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尧落
眼看朱清明离开的身影，虞兮垂眸沉思，本还打算开口寒暄几句，便被歌台低落的舞曲吸引了目光。酒楼内歌舞接近尾声也没了刚刚的高昂，一声声幽深又哀婉的乐声传来，引得众人侧目。
台中的女子神情也变得复杂，一颦一笑都显得凄美，无奈。回眸的刹那倔强与不甘跃然纸上。可当纤纤玉指垂落的一瞬间，就像过季的山花，再也无法抬起曾经的骄傲。
澹泞心中有些揪心，“这舞可是《后庭华楼梦》？”虞兮看的有些出神，“有几分相似，但这支舞应该是《尧落》。”随季王离京时的某一天夜里，在老旧的驿站被冻醒后透过窗子正好看到的。她没见过这般惊为天人的舞曲，长夜昏明，早春寒冷的风随着天边的那一轮似有若无的残月，日后几天在她心中迟迟不能消散。
二人倒都没注意萧钰眼中闪过的一丝诧异，澹泞此时明显来了兴趣“看来姑娘是个行家。可还有什么其他说法？”。
“行家担不起，公子别折煞我了”虞兮慌张的笑了笑。虽说她是喜舞，但其实她并不清楚为什么家中长辈对这一事相当抵触。细想了一下“至于其他说法小女也不清楚。”
澹泞面色惋惜“可惜了。”
“妹妹对这些歌舞感兴趣？”
“是挺喜欢。”
萧钰又回头看了一眼院中的歌台，说真的他还真见过《尧落》。那时在军中只觉得那一夜出奇压抑，而那时跳舞的人正是他母妃，时隔多年，如今回忆起来也毫不逊色。
“喜欢就试试呗，没准姑娘在舞艺上也有天赋呢。”虞兮有一丝错愕，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同她这么说，抬脸看向萧钰，少年微哂，虞兮迟疑一瞬，少年语气听不出什么变化，如今倒是难得笑了一下，不确定又看了一遍，但萧钰此时早已恢复如常。
一旁的澹泞也有些震惊，他家世子怎么就总是语出惊人，倒不是说舞艺不好，只是寻常好人家的女儿怎么会去学这些。
悄悄看了眼虞兮，发现目光不在这，随后暗戳了戳萧钰，示意他别说了。别吃个饭的时间就把人小姑娘教坏了。
随着台上的歌舞结束，众人也收回了目光，天边的余晖透过窗子落在少女的侧脸，望着舞女远去的身影有些痴呆，连对面雅间走出了一个人都没注意到，直到舞娘消失在视线中才缓过神，刚想同萧钰说什么，便与院中那人对上了目光。
倏然从木椅子上惊慌站了起来，萧钰顺着目光看去，下一秒便听见扣门声，一名男子缓缓推门而入。男子看上去比常人多了些儒雅在身上。一进门便拱手冲着萧钰澹泞作揖。
“打扰了。”
斜阳照庭院，一屋子顿时出奇的安静，书中温润如玉说的也不过就是眼前人这般，“哥哥。”虞兮显然没料到自家哥哥会出现在这，想向前挪几步，但也知道虞枫多半来兴师问罪的，在原地也不知道该不该动了。
“岚月还不走吗？”虞兮似是有些担忧冲虞枫眨眼，模样也算是撒娇了。但明明男子说话语气含蓄温和，萧钰一时间也不知道她在怕什么。
“天色不早了虞某来接家妹回去。今日招待不周的，来日若是有空定将今日酒席补上。”萧钰望着男子心中莫名发慌，长得是好看但是怎么看都掺杂些恐慌。听见男子的话略带疑问看向虞兮，小姑娘不知何时已经挪到男子身后了。
“不知公子是？”澹泞像顿时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新奇的事，
“鄙人虞枫，告辞了。”
萧钰姿态傲慢放下手中的酒盏看去时刚好同虞枫对上，虽说只有一瞬，但还是觉得浑身不舒服，倚靠在椅背上摩挲着盏身。
“世子刚刚那人好像是虞将军嫡长子，虞枫。”
“废话。”从虞兮叫那声哥哥时，他就知道来者的身份。
“世子也认识虞大公子？”
“不认识。”澹泞本想追问什么萧钰先一步反应过来，“什么叫也？你又认识了?”
“长宁书院的榜首，先前书院诗词大会上远远瞧见过一眼，模样好，学问好，人也好。啧...”澹泞本还想啧第二声，下一秒萧钰一个巴掌就拍了下来，向旁边连退了好几步。
捂着头不知就里看着萧钰。萧钰夹了一块肉，自顾自吃了起来。
“一会儿让朱清明备马。”
“备马？世子要上哪吗？”
“去九皇叔那，茶庄那边一会儿你去说一声。”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当然要装装样子找九皇叔借钱了。
盛栗街的灯笼还未撤去，可惜入夜没人陪她出来，不然一定很漂亮。目光有些委屈看向虞枫，虞枫坐在对面看见虞兮看过了，纤长的指节宠溺地将碎发别在耳后。一路上都是街道两旁的杨柳依依，虞兮坐在马车内掀起布帘，日落而息，处处民生笑谈。
几日没见，虞兮一时还真看迷了眼，杳霭流玉，公子无双说的也就是这般。前几日说书先生口中的谪仙也不过如此。多数是随了虞将军，虞将军看上去就是比同龄人俊俏许多，也难怪大夫人当年非虞将军不嫁。
“哥哥还是穿白色衣服好看。”虞兮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冒出这么一句。
虞枫悬空的手也迟疑了一瞬，岚月刚刚算是夸他吗？看着小姑娘呆滞的样子，还是他听错了？
“哥哥今日怎么会突然想起去东市。”虞兮随口换了个话题。
“前几日结交了一位东市友人，近日无事来这边小歇几日，昨日写信邀我在东市一聚，我也不好推脱便过来了。只是我没想到今日在这竟然会遇见岚月。”语罢莞尔看向虞兮。
“那哥哥接下来可有安排？”虞枫莞尔。“岚月想去哪里？”虞兮诧异看着虞枫。今天同意这么快？“去官府吧。昨日宋嬷嬷同我说阿娘风寒在身，本是打算明日去的，但如今哥哥难得有空陪岚月去趟如何？”
“阿娘何时染的风寒？”虞枫微微蹙眉，望着小姑娘懵懂的眼神，随即掀开马车布帘对车夫道“有劳老翁先送我兄妹二人去官府一趟。”
台中的女子神情也变得复杂，一颦一笑都显得凄美，无奈。回眸的刹那倔强与不甘跃然纸上。可当纤纤玉指垂落的一瞬间，就像过季的山花，再也无法抬起曾经的骄傲。
澹泞心中有些揪心，“这舞可是《后庭华楼梦》？”虞兮看的有些出神，“有几分相似，但这支舞应该是《尧落》。”随季王离京时的某一天夜里，在老旧的驿站被冻醒后透过窗子正好看到的。她没见过这般惊为天人的舞曲，长夜昏明，早春寒冷的风随着天边的那一轮似有若无的残月，日后几天在她心中迟迟不能消散。
二人倒都没注意萧钰眼中闪过的一丝诧异，澹泞此时明显来了兴趣“看来姑娘是个行家。可还有什么其他说法？”。
“行家担不起，公子别折煞我了”虞兮慌张的笑了笑。虽说她是喜舞，但其实她并不清楚为什么家中长辈对这一事相当抵触。细想了一下“至于其他说法小女也不清楚。”
澹泞面色惋惜“可惜了。”
“妹妹对这些歌舞感兴趣？”
“是挺喜欢。”
萧钰又回头看了一眼院中的歌台，说真的他还真见过《尧落》。那时在军中只觉得那一夜出奇压抑，而那时跳舞的人正是他母妃，时隔多年，如今回忆起来也毫不逊色。
“喜欢就试试呗，没准姑娘在舞艺上也有天赋呢。”虞兮有一丝错愕，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同她这么说，抬脸看向萧钰，少年微哂，虞兮迟疑一瞬，少年语气听不出什么变化，如今倒是难得笑了一下，不确定又看了一遍，但萧钰此时早已恢复如常。
一旁的澹泞也有些震惊，他家世子怎么就总是语出惊人，倒不是说舞艺不好，只是寻常好人家的女儿怎么会去学这些。
悄悄看了眼虞兮，发现目光不在这，随后暗戳了戳萧钰，示意他别说了。别吃个饭的时间就把人小姑娘教坏了。
随着台上的歌舞结束，众人也收回了目光，天边的余晖透过窗子落在少女的侧脸，望着舞女远去的身影有些痴呆，连对面雅间走出了一个人都没注意到，直到舞娘消失在视线中才缓过神，刚想同萧钰说什么，便与院中那人对上了目光。
倏然从木椅子上惊慌站了起来，萧钰顺着目光看去，下一秒便听见扣门声，一名男子缓缓推门而入。男子看上去比常人多了些儒雅在身上。一进门便拱手冲着萧钰澹泞作揖。
“打扰了。”
斜阳照庭院，一屋子顿时出奇的安静，书中温润如玉说的也不过就是眼前人这般，“哥哥。”虞兮显然没料到自家哥哥会出现在这，想向前挪几步，但也知道虞枫多半来兴师问罪的，在原地也不知道该不该动了。
“岚月还不走吗？”虞兮似是有些担忧冲虞枫眨眼，模样也算是撒娇了。但明明男子说话语气含蓄温和，萧钰一时间也不知道她在怕什么。
“天色不早了虞某来接家妹回去。今日招待不周的，来日若是有空定将今日酒席补上。”萧钰望着男子心中莫名发慌，长得是好看但是怎么看都掺杂些恐慌。听见男子的话略带疑问看向虞兮，小姑娘不知何时已经挪到男子身后了。
“不知公子是？”澹泞像顿时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新奇的事，
“鄙人虞枫，告辞了。”
萧钰姿态傲慢放下手中的酒盏看去时刚好同虞枫对上，虽说只有一瞬，但还是觉得浑身不舒服，倚靠在椅背上摩挲着盏身。
“世子刚刚那人好像是虞将军嫡长子，虞枫。”
“废话。”从虞兮叫那声哥哥时，他就知道来者的身份。
“世子也认识虞大公子？”
“不认识。”澹泞本想追问什么萧钰先一步反应过来，“什么叫也？你又认识了?”
“长宁书院的榜首，先前书院诗词大会上远远瞧见过一眼，模样好，学问好，人也好。啧...”澹泞本还想啧第二声，下一秒萧钰一个巴掌就拍了下来，向旁边连退了好几步。
捂着头不知就里看着萧钰。萧钰夹了一块肉，自顾自吃了起来。
“一会儿让朱清明备马。”
“备马？世子要上哪吗？”
“去九皇叔那，茶庄那边一会儿你去说一声。”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当然要装装样子找九皇叔借钱了。
盛栗街的灯笼还未撤去，可惜入夜没人陪她出来，不然一定很漂亮。目光有些委屈看向虞枫，虞枫坐在对面看见虞兮看过了，纤长的指节宠溺地将碎发别在耳后。一路上都是街道两旁的杨柳依依，虞兮坐在马车内掀起布帘，日落而息，处处民生笑谈。
几日没见，虞兮一时还真看迷了眼，杳霭流玉，公子无双说的也就是这般。前几日说书先生口中的谪仙也不过如此。多数是随了虞将军，虞将军看上去就是比同龄人俊俏许多，也难怪大夫人当年非虞将军不嫁。
“哥哥还是穿白色衣服好看。”虞兮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冒出这么一句。
虞枫悬空的手也迟疑了一瞬，岚月刚刚算是夸他吗？看着小姑娘呆滞的样子，还是他听错了？
“哥哥今日怎么会突然想起去东市。”虞兮随口换了个话题。
“前几日结交了一位东市友人，近日无事来这边小歇几日，昨日写信邀我在东市一聚，我也不好推脱便过来了。只是我没想到今日在这竟然会遇见岚月。”语罢莞尔看向虞兮。
“那哥哥接下来可有安排？”虞枫莞尔。“岚月想去哪里？”虞兮诧异看着虞枫。今天同意这么快？“去官府吧。昨日宋嬷嬷同我说阿娘风寒在身，本是打算明日去的，但如今哥哥难得有空陪岚月去趟如何？”
“阿娘何时染的风寒？”虞枫微微蹙眉，望着小姑娘懵懂的眼神，随即掀开马车布帘对车夫道“有劳老翁先送我兄妹二人去官府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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