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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8章 异象

    介白大叫间,虽小小年纪,却声震云霄。忽而,朗朗晴天,闪电雷鸣,狂风骤雨。天上似乎破来了个洞,闪电如倾倒般泻下,宛若一口闪电的火山喷发,苍茫大地所有生灵都睁不开眼。雷声滚滚,震动天地,宛若大地都长在雷鼓里。吴广觉得,剑气被震得飘忽不定,没了形状,世界也变得只有雷声。狂风凝聚成实体,雨如水帘。天地间顿时一片混沌,没有黑暗与光明的更替,没了安静与喧闹的对立,也没有了晴雨相依。天地间只剩下闪电、雷声、狂风和骤雨,没有更替、没有对立,一片混沌。丰富多彩的世界瞬间变得单调、枯燥、乏味了起来。此时此刻,吴广觉得,如果心中没有了爱,没了惦念,可能他一秒都不愿意在这世间多待。

    见介白的变化,吴广先是一愣,但立马便反应了过来,瞬间凝实出一道气罩,将这方天地笼罩起来,将介白包裹在其中。

    直到气罩稳定,吴广才发现,原本恐怖的天气变化,终归只是天气变化,并未对魂力有太大的影响。只是闪电光太强,雷声太大,风太狂,雨太嚣张,导致视觉、听觉这两大至关重要的感知宛若丧失,以至于不能作出准确的判断。直到身处于气罩内,吴广才感觉这世间尚且还是真实的。,

    “把你吓坏了吧?”吴广紧张地将介白抱入怀中,关心道:“没事了啊,没事了啊,阿爹在,又阿爹在。”

    介白瞪大着眼睛,愣愣地注视着吴广,目瞪口呆地。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瞬间傻眼了,一副魄散魂飘的模样。

    吴广将介白揽在怀里,并小心谨慎地护着气罩。虽然他不敢确定天地异变与介白有关,但是,作为修行者,可以说,时刻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因为修行者,就是在击杀和掠夺中成长的。所以,修行者,时刻都是警惕的。正如胡族长,胡竹父亲说的,主宰和被主宰,本身就是举手投足间。

    他警惕地四处张望,枭视狼顾地。他此时宛若惊弓之鸟,如临深谷,如履薄冰,如临大敌。战战兢兢地将魂力注入气罩,同时,他紧握着剑,剑气瞬间凝实,篱笆突刺瞬间璀璨了起来。与气罩形成攻守兼备的态势。

    如此地,过了许久。

    突然,吴广才感觉到情况似乎有些不妙。不过,并不是因为气罩外面的天地异象有什么恐怖的变化,也并不是来了什么恐怖的敌人。而是,而是在他不停呼唤介白时,介白一直没有接话。他警惕地再认真的环顾四周,猛地低头看了看怀中的介白。

    只见介白依旧是那副目瞪口呆的模样,吴广焦虑地将介白一阵摇晃,着急忙慌地呼喊道:“介白,孩子,你怎么了?你醒醒啊!”

    吴广将介白摇晃了好一会儿,介白依旧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宛如一具没有了灵魂的肉身。

    吴广吓一大跳,大叫道:“孩子,你醒醒,快醒醒,别吓唬阿爹啊!”

    只见吴广焦急的用力地再摇了摇,紧锁着眉头,自责道:“都怪阿爹不好,都怪阿爹没保护好你。”

    “啊……”吴广捶胸顿足地,突然一阵长啸。

    只见他仰头怒视着天,眼里泛出血丝,脖子上血管暴涨,面色狰狞。他好像恨天恨到了极点,他恨不得马上将不公的老天撕碎。

    “啊……”吴广又是一阵狂嚎,突然高举手中之剑,胡乱地四处劈砍了起来。

    “啊!”过了好一会,介白终于苏缓了过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就好像他一直都在别着一口气般。

    吴广听到了动静,愣了一下,惊讶地、慢慢地转身,怔怔出神地注视着介白。他不敢确信,他担心是自己的幻听。

    “阿爹。”介白惊慌失措地轻声道。

    “孩儿,你醒了。”吴广猛扑上前,跪地将介白抱入怀中,激动道:“你吓死阿爹了。”

    只见他此时,眼泪不听话地,张狂地滑落。

    “阿爹!”介白终于苏醒过来,担惊受怕地嚎啕大哭了起来。

    “没事,没事了啊,阿爹在。”

    “爹……”。

    就在这时,古枫香树外不远处的的一件茅草屋内,一位憔悴的女子,正在刺绣。突然张狂的电闪雷鸣,使她惊慌失措地往窗外望去,嘴里语无伦次道:“难道……难道……”

    女子满头白发,满脸皱纹,貌若老妇。可是即便苍老的模样,可依旧无法掩饰她那貌美的模子。樱桃小嘴,丹凤眼,婀娜的身姿,在白发下,显得尤为的空灵、纯洁。

    “嘶……”在她怔怔出神间,不小心绣花针刺破了她的指尖,他发出轻微的惨叫声。

    血液张狂地从伤口处喷涌而出,她看着血流,怔怔出神。突然,好像心里笃定了什么事情般,只见她迅速放下刺绣,夺门而出,往古枫香树的方向飞奔而去。

    唰的一声,女子化着一道白影,便已跑出院外。

    一位正在屋外院里忙碌的老妇,见状焦急地,担忧地大叫道:“小姐,你要去哪……”

    老妇埋怨地将到嘴边话咽下,那女子已消失不见踪影,她暗自担心道:“弱不禁风的,还要吓跑。”

    这时,她才注意那恐怖的狂风骤雨,她似乎也想起了什么,惊慌失措地跑到屋里,从柜子里取出一个修长的布袋子,袋子里似乎包裹的是一把琴匣或一个剑匣。然后夺门而出,着急忙慌朝女子消失方向跑去。

    而这时,高赧城吴府大院中,四长老似乎刚从睡梦中醒来,别着嘴,伸了个懒腰。抬头看了看天空,蓝蓝的,无比惬意。他哼着曲,悠哉游哉地散步着,正舒舒服服的。突然电闪雷鸣,狂风骤雨,他被瞎了一跳。他踉踉跄跄地外屋里跑去,来到院门前,狠狠地瞪着天,吐了一口痰,怒骂道:“真是晦气,这什么鬼天气。这些年,那两个贱人疯了,吴府疯了,胡府也疯了,现在连这天气都疯了,这什么狗屁的世道?”

    这时,迎面走来两个丫头,好奇地诺诺的瞟了一眼四长老。

    四长老见状,瞪了二人一眼,怒道:“看什么看?活都不会干,疯了吗?”

    两位女仆被骂得狗血淋头,吓得一阵哆嗦,正准备扭头跑去。

    “所有族人议事厅集合。”突然,一道熟悉得声音彻响。

    只见大院上空一袭白影徐徐而落。

    两位女仆惊慌失措中对视了一眼,又看看了四长老。只见四长老先是一愣,瞬间便往议事厅方向奔去。二人又相互对视地点了点头,往四长老消失的方向低头快步地走了过去。

    当二人来到议事厅时,厅里人满为患。大厅正中央,吴文欸望着闪电雷鸣的天空,正怔怔出神。

    “禀老祖,所有长老已到齐,所有族人也正赶来,敢问老祖有何吩咐?”一位雍容华贵的老者沉声道。

    只见吴文欸并未搭话,依旧紧皱眉头地注视着上空。

    “族长,老祖召见会不会因为天地异象之事。”一位略显魁梧的老者轻声道。

    魁梧老者看起来精神有些紧张,而且精神状态似乎并不太好,印堂有些发黑。仔细看便发现,他是六年前贝尤生产时被惊吓到精神失常的老者。他是吴广的生父吴学和,二房一脉的话事人。

    “天意如此,天道而为,是福是祸……”族长正准备搭话,只见吴文欸喃喃自语道。

    他环视众人,大声道:“外出所有族人召回,不得因事拖延;关闭所有商号,不计损失;所有族人回府低调修生养息,不许有任何寻衅滋事。”

    “老祖……”族长一阵惊呼,正准备说什么。

    族长此番举动,实属无奈,他作为族长,每天要考虑族里的发展和生计。老祖说关闭就关闭所有商号,对于一族之长来说,他不得不问清楚缘由。说白了,他是要养家糊口,要养活整个族人,甚至还有让他们能获取最大的修炼资源。

    “先活下来再说。”吴老祖轻轻闭上眼睛,摆了摆手,暗示族长不用继续追问,重重地吐出六个字:“要快,争分夺秒!”

    “是!”作为族长,定是有着特殊的觉悟,同时会审时度势,他从老族的话语已知道事态的严重程度,不啰嗦,应了声,便执行了去。

    也就在这时,胡府也被惊动了起来。

    “小姐,族长派我来通知你,到议事大厅议事。”一位女仆来到一间别院,对着正在抚琴的女子通报道。

    “一大早的,要议何事?”女子停下手中抚着的琴,惊讶道。

    “没……没说,只说特……特别紧急。还……还……”女仆有些紧张,语无伦次地。

    “还交代了什么?”

    “交代立刻前往,不可耽误。”

    “好……”

    只见女子余音尚在,却已不见人影。过了好一会儿,女仆左顾右盼了一番,确定女子已经不在,擦了礸额头上的汗水,起身匆匆向院门外跑去。

    仔细看抚琴女子的话,便会发现,她便是六年前被吴广斩杀的胡竹。看来胡竹也是因祸得福,被贝尤救醒了过来。看她的身手,较六年前强了许多,估计也是血脉得到了提升。

    胡竹赶到议事大厅时,见胡老祖临时出关,所有长老已到齐。她被吓了一跳,直觉告诉她,今天这事,估计时天大的事,甚至不低于六年前她和吴广那事的重要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