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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昌卢

    回到连家酒楼,连贞到自己的房间里休息,在外边跑了一天,着实有些累了。

    可是刚坐下,连贞脸色一变,起身向茅房跑去,一连跑了四五趟后,武功高强的他也受不住了,腿脚发软,脸色苍白。

    叫小童去请大夫,不一会儿就带了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大夫回来。

    老大夫给连贞把脉,一会儿眉头紧锁,一会儿又舒展,看得连贞都眉头突突地跳:“大夫,怎么回事?”

    老大夫没有回答,瞥一眼站在一旁的小童,连贞会意:“去给大夫沏壶茶来。”

    小童应声退下,老大夫才摸着胡须道:“连老板午膳可是食了大量清热解毒的食物?”

    连贞点头:“莫非是这些食物造成的腹泻?”

    老大夫摇头:“非也,如果是常人食用这些并不会腹泻,只是连老板此前中了毒,属火性,故而水火交融引起腹泻。”

    连贞脸色蓦地阴沉:“您是说我之前中了毒?”

    老大夫点头:“应该是一种极其罕见的火毒,只是量较少,所以连老板才没有察觉,好的是那些清热解毒的食物已经帮你把火毒排出来了一些,只要再服两贴药就好。”

    老大夫说着,在纸上写下药方,告辞出去了,留下连贞一个坐在那里冷汗连连。

    连贞此刻心中怒火中烧,居然有人给自己下毒,而自己还没有察觉?如果不是碰巧在王暮雨那里用了一顿饭,恐怕自己身上的毒不久就会要了自己的命!

    这是巧合吗?连贞脑子里又浮现出了王暮雨那张笑意盈盈的小脸,他那精明的小脑袋瓜,不会是早就看出来了,故意这样子提醒我,顺带戏弄我吧?

    想到这儿,连贞脑门上出来一层冷汗,他果真厉害到如此地步了?他才五岁啊!连贞有着深深的挫败感,如果放任他再成长几年,在他的记忆里,恐怕只有主子骆云仙和那个新进丞相颜渊能和他匹敌了。

    此等厉害角色,若不能及早铲除,就只能为友,不可为敌,辛亏自己没有与他交恶,好吧,以后多与他来往,打好关系好办事,而且,他还变相的救过自己的命。

    连贞心里思虑着,顿时又是脸色一变,往茅房冲去。

    不过,这次连贞还真是冤枉王暮雨了,王暮雨纯粹是看连贞太胖,想让他吃点清淡的,减减肥。

    次日,雷送广新回去,还顺带遵照王暮雨的话讨要了三百两的银子,广新气的直瞪眼,但是最终也没有说什么,转过身把心里的憋屈都发在广运客栈的叛徒身上了。

    广运客栈的人最近两天提心吊胆的,老板好像心情不好,下人做错了一点小事就是一顿责骂,以前可没有过的,不过想想也是,老板从叛徒手里死里逃生,能不生气就怪了,谁也没有想到广新是因为栽在一个小娃娃手里而心中不爽。

    王暮雨通知了印刷厂和造纸厂的工人们加紧工作,同时也给他们加了月奉,喜得他们干活更加有力气了。

    村里的村民现在都把王暮雨当成活菩萨,村子里几乎所有的劳力都在王暮雨这里工作,不是养鸭场就是造纸厂和印刷厂,还有采木耳和蘑菇的,孩子们还能免费在王家学堂上学,总之,几乎每家都有人在王家做工。

    不仅工钱高,活计不重,还离家近,生活水平提高了不是一星半点,村民们对王暮雨是感恩戴德。

    京城,将军府。

    王大将军此时正和夫人在书房里看一封密信,厚厚的一叠信纸,王夫人抱着信纸又哭又笑:“我的儿,才五岁啊!居然如此聪慧懂事,做了这么多的大事······”

    王大将军伸手扶住夫人:“夫人为何要哭泣?孩儿如此出色,我们应该高兴才是!”

    王夫人擦干眼泪:“夫君,我想见见孩儿,夫君,我能不能偷偷看看他?”

    王将军迟疑:“这······夫人,皇上他······”

    王夫人眼中闪过一丝寒气:“夫君,那个皇帝害你孩儿,你还要为他抛头颅,洒热血吗?那你现在就掐死妾身吧!妾身恨他······”

    王将军叹口气:“夫人,你想到哪里去了?为夫又何尝不恨?只是这京城里风云诡谲,变换莫测,我是怕他会在京城遭遇不测啊!”

    王夫人不甘心,她苦苦思念了五年的孩子,一出生就被抱走,她怎么能不心痛,擦干眼泪,王夫人提议道:“不如这样,我们以外室子的身份将孩子接回来,这样京城的那些大人物就不会再注意他了,顶多是谈论一下将军的风流韵事。”

    王将军摇头:“夫人,你再忍忍吧,孩儿在许城做下的那些事,你以为他会安于整日被关在后院里吗?他是个关不住的,一旦他轻举妄动,京城里那么多眼线,就连我们都过得提心吊胆的,何况是他?”

    王夫人有些失望:“那我们该怎么办?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我那可怜的孩儿?”

    王将军看着夫人那失望的眼神,愧疚难当:“夫人,再给我一段时间,我一定会让他回来与我们团聚的,再忍忍······”

    回到李家村,王暮雨又去了学堂,还没走到学堂,就能听到朗朗读书声,看来那个姜宏波还不错。

    王暮雨又去给那些孤儿上了两节课,孩子们学的很努力,他们就像一片白纸,很容易就记住需要的知识。

    从学堂回来,王暮雨又去了枣树林,虽说枣树一年就能结果,但是毕竟是初夏移植的,树上的果子寥寥可数,但是枣树倒是壮实了一圈。

    一个在枣园里采摘木耳蘑菇的姑娘看到王暮雨,停了下来:“小东家,这些木耳和蘑菇越来越少了,听老人家说,冬天这些就没有了,这可怎么办呀?”

    王暮雨笑笑:“放心吧!不会让你们没活干的。”

    小姑娘眼睛一亮,一脸喜色:“那就多谢小东家了!”有活干就意味着有工钱拿,她可是已经攒了好几两银子了。

    中午,在王家用晚膳,荷韵问道:“小主人,要入冬了,去年的衣服小了,今年再添几件新冬衣吧?”

    王暮雨点头:“韵姐姐不要亲自做了,让绣娘们做吧,顺便给风哥哥他们也一人做两件,还有那些孩子们。”

    荷韵应下,去张罗衣服的事了。

    这天,昌玉楼梦掌柜来访,王暮雨在客厅接待了他,梦掌柜一来就找王暮雨诉苦:“我说小东家哟!你这还有什么新鲜菜没有?小老儿这几天要愁死喽……”

    王暮雨把沏好的茶推过去:“梦掌柜别上火,慢慢说。”

    梦掌柜喝口茶:“小东家,不瞒你说,最近新开了一个连家酒楼,把我们昌玉酒楼的生意抢的所剩无几啊!”

    王暮雨笑而不语,只是又给梦掌柜续满茶水。

    梦掌柜犹豫片刻,试探道:“听说他们那些新鲜菜式都是从小东家这儿买的?”

    王暮雨点头:“没错,确实是在我这儿买的,梦掌柜有什么要说的吗?”

    梦掌柜脸色有些不好:“这……小东家,那些蘑菇木耳虽然新鲜,但是许城的人毕竟已经吃了这么久了,恐怕早就腻了,你看能不能也给我们一些新鲜菜式?当然了,不会让你做赔本买卖的……”

    王暮雨喝口茶,不紧不慢道:“之前卖给连老板的菜谱是一道菜一百两的价格,连老板买了一百道菜谱,梦掌柜想要多少?”

    梦掌柜黑了脸:“小东家莫不是寻我开心?这天下哪里有如此贵的菜谱?”

    王暮雨摇了摇头:“梦掌柜若是觉得贵,大可以不买,况且,木耳蘑菇已经让你赚了不少了。”

    梦掌柜看王暮雨也不像说笑,当下心里泛起了苦水,他是生意人,自然知道做生意利益第一,情谊这种东西是要看时候的,故而没有再讨价还价:“那……我回去禀报了东家再回小东家吧!这么大的生意,我做不了主……”

    王暮雨也不挽留:“那好,小子就静候梦掌柜的佳音了。”

    梦掌柜失望的离开了,王暮雨心里也有些波动,恐怕很快就能见到昌玉酒楼的老板了,不知道他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第二天,王暮雨又带着荷情在许城遛圈,四处转转,查看商机。

    忽然,王暮雨心中一动,低声对荷情道:“后边有人跟踪!”

    荷情脸色一冷:“小主人,我去收拾了他们。”

    王暮雨随手拿起地摊上的一根木簪,在手里把玩着:“别,收拾了他们,我怎么能知道他们的目的和背后的黑手?让他们跟着吧!”

    荷情还是有些担心:“小主人……”

    王暮雨笑了:“永远不要小看你的对手,即便他只是个小孩子。”

    荷情点头,掏出铜板付给摆地摊的老婆婆,王暮雨故意带着荷情在街上瞎逛,不一会儿,两个人转到了一个偏僻的小胡同,前边还是死路。

    王暮雨正准备掉头回去,一个黑衣人堵住了去路,狞笑着拔出明晃晃的大刀。

    王暮雨受惊一般慌忙躲在荷情身后,荷情也是一脸慌乱:“这位大哥……你……你要做什么?”

    大汉嗤笑:“放心,我不会杀你们,只是请你们走一趟,我的老板要见你们。”

    荷情勉强的笑了笑,却比哭还难看:“大……大哥,你的老板是……”

    大汉不耐烦道:“哪那么多废话,去了就知道了!”说着就拿出了准备好的绳子,将荷情绑了起来,王暮雨也被绑在一起,推搡着往一个更偏僻的小巷走去。

    两刻钟后,三人来到了一家农家小院,看到这个地方,王暮雨心中一沉,这儿就是那天晚上王暮雨和风、荷情一起来过的那个小院,在这儿他们招惹了三个黑衣人,并且已经杀了,后来国师骆云仙还为了此案专程来许城,怎么还会找到他们头上?

    荷情当然也发现了,隐晦地用眼神询问王暮雨,王暮雨只是轻轻摇头,他想知道这是为什么,不过,王暮雨还是偷偷把袖子里的蜻蜓放了出去。

    在屋里,王暮雨没有见到大汉口中的老板,而是被暂时关押在这儿了,大汉把两个人扔到屋里,上了锁,就离开了。

    王暮雨谨慎地查看了屋子,没有暗室,也没有人偷听,松了一口气,轻声安慰荷情道:“情姐姐放心,我已经让小蜻蜓回去报信了。”

    荷情舒了一口气:“小主人,这应该是上次那伙绑架孩子的人,我们怎么办?”

    王暮雨摇头:“不,上次那伙人已经被国师的人收拾掉了,应该不会是他们,而是其他人。”

    荷情皱眉:“那会是什么人呢?”

    王暮雨眼神一闪:“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就是梦掌柜的东家了,他也是昌家的人,上次绑架孩子的如果是昌家的人,知道这个房子空着不难,所以,他们的目的应该是我们手里的菜谱……”

    正当王暮雨和荷情等待救援的时候,门吱丫一声开了,王暮雨和荷情被带到了前院。

    一个身穿宝蓝色缎衣的中年男人正坐在太师椅上,一张满是油腻的脸,精明的眼睛看到王暮雨、荷情,不禁一声嘲笑:“就是你们,要姓梦的一百两买一道菜谱?”

    荷情没有回答,只是问道:“你们和梦掌柜什么关系?他叫你绑我们的?”

    中年男人嗤笑:“姓梦的那个老东西,只是赚了点小钱就以为自己地位很高了,到最后不还是我手中的一条狗?”

    荷情脸色有些不好看:“你是梦掌柜的东家?”

    中年男人悠悠道:“我是昌家家主昌卢,怎么样?要不要再考虑一下菜谱的事?我可以出一两银子,把菜谱都给我……不仅是新菜谱,还有你们卖给连胖子的那些,我都要……”

    荷情气笑了:“你可真是敢开口!一两银子买一百多道菜谱?你没睡醒吗?”

    昌卢也不恼,把玩着手里的旧茶壶道:“既然你不愿意,就休怪我不客气了,可惜了你家小东家这细皮嫩肉的,啧啧,真是一把就能掐出水来……”

    荷情脸色一变,恶狠狠道:“不要动我家小主人,否则,后果不是你能承担的……”

    昌卢嗤笑一声,摆摆手,一名小厮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根布满倒刺的鞭子,恭敬地垂手站在昌卢身后听后吩咐。

    昌卢轻蔑的笑道:“怎么样?要不要卖?我就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

    荷情悍然道:“你敢?!”

    昌卢看一眼小厮,小厮会意,拿起鞭子像王暮雨走去,在王暮雨面前站定,扬起长鞭,上边的倒刺泛着冷光,看的荷情一阵阵寒意自背后涌起。

    王暮雨只是静静地盯着昌卢,看的昌卢浑身不自在,也越发烦躁:“打!打到她说为止······”

    小厮的鞭子就要挥下来的时候,王暮雨开口了:“慢着!你们不就是想要菜谱吗?那菜谱我已经卖给了连大叔了,都在他那里,你打死我也没有用的。”

    昌卢小眼一眯:“你当然不会知道,但是听说那可是这位姑娘的祖传之物,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恐怕能倒背如流吧?”

    王暮雨笑了:“如果你真的这么认为,那就真的错了,不过,我倒是有办法从连大叔那里把菜谱要回来,你要不要听听?”

    昌卢不禁对王暮雨高看了一眼,没想到这个小娃娃竟然能够临危不乱,还能如此与自己讨价还价,不由自主的问道:“哦?不妨说来听听,若是真的,我会考虑的。”

    王暮雨抿嘴:“至少先把绳子给解开啊!你不会是担心我一个五岁的孩子会扔了情姐姐自己跑了吧?”

    昌卢道:“谅你也飞不出我的手掌心,给他解开。”后一句像小厮命令道。

    王暮雨活动活动被绑的发麻的手腕,抬眼道:“你恐怕不知道吧?你的······”说话间,王暮雨的袖箭就已经发射了出去。

    昌卢虽然是个商人,但是让王暮雨惊讶的是,他的武功也是一流,居然堪堪躲了过去,只是手臂上擦伤了一点,王暮雨的偷袭让他有些恼羞成怒,居然让一个小娃娃给耍了?

    王暮雨飞快的闪身道荷情身边,给荷情松绑,荷情的峨眉刺和袖箭虽然被收走了,但是身上还有三枚绣花针,因为藏在头发里,所以才没有被搜走。

    他们压根就没有想到王暮雨小小年纪居然会有武器,所以才让王暮雨捡了个漏,虽然没有射杀昌卢,不过那袖箭上被电涂了麻药,估计一时半会儿他的右手臂不能用了。

    昌卢脸色阴沉的瞪着王暮雨和荷情,吃人的表情分外吓人:“好小子!我小看你了······不过,今天既然把你绑来,就没有想要留你的命!”

    昌卢一声喝令,窗外又闯进来了五个大汉,手拿刀剑凶神恶煞的,把王暮雨和荷情团团围住。

    荷情有些慌乱:“小主人······”

    王暮雨抿嘴,没有说话,只是从腰间拔出三根绣花针交给荷情:“情姐姐,我这还有三根。”

    荷情眼前一亮,接过绣花针道:“小主人,你躲到桌子后边去。”

    王暮雨点点头:“小心!”说完就退到了桌子后边观战。

    荷情的暗器功夫并不是很好,六根绣花针,一共中了三枚,剩下三枚被他们挡下来了,即便如此,荷情也一下子少了三个敌人,从地上捡起一把剑,与剩余两人战作一团。

    而昌卢和之前的那个小厮则是朝着王暮雨过来了,昌卢虽然一只手臂不能动,但是武功还是极高的,战斗力还在,而那名小厮也是个练家子。

    王暮雨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