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3:交易
头疼并没有持续很久。
也幸好没有持续很久。
那种好像大脑中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在飞速旋转，它裹覆着一切扭扯起来，那旋转的灼热，几近要把她的大脑烧穿的痛楚，莱斯特小姐已经不想再多体验一次了。
【令人惊叹，不是吗亲爱的，即便是这般诅咒也无法撼动你那灵魂的重量，如此绚丽，如此耀眼……】
祂的口吻带着淡淡笑意。
【还记得那份气泡水饮品吗，参杂了酒精，糖浆与水，失去记忆前你为什么要把它放在梳妆台上呢……你现在已经很清楚了，对吧？】
酒精……
理所当然，莱斯特小姐已经清楚了那瓶饮品为什么要摆放在触手可及的位置。
所谓的酒精，作用无非便是麻痹自己有血有肉的苦痛之躯，麻痹那躁动的大脑，以及那传递痛楚的神经与品尝悔恨的灵魂。
但，至少，自己还活着，不是吗？
莱斯特小姐颤抖着站起来，扶着那面镶上淡粉色墙衣的墙壁，慢慢地，一晃一晃地摸索到梳妆台前。
很多瓶子。
真的很多。
原谅莱斯特小姐并不能准确地得出这一大堆瓶瓶罐罐的确切数量，那份在脑袋内隐隐若现，偶尔闪过一丝的炙热的折磨着她，令她无暇关注到这些小事。
葡萄酒，甜酒，蜂蜜酒，果酒，还有高纯度的烧酒。
并不是化妆品，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全是含有酒精的饮品……只是有一部分玻璃容器内的液体已经干枯，只有在凑近时还有嗅到一些残存的酒气。
莱斯特小姐沉默了片刻，随后拉下了旁边那张掩盖了落地镜的帷布。
镜中出现的，是一张苍白的脸。
杂乱并且发梢都已分叉的黑色长发，红肿的眼袋，枯裂的嘴唇……莱斯特小姐认得这副模样，只有那些在城市地下水道，喝得一塌糊涂，只需再咽下一滴酒精就会原地暴毙或是呕吐的落魄酒客才有的模样。
【无需在意，我亲爱的莱斯特，你的美丽不在于样貌而在于你灵魂的高贵，你也是这般认为的，对吧。】
莱斯特小姐并不理会这喋喋不休的表白狂手杖，她在观察着那些令自己整个人都几近垮掉的瓶瓶罐罐。
【这是一瓶产自安东的蜂蜜酒，你虽然失去了记忆，但你的肉体仍记得她的甘甜与芬芳，你的喉间正等待她的临幸……是的，她香醇浓厚，回味无穷，值得所有人类都为之沉醉。】
【一瓶在深水港出产，价格低廉，造价也便宜，品质与卖相都相当不错的麦酒，它会是大小酒馆往来酒客们的最爱，你听闻过它的大名，并把它加入了你收藏的酒窖中，只是它并不搭配得上你的身份，对吧。】
【一瓶上了年纪的葡萄酒，他的年龄就和你小时候一直攀爬的那颗老树相仿，但粗糙的保存技术令他的口感变得酸涩，如果你想品尝青春的话……】
“……”
莱斯特小姐沉默以对。
她再次得到了一些不是那么重要的情报……比如自己拥有一间酒窖，家里有一棵能够攀爬的老树。
视野从这些瓶瓶罐罐中离开，转到旁边的窗户上——窗外的世界仍是一片黑暗，不见半点光。记忆中仅存的常识告诉她，这并不是什么正常现象，至少在这拥有超凡存在的世界中，这不是什么好的现象。
莱斯特小姐撩起窗帘，本想打开窗户的她看到了那一块块镶钉在窗户前，被窗帘布遮挡住的厚实木板。
或许，外面是存在着什么东西，它的体型恰好能钻过窗户，进入室内，所以失去记忆前的自己才会把窗户给镶上木板。
她放下窗帘，静静地沉思。
【亲爱的，你为何要在意这等小事呢，至少现在，很安全，不是吗？】
啊，对……
至少现在，很安全。
但这绝不是无动于衷，熟视无睹的理由。
她松开扶着梳妆台的手，站稳了身体，返回了床铺前，捡起了那本被落下的笔记本。
“这是什么？”
【为什么不试着思考一下呢，亲爱的，你虽然丢失了记忆但没有失去智慧，不是吗。】
“用我左边耳朵的听觉作为筹码，如何？”
【……】
【那么，如你所愿。】
祂沉默了片刻，轻声地说。
【一本看上去“普通”的笔记本，封面外皮的原材料是橡木与狂教徒的心头血，它蕴含着知识的诅咒，具备超凡的人能够通过这本笔记本记录某些事情，并且赋予某种密码用以封存，若是没有密码解锁就只能得到原主人提前预留的谎言。】
……密码。
没有。
莱斯特小姐并没有在记忆中找到密码。
而剩下的答案无非便是两个……
“这是第二次交易。”
她举起手中的书籍，说。
“用这本“莱斯特·卡佩贝尔”使用过的笔记本，换取她丢失的一只耳朵的听觉。”
【那么，如你所愿。】
【汝之索求，月亮女士已然允诺。】
【在冕下的注视中，你注入了筹码。】
少女手上的笔记本凭空消散了，不留半点痕迹。
但是听觉却没有恢复……至少没有完全恢复，她试着用手压在左耳上，只能听到些许的空气声。
……这并不是等值的交易。
不过，无妨。
“那么，来进行第三次交易。”
她快步向前，回到梳妆台前，随手取过一瓶喝光了内部液体的玻璃容器，说道。
“这是一瓶“莱斯特”喝过的一瓶酒，用来抵押左耳听力的残缺。”
【亲爱的，你的奇思妙想一直是我最为心动的地方。】
祂轻笑着，如微风吹过。
【要不要试着增添筹码呢，你的一切都很是令我魂牵梦绕哦。】
“那就加上那本笔记本的记忆吧，”莱斯特小姐离开梳妆台，走到房间的门前，扭开了房间的门，“笔记本也抵押了，那么记忆也无用了吧，把它也拿走吧。”
【如你所愿。】
也幸好没有持续很久。
那种好像大脑中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在飞速旋转，它裹覆着一切扭扯起来，那旋转的灼热，几近要把她的大脑烧穿的痛楚，莱斯特小姐已经不想再多体验一次了。
【令人惊叹，不是吗亲爱的，即便是这般诅咒也无法撼动你那灵魂的重量，如此绚丽，如此耀眼……】
祂的口吻带着淡淡笑意。
【还记得那份气泡水饮品吗，参杂了酒精，糖浆与水，失去记忆前你为什么要把它放在梳妆台上呢……你现在已经很清楚了，对吧？】
酒精……
理所当然，莱斯特小姐已经清楚了那瓶饮品为什么要摆放在触手可及的位置。
所谓的酒精，作用无非便是麻痹自己有血有肉的苦痛之躯，麻痹那躁动的大脑，以及那传递痛楚的神经与品尝悔恨的灵魂。
但，至少，自己还活着，不是吗？
莱斯特小姐颤抖着站起来，扶着那面镶上淡粉色墙衣的墙壁，慢慢地，一晃一晃地摸索到梳妆台前。
很多瓶子。
真的很多。
原谅莱斯特小姐并不能准确地得出这一大堆瓶瓶罐罐的确切数量，那份在脑袋内隐隐若现，偶尔闪过一丝的炙热的折磨着她，令她无暇关注到这些小事。
葡萄酒，甜酒，蜂蜜酒，果酒，还有高纯度的烧酒。
并不是化妆品，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全是含有酒精的饮品……只是有一部分玻璃容器内的液体已经干枯，只有在凑近时还有嗅到一些残存的酒气。
莱斯特小姐沉默了片刻，随后拉下了旁边那张掩盖了落地镜的帷布。
镜中出现的，是一张苍白的脸。
杂乱并且发梢都已分叉的黑色长发，红肿的眼袋，枯裂的嘴唇……莱斯特小姐认得这副模样，只有那些在城市地下水道，喝得一塌糊涂，只需再咽下一滴酒精就会原地暴毙或是呕吐的落魄酒客才有的模样。
【无需在意，我亲爱的莱斯特，你的美丽不在于样貌而在于你灵魂的高贵，你也是这般认为的，对吧。】
莱斯特小姐并不理会这喋喋不休的表白狂手杖，她在观察着那些令自己整个人都几近垮掉的瓶瓶罐罐。
【这是一瓶产自安东的蜂蜜酒，你虽然失去了记忆，但你的肉体仍记得她的甘甜与芬芳，你的喉间正等待她的临幸……是的，她香醇浓厚，回味无穷，值得所有人类都为之沉醉。】
【一瓶在深水港出产，价格低廉，造价也便宜，品质与卖相都相当不错的麦酒，它会是大小酒馆往来酒客们的最爱，你听闻过它的大名，并把它加入了你收藏的酒窖中，只是它并不搭配得上你的身份，对吧。】
【一瓶上了年纪的葡萄酒，他的年龄就和你小时候一直攀爬的那颗老树相仿，但粗糙的保存技术令他的口感变得酸涩，如果你想品尝青春的话……】
“……”
莱斯特小姐沉默以对。
她再次得到了一些不是那么重要的情报……比如自己拥有一间酒窖，家里有一棵能够攀爬的老树。
视野从这些瓶瓶罐罐中离开，转到旁边的窗户上——窗外的世界仍是一片黑暗，不见半点光。记忆中仅存的常识告诉她，这并不是什么正常现象，至少在这拥有超凡存在的世界中，这不是什么好的现象。
莱斯特小姐撩起窗帘，本想打开窗户的她看到了那一块块镶钉在窗户前，被窗帘布遮挡住的厚实木板。
或许，外面是存在着什么东西，它的体型恰好能钻过窗户，进入室内，所以失去记忆前的自己才会把窗户给镶上木板。
她放下窗帘，静静地沉思。
【亲爱的，你为何要在意这等小事呢，至少现在，很安全，不是吗？】
啊，对……
至少现在，很安全。
但这绝不是无动于衷，熟视无睹的理由。
她松开扶着梳妆台的手，站稳了身体，返回了床铺前，捡起了那本被落下的笔记本。
“这是什么？”
【为什么不试着思考一下呢，亲爱的，你虽然丢失了记忆但没有失去智慧，不是吗。】
“用我左边耳朵的听觉作为筹码，如何？”
【……】
【那么，如你所愿。】
祂沉默了片刻，轻声地说。
【一本看上去“普通”的笔记本，封面外皮的原材料是橡木与狂教徒的心头血，它蕴含着知识的诅咒，具备超凡的人能够通过这本笔记本记录某些事情，并且赋予某种密码用以封存，若是没有密码解锁就只能得到原主人提前预留的谎言。】
……密码。
没有。
莱斯特小姐并没有在记忆中找到密码。
而剩下的答案无非便是两个……
“这是第二次交易。”
她举起手中的书籍，说。
“用这本“莱斯特·卡佩贝尔”使用过的笔记本，换取她丢失的一只耳朵的听觉。”
【那么，如你所愿。】
【汝之索求，月亮女士已然允诺。】
【在冕下的注视中，你注入了筹码。】
少女手上的笔记本凭空消散了，不留半点痕迹。
但是听觉却没有恢复……至少没有完全恢复，她试着用手压在左耳上，只能听到些许的空气声。
……这并不是等值的交易。
不过，无妨。
“那么，来进行第三次交易。”
她快步向前，回到梳妆台前，随手取过一瓶喝光了内部液体的玻璃容器，说道。
“这是一瓶“莱斯特”喝过的一瓶酒，用来抵押左耳听力的残缺。”
【亲爱的，你的奇思妙想一直是我最为心动的地方。】
祂轻笑着，如微风吹过。
【要不要试着增添筹码呢，你的一切都很是令我魂牵梦绕哦。】
“那就加上那本笔记本的记忆吧，”莱斯特小姐离开梳妆台，走到房间的门前，扭开了房间的门，“笔记本也抵押了，那么记忆也无用了吧，把它也拿走吧。”
【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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