗽，吃药也不好，后来病了几日，就这么去了；内人也差不多时候被传染了，”猎户忍不住眼泪，哭道：“是我没用，家里没有钱买好药，也没钱买粮，到死都没让他们吃一顿饱饭。”
大徒弟突然想到什么一样，忙道：“大哥，两位死前可曾接触过什么动物？”
猎户想了想，道：“家里没有吃的，全靠我去山里打些野味充饥，那几天，我打了几只果子狸回来吃。”
大徒弟听完，脸色一变，道：“大哥，我有急事要先回去，您先处理大嫂的后事吧。”
大徒弟转身就往回跑，心想：“师傅师傅，这次可出大事了！”
大徒弟回到医馆，于大夫已经苏醒过来，见大徒弟一脸惊慌，忙道：“那妇人怎么样？”
大徒弟脸色发白，回道：“妇人病死了，师傅，出大事了。这次恐怕不是风寒，是瘟疫。”
于大夫变了脸色，大徒弟便把猎户家的事如实相告。
于大夫道：“若真是如此，这些寻常手段根本无用，现下最要紧的是控制疫情传播，你快去，快去郡守府告知此事，快。”
大徒弟赶紧跑走了。
于大夫对小徒弟道：“医馆停诊，所有窗户打开，用艾草，苍术，当归把整个屋子都熏一遍。”
小徒弟忙去办，于大夫赶紧下床，翻开卷轴开始寻办法。
大徒弟一路跑到郡守府门口，对门口的官役说有要事相告，请见府君。
官役阻拦道：“府君是你想见就见的？别捣乱。”
大徒弟急得跳脚：“两位大哥，事关此次瘟疫，十分紧急，还望让我进去吧！”
官役道：“什么瘟疫，胡言乱语，再乱说话关起你来！”
这时恰逢冯子良从外面回来，见状便询问何事，大徒弟见对方是官家人打扮，赶紧把事情相告。
冯子良听罢也是吃了一惊，忙道：“你先跟我进来。”
冯子良带人绕到萧季办公处，让大徒弟好好仔细再说一遍。
萧季听完，马上对两人道：“兹事体大，我做不了主，我马上去上报给府君，这位小大夫，请先回去，等府中下令，不必惊慌，切记此事不宜宣扬，以免百姓恐慌。”
送走大徒弟，冯子良道：“收粮之事，你领头抗命，府君斥责了你一通，给你停了职让你反省，你如今去求见，怕是府君正在气头上，不肯见你，还是我去吧。”
萧季道：“也好。你去报告府君，我私下带几个人先去外面查探一下情况。此时是巳时，戌时来萧府会和。”
冯子良点头，两人赶紧分头行动了。
萧季抽调了几个手下，对他们说：“去查探一下，现在外面染病的有多少，死了多少，何时死的，是否吃过野味。数不用很精准，给我一个大概，切记此事不可张扬，都换常服，花费到时候来我这报。”
吩咐完手下，萧季也忙出了门，开始私下查探。
台州萧府
萧季坐在书房中，眉头紧皱，等着冯子良前来，不多时，冯子良匆匆进了门，两人才坐定，冯子良便开口道：“商九兄，府君今日不在府中，我在府中等了许久，才把此事相告，府君让我们不要妄动，明日一早，再派人了解情况。”
萧季冷哼道：“我就知道，府君这样惜命的人，恐怕躲还来不及。”
冯子良问：“你那边打探的如何。”
萧季沉声道：“很不好，十户人家有一半家中都有病人，死的人也不在少数，大多都是老孺妇人。病人吃过药也不见好转，也买不起药，纷纷求助巫术，吞香灰，喝符水。如今人心惶惶，一团混乱。”
冯子良道：“若真是瘟疫，那可真是要生死由命了。”
萧季道：“明日一早，我便去见府君，把今日所见禀告，若是我们能组织好病人，将病人隔离治疗，说不定会有转机。”
冯子良道：“但愿上天开眼吧。”
冷千山坐在穆王府厅内等公孙穆，脚边是一个盖了黑布的大笼子，见穆王穿着一件黑色的厚披风缓缓从外边走来，冷千山忙起身施礼：“穆王爷安好。”
公孙穆还礼：“冷娘子。”
冷千山笑道：“得了王爷的令，便赶紧去找了，这东西在王都内甚是难找，幸得我认识一个做往来生意的客人，告诉我扶风郡有户人家有，我可是费了好大力气才重金求回来的。”说完，挑眉看了公孙穆一眼。
公孙穆笑得温柔：“辛苦冷娘子，本王必有重谢。”
温酒将黑布揭去，里面赫然是一只西南地区独有的珍贵犬种，东川犬。只是这只犬正在趴着，有点无精打采。
冷千山道：“王爷别担心，这犬性子烈，不吃不喝在笼中折腾了好半天，这会子折腾的没力气了，吃点东西便好了。”
公孙穆吩咐温酒道：“把犬拿给犬师，好好照顾，不能有一点闪失。”
温酒领命下去了，冷千山往前走了几步，道：“王爷，打算如何谢我？”
公孙穆微笑，掩住口鼻向后撤了两步，道：“冷娘子别靠太近，本王感染了风寒，还没好全，不要过了病气给冷娘子。本王已经备了厚礼，吩咐人装在娘子的马车上了，娘子定会满意。”
冷千山担忧道：“王爷可有大碍？”
公孙穆道：“大好了，多加休息便可。”
冷千山有点泄气，略带点委屈回道：“那我不打扰王爷养病了，等王爷病好了，定要来宝仙阁坐一坐。”
公孙穆施礼；“一定。”
“来人，送冷姑娘出府。”
冷千山坐在马车上，见放着一盒东西，竟是满满一盒钱帛，她却并无兴趣，叹气道：“千年冰山什么时候才能化一化，没见过这么不近女色的男子。”
台州永昌郡
寒风中，医馆门前挤了满满的人，看病的队伍越来越长。医馆内充斥着草药的味道，还有病人咳嗽的声音。屋外大风肆虐，但屋内门窗皆大开着，于大夫忙着看诊，大徒弟负责抓药煎药，小徒弟负责安置病人。小小的医馆里三个人忙的不可开交，满头大汗。
好容易得了喘气的功夫，大徒弟擦了一把汗，道：“师傅，这两日来看病的人怎么如此多，还都是相似的病症，发烧咳嗽不止，严重的都上吐下泻。”
于大夫已是六十岁的高龄，是郡中最有名望的老大夫，他喘了口气道：“这次的病来的凶猛，恐不是一般的风寒，我给他们用的方子效果不明显，但是此时也没有别的法子，等我翻翻医术，看能不能寻找解决之法，咳咳咳咳咳。”
小徒弟忙递过一杯水：“师傅，您今天看了一天的诊，也没得空休息，您可要注意身体，不要染上风寒。”
正说着话，门外跑进来一人，竟是那猎户，只听他哭着道：“于大夫，于大夫求求您救救我家妇人，她烧了几天了，她快不行了！”
于大夫忙起身，但眼前一黑，晕了过去，众人赶紧将于大夫扶起来。
大徒弟对小徒弟说：“你在这照顾师傅，我去看看。”
猎户千恩万谢，带着大徒弟走了。
两人行到猎户家中，只见家中破败，四面漏风，一个妇人躺在病榻上。
大徒弟赶紧上前查探，却发现妇人已断了气。
猎户放声大哭：“我女儿死了，妇人也死了，我也不能活了！”
大徒弟安慰道：“大哥节哀，人死如灯灭，活着的人还是要好好的。眼下我有几件急事想问问您，姑子和大嫂是何时染上病的，病了多久？”
猎户哽咽道：“病了得有半个月了，小女先起的病，开始咳嗽，吃药也不好，后来病了几日，就这么去了；内人也差不多时候被传染了，”猎户忍不住眼泪，哭道：“是我没用，家里没有钱买好药，也没钱买粮，到死都没让他们吃一顿饱饭。”
大徒弟突然想到什么一样，忙道：“大哥，两位死前可曾接触过什么动物？”
猎户想了想，道：“家里没有吃的，全靠我去山里打些野味充饥，那几天，我打了几只果子狸回来吃。”
大徒弟听完，脸色一变，道：“大哥，我有急事要先回去，您先处理大嫂的后事吧。”
大徒弟转身就往回跑，心想：“师傅师傅，这次可出大事了！”
大徒弟回到医馆，于大夫已经苏醒过来，见大徒弟一脸惊慌，忙道：“那妇人怎么样？”
大徒弟脸色发白，回道：“妇人病死了，师傅，出大事了。这次恐怕不是风寒，是瘟疫。”
于大夫变了脸色，大徒弟便把猎户家的事如实相告。
于大夫道：“若真是如此，这些寻常手段根本无用，现下最要紧的是控制疫情传播，你快去，快去郡守府告知此事，快。”
大徒弟赶紧跑走了。
于大夫对小徒弟道：“医馆停诊，所有窗户打开，用艾草，苍术，当归把整个屋子都熏一遍。”
小徒弟忙去办，于大夫赶紧下床，翻开卷轴开始寻办法。
大徒弟一路跑到郡守府门口，对门口的官役说有要事相告，请见府君。
官役阻拦道：“府君是你想见就见的？别捣乱。”
大徒弟急得跳脚：“两位大哥，事关此次瘟疫，十分紧急，还望让我进去吧！”
官役道：“什么瘟疫，胡言乱语，再乱说话关起你来！”
这时恰逢冯子良从外面回来，见状便询问何事，大徒弟见对方是官家人打扮，赶紧把事情相告。
冯子良听罢也是吃了一惊，忙道：“你先跟我进来。”
冯子良带人绕到萧季办公处，让大徒弟好好仔细再说一遍。
萧季听完，马上对两人道：“兹事体大，我做不了主，我马上去上报给府君，这位小大夫，请先回去，等府中下令，不必惊慌，切记此事不宜宣扬，以免百姓恐慌。”
送走大徒弟，冯子良道：“收粮之事，你领头抗命，府君斥责了你一通，给你停了职让你反省，你如今去求见，怕是府君正在气头上，不肯见你，还是我去吧。”
萧季道：“也好。你去报告府君，我私下带几个人先去外面查探一下情况。此时是巳时，戌时来萧府会和。”
冯子良点头，两人赶紧分头行动了。
萧季抽调了几个手下，对他们说：“去查探一下，现在外面染病的有多少，死了多少，何时死的，是否吃过野味。数不用很精准，给我一个大概，切记此事不可张扬，都换常服，花费到时候来我这报。”
吩咐完手下，萧季也忙出了门，开始私下查探。
台州萧府
萧季坐在书房中，眉头紧皱，等着冯子良前来，不多时，冯子良匆匆进了门，两人才坐定，冯子良便开口道：“商九兄，府君今日不在府中，我在府中等了许久，才把此事相告，府君让我们不要妄动，明日一早，再派人了解情况。”
萧季冷哼道：“我就知道，府君这样惜命的人，恐怕躲还来不及。”
冯子良问：“你那边打探的如何。”
萧季沉声道：“很不好，十户人家有一半家中都有病人，死的人也不在少数，大多都是老孺妇人。病人吃过药也不见好转，也买不起药，纷纷求助巫术，吞香灰，喝符水。如今人心惶惶，一团混乱。”
冯子良道：“若真是瘟疫，那可真是要生死由命了。”
萧季道：“明日一早，我便去见府君，把今日所见禀告，若是我们能组织好病人，将病人隔离治疗，说不定会有转机。”
冯子良道：“但愿上天开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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