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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白冷烟

    不知道李家庄的那颗桃树此时是不是也开花了,这里的桃花虽然繁锦,却没有李家庄的那颗桃花的清香。

    王暮雨突然看到不远处池塘边的一个女子,此女背对着几人,衣着素净却身段窈窕,气质出众,对着池塘似乎在发呆。

    赵展鹏注意到王暮雨的眼神,乐呵呵地拍拍她的肩膀:“王兄,是看上这位姑娘了吗?”

    王暮雨地扭头:“赵兄不要乱说!”

    赵展鹏不以为意:“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只是啊,这姑娘不合适,兄弟要是想女人,哥给你介绍个好的,这个就算了吧……”

    王暮雨听的稀奇:“这是为何?”

    赵展鹏咂咂嘴:“这姑娘乃是户部尚书庶女,年方十六,自娘胎里起,脸上就有一块巴掌大的胎记,容貌狰狞,虽然知书达理,才华横溢,但是不招父母待见,生母是个地位卑微的娼妓,生下她没多久就去世了,甚是可怜……”

    王暮雨知道,在这古代,女人地位低下,容貌毁了,这辈子也就毁了,看她有些凄凉的背影,王暮雨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在上一世,她也是女人,知道身为一个女人的苦楚,何况是身在这封建社会?

    王暮雨灵光一闪,一个念头萦转在心头,只是这户部尚书家的女儿,不知道是个什么性子,若是合适,这相貌就不是问题,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她自己的想法。

    此事不能急,还要从长计议,不过倒是可以先接触一下看看,想到这儿,王暮雨抬脚朝那女子走去。

    旁边周阳等人不解,赵展鹏等人倒是惊奇不已,这个王公子品味如此独特?居然对这丑女感兴趣,天下奇闻啊!

    离她一米远,王暮雨站住脚,轻声开口:“姑娘在看什么?”

    户部尚书的庶女有些意外,不过也迅速反应过来了:“公子是在问我吗?”

    此女声音宛若黄鹂,清脆悦耳,柔弱中又不失刚强,脸上的面纱虽然遮住了半张脸,但那双水眸却顾盼生辉,宛若一泊湖水。

    王暮雨和善的笑着:“这里只有姑娘一人,自然是在问姑娘了,对了,还没有请教姑娘芳名。”

    户部尚书庶女低头,眼神中带着些淡漠:“小女子姓白名冷烟,不知公子有何指教?”

    白冷烟心中也纳闷,这个面貌俊美的公子哥面带几分病态,难不成就是传说中的王将军独子王暮雨?可是这样一个身份高贵的人,主动找自己说话,着实有些奇怪了。

    王暮雨看到她眼中的疑惑一闪而过,心中暗自赞叹,不错,小小年纪就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感情,是个可塑之才。

    “在下王暮雨,只是看白姑娘一人站在这里良久,有些好奇姑娘在看什么?”

    白冷烟转身,继续看着池塘,淡淡开口道:“看残荷,只得一季,便残败如此……”

    王暮雨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不远处的残荷,初春,新的荷叶还没有抽出,只有枯黄的旧叶零落地在水面上,笑吟吟道:“姑娘错了,残荷花叶虽败,根须却蛰伏在深泥之中,养精蓄锐,只待时机成熟,便可破泥而出,挣得一方春光灿烂!”

    白冷烟一愣,世人只顾伤春悲秋,却从没有人把悲伤说生机的,但是却给自己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不由得对王暮雨有了新的看法,不由得问道:“莫非王公子恐怕也和这残荷一样,深藏不露?”

    王暮雨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我想,白姑娘此时此刻就犹如这白玉断藕,只要有了时机,便会一鸣惊人!”

    白冷烟虽然知道王暮雨的身份,但是之前一直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贵公子,没想到他居然能说出这番话来,看来并不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草包,语气中带了些重视,却仍然是疏离:“王公子高看我了,被鱼虾咬坏的断藕,是没有机会再见阳光了……”

    “须知,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天地万物自有其生机往回的规律,人要做的就是把住机会,为自己争一争!”

    白冷烟眼前一亮,随即又平淡下去:“多谢王公子吉言!冷烟明白了。”

    王暮雨笑而不语,转身往周阳那里而去,出来的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不然娘又该担心了,而且,颜渊还在将军府。

    听说王暮雨要打道回府,二皇子挽留了一下,就不再强求了:“那王公子路上小心,改日本王再去拜访王将军和王公子。”

    而赵展鹏则是嚷嚷着要跟王暮雨一起回城,王暮雨只得依他,一路也好,省的再有不长眼的来找麻烦,至于这个赵展鹏,虽然为人桀骜不驯,又好南风,实则没有如此不堪,若是能够收拢了为己所用,是再好不过了。

    赵展鹏的马车在前,王暮雨的马车在后,一路大摇大摆的进城,引得不少人议论纷纷,都是一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

    “唉,这不是京城一大害的赵家赵展鹏吗?京城还有一句写他的诗,叫什么……京鹏展翅风卷云,万子惊魂天降雪,就是不知这后边的车上坐的是谁,莫不是哪家的公子又被祸害了?”

    “大家快看!后边这个是将军府的马车,我见过这个标志,就是将军府的,莫不是王大将军的那个独子?”

    “肯定没错了,听说王公子长得比女人还要美,按照赵公子的性子……啧啧,这王公子怕是……不保!”

    “保什么?就王公子那狐媚样,说不定是上赶着往上爬呢!”

    “你就小声点吧!小心让那些贵人听到了,拔了你的舌头……”

    “胡说什么呢?王大将军可是咱们飞宇国的大英雄,王大将军的儿子岂是这等货色?”旁边一人怒目而视。

    “切~都说虎父无犬子,我看,王大将军这个儿子娇弱的连女娃都比不上……”有人小声嘀咕道。

    随着人流涌动,百姓们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而话题的中心人物却不为所动。

    周晔骑在马上,听到这些流言蜚语,脸色铁青,手中一动,冒着寒气的剑就出了鞘,手却被周阳按住了:“别急,师父这样心思缜密的人,定然已经预料到了,他肯定有自己的用意。”

    周晔收敛住自己的杀气,对外边的事充耳不闻,只一心想要赶紧回去,免得师父听到了,心中不痛快。

    赵展鹏坐在马车里,这些话他自然都听到了,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丝邪笑,自从那个人走后,他也不再压抑自己,满城风雨又如何?他就是要让那老头替他收拾这个烂摊子!

    不过让他好奇的是,王暮雨那边居然也没有动静,这些流言蜚语的厉害,怕不是一般人能忍的。

    在一个路口,王暮雨和他分道扬镳,各自回府了。

    王将军得了消息立即到了大厅:“暮雨,那赵展鹏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叮嘱你离他远点吗?!”

    王暮雨笑着安抚:“爹,赵展鹏是个不简单的,将来或许有用得着他的地方。”

    王将军竭力反对:“不行,跟他混在一起,我儿的名声都没了!再有用也不行,你可是七尺男儿,岂能行那色诱之事?”

    王暮雨头疼,知道古人对那些同性恋有偏见,但是没想到会这么严重,老爹固执己见,自己也不能硬来:“好,那就听爹的话,以后离他远远的!”

    “哼!他若再敢来招惹我儿,老夫定要将他大卸八段!”王将军暗自道。

    另一边,赵展鹏一回府就被京城总兵,赵老爷子传唤,赵展鹏一甩袖子,对着前来传话的小厮冷声道:“别来烦我!”

    不顾手下的阻拦,大步流星地回了自己的院子,他是赵老爷子次子,上边还有一位哥哥,但是这个哥哥自幼就有腿疾,所以赵展鹏成了赵府唯一的继承人。

    屋里,赵展鹏关上门,独自坐在桌子旁,一口一口灌着自己酒,也不顾酒水顺着嘴角留下,浸湿了衣襟,胸口透来一片凉意。

    半晌,醉眼迷离的赵展鹏嘴里囔囔着:“子玉……子玉……你在哪里……对不起……”

    一股热泪似乎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下来,他眼神空洞,似乎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倒头睡在冰冷的地上。

    屋外的侍卫听到屋里没了动静,推门而入,看到地上四仰八叉躺着的赵展鹏,面皮一动,却没有说话,五年了,他都习惯了,自从那位公子走了,主子就隔三差五的大醉一场,主子心里的苦,他知道,却不能说,只把他移到床上,盖了被子。

    另一边,颜渊的伤也好些了,坐在院子里喝茶,却没有一丝要走的意思,怪不得他的下属广新那么厚脸皮,估计是受到了这只狐狸的熏陶。

    王暮雨刚回来就看到了一副美景。

    夕阳下,颜渊坐在桃树下,举手投足都透露着优雅、淡然,金色的余晖度在身上,多了一分迷幻,晃花了她的眼。

    作为一个阅人无数的现代人,王暮雨自问天下美男见过不少,却无一人能超过这个颜渊,就连骆云仙,都只能说各有千秋。

    如果说骆云仙是天上的谪仙,淡泊,清冷,颜渊更像一只千年狐狸,慵懒,狡猾。

    王暮雨摇头,这只狐狸……如果自己还是个女人,倒是会对他花痴一番,可是现在自己的身份是个男子,就是不知他将来会娶个什么样的夫人啊?

    抬脚走过去,王暮雨掀袍子坐下:“看颜丞相的气色,怕是好的差不多了吧?准备什么时候回府?”

    颜渊轻笑:“小刺猬舍不得我吗?”

    王暮雨一口茶水喷出来,太过分了,刚才还在心里遗憾自己现在是男人,这会儿他就来勾引自己。

    整了整一仪容,王暮雨嗤笑:“真是和你的手下一个德行,都喜欢赖在别人家里不走,有其主必有其仆!”

    颜渊斜眼看着王暮雨:“我都交了医药费和借宿费了,雨大总管没有跟你提起吗?”

    “交了钱?从今天起,房租翻倍,你可不要赖账哦!”王暮雨撂下一句话就起身走了,这个颜渊不好对付,再待下去会更出丑。

    颜渊愕然:“你!”

    太无耻了!不,不能骂出来,这个小刺猬是想赶我走,不能让他得逞,随即又噗嗤一笑,小刺猬真是有意思,他越发想多留几日了。

    看着王暮雨离去的背影,颜渊突然发现王暮雨身上有些淡淡金光,笼罩着她全身,梦幻般的感觉,恍若隔世,颜渊摇摇头,赶走心中的杂念,大计未成,不能乱了心性。

    王将军心中一起一落,刚处理完蜂群招来的谣言,又听到了儿子和赵家那个混小子的谣言,心中憋屈的很,明日文武百官就要上朝了,又有一场硬仗要打。

    头疼,王将军拿着毛笔,瞪着眼前的奏折,不知从何处下笔。

    此时,王暮雨又敲门进来了,原来是为了三个月后的科举,王将军以为王暮雨也要下场考试,谁知王暮雨却不想去。

    “爹,孩儿所在的李家村,今年有十五位要来赶考,暮雨是想给他们安排个吃住的地方,爹有没有什么好去处?”

    王将军来了兴趣:“去处好说,倒是……他们学识如何?今年有望吗?”

    “若说学识,他们在学子之中应是最好的了,科考应该会有不错的成绩,到时候还望爹能提携他们一番。”王暮雨自信道。

    王将军摸摸大胡子:“嗯,若是真的有才能,想要提携他们不难,只管把他们安排在你娘名下的凌云客栈吧!那个客栈不大,但是也不小,不容易引起注意。”

    和王将军商量妥当,王暮雨就派人去凌云客栈打了招呼,预留一些房间,李家村的李书云等人应该一个月后就会到了。

    虽然不舍得走,但颜渊还是回丞相府了,毕竟明天早上要上朝,他也要回去准备一下才好,若是能和将军府联手,大事就有七分把握了。

    书房,颜渊打开密室的门,闪身进去,这里是一个小密室,摆着一张供桌,供奉着一张仕女图,此女面含微笑,身穿青色宫女装,一双桃花眼像是能勾人魂魄。

    颜渊恭敬地上香:“姐姐,渊儿好几天没有来看你了,姐姐莫怪,你放心,渊儿已经见到了阳儿和晔儿,他们很好……”

    “姐姐,渊儿保证,会把阳儿、晔儿带到你面前的!”

    不由得又想起了儿时一家人嬉笑团圆的场景,如果不是那个人,姐姐不会进宫,爹娘也不会死,而自己……也不会变成不人不鬼的妖孽!

    从密室里出来,颜渊查看这些天堆积的公务,看到王暮雨对蜂群流言的处理,禁不住乐了:“你损我一分,我毁你八斗,是她的风格。”

    原来,当初太师府石破天散出流言蜚语,恶意攻击王将军一家,王暮雨又让周阳也去散布了关于石破天的流言。

    流言的内容更是狠:太师之子石破云在江南治理瘟疫,却残暴不仁,克扣朝廷的赈灾粮、药材,致数十万灾民身死,百姓敢怒不敢言,所以老天爷降下蜂群,警示皇上。

    但是在他的推动下,王将军也知道了此事,更是让人搜集了石破天贪污赈灾物资的证据给皇上送了过去。

    这样一来,无论如何,皇上都会派人再去江南查看瘟疫治理情况,朝中怕太师府的很多,然而跟太师府有仇的也不少,自然会有人落井下石。

    王将军从宫里回来,一路哼着歌,脸上全是得意的神情,看的王夫人嗔怪:“夫君,你好歹注意一下形象,别让这些下人看笑话!”

    王将军在王夫人的服侍下脱了官袍,乐呵呵道:“今天高兴,他们爱看就看吧!”

    王夫人一脸好奇:“出了什么喜事?夫君竟然如此开心。”

    “你不知道,今天在朝堂上,我可是打了个胜仗!以前啊!耍嘴皮子我从来没赢过那些文官,今天看他们吃瘪,大快人心啊!”

    王夫人一脸鄙视:“就为了这事?”

    王将军连忙道:“夫人有所不知,今天那个暗中散播谣言的石破天,栽了跟头!若是不出所料,三天后他就要被革职查办了。”

    这个时候,王暮雨来了,行过礼,王暮雨问道:“爹,事情顺利吗?”

    王将军点头:“很顺利,皇上已经派了钦差去查瘟疫的事儿了,而且,国师还说要皇上举行祭天来消除老天爷的愤怒,以保国泰民安,风调雨顺!”

    王暮雨眉头一挑:“祭天?”

    王将军道:“是,每逢国家发生大事,都要君王祭天来祈祷天下太平,到时候文武百官及其家眷都要参加,地点就在皇宫后边的望帝山,祭天仪式过后,还有三天围猎,打的猎物要贡献给老天,以示诚意,此外,皇上还会举办一些其他节目以娱天神。”

    王暮雨点头:“也就是说,我跟娘也要跟着去?”

    王将军颔首:“不错!所有人除非将死,不可例外!”

    既然要去,王暮雨自然要做好准备,保护好爹娘,于是就先回院子去,让珉雯多做一些备用的药。

    户部尚书府的一个又破又小的院子里,琴雪盘坐在一棵大树上,浑身黑衣包裹,一副小贼的模样,无聊的托腮,主人派她来监视这个白冷烟,好无聊啊!

    也不知道主人想做什么,居然对这个小小的户部尚书庶女感兴趣,她好像除了丑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一整天了,不是看书就是刺绣,生活单调。

    琴雪揪着旁边树上新长的嫩叶子,忽然想起师父来,当初他说要收自己做徒弟的时候,自己正拿着树叶子折小蝴蝶。

    想起师父那张冷冰冰的脸,琴雪禁不住摇头,如果说雷师叔是不爱说话的人,那师父就是不想说话。

    琴雪禁不住有些郁闷,师父每次看自己的眼神都和看别人不一样,她本以为是因为自己是他的徒弟,可是,她发现师父看自己的目光和雷师叔看班霆的目光不一样。

    究竟是哪里不一样,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琴雪拍拍脑袋,想不清的就不去想了,主人不是经常说,想不通的要学会放下吗?

    就在琴雪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丫鬟突然直冲冲地进来了,一脸蔑视地看着白冷烟:“喂!夫人说了,五天后要祭天,所有人都要去,让你赶紧把自己要穿的衣服准备好,别丢户部尚书府的脸!”

    那小丫鬟说完,扭头就要走,也不顾白冷烟的反应,走了两步忽然又想起来了点什么:“对了,夫人还说,你身边的丫鬟不懂规矩,先把她调到杂事房,祭天的时候,会再给你找个丫鬟。”

    白冷烟不为所动,平淡地看她一眼,继续自己的针线活,她身边的丫鬟都是夫人给的,换谁都无所谓,反正都是她的人,自己一无所有。

    琴雪有些咂舌,这个白冷烟太软弱了吧?居然让一个下人踩在头上,不过,主人说了,只要白冷烟不死,不许插手尚书府的事,所以她目前只能看着,然后把白冷烟的反应告诉主人。

    琴雪提气一跃,往外边跳去,又可以回去见到师父了,师父手上的那根手链昨天断了,她得抽时间再给他编一根新的,那根都带了十几年了,陈旧的一点也不好看。

    向王暮雨汇报完白冷烟的情况,王暮雨沉思了一会儿,嘱咐道:“这几天你不用回来汇报了,保护好白冷烟,这次的祭天围猎,她怕是会有危险。”

    “是!”琴雪答道。

    出了王暮雨的书房,琴雪眼珠子一转,往雨的房间走去,雨此刻正在内间沐浴,哗哗的水声传来,让琴雪犯难了。

    怎么办?这几天她都有任务,要离开将军府,可是她想给师父换一条手链,她怕过几天就把这事情给忘了。

    犹豫再三,琴雪还是屏住呼吸垫着脚,偷偷推开了房门进去了,然而她的小伎俩怎么会逃得过雨的耳朵?

    擅长暗器功夫的人,听觉是平常人的三倍敏感,在她推开门的一刹那间,雨的动作就停了,冷喝一声:“什么人?!”

    “啊,师父,是我,琴雪,我……我有问题向师父讨教。”琴雪吞吞吐吐地开口。

    “什么问题?这么重要,让你不顾礼仪闯进一个男人的房间?”雨已经起身准备穿衣服了。

    琴雪透过屏风看到影影绰绰的身影,趁着他穿衣服的空隙,悄悄地把雨放在桌子上的手链揣进怀里:“额,主人要派我出去执行任务,我得马上走,所以现在就来问了。”

    雨已经穿好衣服,走了出来,略显刚毅的脸上,贴着几缕湿发,竟然让琴雪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琴雪俏脸一红:“我,我最近手腕无力,还有些酸痛,不知道是不是之前与人交手的时候被打到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我看看。”雨皱眉,伸手拉过琴雪的皓腕认真检查着。

    “没事儿,养几天就好了,记得让珉雯给你配一点药。”雨松了一口气,只是於伤没有化开。

    师父的手好暖,琴雪有些愣神,师父以前教她武功的时候也这么拉过她的手腕,可是为什么今天她的心跳却如此之快?是不是因为自己偷偷拿了师父的手链,做贼心虚的原因?肯定是的。

    “好,那我去找珉雯了。”琴雪说完,拔腿就跑了。

    雨摇头,总是毛毛躁躁的,和那个人一样,这让他怎么放心地下?

    忽然瞥到桌子上的空白,我明明把手链放在这里了,怎么会不见了?雨慌乱地四处寻找,翻遍了整个屋子,都没有找到那根戴了十年的旧手链。

    难道是琴雪那丫头调皮拿走了?雨面皮一紧,该死!他居然把晴儿留给他的东西弄丢了。

    而此时,琴雪早已经跑得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