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2:亵渎
【早上好,亲爱的,由衷希望今天的你也能被好运眷顾。】
身体内的祂带着笑意,如此说着。
女性的口吻。
但莱斯特小姐已没了往昔的记忆,只能是对祂善意的招呼做不出任何应答。
【不好意思,亲爱的。】
用着某种歌剧的演唱手法,祂轻声地说。
【你的记忆,你的筹码,我已确切收到了,你的索求,月亮女士已经允诺。】
……
少女理解了一切。
她低下头,看向自己握在手上的伫杖。
一根木质与银器结合锻造的手杖,上段是银器铸成的鸟兽爪趾紧抓着一颗枯裂的骷髅头,在手杖的中部能看到贴合线,似是手杖的内部还隐藏着某种秘密。
通过这根手杖,她与祂达成了某种交易,用自己的记忆作为筹码。
……
这确实像自己能干出来的事。
【我的莱斯特,我的挚爱,你的胆大与妄为无需自我否认,那便是你令外人为之惊叹的器量。】
祂轻笑着,像是一位荷官在夸奖好赌的实诚赌徒般。
【今天有准备好什么交换的筹码吗?】
……
“筹码是什么?”
把弄着手中的拐杖,莱斯特小姐对祂说的内容产生了兴趣。
【在冕下的注视中,你的一切,都是绝好的筹码。】
“在你刚刚说的月亮女士的注视下吗?”
【需要聆听启迪吗,亲爱的?】
那声音温柔地说着,像是觅食的黑寡妇,静候着猎物的自投罗网。
“……”
一种不寒而颤猛地涌上心头。
莱斯特小姐再次,确确实实地确认了这件事。
祂盯上了自己。
挣脱不掉。
沉默只持续了片刻,少女便明白了自己必须做出回应,但她并不甘就此被一个手杖玩弄在股掌之间。
“我的一切,都是筹码?”
【我的莱斯特,我的爱,你的优秀,你的骄傲,你的内心,你的灵魂,你一切的一切,都是最好的筹码,值得换取世界上的一切。】
祂如此说着,带着甜甜的笑。
【那么,要交易吗?】
【所有的一切。】
“交易的内容呢?”
【你索求之事,需月亮女士允诺,在冕下的见证中,你注入筹码后,交易便会达成。】
“……”
说实话,她听不明白。
只是她确定了一件事。
月亮女士与那位冕下,不是同一位——至少,需要那位月亮女士的首肯,她才能在那位冕下的注视中进行交易……
这算什么?
当地领主和房屋中介吗?
“我的一切都是筹码?”
【无需质疑,亲爱的,你的一切便是最好的筹码。】
……
“既然如此,那就用那个当筹码吧。”
莱斯特小姐伸出手,指向了一旁。
那是梳妆台上的一个小瓶子,容器内部似乎是装了一种漆黑的液体,内部正向上冒着气泡,密密麻麻。
“如果和你说的一样,我的一切都是最好的筹码,想必那个也不例外吧?”
【那是来自机工城市伊鲁席尔生产的一种气泡水饮品,主要成份是某种气体,掺杂了些许的酒精,糖浆和水,少量服用对身体有一定好处,但长期服用会导致牙齿遭到腐蚀,骨骼亦会受到损伤……在没有支付记忆之前,你并不喜欢这种饮品,那么,你为什么要把它摆放在梳妆台上呢。】
那声音在莱斯特小姐的耳边轻声地,细细地哼着,犹如情人一般,暧昧,温软,足以令人为止倾倒,沉醉。
【我亲爱的莱斯特,我的挚爱,我的欲望,你无需怀疑我对你的钟情,我正如你恐惧我一般,我也渴望你的一切……即便是你想要用这种东西充当交易。】
【就像是你记忆中,憧憬歌剧演员的忠实听众,狂热的他们能够接受偶像的一切物品。】
那声音在轻笑着,如风的笑声中带着某种意味深长。
【如你所愿,你已献上筹码。】
【你聆听到了启迪。】
祂在莱斯特小姐的大脑内,轻声地朗诵着。
【月亮女士是奉行秘密与护佑财富的神祇,是七位正神之一,在你们人类的神话中,大海是生命的源泉,而最初的月亮便是从海中升起,那便是月亮女士,祂是海之神,月神,财富神,亦是生命的赐福者,而一切神秘交易都需要月亮女士的首肯。你记得祂,当然,是在你丧失记忆之前……我挚爱的莱斯特,你就是那位女士最忠实的拥趸,不是吗,亲爱的。】
一个有神秘的世界。
还有神。
她在祂的歌剧演出中甄选出了关键词,并得到了要的答复。
【金币,便士,纸钞,世人用于交易的筹码上都会印刷那位女士的象征,那便是一弯新月,面额越大的筹码印刷的月亮自会更加圆满……】
一瓶化妆品没理由能够兑换这么多的情报……这只能说明祂说的这些所谓的“启迪”是世界上所有人都耳熟能详的事……但祂的朗诵却仍未停止,她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你见过,你也知道那皎洁,无暇,纯真的月亮,对吗,无论是之前或即使是失去记忆之后,你也见过那位女士的象征,哪怕被不洁者的血液所亵渎……】
莱斯特小姐的心蓦地沉了下去。
直至谷底。
……而一种恐惧油然而生,直冲头顶。
她抬起头,往上天花板。
那是一副画。
她方才有看过的。
深邃的星之海,点点闪烁的光,还有那一挽弯月。
以及那几笔猩红。
……那是亵渎。
一阵剧烈的头疼突如其来,宛如脑壳中有什么东西裂开了一般,少女瘫坐在地上,捂头咬牙闷哼。
【亲爱的,你被诅咒所纠缠,人类千万年来的信仰被你的欲望所亵渎,那份凝结成的诅咒能够将所有人撕碎。】
祂轻笑着,说。
【而你,卡佩贝尔的莱斯特,引魂者最后的血脉,深水港的黑鸦,你的不甘,你的欲望驱使你变得冷静,变得疯狂,你试图染指并污秽了那份神性】
【但你并没有死亡,你的器量,你的好运也正是他人为之沉溺的理由之一,值得骄傲,不是吗?】
带着朝圣般的圣洁,祂心情愉悦,放声朗诵着经文诗篇。
【第三纪元的八一六年春,东大陆,腐朽的帝国奥尔莱齐,黑色不详的稚鸦紧握艾迪伊伯手杖,虚假和平的伪装将被你所撕碎,你推使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将这个世界带向另一个不可预测的结局……】
【直到最后,唯有新生或毁灭。】
身体内的祂带着笑意,如此说着。
女性的口吻。
但莱斯特小姐已没了往昔的记忆,只能是对祂善意的招呼做不出任何应答。
【不好意思,亲爱的。】
用着某种歌剧的演唱手法,祂轻声地说。
【你的记忆,你的筹码,我已确切收到了,你的索求,月亮女士已经允诺。】
……
少女理解了一切。
她低下头,看向自己握在手上的伫杖。
一根木质与银器结合锻造的手杖,上段是银器铸成的鸟兽爪趾紧抓着一颗枯裂的骷髅头,在手杖的中部能看到贴合线,似是手杖的内部还隐藏着某种秘密。
通过这根手杖,她与祂达成了某种交易,用自己的记忆作为筹码。
……
这确实像自己能干出来的事。
【我的莱斯特,我的挚爱,你的胆大与妄为无需自我否认,那便是你令外人为之惊叹的器量。】
祂轻笑着,像是一位荷官在夸奖好赌的实诚赌徒般。
【今天有准备好什么交换的筹码吗?】
……
“筹码是什么?”
把弄着手中的拐杖,莱斯特小姐对祂说的内容产生了兴趣。
【在冕下的注视中,你的一切,都是绝好的筹码。】
“在你刚刚说的月亮女士的注视下吗?”
【需要聆听启迪吗,亲爱的?】
那声音温柔地说着,像是觅食的黑寡妇,静候着猎物的自投罗网。
“……”
一种不寒而颤猛地涌上心头。
莱斯特小姐再次,确确实实地确认了这件事。
祂盯上了自己。
挣脱不掉。
沉默只持续了片刻,少女便明白了自己必须做出回应,但她并不甘就此被一个手杖玩弄在股掌之间。
“我的一切,都是筹码?”
【我的莱斯特,我的爱,你的优秀,你的骄傲,你的内心,你的灵魂,你一切的一切,都是最好的筹码,值得换取世界上的一切。】
祂如此说着,带着甜甜的笑。
【那么,要交易吗?】
【所有的一切。】
“交易的内容呢?”
【你索求之事,需月亮女士允诺,在冕下的见证中,你注入筹码后,交易便会达成。】
“……”
说实话,她听不明白。
只是她确定了一件事。
月亮女士与那位冕下,不是同一位——至少,需要那位月亮女士的首肯,她才能在那位冕下的注视中进行交易……
这算什么?
当地领主和房屋中介吗?
“我的一切都是筹码?”
【无需质疑,亲爱的,你的一切便是最好的筹码。】
……
“既然如此,那就用那个当筹码吧。”
莱斯特小姐伸出手,指向了一旁。
那是梳妆台上的一个小瓶子,容器内部似乎是装了一种漆黑的液体,内部正向上冒着气泡,密密麻麻。
“如果和你说的一样,我的一切都是最好的筹码,想必那个也不例外吧?”
【那是来自机工城市伊鲁席尔生产的一种气泡水饮品,主要成份是某种气体,掺杂了些许的酒精,糖浆和水,少量服用对身体有一定好处,但长期服用会导致牙齿遭到腐蚀,骨骼亦会受到损伤……在没有支付记忆之前,你并不喜欢这种饮品,那么,你为什么要把它摆放在梳妆台上呢。】
那声音在莱斯特小姐的耳边轻声地,细细地哼着,犹如情人一般,暧昧,温软,足以令人为止倾倒,沉醉。
【我亲爱的莱斯特,我的挚爱,我的欲望,你无需怀疑我对你的钟情,我正如你恐惧我一般,我也渴望你的一切……即便是你想要用这种东西充当交易。】
【就像是你记忆中,憧憬歌剧演员的忠实听众,狂热的他们能够接受偶像的一切物品。】
那声音在轻笑着,如风的笑声中带着某种意味深长。
【如你所愿,你已献上筹码。】
【你聆听到了启迪。】
祂在莱斯特小姐的大脑内,轻声地朗诵着。
【月亮女士是奉行秘密与护佑财富的神祇,是七位正神之一,在你们人类的神话中,大海是生命的源泉,而最初的月亮便是从海中升起,那便是月亮女士,祂是海之神,月神,财富神,亦是生命的赐福者,而一切神秘交易都需要月亮女士的首肯。你记得祂,当然,是在你丧失记忆之前……我挚爱的莱斯特,你就是那位女士最忠实的拥趸,不是吗,亲爱的。】
一个有神秘的世界。
还有神。
她在祂的歌剧演出中甄选出了关键词,并得到了要的答复。
【金币,便士,纸钞,世人用于交易的筹码上都会印刷那位女士的象征,那便是一弯新月,面额越大的筹码印刷的月亮自会更加圆满……】
一瓶化妆品没理由能够兑换这么多的情报……这只能说明祂说的这些所谓的“启迪”是世界上所有人都耳熟能详的事……但祂的朗诵却仍未停止,她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你见过,你也知道那皎洁,无暇,纯真的月亮,对吗,无论是之前或即使是失去记忆之后,你也见过那位女士的象征,哪怕被不洁者的血液所亵渎……】
莱斯特小姐的心蓦地沉了下去。
直至谷底。
……而一种恐惧油然而生,直冲头顶。
她抬起头,往上天花板。
那是一副画。
她方才有看过的。
深邃的星之海,点点闪烁的光,还有那一挽弯月。
以及那几笔猩红。
……那是亵渎。
一阵剧烈的头疼突如其来,宛如脑壳中有什么东西裂开了一般,少女瘫坐在地上,捂头咬牙闷哼。
【亲爱的,你被诅咒所纠缠,人类千万年来的信仰被你的欲望所亵渎,那份凝结成的诅咒能够将所有人撕碎。】
祂轻笑着,说。
【而你,卡佩贝尔的莱斯特,引魂者最后的血脉,深水港的黑鸦,你的不甘,你的欲望驱使你变得冷静,变得疯狂,你试图染指并污秽了那份神性】
【但你并没有死亡,你的器量,你的好运也正是他人为之沉溺的理由之一,值得骄傲,不是吗?】
带着朝圣般的圣洁,祂心情愉悦,放声朗诵着经文诗篇。
【第三纪元的八一六年春,东大陆,腐朽的帝国奥尔莱齐,黑色不详的稚鸦紧握艾迪伊伯手杖,虚假和平的伪装将被你所撕碎,你推使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将这个世界带向另一个不可预测的结局……】
【直到最后,唯有新生或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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