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凤凰白玉
江宁，分楼。
“少主，宋明海已死。”祝有取了一块宋明海的衣角。
“禹儿……她可有怀疑？”应萱打开面前的锦盒，里面是一份几乎和叶言之拿到手的那份一样的密令，只是在绣着一棵镶着金边翠竹，这次的酬劳实际上是一个价值百金的八宝匣。
“宋时将八宝匣所在告诉我之后便自杀了。”祝有已经将八宝匣放在一旁的桌上。
“关于八宝匣的事情查的如何了？”应萱隐约察觉到八宝匣背后藏着一个大秘密。
“我去了工匠仲奇的老家，只查到当年有人定制了这八宝匣，其他便没有了。”祝有回答。
“联系雇主，过几日将这个交给他吧。”应萱揉了揉太阳穴，“加试的情况如何？”
“禹儿身法确实有了进步，只是……”祝有有些犹豫。
“发生何事了？”应萱知道祝有做事有分寸定不会伤到她。
“那苏家小姐和她走的有些近。”祝有有些吞吞吐吐。
“苏薇……”应萱下意识差点捏碎手里的茶盏。
“是她。”祝有点了点头。
“让禹儿早些回来吧。”
苏州，江府。
原本苏薇还想着在这多留几日找找线索，可是第二天一早就得知苏府发生的事情，有些担心便让融晴收拾东西准备回去。
“让她们一起收拾吧，多带着东西路上吃。”江夫人安排了几个手脚利索的侍女帮忙。
“多谢夫人。”苏薇连忙道谢。
“本来还想着你多住几日，看来只能等下次了。”江夫人有些惋惜，多年不在江宁，也不知道老家如何了。
“等我下一次到苏州，定会在第一时间前来拜访。”苏薇见行李已经装车便与融晴走出了府门。
“一路平安。”江夫人让江靖山安排了一个侍卫送她们两人回去，这下便放心许多了。
安筠观。
雨后道路泥泞，马车行进有些缓慢，后来侍卫决定绕路经过安筠观所在的大路前往江宁。
“停一下。”苏薇掀开帘子看到眼前那个破败且熟悉的院子。
“是。”侍卫勒住缰绳将马车停下，随后搬来垫脚的凳子。
“小姐我扶你下去。”融晴刚刚起身却被苏薇拦住。
“没事我想一个人进去看看。”苏薇独自下车。
“苏小姐，你……”侍卫有些不放心。
“你在门口守着。”苏薇迈着大步绕过杂草走进去。
一切还是如几天前一样，只是屋内的炭火明显是一早才熄灭的，苏薇心里忽然有些波动，再看看叶禹那日躺着的地方发现在木板新上刻了一个字。
“是她的字迹。”苏薇用手触摸这刻痕，在江南门时她曾见过叶禹刻字，这木板上面的一个“薇”字很难不联想到自己。
苏薇有些意外，走的时候脚无意间撞到了一根已经烂了一半的柱子，吃痛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个清脆的声响，一个东西似乎落在了地上。她蹲下来寻找了一下发现了一块刻着鸟纹的白色玉佩。
“难道是她落下的？”苏薇观察掉落的位置发现此处离那木板不远，或许清晨叶禹走的着急玉佩不小心遗落了，退一步就算不是她的自己也可以交给爹爹，贴个告示也能还给失主。
江宁城，苏府。
回到江宁时天色已经接近黄昏。
“多谢了。”苏良给了一些赏银送苏薇回来的侍卫。
“苏公子客气了，这是江大人给苏大人的一些茶叶。”侍卫并非旁人是易容后的虞远，暗处窥视的探子太多只有这样才能安全的传讯，礼物中夹着江靖山的回信。
“我替大人收下了，是否需要休息一晚再回去。”苏良问。
“府内事务繁忙，我这就回去了。”虞远并未停留，也暗示密信已经夹在礼物内。
“一路平安。”苏良与他拱了拱手目送马车离开后转身回府。
入夜，前厅。
“一出去就是小半月，你娘很不放心你。”苏哲刚刚处理完公务回来虽然语气有些生气，但满脸的关切是藏不住的。
“放心吧，你女儿自保能力不差。”苏薇做了一个鬼脸。
“没人发现吧。”苏哲有些担心。
“去苏州的时候我们遇到了一个熟人。”苏薇摇了摇头。
“何人？”苏哲皱眉。
“就是前阵子受伤住在江南门几日的那个叶禹。”苏薇取出那个玉佩，“昨天回来的时候捡到她遗落的玉佩。”
苏哲让舒老调查叶禹的消息，只查到她是洛阳叶家的庶女，三年前被逐出府后便下落不明了，算岁数应该也是十四五岁，但谁也不能保证她是不是又撒了谎。从苏薇手里接过玉佩后他仔细检查，忽然脸色泛青：“这是叶禹的？”
“应该吧……”苏微被这么一问有些不确定了。
“那你说说怎么捡到的。”苏哲揉搓这玉佩，凤凰纹路，温润的白玉，难道这是皇室之物，又联想到方辞到江宁寻找公主的事情便不得不多问了。
“怎么了？”苏薇将捡到时的前后仔细描述了一番。
“这个玉佩十分贵重，先放我这吧。”苏哲将玉佩收起来。
“爹……”苏薇想要取回来。
“大人，我抓到一个探子。”苏景正好带着一个鼻青脸肿的男子从前院进来。
“他是何人？”苏薇从没在府上见过眼前这个侍卫打扮的人，有些警觉正要抬起手却被苏哲按住。
“此人名叫苏景，我看他身手不凡，又失去记忆将他留在府内谋一份差事。”苏哲走过去仔细看了看那个探子，“是谁派你来的。”
“杀了我！”探子嘴巴被用布塞起来，双手捆绑着，艰难的从喉咙里发出了这三个字。
“大人，此人从后院入府，属下跟了一路，最后在前厅外窥视，这才将他抓进来。”苏景补充，“此贼甚是熟悉府内情况，几班侍卫都没发现异常，还请大人早日调整府内防备。”
“既然尚未开口就先带去牢里，府内防备就由你负责吧。”苏哲捋了捋胡子说。
“是。”苏景踹了一脚刺客让他站起来，随后拎起他领子往外走。
“大人，此人身份可疑，江南门府内关于仆役登记的册子遗失，万一是哪些人混进来的……”苏良听见响动小跑进来，正好听到苏哲将府内防备之事交给了苏景。
“苏景失忆之事不假，身份可疑或许也是真，但若是这么放他离开江南门那夜的事情便再无转机，再说我一个地方知府又有何可图之处。”苏哲笑着回答。
安筠观。
目送苏薇的马车离开了城门，叶言之才返程，一直跟随其后到了安筠观。
“马车怎么停了？”叶言之闪躲到一旁观察，直接苏薇独自一人走进了道观，不消片刻又走出来，随后马车便继续往江宁的方向离开了。
叶言之有些不放心便也进入了安筠观，院子里的杂草与那日没有什么变化，进入那破落房间时顿时感觉到不对劲，熄灭的篝火似乎还有些温度，再靠近那日自己躺过的木板时发现被人刻了一个“薇”字。这刻痕明显就是仿的自己的笔迹，难道自己的行踪早就暴露了，想到这顿时觉得不妙，轻功飞出了院子紧紧跟在马车后面，直到送苏薇回到江宁苏府。
“没事就好。”叶言之靠着苏府对面的暗巷内的墙壁，思量了许久她决定先回分楼见应萱。
分楼。
应萱正在院子里扫雪，黄昏后一场大雪，梅屏想要派人去帮忙都被退了回来。她边扫边想今夜禹儿该回来了。
“师父。”叶言之推门进来，台阶上的雪已经被清理干净。
“祝有。”应萱将扫帚放到墙边随后喊祝有的名字。
“已经准备好了，我马上去厨房端过来”祝有一直守在院子外。
“去吧。”应萱点了点头伸手牵着叶言之的手，温热的指尖触及她冰冷的掌心时应萱不由的皱了皱眉头。
屋内的暖炉烧的正旺，驱散了叶言之身上的凉意，她望着应萱的的时候心里隐约有些担心，难道是师父派人跟着自己。
“鸡汤面到了。”祝有将食盒打开后放在桌上，随后便退了出去。
“趁热喝。”
之后应萱问了叶言之关于宋家的事情。但对苏薇亦或是苏府相关的事只字未提。夜已深，就和在隐楼一样两人躺在一张床上，应萱似乎已经陷入沉睡，叶言之却心绪复杂。
清晨。
“禹儿。”祝有在院门外遇到准备外出的叶言之。
“师叔可是有事？”叶言之有些没精神。
“你以后……还是离苏家的人远一点。”祝有放低了声音。
“师父知道了……”叶言之低下头。
“苏州城外是少主安排我给你测试一下，虽然还是欠缺些考虑，但反应力不错，以后还得好好练习身法，我与少主不可能一直能护着你。”祝有嘱咐，“你是从前是叶家人，现在是隐楼的人，但这两种人都是苏家的敌人。”
“敌人？”叶言之有些疑惑。
“苏哲当年是被皇帝和叶家设计才会被贬到江宁。”祝有叹了一口气，“那日我见你和那苏家小姐甚是亲密，你师父听了有些不高兴。”
“你……师叔你一直跟踪我？”叶言之直接问。
“那日之后我还有事就提前回来了。”祝有回答。
“那日……”叶言之更加疑惑了，究竟是谁在跟踪自己，还能这么熟悉自己的字迹。
“禹儿，你没事吧。”祝有注意到她似乎在想什么。
“没事，我去晨训了。”叶言之提起鸿骨往演武室走去。
祝有进入院子，这才发现应萱一直站在门口，刚刚的对话应该全都听见了：“少主，我刚刚……”
“苏薇。”应萱冷笑了一声，“把我徒弟的魂可都要勾走了。”
“少主，苏哲手下还有几个禁卫，我不是他们的对手。”祝有跪在地上。
“动不动就跪，我又不是让你去杀了她。”应萱转头往屋里走。
“少主，那你这是……”祝有起身追过去。
“这段时间不准叶言之再出去。”应萱用手揉了揉太阳穴，进屋后合上门。
“是。”祝有的脑袋差一点被门夹到，“属下这就去吩咐。”
应萱坐在铜镜前看了看今日的妆容，禹儿昨夜心事很重，躺了整整两个时辰才睡着，眼下唯有留在分楼，在自己眼皮底下才安心。
苏府。
夫人睡下后，苏哲在阁楼站在阁楼窗边，透着月光仔细端详着手里的玉佩，错不了，这就是当年皇上赐给淑妃的凤凰白玉佩，原本正值盛宠的淑妃不日便会被封为皇后，只是当时发生了那件事情。
“夫君。”苏夫人起夜时发现苏哲并未在身边。
“我在呢。”苏哲收起玉佩走下楼梯。
“现在天寒地冻的，阁楼上凉，夫君若老是待在上面可是会感染风寒的。”苏夫人有些担心。
“我就在这陪着你，你且安心睡吧。”苏哲扶着苏夫人躺下。
“你答应过我的，会一直陪着我留在江宁。”苏夫人隐约察觉到苏哲有回洛阳的心思。
“我答应你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苏哲的心思已经不在江宁了，凤凰白玉重现，他倒是有些期待了，女主天下的预言是不是该实现了。
洛阳，舞花楼。
世子站在顶层的栏杆旁眺望皇宫的方向，从这只能看到一个隐约的轮廓。
“主上，事情出了变数？”长剑客手里拿着一份密信。
“妙哉！”世子大喜。
“主上，叶言之并未拿到凤凰白玉佩会不会打乱你的计划。”长剑客有些不明白。
“这叶言之与那苏家女儿走的近，我原本只是想诈一诈她，只是没算到苏薇竟然抢先一步。”世子大笑了几声，“想办法让苏哲知道叶言之的身份。”
“是主上。”长剑客正要离开。
“一定要保证她安全回到洛阳，这么好用的棋子得多留一会儿，父亲做不到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
“少主，宋明海已死。”祝有取了一块宋明海的衣角。
“禹儿……她可有怀疑？”应萱打开面前的锦盒，里面是一份几乎和叶言之拿到手的那份一样的密令，只是在绣着一棵镶着金边翠竹，这次的酬劳实际上是一个价值百金的八宝匣。
“宋时将八宝匣所在告诉我之后便自杀了。”祝有已经将八宝匣放在一旁的桌上。
“关于八宝匣的事情查的如何了？”应萱隐约察觉到八宝匣背后藏着一个大秘密。
“我去了工匠仲奇的老家，只查到当年有人定制了这八宝匣，其他便没有了。”祝有回答。
“联系雇主，过几日将这个交给他吧。”应萱揉了揉太阳穴，“加试的情况如何？”
“禹儿身法确实有了进步，只是……”祝有有些犹豫。
“发生何事了？”应萱知道祝有做事有分寸定不会伤到她。
“那苏家小姐和她走的有些近。”祝有有些吞吞吐吐。
“苏薇……”应萱下意识差点捏碎手里的茶盏。
“是她。”祝有点了点头。
“让禹儿早些回来吧。”
苏州，江府。
原本苏薇还想着在这多留几日找找线索，可是第二天一早就得知苏府发生的事情，有些担心便让融晴收拾东西准备回去。
“让她们一起收拾吧，多带着东西路上吃。”江夫人安排了几个手脚利索的侍女帮忙。
“多谢夫人。”苏薇连忙道谢。
“本来还想着你多住几日，看来只能等下次了。”江夫人有些惋惜，多年不在江宁，也不知道老家如何了。
“等我下一次到苏州，定会在第一时间前来拜访。”苏薇见行李已经装车便与融晴走出了府门。
“一路平安。”江夫人让江靖山安排了一个侍卫送她们两人回去，这下便放心许多了。
安筠观。
雨后道路泥泞，马车行进有些缓慢，后来侍卫决定绕路经过安筠观所在的大路前往江宁。
“停一下。”苏薇掀开帘子看到眼前那个破败且熟悉的院子。
“是。”侍卫勒住缰绳将马车停下，随后搬来垫脚的凳子。
“小姐我扶你下去。”融晴刚刚起身却被苏薇拦住。
“没事我想一个人进去看看。”苏薇独自下车。
“苏小姐，你……”侍卫有些不放心。
“你在门口守着。”苏薇迈着大步绕过杂草走进去。
一切还是如几天前一样，只是屋内的炭火明显是一早才熄灭的，苏薇心里忽然有些波动，再看看叶禹那日躺着的地方发现在木板新上刻了一个字。
“是她的字迹。”苏薇用手触摸这刻痕，在江南门时她曾见过叶禹刻字，这木板上面的一个“薇”字很难不联想到自己。
苏薇有些意外，走的时候脚无意间撞到了一根已经烂了一半的柱子，吃痛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个清脆的声响，一个东西似乎落在了地上。她蹲下来寻找了一下发现了一块刻着鸟纹的白色玉佩。
“难道是她落下的？”苏薇观察掉落的位置发现此处离那木板不远，或许清晨叶禹走的着急玉佩不小心遗落了，退一步就算不是她的自己也可以交给爹爹，贴个告示也能还给失主。
江宁城，苏府。
回到江宁时天色已经接近黄昏。
“多谢了。”苏良给了一些赏银送苏薇回来的侍卫。
“苏公子客气了，这是江大人给苏大人的一些茶叶。”侍卫并非旁人是易容后的虞远，暗处窥视的探子太多只有这样才能安全的传讯，礼物中夹着江靖山的回信。
“我替大人收下了，是否需要休息一晚再回去。”苏良问。
“府内事务繁忙，我这就回去了。”虞远并未停留，也暗示密信已经夹在礼物内。
“一路平安。”苏良与他拱了拱手目送马车离开后转身回府。
入夜，前厅。
“一出去就是小半月，你娘很不放心你。”苏哲刚刚处理完公务回来虽然语气有些生气，但满脸的关切是藏不住的。
“放心吧，你女儿自保能力不差。”苏薇做了一个鬼脸。
“没人发现吧。”苏哲有些担心。
“去苏州的时候我们遇到了一个熟人。”苏薇摇了摇头。
“何人？”苏哲皱眉。
“就是前阵子受伤住在江南门几日的那个叶禹。”苏薇取出那个玉佩，“昨天回来的时候捡到她遗落的玉佩。”
苏哲让舒老调查叶禹的消息，只查到她是洛阳叶家的庶女，三年前被逐出府后便下落不明了，算岁数应该也是十四五岁，但谁也不能保证她是不是又撒了谎。从苏薇手里接过玉佩后他仔细检查，忽然脸色泛青：“这是叶禹的？”
“应该吧……”苏微被这么一问有些不确定了。
“那你说说怎么捡到的。”苏哲揉搓这玉佩，凤凰纹路，温润的白玉，难道这是皇室之物，又联想到方辞到江宁寻找公主的事情便不得不多问了。
“怎么了？”苏薇将捡到时的前后仔细描述了一番。
“这个玉佩十分贵重，先放我这吧。”苏哲将玉佩收起来。
“爹……”苏薇想要取回来。
“大人，我抓到一个探子。”苏景正好带着一个鼻青脸肿的男子从前院进来。
“他是何人？”苏薇从没在府上见过眼前这个侍卫打扮的人，有些警觉正要抬起手却被苏哲按住。
“此人名叫苏景，我看他身手不凡，又失去记忆将他留在府内谋一份差事。”苏哲走过去仔细看了看那个探子，“是谁派你来的。”
“杀了我！”探子嘴巴被用布塞起来，双手捆绑着，艰难的从喉咙里发出了这三个字。
“大人，此人从后院入府，属下跟了一路，最后在前厅外窥视，这才将他抓进来。”苏景补充，“此贼甚是熟悉府内情况，几班侍卫都没发现异常，还请大人早日调整府内防备。”
“既然尚未开口就先带去牢里，府内防备就由你负责吧。”苏哲捋了捋胡子说。
“是。”苏景踹了一脚刺客让他站起来，随后拎起他领子往外走。
“大人，此人身份可疑，江南门府内关于仆役登记的册子遗失，万一是哪些人混进来的……”苏良听见响动小跑进来，正好听到苏哲将府内防备之事交给了苏景。
“苏景失忆之事不假，身份可疑或许也是真，但若是这么放他离开江南门那夜的事情便再无转机，再说我一个地方知府又有何可图之处。”苏哲笑着回答。
安筠观。
目送苏薇的马车离开了城门，叶言之才返程，一直跟随其后到了安筠观。
“马车怎么停了？”叶言之闪躲到一旁观察，直接苏薇独自一人走进了道观，不消片刻又走出来，随后马车便继续往江宁的方向离开了。
叶言之有些不放心便也进入了安筠观，院子里的杂草与那日没有什么变化，进入那破落房间时顿时感觉到不对劲，熄灭的篝火似乎还有些温度，再靠近那日自己躺过的木板时发现被人刻了一个“薇”字。这刻痕明显就是仿的自己的笔迹，难道自己的行踪早就暴露了，想到这顿时觉得不妙，轻功飞出了院子紧紧跟在马车后面，直到送苏薇回到江宁苏府。
“没事就好。”叶言之靠着苏府对面的暗巷内的墙壁，思量了许久她决定先回分楼见应萱。
分楼。
应萱正在院子里扫雪，黄昏后一场大雪，梅屏想要派人去帮忙都被退了回来。她边扫边想今夜禹儿该回来了。
“师父。”叶言之推门进来，台阶上的雪已经被清理干净。
“祝有。”应萱将扫帚放到墙边随后喊祝有的名字。
“已经准备好了，我马上去厨房端过来”祝有一直守在院子外。
“去吧。”应萱点了点头伸手牵着叶言之的手，温热的指尖触及她冰冷的掌心时应萱不由的皱了皱眉头。
屋内的暖炉烧的正旺，驱散了叶言之身上的凉意，她望着应萱的的时候心里隐约有些担心，难道是师父派人跟着自己。
“鸡汤面到了。”祝有将食盒打开后放在桌上，随后便退了出去。
“趁热喝。”
之后应萱问了叶言之关于宋家的事情。但对苏薇亦或是苏府相关的事只字未提。夜已深，就和在隐楼一样两人躺在一张床上，应萱似乎已经陷入沉睡，叶言之却心绪复杂。
清晨。
“禹儿。”祝有在院门外遇到准备外出的叶言之。
“师叔可是有事？”叶言之有些没精神。
“你以后……还是离苏家的人远一点。”祝有放低了声音。
“师父知道了……”叶言之低下头。
“苏州城外是少主安排我给你测试一下，虽然还是欠缺些考虑，但反应力不错，以后还得好好练习身法，我与少主不可能一直能护着你。”祝有嘱咐，“你是从前是叶家人，现在是隐楼的人，但这两种人都是苏家的敌人。”
“敌人？”叶言之有些疑惑。
“苏哲当年是被皇帝和叶家设计才会被贬到江宁。”祝有叹了一口气，“那日我见你和那苏家小姐甚是亲密，你师父听了有些不高兴。”
“你……师叔你一直跟踪我？”叶言之直接问。
“那日之后我还有事就提前回来了。”祝有回答。
“那日……”叶言之更加疑惑了，究竟是谁在跟踪自己，还能这么熟悉自己的字迹。
“禹儿，你没事吧。”祝有注意到她似乎在想什么。
“没事，我去晨训了。”叶言之提起鸿骨往演武室走去。
祝有进入院子，这才发现应萱一直站在门口，刚刚的对话应该全都听见了：“少主，我刚刚……”
“苏薇。”应萱冷笑了一声，“把我徒弟的魂可都要勾走了。”
“少主，苏哲手下还有几个禁卫，我不是他们的对手。”祝有跪在地上。
“动不动就跪，我又不是让你去杀了她。”应萱转头往屋里走。
“少主，那你这是……”祝有起身追过去。
“这段时间不准叶言之再出去。”应萱用手揉了揉太阳穴，进屋后合上门。
“是。”祝有的脑袋差一点被门夹到，“属下这就去吩咐。”
应萱坐在铜镜前看了看今日的妆容，禹儿昨夜心事很重，躺了整整两个时辰才睡着，眼下唯有留在分楼，在自己眼皮底下才安心。
苏府。
夫人睡下后，苏哲在阁楼站在阁楼窗边，透着月光仔细端详着手里的玉佩，错不了，这就是当年皇上赐给淑妃的凤凰白玉佩，原本正值盛宠的淑妃不日便会被封为皇后，只是当时发生了那件事情。
“夫君。”苏夫人起夜时发现苏哲并未在身边。
“我在呢。”苏哲收起玉佩走下楼梯。
“现在天寒地冻的，阁楼上凉，夫君若老是待在上面可是会感染风寒的。”苏夫人有些担心。
“我就在这陪着你，你且安心睡吧。”苏哲扶着苏夫人躺下。
“你答应过我的，会一直陪着我留在江宁。”苏夫人隐约察觉到苏哲有回洛阳的心思。
“我答应你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苏哲的心思已经不在江宁了，凤凰白玉重现，他倒是有些期待了，女主天下的预言是不是该实现了。
洛阳，舞花楼。
世子站在顶层的栏杆旁眺望皇宫的方向，从这只能看到一个隐约的轮廓。
“主上，事情出了变数？”长剑客手里拿着一份密信。
“妙哉！”世子大喜。
“主上，叶言之并未拿到凤凰白玉佩会不会打乱你的计划。”长剑客有些不明白。
“这叶言之与那苏家女儿走的近，我原本只是想诈一诈她，只是没算到苏薇竟然抢先一步。”世子大笑了几声，“想办法让苏哲知道叶言之的身份。”
“是主上。”长剑客正要离开。
“一定要保证她安全回到洛阳，这么好用的棋子得多留一会儿，父亲做不到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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