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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祭天围猎

    五天时间一晃而过,王暮雨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了,穿上上次宫宴的礼服,将军府一家三口坐着马车往宫里而去,祭祀要先在宫门口集合,然后由皇上领着大家一起往望帝山脚下祭天。

    一路上,王夫人和王将军不住地叮嘱王暮雨要注意的事项,生怕他不懂规矩,出了岔子。

    王暮雨这次没有让珉雯扎针,没有必要了,这几天,他把京城各个势力的情况都摸清楚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想办法把周阳、周晔送回宫里,谋夺皇位!

    而且,他猜想这次的祭天肯定不会那么简单,骆云仙这个国师在搞什么鬼他也不清楚,这个京城更是鱼龙混杂,所以王暮雨要让自己处于最佳状态,以防万一。

    繁琐的跪拜,扣头,祈祷,国师端坐在最前边,一身庄严的白色礼服,清冷的目光扫视文武百官,最后对皇上示意:“可以开始了。”

    皇上起身,先是喝了一杯神水,嘴里祈祷着,又给老天上香,最后三跪九叩,最后拿起供桌上的弓箭,朝天一箭,大鼓擂响,祭天仪式结束。

    祭坛下的文武百官早就跪乏了,听到打鼓声,又精神了些,从地上起身,聆听国师的祭文。

    王暮雨站在人群中,赵展鹏就凑在他身边,俩人偷偷地低声细语,引得旁边的人频频瞩目。

    “王兄弟,看你今日气色不错,等会儿一起去打猎吧?”

    “赵兄想去,小弟自然奉陪到底!”

    “爽快!这望帝山有个隐蔽的小地方,风景优美,到时候带你去看看!”

    “一言为定!”

    祭天仪式结束,仆从、侍卫们去旁边的一处空地扎帐篷,而那些主子们就三五成群地骑马进山打猎了。

    那边刚一结束,王将军就找了过来,他生怕王暮雨不熟悉地形,会在山林里迷路,这望帝山虽然不大,但是后边的山群绵延百里,地形复杂,如果太深入,可能会碰上猛兽,性命不保。

    看到赵展鹏和王暮雨说说笑笑地,王将军脸都绿了:“赵公子,我家暮雨身体不好,还是跟老夫一起好些!”

    赵展鹏嬉笑着:“哎呦,这不是王将军吗?刚才太师不是说要和你一起去打猎吗?他应该快要过来了吧?”

    王将军虎目一瞪:“你!老夫警告你,若是我儿有半点差错,我就带兵踏平你们总兵府!”说完,又饱含深意地看了赵展鹏一眼,转身离去。

    赵展鹏见王将军离开,摸摸鼻子:“王兄弟,你爹可真是凶悍,不愧是叱咤风云的大将军!”

    王暮雨笑道:“赵兄不要见怪,家父只是太关心我了。”

    风雨雷电跟着王将军进了山林,除此之外,还有二十来个侍从跟着,一起为伴的还有太师石苍术和他的侍卫,阵容也颇为强大。

    另一边王夫人带着荷情荷韵留在营地,王暮雨带着周阳、周晔、班霆、珉雯和赵展鹏一起,随行的还有赵展鹏的两个侍卫。

    皇上留在营地,而皇子们则一起进了林子,准备打猎,本朝只剩下了三个皇子,如果能讨得皇上欢心,立为太子,那么皇位就到手了一半了。

    除此之外,几位尚书也结伴而行,他们带着侍从,阵容也相当强大了。

    王暮雨一行人刚走了二里地,就遇到了颜渊和骆云仙,他们俩也是结伴出来的。

    王暮雨没有下马,只是抱拳道:“骆大人,真是好巧,不如一起走如何?”

    骆云仙一袭白衣,骑坐在枣红色的马上,薄唇微启:“相遇便是缘分,自是应该一起走。”

    颜渊也道:“本来就是想等你们的,咱们赶紧走吧!一会儿就没有猎物了。”

    颜渊和骆云仙在朝堂上关系还不错,两个天才般的人物相互欣赏,所以这次祭天后的打猎就约好了要结伴,在这里等王暮雨和赵展鹏一行人自然是颜渊的主意。

    而骆云仙和王暮雨也是早就认识,结伴同行也没有什么好反对的了,甚至还可以让他对王暮雨也饶有兴趣。

    隐世家族不参与皇位争夺,只护江山,所以他不便与皇子党派来往,只是结交一些暂时没有站队的王公大臣。

    赵展鹏在京城臭名昭著,也是个家喻户晓人物,然而还没有官职,只厮混在京中富家子弟圈子里,所以和颜渊、骆云仙并不熟悉,但是赵展鹏好南风,可是流传已久的风流韵事。

    这不,才走了一刻钟,这厮就闲不住了,对着颜渊和骆云仙就是一顿猛瞅:“嘻嘻,今日与几位美男同行,真是三生有幸啊!不如今晚上,一起秉烛长谈?哈哈哈!”

    骆云仙眉头微皱,有些不适,他虽然长相俊美偏女性化,但是并没有那些嗜好,忍不住冷声提醒道:“赵公子自重!这等轻佻的言语不该是从一个贵公子嘴里出来的。”

    赵展鹏却没有收敛,依然是一副色兮兮的表情:“国师大人此言差矣!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国师大人一副好皮相,若是不让人欣赏,岂不是暴殄天物?更何况赵某人可是对国师大人仰慕已久啊!”

    骆云仙一脸寒冰:“你若是再不住嘴,就不要怪我不给赵大人留脸面了!”

    本以为拿出他爹来能让他闭嘴,谁知他却笑得更加猖狂了:“国师大人,那老东西如果惹你生气了,可千万不要手软,那倚老卖老的家伙,不给他点教训就不知道收敛……”

    骆云仙惊了,就连颜渊和王暮雨也用怪异的眼神看着赵展鹏,这家伙是存心的?给他爹招仇恨,找事儿,对他有什么好处吗?难道是想他爹早死,继承家产?也不对,他是家里唯一的继承人,他爹要是倒了,他就啥也不是,对他完全没有一丝好处啊?

    想不通这其中的缘由,骆云仙也不想了,对他说理,简直是浪费口舌,手腕一动,一鞭子抽了过去。

    这根白色软鞭是骆云仙随身携带的武器,一直缠绕在他的腰上,不知是什么材料做成的,威力不俗。

    鞭子抽出了破空之声,威力不弱,赵展鹏若是硬接,恐怕会受伤。

    然而赵展鹏身边的侍卫飞了出来,替主子挡下这一鞭,背上被抽的皮开肉绽,脸上一白,显然已经受了点内伤,但是不重。

    那侍卫不顾赵展鹏咬牙切齿的表情,单膝下跪,对着骆云仙道:“国师大人恕罪!小人替我家公子道歉,还望国师大人手下留情,日后总兵府必有厚报!”

    骆云仙收回马鞭,看他一眼,不再计较,拍马往前去了,王暮雨和颜渊也跟上,剩下赵展鹏怒气冲冲的看着那侍卫:“你想死吗?我现在就成全你!”

    那侍卫低头闷声道:“属下不敢,请公子饶命!”

    赵展鹏一脸铁青,但是又不忍心,只能愤愤道:“我当不起你的主子,给我滚回去!”

    另一名侍卫也急了:“主子不要,他只是护主心切……”

    “我当然知道,若不然,早就要了他的小命!现在都给我滚回营地去!快点,再不听号令,就滚回那老不死的那里!”

    两个侍卫对视一眼,犹豫片刻后,无奈地点头:“是!属下遵命!”

    赵展鹏赶上前边的王暮雨等人,却不敢再放肆了,而且他对骆云仙的戏弄也差不多了,再搞下去,骆云仙怕是真的会杀人。

    两个时辰后,几人都小有所获,王暮雨收获了一只兔子,周阳得了一只狐狸,周晔得了一只野鸡,赵展鹏得了只大雁,颜渊运气不错,打了一只山羊,而骆云仙更是收获了一头小野猪,珉雯与众不同地收获了几条毒蛇,装在蛇篓里。

    日上三竿,几个人路过一条小溪,就地休息,顺便把猎物烤来吃,补充一下体力。

    周阳、周晔去捡柴生火,珉雯掏出一把匕首,将骆云仙猎到的那只小野猪剥了,砍下四条腿来,在溪水里洗干净。

    王暮雨盘腿坐在火堆旁,拿出两个烧饼来啃,还时不时地那火棍挑拨一下火苗,让它着地更旺。

    赵展鹏也坐在一旁,百无聊赖地玩弄着手里的野草,时不时地瞅瞅这个,看看那个,色眯眯的眼里带着一种不明的情绪。

    颜渊取来了马背上的酒壶,扔给王暮雨一壶,温润一笑:“尝尝,我自己酿的,虽然不如你的酒,但是胜在独此一份!”。

    骆云仙则站在小溪前,一身白衣随风飘荡,如同仙人下凡,一只笛子凑在如玉的脸庞边,笛声悠扬婉转,飘荡在这山林里,又平添几分意境。

    王暮雨喝着美酒,看着骆云仙的背影,他像不染凡尘的仙人,让人高不可攀!

    颜渊在王暮雨身旁坐下,眼里也是掩盖不住的赞赏,这个骆云仙,实在是太出色了,他都要有些自愧不如了!

    “你和骆云仙认识多久了?”王暮雨偏头问一旁的颜渊。

    “你问这些做什么?”颜渊喝一口酒,晶莹的酒水顺着好看的下巴流到草地上。

    “好奇!你说,这么一个神仙似的人物,是怎么长大的?”王暮雨自顾自道。

    “我认识他的时候是十年前,那时候他才15岁,也是如今这般模样,不食人间烟火,几乎连表情都不曾变过。”颜渊的目光落到骆云仙身上。

    “当年他一人到朝中继任国师之位,遭到太师的威逼利诱,惹得他烦了,一根软鞭将太师派来的人打了个半死,又明目张胆地把人扔到太师府,太师气得都吐了血。”颜渊呵呵一笑,继续说道。

    “这件事我听说了,还是后来是皇上出面摆平了他们的矛盾。”

    “那只是对外面的说法,其实,那天晚上,太师不仅派人去暗杀骆云仙,还找来了民间异人给他下咒,这才惹恼了他。他将那些刺客和异人解决后,就连夜进宫,面见皇上。因为太师当时是朝中的肱骨之臣,动不得,国师又是特别的存在,皇上怕他拂袖走人,才出面调和,不疼不痒地罚了太师三年俸禄了事。”颜渊又灌了一口酒。

    “原来如此,没想到他倒是个果决的。”王暮雨赞叹道。

    “果决?他只是怕麻烦罢了,你可知,自此事以后,朝中再没有人与他为难,他倒是落得清闲自在。”颜渊斜眼看着王暮雨。

    “若是我,怕是要换一种更委婉的手段了……”王暮雨道。

    “小刺猬,我怎么觉得你的委婉更吓人?”颜渊不着痕迹地往一边挪一挪,离这只小刺猬远一点,省的被伤到。

    “呵呵,吓人?”王暮雨看着颜渊的小动作,鄙视地瞅他一眼,不再理会他,专注于手里的饼。

    不一会儿,周阳烤好了野猪肉,递给王暮雨一块:“师父,你也吃点吧!我亲手烤的。”

    王暮雨犹豫片刻,还是接了过来,她虽然不喜欢吃肉,但是如今还在长个,身体必须的营养却要跟上。

    周阳看王暮雨吃了,心情愉悦地又把剩下的分给其他人,几个人一边吃着鲜美的烤肉,一边聊天喝酒,氛围着实不错。

    王暮雨吃完,找了一片干净的草地,仰躺着,看着天边的云出神,她酒量不太好,这会儿有点头晕,看着白云变幻无穷,又有点如痴如醉。

    颜渊也在王暮雨身边躺了下来,闭上眼睛感受身边的一切:“老天爷还真是神奇,这鸟语花香,溪流婉转,白云苍狗,真好!”

    王暮雨扭头看着他,眼里有着迷茫,喃喃自语:“老天爷还很调皮,生、老、病、死、怨憎恨、爱别离、求不得,人生七苦,搅在一起,塑成一个人,不是神仙,却像神仙历劫一般,生生承受所有……”

    颜渊失笑:“我看是小刺猬醉了,竟说胡话了,你不知,除了这七苦,还有七乐。人这一生,赤条条来,赤条条去,所求无非就是幸福美满,天伦之乐、健康之乐、互帮之乐、接纳之乐、善忍之乐、学习之乐、知足常乐!”

    王暮雨眼神迷离,微醉的脸上还有些红晕:“可是……这些所有人都听过,有人做到过吗?”

    颜渊沉默了,一阵微风拂过,发丝飞扬而起,遮住了颜渊半张脸,原本安慰一个醉酒的人不应该是简单的事情吗?为何却这么难?

    想了许久,颜渊终于开口道:“应该没有吧……至少,我做不到……”

    这时,骆云仙也走了过来,盘腿在一旁坐下:“这天下还有什么是你这丞相大人做不到的?”

    颜渊笑了:“是了,别人做不到,国师大人应是看得透,做得到的。不说这个了,骆兄用过午饭了?我和王公子在看云,你看,那一朵像不像一个展翅高飞的凤凰?”

    颜渊看一旁的王暮雨呼吸平稳,似乎是睡着了,也无意在这个哲学话题上纠结了。

    骆云仙抬头:“我觉得更像是神兽朱雀,你觉得呢?”

    颜渊眨眨眼:“不像,在我眼里,它就是一只野鸡,却被你说的这么高贵……”

    骆云仙哑然失笑,这个颜渊可真敢说出口,果然与众不同!

    半个时辰后,王暮雨站起身,眼里一片清明,自己居然会喝了颜渊递过来的酒,是潜意识里对他放下了戒心吗?这可不是个好现象。

    周阳走过来道:“师父,我们是不是就要回去了?如今已经是到了深林,若是再往前走,怕是会有危险。”

    王暮雨扫了一眼远处的高山,浓密的林木将这高山掩盖的有些阴森森的:“继续走吧!我还想去深山里看看,能不能弄点好东西回去。”

    颜渊也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望帝山物产丰富,回去了下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来了。”

    骆云仙只是轻轻点头,没有说话,珉雯却满眼冒星星,深山里的药材可是最多的,她已经好久没有进山采药了。

    赵展鹏却离奇地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盯着远处的山,眼里竟然有丝哀伤,这让王暮雨更好奇了,那里到底有什么?

    周阳周晔一向是听王暮雨的,自然没有什么意见,简单的收拾一下东西,把水壶都管满了挂在马背上。

    几人稍微休息了会儿,就继续往深处走了,一路上除了猎一些小动物,还会停下来采摘一些珍贵的药材,王暮雨还捡了些野山菌,打算晚上炖汤喝。

    王暮雨更喜欢吃素,对那些油腻的肉类提不起兴趣,不过肉汤倒是可以喝一些的,晚上把那只野鸡配上野山菌炖了,美美的喝点汤。

    前边,珉雯又发现了一株上好的三七,停下来用匕首挖着,这个年份的三七,药效可是很好的,如果能带回去,定能卖个好价钱!

    珉雯小心地挖出药材,放进药蒌里,拍拍手上的泥土,准备牵着马继续走,突然听到了破空之声,几只飞箭就到了眼前,电光火石之间,珉雯拿药锄一挡,厉喝道:“主人小心!有刺客!”

    王暮雨和其他人自然也注意到了,连忙拿出武器来应敌,然而让几人惊讶的是,他们居然被包围了,而且对方的人数有五十多人,个个都是好手!

    王暮雨和周阳、周晔、骆云仙、颜渊、赵展鹏围成一个圈,一致对外,勉强能应付扑面而来的箭雨。

    珉雯边打边退,也与他们融成一个圈,但是马匹已经嘶吼着躺在地上不动了,马身上的血流了满地,滑腻腻地沾湿了几人的鞋子。

    一盏茶后,箭雨停了下来,几个人身上倒是没有伤到,只是不断的挥舞兵器,有些气喘,颜渊扫视着一地的断箭,低声道:“和上次那批杀手是同一个主子!”

    王暮雨警惕的看向远处,他的耳力比平常人要好十倍,所以能听到远处的声音,不过平时都不用这个,所以一时之间没有察觉到居然被埋伏了。

    杀手并没有多话,只是挥手,命令下属可以上了,立即就有黑衣人围了上来,情势紧急,王暮雨也顾不得了,拿出银扇,准备应敌。

    刚一开战就被王暮雨放出去的银环蛇到现在还没有动静,这让王暮雨惊诧万分,但是看到迎面而来的黑衣人,王暮雨心中了然,原来是吸取教训,在腿上绑了薄铁片,银环蛇不甘地回到王暮雨身边,顺着腿攀上她的肩膀。

    知道这次敌不过对方,王暮雨冷声道:“等会儿打开一个缺口,分开逃散,咱们营地再见!”

    众人点头,又转变阵型,方便逃走,周阳、周晔和珉雯围在王暮雨身边,尽量护着王暮雨。

    战况激烈,王暮雨等人手下的动作越发凌厉,唯独赵展鹏,打的有些窘迫,不时地后退。

    王暮雨眼看时机已经差不多了,厉喝一声:“走!”众人施展起轻功,四散逃开。

    赵展鹏也咬牙跟着王暮雨往外跑,却不慎被黑衣人一刀扫在了小腿上,腿一麻,满眼不甘地跪在了地上。

    王暮雨察觉到赵展鹏的异样,回头又撒出一把暗器,逼退他身旁的敌人,一手抓住赵展鹏的肩膀,提气朝周阳扔了过去。

    周阳虽然一脸嫌弃,却没有置之不理,而是把他扛在肩上,朝远处遁去。

    王暮雨见赵展鹏得救,心中一松,也飞身脱离战圈,临走前还给那些黑衣人撒了一包珉雯刚刚练出来的蛇毒,本来是不想用的,这是珉雯留着做实验用的,不过这些人穷追猛打,实在是可恶。

    周阳、周晔带着赵展鹏往北逃窜,王暮雨和珉雯往南跑,而颜渊和骆云仙则一起往西边走,黑衣人也分成了三路,一路十多个人追着几人杀去。

    王暮雨自小便精炼轻功,逃命对她来说不难,而珉雯医毒双煞于一身,边走边下药,也沿路解决了七八个,剩下九个紧追不舍。

    你追我赶,两个时辰后,王暮雨和珉雯甩掉了身后的追兵,寻了一个大树歇息,夜里两人不敢点火,怕引来追兵,就只好吃了点野果子。

    王暮雨嚼着酸涩的野果,心疼着之前捡的野山菌,如果不是这群可恶的刺客,她现在应该在美美的喝着暖胃的鲜汤。

    珉雯看王暮雨牙疼地表情,也暗自可惜那些刚采摘的药材,不知道便宜了哪头畜生,等她回去,一定要再抢回来!

    另一边,周阳和周晔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甩掉了身后的追兵,找了一个山谷稍作休息,顺便帮赵展鹏疗伤。

    那毒还是那么厉害,赵展鹏半路上就昏迷了,这会儿被周晔用刀子割伤口放毒血又疼醒了:“你,你要干什么?疼!住手……”

    周晔没好气的用剑柄把挣扎着要起身的赵展鹏打了回去,阴恻恻道:“乖乖躺着!只是治伤而已!伤口有剧毒,等会儿还要剐肉祛毒呢!”

    赵展鹏疼得龇牙咧嘴:“轻点……嘶,兄弟,你轻点……”

    周晔鄙视道:“瞧你那点出息!我师父当初剐肉疗毒的时候,可是一声都没吭!”

    赵展鹏回过神来,忽然想起来是王暮雨冒着生命危险救了自己,顿时有点心头不知滋味:“王公子呢?他现在在哪儿?”

    周晔磨牙:“走散了,哼!要不是你碍手碍脚,我们也不会和师父走散!”

    周晔手上一紧,惹得赵展鹏又是一阵龇牙咧嘴。

    周阳叹息道:“你就少说两句吧!赵公子是师父要救的,再不情愿,也得救!”

    周晔也不说话了,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又是一个月圆之夜,在这月亮上,似乎能看到师父的身影,那个他从小敬佩的师父,尽管年龄比他小,可是却比他厉害千百倍的师父。

    周阳则是掏出来了一瓶解毒丹,给赵展鹏服了一颗,这是师父前几天让珉雯炼制的,说是会派上用场,果然,这才没过几天,就用上了,师父可真是神机妙算!

    赵展鹏吃过解毒丹,沉沉睡去,苍白的脸上只剩下了恬静,没有了平常的嚣张跋扈,嘴里还嘟囔着什么:“子玉……子玉……”

    颜渊和骆云仙两人也顺利摆脱了追兵,找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落脚休息,夜里凉风习习,倒是没有人打扰。

    而营地,王将军傍晚就回去了,还收获了不少猎物,让周围同僚羡慕不已,却因迟迟没有等来儿子的消息,心中有些急了。

    王将军回到帐篷,王夫人担忧地把王暮雨之前用信鸽送回来的纸条拿给王将军看:“夫君,要不要派人去找一找?”

    王将军看了之后,心中稍安,把纸条放在烛火上毁了,看到王夫人担忧的眼神,安慰道:“放心吧!咱们的儿子,你还不知道吗?他那么聪明,这次又是有备而去的,定会安全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