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现山
在奶奶去世的第二年开春，又是一年忙种的时候，村里的人都开始起早了，就在有天早晨，住在村东边的一户姓徐的人家，他家里那会儿也算是村里的富户，人丁兴旺，劳动力多，分的地也就多，而且家里的三个儿子中，老二和老爸年龄相仿，他懂得外出打工挣钱比在家里种地来钱快，他去了大城市，每年有着不少的收入，而老大结婚了，因为老二，老三没成家，老大就没分家单过，在家守着土地，也是一笔不小的收。那会儿在村里也是别人羡慕的人家。不少姑娘都惦记着他家的另外俩儿子。
那天早上，太阳刚要升起，妇人起来做饭，刚抱起柴火，抬头那么一看，只见东山根有一顶娇子，能很清晰的看见四个轿夫和轿子两旁跟着的丫鬟，虽然看不清脸，但能感觉到他们在走……
在那个年代突然出现古时候的人，不害怕才怪。
“老头子！快出来！不好了！”她把柴火扔下，冲着院子里喊。
“干啥？”
“咋滴了？”
经她这么一喊，家里老老少少的出来不少人，一起问到。还以为家里面出了啥事儿，都急忙的出来了。
“你们看！”老婆子手指着东山根的那顶轿子。
大伙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隐隐戳戳的有个东西在动，就这么一会儿，他们出来就已经要看不见了。
“那是啥？”老大儿媳妇问道。
“是谁家弄来的新东西，这么早就去种地了？”老大也不解的问。
“什么呀！我刚才抱柴火的时候，可清楚了，就在那块有一顶四人抬的轿子，两边还有丫鬟！”
“这么一会儿，就走的这么快！那也不对呀！它刚才就在那个地方，好像就没动过？”老婆子心惊的说道。
“你说啥？没说胡话吧？”老徐头不可思议的问。
“我还没老眼昏花！”老婆子也不愿意了。
“爸，妈，你们快看，没有了！”老大赶忙喊道。
“还真的……”老徐头抬眼看了看。
“你快是啥？”儿媳妇指着轿子没了的地方说道。
“那不是老杨家他妈妈的坟吗？”老婆子瞅着老徐头说道。
“嗯，他妈不是前年闹病没的么，我去给她打的坑子！”老徐头说道。
“回屋吧，赶紧做饭，一会好种地去！”老徐头若有所思的说道。
村里边的一家养羊户，姓韩，分队的时候，他家里选择了羊，日子过得到也不错。东山始终都是放羊的好地方，那里地宽草好，田地也少。
从那天以后，老徐头他们就再也没看见那么奇异的现象了。
隔了几天，韩家的老二韩渠凌晨三点多去放羊，赶个六点钟回来不耽误干农活。接着月光，拿着手电“嚯～嚯”的赶着羊往东山上走去。在杨家坟周边放起了羊。那个年代多数都抽着自己种的旱烟叶，拿张柔软的白纸撕成小条，放上烟叶，卷成筒，用吐沫一舔，放在嘴里就抽，眼瞅着就快天亮了，想着快该回家了，就拿出烟，想点一颗，刚放到嘴上想舔一下，羊群突然嘭棱嘭棱的往一块聚集，头挤着头，也不叫，甚至羊腿都在哆嗦……韩渠以为有人来了，抬头往羊群的反方向看去，烟叶从手里掉了下去，嘴微张着，牙齿都在发颤，站在原地哆嗦着一动不动……
而他看着的方向正是杨家坟，只见坟的周围渐渐起了一层白白的淡淡的白气，不一会儿，白气慢慢的多了起来，坟已经看不见了，慢慢的白气又少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顶四人抬的轿子，还有丫鬟，韩渠离的近，他们的脸很白，眼睛不会动，没有表情，只见他们迈着步子走，轿子一颤一颤的，甚至能看得见轿子里面一下一下漏出来的惨白惨白的下颚。更让他打颤的是他们一直在走，可是地方却也一直没有变。虽说他看见了这么多，却也是一分钟不到的事儿。
不知过了多久，韩渠才反应过来，那会儿眼前的景象已经没有了，他眨了眨眼睛，是真的没有了，只剩下杨家坟孤零零的，羊也开始动了，在四处的吃草，他不知道自己就那样占了多久，心里是想着赶紧回家，于是，他挪着跟面条一样的腿赶羊往家走……
韩渠被吓得不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赶羊的，当他晃晃悠悠的路过老徐家时，老徐头他们正准备套车上山，看见韩渠这没魂的样儿，
“你也看见了？”老徐头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
“啥？”韩渠眼睛瞪得老大，抬头看着老徐头。
“我说你也看见刚才的轿子了？要不你咋能这样！”老徐头又说了一遍。
“你也看见了？”没等韩渠说话，老徐头家前院后墙冒出一个脑袋。说话的正是前院老闫家的小三儿，也到了说媳妇儿的年纪，比老爸好的唯一地方就是他的父母健在，而且还很能干，其他的和老爸差不多，如果说老爸是村西头的混日子王，那他就是村东头的小混子。
“你刚才也看见啦！”徐家老大问道，他心里还是有点怕的，就在刚才，又是那天那个时间段，奇怪的现象又出现了，他正在尿尿，吓得他尿一半憋回去一半……
“嗯，早上起来想上个厕所，就看见了！”闫三儿不在意的说道。
“他们……他们的脸很白，就在杨家坟上……”韩渠说完就赶着羊往家走去。
“操！就当我没听见，大白天的都很吓人。”说完，闫三就没了影。
“爸，咱们要不要把这个事儿告诉杨叔他们一声？”徐大询问着。
“不用，这是你杨叔家的好事儿！”
“韩渠可能是离得近，吓着了。”老徐头缓缓的说道。
家里人不是很理解，这么吓人的事儿怎么就成好事儿了？……
老徐头那时是村里一个懂得殡葬的人，多少还是懂一些门道的。
其实不止他们几个看见了，还有一些更起早的也看见了，离得近的就只有韩渠一个人。
到了中午，徐家就来了一个人，急忙火燎的进了屋，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杨家的老头。
“徐老哥！我不绕弯子了，我家孩子他娘埋得那块地有古怪你也知道了是不是？”老杨头开门见山的问道。
“我来，你也应该明了，想找你看看坟地，迁个坟！”
“他杨叔，那块地挺好的，你不懂，那叫现山，是好兆头！”老徐头劝道。
“啥好兆头，我都听村里人说了，别再吓坏了人！”老杨头急急的说道。
“再说以后我没了，合葬，再出点什么意外！我家后辈那个敢去上坟！”老杨头不等老徐头说话接着说。
老徐头点了一颗烟，把烟篓往老杨头那推了推。
“你净想着自己以后的事儿，这现山是对后辈有好处的，过些日子可能就没了……”老徐头抽了一口烟，瞅着老杨头说道。
“不是，徐老哥！这坟的迁，我不用以后有多好，现在平安以后也平安就行”
“别现在闹得村里人人说着就行”老杨头却倔强的说着。
“这坟你非得迁？”老徐头叹气的说道。
“徐老哥，必须迁！”
“咱俩从小一起长大，我啥样你还不知道吗？”老杨头肯定的说道。
“咳……就知道你会这样，所以才不告诉你，没成想，你还是知道了！”老徐头可惜的说道。
“村里现在都在说这事儿，我能不知道么！”老杨头瞅着老徐头。
“徐老哥，那咱说好了，下午咱俩上山去看地，我让我家那小子帮你去田里。”老杨头看老徐头答应了。
“不用，家里的活没多少了，让杨小子干自己家的吧！”
“咱俩你还这么外道啥！”老徐头有点生气的说。
“那行！要不中午上我家喝点去？”老杨头说。
“不去了，你留下来在我家吃吧！”老徐头也说。
“不了，我回家准备东西去，晚上的，到我家吃去！”老杨头说着就站了起来。
“行，你去吧。”说完，老徐头送老杨头出去了。
刚到屋，徐家老大就问
“爸，杨叔真要迁坟？不会儿有什么事吧？”
“那能有啥事儿？就怕开土时他后悔呀！”老徐头又点了一颗烟。
下午俩老头到东山根选好了地，做好了记号，就等过几天迁坟了。
到了迁坟的那天早上，老徐头准备好要用的东西，就叼着烟往杨家走去。
杨家大门口站着好多老爷们，手里拿着铁锨，有抽烟的，也有唠嗑的，一口新的棺材就放在院子中。就等老徐头呢，老爸也在其中，不知道为啥，自从老爸成年后，一直到现在，家里有人去世了，都会找老爸帮忙。
看见老徐头来了，老杨头赶忙从人群里出来
“准备好了，徐老哥，就等你了。看看还有啥要准备的。”
老徐头瞅了一眼东西，就说道：
“没啥准备的了，你不能去，让小杨子去吧。”说完扭头领着人就往山上走。
老杨头答应着，让小杨子拿好小桌子和祭品跟着去了。
来到坟地，老徐头用鸡冠学抹了一下小杨子的铁锨，用祭品又祭拜了坟，让小杨子第一个动土，他动完第一锨土，别人才能动，老徐头吩咐几个人和他一起去新选的地方同时动工，要在中午之前迁坟完事儿！所以时间很紧，待他们走了，老爸他们就开始干活了，当他们把坟头的土铲平，开始往下挖，挖着挖着不到两锨深，就碰到棺木了。
“咦！……这不对呀！都有几年了，棺材没烂！”其中一个年龄稍大点的人说道。
“快点挖吧！不然一会时间不够了。”老爸他们几个年轻的不耐烦的说道。
“嗯，快挖吧，叔。”小杨子也说道。
不一会儿，整个棺木差不多就露了出来。
“啊！……”
在棺材头的杨大缸叫喊了一声。
吓的大家肩膀一耸，老爸他们抬头看去，只见棺材的头部有一颗不知名的像树根一样的植物在棺头缠绕了快三圈了，杨大缸有些害怕，手都在抖。
“这是啥玩应？”闫三儿低头看着出声道。
“没见过”“头一回见”大家伙七嘴八舌的说道。
都不敢在去铲土了，立在坑边，这时有人说：
“快去找老徐头！让他过来看看吧！”
“也是，腿快一点赶紧去！”
“那我去吧！”杨大缸赶紧答道。他有点害怕，不敢在这待了。
过了一会儿，老徐头他俩小跑着过来了，老徐头喘的不行。
“我～我看看！”老徐头顾不上别的，就上前去看。
“我就说不能迁，老杨非得迁！”
“白瞎这么好的坟地了！”老徐头惋惜的说道。
“这叫紫藤抬棺的说法，虽然不如紫藤，但也差不多，而且它还现山，多好的地！咳……”
“以后这地就没用了……”老徐头摇摇头说道
“那现在咋办？”闫三儿问道。
“挖吧，没事儿！别开棺，怕吓着你们，估计尸体也没咋腐烂呢。挖完我祭奠一下，小杨子告诉他妈妈一声，给她换个新房子！”老徐头说完示意老爸他们挖，就上旁边抽烟去了。
有过了一会儿，棺材就挖出来了，老徐头过来说道：
“胆小的莫看！转过去！”说完让老爸他们几个胆大的，开始撬棺钉。杨大缸第一个就转了过去，还有几个也陆续的转了过去。
当棺材打开时，真的像老徐头说的那样，老爸他们几个在胆大，也是吓了一跳，眼睛瞪得老大了，翻身就爬出了坑外。只见棺材里的人才堪堪露出白骨，铺着的被褥上竟是血水，就像医学用的骨架，但是它还有筋连着……散发着淡淡的尸臭。
老徐头让小杨子下去给他妈妈收拾尸骨到新的棺材，还要告诉他妈妈要换新家了，小杨子看上去心理素质不是很好，支支吾吾的瞅着老徐头，有点不敢。
“她是你亲妈，你怕啥？来，下来！你说，我帮你收拾！”老杨头看见小杨子这样不争气的说道。
“哦～哦哦，我这就下去。”小杨子往下出溜。
到了下边，开始念叨，祭品啥的又都到了一遍。老徐头嘴里也不知道说着啥，手上带着白手套，一点一点的往外捡，小杨子拿着红布接着，遇到连着筋的地方，老徐头也没客气，直接就拿了出来。小杨子一直在发抖。当都捡完放在新棺里，开始封棺。又都去赶往新地方。
等一切完事儿，也快中午了，在回去的路上，老徐头对大家说，棺材的墓坑里一个耗子洞都没有，真真是白瞎那块墓地了……
还别说，后来小杨子的儿子当上村里的村医了，媳妇也是医生，没几年，小杨子他儿子就搬到了镇里，开了家药店，又开了家饭店，现在也算是村里有钱的富户了。如果那时候不迁坟，也许会更发达也说不定……
那天早上，太阳刚要升起，妇人起来做饭，刚抱起柴火，抬头那么一看，只见东山根有一顶娇子，能很清晰的看见四个轿夫和轿子两旁跟着的丫鬟，虽然看不清脸，但能感觉到他们在走……
在那个年代突然出现古时候的人，不害怕才怪。
“老头子！快出来！不好了！”她把柴火扔下，冲着院子里喊。
“干啥？”
“咋滴了？”
经她这么一喊，家里老老少少的出来不少人，一起问到。还以为家里面出了啥事儿，都急忙的出来了。
“你们看！”老婆子手指着东山根的那顶轿子。
大伙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隐隐戳戳的有个东西在动，就这么一会儿，他们出来就已经要看不见了。
“那是啥？”老大儿媳妇问道。
“是谁家弄来的新东西，这么早就去种地了？”老大也不解的问。
“什么呀！我刚才抱柴火的时候，可清楚了，就在那块有一顶四人抬的轿子，两边还有丫鬟！”
“这么一会儿，就走的这么快！那也不对呀！它刚才就在那个地方，好像就没动过？”老婆子心惊的说道。
“你说啥？没说胡话吧？”老徐头不可思议的问。
“我还没老眼昏花！”老婆子也不愿意了。
“爸，妈，你们快看，没有了！”老大赶忙喊道。
“还真的……”老徐头抬眼看了看。
“你快是啥？”儿媳妇指着轿子没了的地方说道。
“那不是老杨家他妈妈的坟吗？”老婆子瞅着老徐头说道。
“嗯，他妈不是前年闹病没的么，我去给她打的坑子！”老徐头说道。
“回屋吧，赶紧做饭，一会好种地去！”老徐头若有所思的说道。
村里边的一家养羊户，姓韩，分队的时候，他家里选择了羊，日子过得到也不错。东山始终都是放羊的好地方，那里地宽草好，田地也少。
从那天以后，老徐头他们就再也没看见那么奇异的现象了。
隔了几天，韩家的老二韩渠凌晨三点多去放羊，赶个六点钟回来不耽误干农活。接着月光，拿着手电“嚯～嚯”的赶着羊往东山上走去。在杨家坟周边放起了羊。那个年代多数都抽着自己种的旱烟叶，拿张柔软的白纸撕成小条，放上烟叶，卷成筒，用吐沫一舔，放在嘴里就抽，眼瞅着就快天亮了，想着快该回家了，就拿出烟，想点一颗，刚放到嘴上想舔一下，羊群突然嘭棱嘭棱的往一块聚集，头挤着头，也不叫，甚至羊腿都在哆嗦……韩渠以为有人来了，抬头往羊群的反方向看去，烟叶从手里掉了下去，嘴微张着，牙齿都在发颤，站在原地哆嗦着一动不动……
而他看着的方向正是杨家坟，只见坟的周围渐渐起了一层白白的淡淡的白气，不一会儿，白气慢慢的多了起来，坟已经看不见了，慢慢的白气又少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顶四人抬的轿子，还有丫鬟，韩渠离的近，他们的脸很白，眼睛不会动，没有表情，只见他们迈着步子走，轿子一颤一颤的，甚至能看得见轿子里面一下一下漏出来的惨白惨白的下颚。更让他打颤的是他们一直在走，可是地方却也一直没有变。虽说他看见了这么多，却也是一分钟不到的事儿。
不知过了多久，韩渠才反应过来，那会儿眼前的景象已经没有了，他眨了眨眼睛，是真的没有了，只剩下杨家坟孤零零的，羊也开始动了，在四处的吃草，他不知道自己就那样占了多久，心里是想着赶紧回家，于是，他挪着跟面条一样的腿赶羊往家走……
韩渠被吓得不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赶羊的，当他晃晃悠悠的路过老徐家时，老徐头他们正准备套车上山，看见韩渠这没魂的样儿，
“你也看见了？”老徐头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
“啥？”韩渠眼睛瞪得老大，抬头看着老徐头。
“我说你也看见刚才的轿子了？要不你咋能这样！”老徐头又说了一遍。
“你也看见了？”没等韩渠说话，老徐头家前院后墙冒出一个脑袋。说话的正是前院老闫家的小三儿，也到了说媳妇儿的年纪，比老爸好的唯一地方就是他的父母健在，而且还很能干，其他的和老爸差不多，如果说老爸是村西头的混日子王，那他就是村东头的小混子。
“你刚才也看见啦！”徐家老大问道，他心里还是有点怕的，就在刚才，又是那天那个时间段，奇怪的现象又出现了，他正在尿尿，吓得他尿一半憋回去一半……
“嗯，早上起来想上个厕所，就看见了！”闫三儿不在意的说道。
“他们……他们的脸很白，就在杨家坟上……”韩渠说完就赶着羊往家走去。
“操！就当我没听见，大白天的都很吓人。”说完，闫三就没了影。
“爸，咱们要不要把这个事儿告诉杨叔他们一声？”徐大询问着。
“不用，这是你杨叔家的好事儿！”
“韩渠可能是离得近，吓着了。”老徐头缓缓的说道。
家里人不是很理解，这么吓人的事儿怎么就成好事儿了？……
老徐头那时是村里一个懂得殡葬的人，多少还是懂一些门道的。
其实不止他们几个看见了，还有一些更起早的也看见了，离得近的就只有韩渠一个人。
到了中午，徐家就来了一个人，急忙火燎的进了屋，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杨家的老头。
“徐老哥！我不绕弯子了，我家孩子他娘埋得那块地有古怪你也知道了是不是？”老杨头开门见山的问道。
“我来，你也应该明了，想找你看看坟地，迁个坟！”
“他杨叔，那块地挺好的，你不懂，那叫现山，是好兆头！”老徐头劝道。
“啥好兆头，我都听村里人说了，别再吓坏了人！”老杨头急急的说道。
“再说以后我没了，合葬，再出点什么意外！我家后辈那个敢去上坟！”老杨头不等老徐头说话接着说。
老徐头点了一颗烟，把烟篓往老杨头那推了推。
“你净想着自己以后的事儿，这现山是对后辈有好处的，过些日子可能就没了……”老徐头抽了一口烟，瞅着老杨头说道。
“不是，徐老哥！这坟的迁，我不用以后有多好，现在平安以后也平安就行”
“别现在闹得村里人人说着就行”老杨头却倔强的说着。
“这坟你非得迁？”老徐头叹气的说道。
“徐老哥，必须迁！”
“咱俩从小一起长大，我啥样你还不知道吗？”老杨头肯定的说道。
“咳……就知道你会这样，所以才不告诉你，没成想，你还是知道了！”老徐头可惜的说道。
“村里现在都在说这事儿，我能不知道么！”老杨头瞅着老徐头。
“徐老哥，那咱说好了，下午咱俩上山去看地，我让我家那小子帮你去田里。”老杨头看老徐头答应了。
“不用，家里的活没多少了，让杨小子干自己家的吧！”
“咱俩你还这么外道啥！”老徐头有点生气的说。
“那行！要不中午上我家喝点去？”老杨头说。
“不去了，你留下来在我家吃吧！”老徐头也说。
“不了，我回家准备东西去，晚上的，到我家吃去！”老杨头说着就站了起来。
“行，你去吧。”说完，老徐头送老杨头出去了。
刚到屋，徐家老大就问
“爸，杨叔真要迁坟？不会儿有什么事吧？”
“那能有啥事儿？就怕开土时他后悔呀！”老徐头又点了一颗烟。
下午俩老头到东山根选好了地，做好了记号，就等过几天迁坟了。
到了迁坟的那天早上，老徐头准备好要用的东西，就叼着烟往杨家走去。
杨家大门口站着好多老爷们，手里拿着铁锨，有抽烟的，也有唠嗑的，一口新的棺材就放在院子中。就等老徐头呢，老爸也在其中，不知道为啥，自从老爸成年后，一直到现在，家里有人去世了，都会找老爸帮忙。
看见老徐头来了，老杨头赶忙从人群里出来
“准备好了，徐老哥，就等你了。看看还有啥要准备的。”
老徐头瞅了一眼东西，就说道：
“没啥准备的了，你不能去，让小杨子去吧。”说完扭头领着人就往山上走。
老杨头答应着，让小杨子拿好小桌子和祭品跟着去了。
来到坟地，老徐头用鸡冠学抹了一下小杨子的铁锨，用祭品又祭拜了坟，让小杨子第一个动土，他动完第一锨土，别人才能动，老徐头吩咐几个人和他一起去新选的地方同时动工，要在中午之前迁坟完事儿！所以时间很紧，待他们走了，老爸他们就开始干活了，当他们把坟头的土铲平，开始往下挖，挖着挖着不到两锨深，就碰到棺木了。
“咦！……这不对呀！都有几年了，棺材没烂！”其中一个年龄稍大点的人说道。
“快点挖吧！不然一会时间不够了。”老爸他们几个年轻的不耐烦的说道。
“嗯，快挖吧，叔。”小杨子也说道。
不一会儿，整个棺木差不多就露了出来。
“啊！……”
在棺材头的杨大缸叫喊了一声。
吓的大家肩膀一耸，老爸他们抬头看去，只见棺材的头部有一颗不知名的像树根一样的植物在棺头缠绕了快三圈了，杨大缸有些害怕，手都在抖。
“这是啥玩应？”闫三儿低头看着出声道。
“没见过”“头一回见”大家伙七嘴八舌的说道。
都不敢在去铲土了，立在坑边，这时有人说：
“快去找老徐头！让他过来看看吧！”
“也是，腿快一点赶紧去！”
“那我去吧！”杨大缸赶紧答道。他有点害怕，不敢在这待了。
过了一会儿，老徐头他俩小跑着过来了，老徐头喘的不行。
“我～我看看！”老徐头顾不上别的，就上前去看。
“我就说不能迁，老杨非得迁！”
“白瞎这么好的坟地了！”老徐头惋惜的说道。
“这叫紫藤抬棺的说法，虽然不如紫藤，但也差不多，而且它还现山，多好的地！咳……”
“以后这地就没用了……”老徐头摇摇头说道
“那现在咋办？”闫三儿问道。
“挖吧，没事儿！别开棺，怕吓着你们，估计尸体也没咋腐烂呢。挖完我祭奠一下，小杨子告诉他妈妈一声，给她换个新房子！”老徐头说完示意老爸他们挖，就上旁边抽烟去了。
有过了一会儿，棺材就挖出来了，老徐头过来说道：
“胆小的莫看！转过去！”说完让老爸他们几个胆大的，开始撬棺钉。杨大缸第一个就转了过去，还有几个也陆续的转了过去。
当棺材打开时，真的像老徐头说的那样，老爸他们几个在胆大，也是吓了一跳，眼睛瞪得老大了，翻身就爬出了坑外。只见棺材里的人才堪堪露出白骨，铺着的被褥上竟是血水，就像医学用的骨架，但是它还有筋连着……散发着淡淡的尸臭。
老徐头让小杨子下去给他妈妈收拾尸骨到新的棺材，还要告诉他妈妈要换新家了，小杨子看上去心理素质不是很好，支支吾吾的瞅着老徐头，有点不敢。
“她是你亲妈，你怕啥？来，下来！你说，我帮你收拾！”老杨头看见小杨子这样不争气的说道。
“哦～哦哦，我这就下去。”小杨子往下出溜。
到了下边，开始念叨，祭品啥的又都到了一遍。老徐头嘴里也不知道说着啥，手上带着白手套，一点一点的往外捡，小杨子拿着红布接着，遇到连着筋的地方，老徐头也没客气，直接就拿了出来。小杨子一直在发抖。当都捡完放在新棺里，开始封棺。又都去赶往新地方。
等一切完事儿，也快中午了，在回去的路上，老徐头对大家说，棺材的墓坑里一个耗子洞都没有，真真是白瞎那块墓地了……
还别说，后来小杨子的儿子当上村里的村医了，媳妇也是医生，没几年，小杨子他儿子就搬到了镇里，开了家药店，又开了家饭店，现在也算是村里有钱的富户了。如果那时候不迁坟，也许会更发达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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