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明月照沟渠

    这位普通弟子躺在床上直至下午，期间并没有其他弟子进入此间房内，“哎，不等了，还是去拜见师傅罢！”想着这位普通弟子撑起身子站了起来，穿上道袍走出房外，稍微辨别了一下方向就朝着他师傅平时所在的大殿行去，一路上其他弟子虽然多，但却没有一个弟子停下来搭理他，都是瞧他一眼，匆匆而过，这位普通长相弟子也不想花费时间去探究，只要找到了师傅，自然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没多久，这位普通弟子就到了他师傅的大殿，只见他师傅坐在大殿上首的一张太师椅上，身形有点佝偻，一点神采也无，嘴里似乎还念叨着什么，眼睛盯着地板，就算这名普通弟子到了离他两三米远时，他都没有一点察觉，“哎，我这个师傅当的真不称职，一个两个都是在这样，难道是我平时太过严厉了，这些弟子这个年岁都有反叛心思，我越严厉叮嘱的事情，他们越要逾越，难道我不适合做一个师傅，哎。”“师傅”普通弟子盯着他师傅喊了一声，“逆徒，跪下，谁让你来的？”师傅抬头看了普通弟子一眼，马上厉声喝道。普通弟子马上跪了下来，并且急声说道：“弟子知错，不该不听师傅的叮嘱，私自在下雨天去往金顶大殿，请师傅责罚。”“明月，你不要叫我师傅，千叮啉万嘱咐不要去金顶大殿，你偏要去，你眼里根本就没有我这个师傅，你清风师弟的下场你当时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有这种前车之鉴，你怎么还敢在下雨天去往那里，在你清风师弟还在的时候，我原想将衣钵传给你清风师弟的，没曾想他竟然那样就去了，我又就期望放在你身上，你竟然也辜负我，幸好你捡得一条命，但是如果你不能改正你所犯的错误，你有多少条命都不够，我又怎么能放心将衣钵传于你。”师傅对这名普通弟子道。“幸亏，呼，差点露馅，幸亏师傅没有问我别的，我现在是明月，不，我来之前就要和盘托出的，对最亲近之人有什么好隐瞒的，对，我要告诉师傅我就是清风，我是清风，我没有死，我并没有辜负师傅对我的期望，我还要带领武当更上一层楼。”想到这里，清风抬起头，双眼看着师傅，徐徐说道：“师傅，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是清风，我不是明月......““住口，没想到你这个逆徒不仅不遵师命，还撒谎欺骗为师，竟还是这种荒诞的谎言，你太令为师失望了，难道你被雷电吓成失心疯了，在这里胡言乱语。”师傅对着清风一阵大喝。“师傅，我知道这要您相信很难，但是您能听我把话说完吗？就算您认为我得了失心疯，您应该听一听我说了什么，好找大夫对我对症下药，难道师傅您想失去我这个传人吗？”清风一阵连珠炮似地将想说的话对着师傅吐露了出来，生怕被师傅打断似的。只见师傅听了清风的话之后，脸色一阵青白不定，过了一会儿，呼了一口气，脸色好看了许多，对着清风道：“你且道来。”清风朝着师傅拜了拜，接着道：“师傅，徒儿在两年前那天因明月传师傅的话让我去金顶大殿......现在我是一个拥有三个人记忆，占据着明月肉体的人。“清风事无巨细，一股脑地将自身的经历全都告诉了他的师傅，师傅听完只是淡淡地看了清风一眼，冷淡地道：“你可有凭证。”“师傅，我有。”清风急忙道，师傅惊异地看了清风一眼，随后恢复如常，接着冷淡地道：“拿出来吧。”“是，师傅。”清风应了一声，接着清风就将知道的科技知识一一道出，各种简要工具制作之法，各种炼药、炼器之法、21世纪各种新奇的东西，各种有趣的玩意都说了出来，“就这些，你知道的，为师对这些奇淫巧计并不擅长，对术士算数亦不精通，还有其他的能证明吗？嗯，你之前说在那个奇怪的世界获得了修炼之法，我对修炼之法不说精通，但看懂却绰绰有余，听你说还有我们武当的高深功法，你背一遍吧。”师傅对着清风冷淡着道。“原来师傅对那些新奇的东西不感兴趣啊，我还想着师傅听了我说的那些东西，会像穿越小说中那些路人甲一样看主角就像看天人一样，早知道我就直接背那些功法了，那些功法在那个世界最不值钱。”清风想到这里，看了一眼脸色快要变化的师傅，再不敢迟疑，将自己所知道的所有功法都背诵了一遍，当背诵武当的功法时，师傅的脸色明显发生了变化，看着清风的神色也不复先前的冷淡，变得将信将疑，直至清风全都背诵完，师傅似乎已近相信了九成。等清风背完，“清风，你背的功法太多了，为师记不了那么多，我这大殿备有纸笔，等下你将本门最顶级功法抄录下来，基础功法就不需要了，再抄一份你现在所修炼之功法，明日我带你去见掌门师叔，由掌门师叔定夺，你饿了吧，我去吩咐一声给你带些斋菜来。”师傅对清风道，接着师傅就向着大殿外走去，清风也去取了纸墨笔砚开始默写起来。

    “长青子，你带你徒儿突然前来有何事？”在掌门居室，一位仙风道骨的老道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清风虽然见过这位掌门师叔祖很多次，但每次见到都会生不由己被掌门的气质所摄，掌门的气质是如此出尘，如若不是还能经常看到掌门需要进膳，清风一定会认为掌门是在山上修炼的仙人，掌门虽已年逾七十，但脸颊红润，皮肤光泽可见，一头乌丝披肩，如若不是认识掌门之人，任何人第一眼看看掌门都不可能猜出掌门的真实年龄。长青子听到掌门的问话，赶忙向着掌门躬身一礼，向着掌门禀报道：“掌门师叔，弟子这次前来却有要事，因昨晚时辰已晚，弟子不便打搅掌门师叔，故今晨才来。”“哦？昨晚之事?是何事，如此重要，如此之早就来向我禀报，是和你这弟子有关吗？如果是向你这弟子求情，免除私闯金顶大殿之罪就免了，他这次私闯已经尝到足够大的教训，我相信他不会再有下次了，其他弟子已经看了两次这种事，因该也不敢重蹈覆辙了。”掌门瞥了长青子一眼说道，“回禀掌门，不是这件事，而是，嗯，弟子也说不清楚，还是让我这徒儿来说吧，清风，还不过来拜见你掌门师叔祖。”长青子回了掌门一句接着转头又对清风喝到。“是，师傅。”清风对着长青子一躬身，接着走到掌门面前跪了下来，对着掌门拜了一拜道：“长青子座下弟子清风拜见掌门师叔祖。”掌门听着清风说完，将头转向了长青子，诧异道：“长青子，这是怎么回事，这不是你的徒儿明月么，怎么自称清风？”“掌门师叔，在清风身上发生的事着实匪夷所思，我亦难以相信，故此前来请掌门定夺，还请掌门师叔容我那徒儿细细道来。”长青子道，掌门凝神看了看长青子，接着转身看向清风道：“好吧，清风，你且到来，不可错漏，你起来吧。”“是，掌门师叔祖。”回完话清风就站起来准备将对长青子说过的话又对掌门说一遍，可是刚说道记忆和刘奇融合后，还待再继续说，就被掌门打断了，“无稽之谈，真是无稽之谈，荒天下之大谬，闭嘴，不要再说了。”掌门用近乎吼叫的声音阻止了清风继续说下去，被掌门一吼，清风马上停了下来，清风从来没想过以前在清风心目中宛若仙人的掌门也会有如此一面，“掌门，弟子说的句句属实，还请掌门定夺。”清风马上喊道，“闭嘴。长青子，你怎么教的徒弟，你这徒弟连这种无稽之谈的谎言都编得出来，你竟然还相信，还将他带到我这里，还让我来定夺，长青子你这几年修道修得走火入魔了么，还是失去清风对你打击太大，让你染上失心疯了。”掌门吼了清风一句接着对长青子说道，“掌门师叔，你能让清风把话说完吗，我起初也是不相信的，后来听完他说的话我也只好相信了。”长青子对掌门说道，“那好，你跟我进内堂细细说来，看你怎么说服我。”说完又转向清风说道：“孽畜，你就继续呆在外堂，没我的吩咐，不准离开。”清风道：“是，掌门师叔祖。”“师叔祖怎么这样，还是师傅好，能听得进我说的话，真想进去看一看师叔祖听完师傅说完我的事之后那不敢置信的神色，能在这种仙风道骨的人脸上看到如此反差的神态估计这个世上不会有几人得见吧，哈哈，嗯，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我对师傅说那些事至少说了几个时辰，师傅怎么这么快。”清风不敢多想，赶忙拿眼去瞅长青子，看着长青子那阴郁的神色，清风就知道大事不妙，果不其然，“明月，既然你得了失心疯，你也就不适合再呆在武当山上了，我会让你师傅准备些银子，派遣一名弟子送你回乡，在家乡好好修养，你以后莫再向外人提起你曾是武当弟子，谨记。”掌门道，“掌门，我......“清风还要再说，“闭嘴，休要多言。”掌门打断道，接着转身对长青子道：“长青子，去准备你徒弟下山的事吧，做好之后，再来向我复命，退下吧。”“是，掌门。”

    “师傅，你回去吧，有师兄送我，你放心吧，可惜以后再不能侍奉在您老人家左右。”清风对着长青子躬身一礼之后说道，“好吧，我亦不知掌门为何要将你逐出门派，可能他有他的道理吧，你也不要怪掌门，你说的那些的确是匪夷所思，还有你回去之后不可向外人说你是武当正式弟子，只能说你是杂役，掌门叮嘱过的，最好不要违背，诺，这是我为师的一点心意，拿着吧，在山上清修，用不着这些。”长青子说着从衣襟中拿出一小袋碎银递给清风。“师傅，我......“清风看着长青子没有接，“拿着，还有，以后再见到我，不能再叫我师傅，这是掌门的安排，你要谨记.“长青子说完将银袋子塞进清风的手里，接着快步地向着武当山上而去。“师傅!”清风大喊了一声，然后盯着长青子的背影直到长青子彻底消失在视线里才转头对旁边的师兄说道：“师兄，我们走吧。”师兄没有接话，只是点了点头。清风现下脑海中只是回荡着那句千古名句“我自将心比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