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正义
清晨的小雨淅淅沥沥，天气阴沉。昨日的碎颅镇下午出了一会太阳，可晚间开始又下起了小雨。
这里过去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镇，如今则是报纸连篇累牍的废墟。
军用的活动板房搭建的到处都是，从高塔各殖民地以及本土赶来的记者们将这里围的水泄不通。
就在这淅淅沥沥的小雨中，雄壮的军乐声响起。
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排着整齐的队伍，抬着两具精致的棺木缓缓走向高台。
镁光灯咔嚓作响，观礼者庄严肃穆；不过或许这里只有前排的那三个女人才真心在为逝者哀悼。
莱恩的父母没有来，只有她的妻子带着孩女儿前来。卡尔没有结婚，来的是他的母亲。
以撒作为这场追悼会的实际主角，自然也陪同在遗孀和英雄母亲身边。
他低声向家属们述说着什么，直到安德鲁来到他身后，轻点肩头示意他该上场了。
以撒微微一顿，尽可能的调整好自己“悲痛”的面部表情，方便后面的记者拍照。这才缓缓站起身来，再度向家属们说了两句这才走向高台。
“这是一场灾难”以撒的演讲稿便是以此开篇：“一场由黑巫师们造成的灾难，一如他们过往造成的无数灾难一样。”
以撒说到这里，表情更加肃穆，但双眸却凝视着台下的两具棺木：
“两位英勇的联合高塔战士在这场灾难中牺牲了，而我，则是这场灾难里唯一的幸存者，也是这场灾难唯一的控诉者。
在亡灵天灾中，莱恩，卡尔，他们义无反顾的向潮水一般涌来的亡灵冲锋。
我们身后的平民在惊恐的尖叫，无情的亡灵从四面八方涌来。
我看到一个老实的农民被白骨长矛穿透了他的胸膛，我尚且记得他的名字，提克。这个在我们刚刚抵达小镇时遇上的农民。
我还见到了一个孩子死于非命，他是一个坚强的孩子，他叫小乔治。
我们第一眼见到他时，他正在遭遇尸变的父亲追杀。
是卡尔将孩子救了下来。小乔治说，他的父亲不该是这样，他没有那么瘦！
我的心很痛，因为我知道这是黑巫师的死灵巫术所造成的灾难，可我不知道如何安慰一名失去了父亲的孤儿。
小乔治，他还那么的小，却那么的坚强。”
说到这里，以撒忍不住哽咽。他抬起头，仿佛在用力忍耐心中的悲痛！
他使劲的眨眼，似乎想要遮掩双眸中的泪水。
台下也一片寂静，他们不管出于何种目的，都必须在此刻表现出自己的悲伤和愤慨。
“我们……是的，有人说，我们失败了。
但我想说，无论是卡尔又或者莱恩，抑或者我自己，我们对得起自己的这身军装，对得起我们的信念。
我们战斗过，高塔的支援也并未迟到。我们成功的在最后堵截住了企图逃逸的黑巫师们。
这是正义的审判，是我们高塔精神不屈丰碑。
灾难致使我们哀伤，但灾难也促使我们成长。
我们不会屈服，我们终将胜利！愿我亲爱的朋友，我真挚的战友，我们高塔的英雄长眠，安息。
礼赞奥秘，真理永存！”
观礼台下响起经久不息的掌声，无数的镁光灯在以撒眼前闪烁。
年轻的巫师站在高台上，双目凝视着战友的亲属，饱含热泪。
许多记者在心中想：他或许在愧疚吧？愧疚只有自己才活了下来。可这就是人生的无奈！
以撒走下高台，快步来到英雄的家属面前；他拥抱住卡尔的母亲，轻声在痛哭的老妇人耳边讲述着什么。
老妇人紧紧握着眼前孩子的手，仿佛在握着自己的孩子一般。
随后，以撒轻轻拥抱了莱恩的女儿。小姑娘或许还不太明白，但她却知道以后再也见不到自己的父亲了。
她哭的很难过，这一幕再度被媒体拍照下来，将成为高塔控诉黑巫师罪行的有力证据。
安德鲁来到莱恩遗孀身边，轻抚女人的后背，陪伴着她走上高台。
哪怕她已经泣不成声，可为了顺利的拿到抚恤金，她不得不在这种时候走上高台讲出符合她身份的话。
“我……我和莱恩相识于那年的夏天。他……对不起……”女人刚开口便哽咽的侧过脸去，黑色的纱巾也无法遮掩满面泪流。
但显然并非所有人都能与她感同身受，至少许多记者们此时更想要从以撒嘴里得到些什么。
“以撒先生，我们想知道你当时做了什么？”六芒星报的记者抢到了一个好位置，他不顾小姑娘的哭泣，语气里带着些许兴奋的询问。
他有资格兴奋，作为第一名采访到以撒的记者，他能幻想到未来的前途。
以撒只是在短短的一瞬间便想出了最符合自己人设的行为，他没有着急开口，而是先亲吻了小姑娘的额头，又将小姑娘交给安德鲁抱起后，才语气沉重的开口：
“我只是刚刚才晋升的一级巫师，面对潮水一般涌来的亡灵我有些害怕。是莱恩，这个勇敢小姑娘的父亲不断的为我打气！”
怎么样才能尽可能的不说错话，这是以撒这段时间一直在思考的问题。
他的结论便是尽可能的讲述自己的情绪，模糊掉自己的行动。
“你做的很好了。你在后续的战斗中履立战功。孩子，不要对自己太苛责！”上尉哈森适时的走到以撒身边，轻拍他的肩头，宛如老父亲一般为他正名！
这不仅是政治任务的驱使，还有以撒送给他的那份功勋交易的砝码。
他很乐意在某些时候配合一下这位懂事的年轻人。仅仅是这么简短的话语，便如同画龙点睛一般，将一位稚嫩的战场菜鸟的蜕变，刻画的入木三分。
以撒说了什么吗？他好像说了，但好像什么都没说。他究竟具体做了什么并不是这场追悼会的主题，黑巫师做了什么才是需要着重报道的焦点。
所以，六芒星报的记者知趣的没有追问。能够成为第一个采访的记者，已经足够他获得不菲的奖金。过犹是不及的。
于是他将自己的位置让给了后来者，一名美丽的女记者。这或许是一种暗地里的潜规则，女记者回以他颇有诱惑性的眼神。
或许，一场激烈的交易就此达成？
这里过去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镇，如今则是报纸连篇累牍的废墟。
军用的活动板房搭建的到处都是，从高塔各殖民地以及本土赶来的记者们将这里围的水泄不通。
就在这淅淅沥沥的小雨中，雄壮的军乐声响起。
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排着整齐的队伍，抬着两具精致的棺木缓缓走向高台。
镁光灯咔嚓作响，观礼者庄严肃穆；不过或许这里只有前排的那三个女人才真心在为逝者哀悼。
莱恩的父母没有来，只有她的妻子带着孩女儿前来。卡尔没有结婚，来的是他的母亲。
以撒作为这场追悼会的实际主角，自然也陪同在遗孀和英雄母亲身边。
他低声向家属们述说着什么，直到安德鲁来到他身后，轻点肩头示意他该上场了。
以撒微微一顿，尽可能的调整好自己“悲痛”的面部表情，方便后面的记者拍照。这才缓缓站起身来，再度向家属们说了两句这才走向高台。
“这是一场灾难”以撒的演讲稿便是以此开篇：“一场由黑巫师们造成的灾难，一如他们过往造成的无数灾难一样。”
以撒说到这里，表情更加肃穆，但双眸却凝视着台下的两具棺木：
“两位英勇的联合高塔战士在这场灾难中牺牲了，而我，则是这场灾难里唯一的幸存者，也是这场灾难唯一的控诉者。
在亡灵天灾中，莱恩，卡尔，他们义无反顾的向潮水一般涌来的亡灵冲锋。
我们身后的平民在惊恐的尖叫，无情的亡灵从四面八方涌来。
我看到一个老实的农民被白骨长矛穿透了他的胸膛，我尚且记得他的名字，提克。这个在我们刚刚抵达小镇时遇上的农民。
我还见到了一个孩子死于非命，他是一个坚强的孩子，他叫小乔治。
我们第一眼见到他时，他正在遭遇尸变的父亲追杀。
是卡尔将孩子救了下来。小乔治说，他的父亲不该是这样，他没有那么瘦！
我的心很痛，因为我知道这是黑巫师的死灵巫术所造成的灾难，可我不知道如何安慰一名失去了父亲的孤儿。
小乔治，他还那么的小，却那么的坚强。”
说到这里，以撒忍不住哽咽。他抬起头，仿佛在用力忍耐心中的悲痛！
他使劲的眨眼，似乎想要遮掩双眸中的泪水。
台下也一片寂静，他们不管出于何种目的，都必须在此刻表现出自己的悲伤和愤慨。
“我们……是的，有人说，我们失败了。
但我想说，无论是卡尔又或者莱恩，抑或者我自己，我们对得起自己的这身军装，对得起我们的信念。
我们战斗过，高塔的支援也并未迟到。我们成功的在最后堵截住了企图逃逸的黑巫师们。
这是正义的审判，是我们高塔精神不屈丰碑。
灾难致使我们哀伤，但灾难也促使我们成长。
我们不会屈服，我们终将胜利！愿我亲爱的朋友，我真挚的战友，我们高塔的英雄长眠，安息。
礼赞奥秘，真理永存！”
观礼台下响起经久不息的掌声，无数的镁光灯在以撒眼前闪烁。
年轻的巫师站在高台上，双目凝视着战友的亲属，饱含热泪。
许多记者在心中想：他或许在愧疚吧？愧疚只有自己才活了下来。可这就是人生的无奈！
以撒走下高台，快步来到英雄的家属面前；他拥抱住卡尔的母亲，轻声在痛哭的老妇人耳边讲述着什么。
老妇人紧紧握着眼前孩子的手，仿佛在握着自己的孩子一般。
随后，以撒轻轻拥抱了莱恩的女儿。小姑娘或许还不太明白，但她却知道以后再也见不到自己的父亲了。
她哭的很难过，这一幕再度被媒体拍照下来，将成为高塔控诉黑巫师罪行的有力证据。
安德鲁来到莱恩遗孀身边，轻抚女人的后背，陪伴着她走上高台。
哪怕她已经泣不成声，可为了顺利的拿到抚恤金，她不得不在这种时候走上高台讲出符合她身份的话。
“我……我和莱恩相识于那年的夏天。他……对不起……”女人刚开口便哽咽的侧过脸去，黑色的纱巾也无法遮掩满面泪流。
但显然并非所有人都能与她感同身受，至少许多记者们此时更想要从以撒嘴里得到些什么。
“以撒先生，我们想知道你当时做了什么？”六芒星报的记者抢到了一个好位置，他不顾小姑娘的哭泣，语气里带着些许兴奋的询问。
他有资格兴奋，作为第一名采访到以撒的记者，他能幻想到未来的前途。
以撒只是在短短的一瞬间便想出了最符合自己人设的行为，他没有着急开口，而是先亲吻了小姑娘的额头，又将小姑娘交给安德鲁抱起后，才语气沉重的开口：
“我只是刚刚才晋升的一级巫师，面对潮水一般涌来的亡灵我有些害怕。是莱恩，这个勇敢小姑娘的父亲不断的为我打气！”
怎么样才能尽可能的不说错话，这是以撒这段时间一直在思考的问题。
他的结论便是尽可能的讲述自己的情绪，模糊掉自己的行动。
“你做的很好了。你在后续的战斗中履立战功。孩子，不要对自己太苛责！”上尉哈森适时的走到以撒身边，轻拍他的肩头，宛如老父亲一般为他正名！
这不仅是政治任务的驱使，还有以撒送给他的那份功勋交易的砝码。
他很乐意在某些时候配合一下这位懂事的年轻人。仅仅是这么简短的话语，便如同画龙点睛一般，将一位稚嫩的战场菜鸟的蜕变，刻画的入木三分。
以撒说了什么吗？他好像说了，但好像什么都没说。他究竟具体做了什么并不是这场追悼会的主题，黑巫师做了什么才是需要着重报道的焦点。
所以，六芒星报的记者知趣的没有追问。能够成为第一个采访的记者，已经足够他获得不菲的奖金。过犹是不及的。
于是他将自己的位置让给了后来者，一名美丽的女记者。这或许是一种暗地里的潜规则，女记者回以他颇有诱惑性的眼神。
或许，一场激烈的交易就此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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