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超凡排异
艾尔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漂浮在一片黑色的虚空之中，一团团无定形的物体在四周滚动、旋转，向虚空之中发出淡淡光芒。
他看向那些有着不规则形状和不确定形体的诡异物体，试图用已知的语言将它们描述出来。有些像是一堆不同的几何体组合而成，有些像是无数不同角度的平面拼插而成，更有些就如同极光一样飘荡舞蹈着。而当他的目光看向某些物体时，艾尔不寒而栗地感觉到了同样的目光正看向自己。
黑暗深渊之中并不是寂静无声的，在整个背景里有着一个诡异却富有吸引力的曲调，那曲调并非如声波一样传入耳中，而是在更高的层面上通过五感与心智重复着飘渺不定的节奏。无限宽泛的音色超过了尘世人类的一切认知，仿佛是整个黑暗本身在共振，将时空搅动、拨弹，发出这无可名状的音乐。
让艾尔惊讶无比的是，他能够感觉到自己正在下坠，或者说那光怪陆离的黑暗深渊正在远离自己。这让他心里一阵惶恐，试图做出有用的反应。
下一秒，一切陡然变幻，几何体、光幕、超越五感的无名曲调尽数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全新的黑暗。艾尔能感觉到地面的存在，双脚触地的感觉让他松了口气。
于是他回忆魔光术的表达式，一团白色的荧光生成在他的手中，照亮了周围的景象。这是一个由黑色岩石构成的洞穴，艾尔摸了摸石壁，那黑色岩石的质感不像任何已知的岩石，虽然艾尔对地质学的知识并无涉猎，但他却本能地感到自己似乎已经不在现实世界了。
他想起了一个流传许久的民间经验——在梦里是不会感到疼痛的。于是他掐了掐自己的手臂，紧接着便疑惑地皱起了眉头。疼痛感仍然存在，一如既往地存在。
那是不是到了某个神明的神国？艾尔回忆起在菲尼克斯神国里的经历，神国中的自己依然保留着尘世间的五感。然而他很快又否定了这个结论，《往事书》中没有任何一条对羽神神国的描述能和现在这个充斥寒冷空气、冰冷黑暗的洞穴对应。
突然间，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从艾尔身后的洞穴深处传来，强行打断了艾尔的思绪。那是一种极其诡异的声音，似乎是什么黏滑的物体移动时摩擦石壁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液体滴落和喷溅的声音。
艾尔身处黑暗的洞穴之中，听到这种声音传来，一种来自本能的恐惧感骤然在心中腾起，催促着他往远离声音的地方跑去。
洞穴蜿蜒曲折，向上的路程极其漫长，身后令人作呕的声音在不远处将艾尔紧紧跟随，无时无刻不在挑战着他紧绷的神经。
在不知过了多久之后，洞穴变得更窄了，艾尔只好佝偻着身体继续向上的路程。寒冷空气充斥他的肺部，让他的喉咙感到干涩，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只有一点小小的白色荧光照耀着前进的道路。
体内的灵性已经用尽，四周又陷入黑暗，艾尔磕磕碰碰地继续在洞穴之中穿行，这给了他一种错觉，仿佛自己在一头巨兽的某些器官的通道中穿行。黑暗、幽闭、被不知名的东西追赶着，一切的一切唤醒了艾尔来自基因深处的远古恐惧，让他几近癫狂地逃离这个藏污纳垢的恐怖之地。
突然间，艾尔心中的恐惧拔高了数倍。在目不能视的黑暗中，听力变得极其敏锐，他清楚地听到在他身后追赶的东西发出的声音已经改变，像是一个人光脚踩在石壁上的声音，而这“脚步声”似乎离他更近了。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在经过了几乎把人逼疯的漫长路程之后，一束微弱的光芒出现在视野尽头。带着狂喜，艾尔加快速度向那束昏暗光芒的方向跑去，即使数次被绊倒，身上的衣服被突出的石头棱角划破，但被求生欲望驱使的艾尔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当洞外的凉风拂过艾尔的脸庞的时候，一股极度的不真实感涌上心头。外面的景色令人震惊，这是一个极其宽广的洞穴，被寒冷空气和灰色迷雾所充斥。洞顶的钟乳石如同导弹一样粗。发出白色光芒的奇异矿石挂在穹顶，仿佛在模拟星辰。不远处就是一片白色的地面，上面似乎有些东西正在鬼祟地行走着。但至少比那个黑色洞穴好，艾尔这么想着，一边仔细听着身后的动静，那“脚步声”好像停止了。
艾尔向前走去，空气中漂浮的白色火焰照亮着道路，而走到那白色地面的跟前，艾尔才惊恐地发现，那“地面”竟然是一具具堆叠的骸骨。
不怀好意的目光看向艾尔，他也顺着目光的方向看去，借着那飘渺不定的白色火焰的光，他终于看清了那些鬼祟行走的到底是什么。
那物的躯体如同一个人类，青色的皮肤干瘪皱缩，四肢毫无肌肉的存在，能透过皮肤看到骨骼的形状。它正用血红的眼睛向艾尔投来邪恶的目光，张大了嘴，口中几颗如狗一般的尖牙反射着寒光。
艾尔看着这如同尸体复活一样的非人之物，强忍着想要呕吐出来的冲动转身就跑。而让他绝望的是，那个黑色洞穴中的东西似乎没有放过自己，此刻它就站在艾尔身后不远。
那团无定形的黑雾中漂浮着白色的球状物体，像是眼睛一样，黑雾中还不断滴下黑色的液体，液体呈现出血肉般的质感。而只是眨眼之间，它便换了容貌，变成了一个艾尔无比熟悉的人。
金色双马尾，金色双瞳，是艾丽莎，他的妹妹。艾尔看到这张脸本能地愣了半秒，“艾丽莎”便猛地扑了上来将他扑倒，坐在艾尔的胸口上，表情狰狞地死死掐住艾尔的喉咙。非人能及的力量让艾尔无法挣脱，于是他猛地一拳打在“艾丽莎”的脸上，试图逃脱魔爪。
“艾丽莎”似乎也愣了半秒，似乎没搞懂猎物为什么还有力气反抗。但它很快反应过来，马尾辫中突然伸出了数十条细若铅笔的黑色触手，一圈圈缠住艾尔的脖子和四肢。艾尔无力反抗了，在窒息之前，他看到坐在自己身上的“艾丽莎”突然癫笑起来，猛地挥拳向着他的头砸了下来。
而下一秒，艾尔就尖叫着从床上跳了起来，呼吸急促，像是溺水的人在为了求生挣扎一般。
是梦？艾尔喘息着，他感觉身体十分不舒服。一摸额头，比平时热不少，很明显是发烧了。他忽然咳嗽了两声，鼻涕立马就流了下来，如此糟糕的情况意味着今天貌似可以不去酒吧上班了。
艾尔多披了一件衣服，走到洗手台旁开始洗漱。而当他把牙刷塞进嘴里，并不经意地看向镜子时，他猛地把漱口水喷了出来：“噗！咳咳咳……”
在镜子里，艾尔的脖子上有一圈明显的淤青，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喉咙一样。他颤颤巍巍地把自己的手放在了脖子上，试图验证是自己造成的淤青，可惜的是那淤青并不像是他自己掐出来的，更像是某些绳状物体所缠绕、勒紧所造成的。
艾尔大脑一片空白，和他在寒月十四的早晨于自己的衣柜里发现那件被血浸透的衣服的时候同样的惊恐。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诡异的怪梦映射到了现实，梦中的事物都真真切切地反映了出来，并摆在了他的面前，仿佛诉说着一些不言而喻的真理——没错，你昨晚做的不是梦，而是经历了别的什么更为诡异而可怖的事物。
过了一会，艾尔强行镇定了下来。与那天不同的是，现在他有了应对这种诡异情况的办法。他立刻掏出手机，拨打了“专业人士”的电话。
“喂？什么事？大早上的精神这么好？”索菈悠悠地说道。
“并不好，”艾尔的声音还是有点颤抖，“我遇见怪事了，非常怪！”
索菈沉默了几秒:“怪事？是不是做噩梦了，感觉特真实的那种？”
“真实得有点过头了，你上一下link，接一下信息，我发给你看。”
索菈打开link，点开了艾尔的聊天框，当她看到艾尔发过来的照片的时候，她也被吓了一跳:“你这是干什么去了？被人打了？”
“睡一觉起来就这样了，我根本搞不懂这是怎么回事，就想来请教一下你，”艾尔咳嗽了两声，“我可不想眼睛一闭不睁，一辈子就过去了。”
“这样啊……你把门开一下。”
艾尔觉得他幻听了:“你说什么？”
敲门声响起，艾尔转身看向客厅，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手机里又传来索菈的声音：“你把门开一下。”
艾尔打开了门，一脸懵逼地看着索菈：“你还真在我门口啊？”
“对啊，不然为什么叫你开门？”索菈歪了歪头。
“怎么做到的？空间法术？”艾尔又咳嗽了两声，闷声闷气地问道。
“这时候了还管这些？”索菈关上门，拉着艾尔在沙发上坐下，仔细查看着艾尔脖子上的勒痕。索菈轻轻碰了一下艾尔脖子上的勒痕，耳边便传来艾尔一声轻吟，于是她问道：“会疼吗？”
“会。”
得到了回答，索菈又摸了摸艾尔的额头，发现他正在发着低烧。检查过以后她收回了手，托着腮思考着什么，口中还念念有词：“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严重的超凡排异……”
“你说什么？”艾尔没听清索菈的低语，于是凑近了点。
“是超凡排异反应，每个超凡者进入神秘学世界时会出现的一种现象，”索菈向艾尔解释道，“通常表现为持续低烧、噩梦频发、焦躁不安、注意力难以集中、五感变得极端敏锐等症状。”
“那我现在就是在经历超凡排异？”艾尔问道。
“但是你这个也太夸张了点，我还没见过这么严重的超凡排异反应，”索菈有些焦急地看向艾尔，“把你昨晚上做的噩梦尽可能详细地说出来，这很重要！”
艾尔尽可能地说出了昨晚上做梦的内容，索菈听完后脸色都变得不好了，她抓住艾尔的肩膀，盯着艾尔的眼睛，神情严肃：“你碰上梦魇了，我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你在梦里肯定死过了一次。”
“啊？”艾尔愣住了。
“超凡排异的第一天你就到了这么深的地方，该说你是幸运还是倒霉呢……”索菈松开艾尔的肩膀叹了口气，“肯定是接触的神秘学事物的位格太高了导致的，起手一只邪神眷属，还直接接触了羽神，不严重才怪。”
“直接接触了羽神？我记得我没有碰到啊。”艾尔疑惑不解。
“还记得在赫玛瓦里羽神教堂里的那个晚上吗？我使用过神降术召来了菲尼克斯，”索菈看着艾尔，“而祂走的时候，你扶了我一把。”
他看向那些有着不规则形状和不确定形体的诡异物体，试图用已知的语言将它们描述出来。有些像是一堆不同的几何体组合而成，有些像是无数不同角度的平面拼插而成，更有些就如同极光一样飘荡舞蹈着。而当他的目光看向某些物体时，艾尔不寒而栗地感觉到了同样的目光正看向自己。
黑暗深渊之中并不是寂静无声的，在整个背景里有着一个诡异却富有吸引力的曲调，那曲调并非如声波一样传入耳中，而是在更高的层面上通过五感与心智重复着飘渺不定的节奏。无限宽泛的音色超过了尘世人类的一切认知，仿佛是整个黑暗本身在共振，将时空搅动、拨弹，发出这无可名状的音乐。
让艾尔惊讶无比的是，他能够感觉到自己正在下坠，或者说那光怪陆离的黑暗深渊正在远离自己。这让他心里一阵惶恐，试图做出有用的反应。
下一秒，一切陡然变幻，几何体、光幕、超越五感的无名曲调尽数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全新的黑暗。艾尔能感觉到地面的存在，双脚触地的感觉让他松了口气。
于是他回忆魔光术的表达式，一团白色的荧光生成在他的手中，照亮了周围的景象。这是一个由黑色岩石构成的洞穴，艾尔摸了摸石壁，那黑色岩石的质感不像任何已知的岩石，虽然艾尔对地质学的知识并无涉猎，但他却本能地感到自己似乎已经不在现实世界了。
他想起了一个流传许久的民间经验——在梦里是不会感到疼痛的。于是他掐了掐自己的手臂，紧接着便疑惑地皱起了眉头。疼痛感仍然存在，一如既往地存在。
那是不是到了某个神明的神国？艾尔回忆起在菲尼克斯神国里的经历，神国中的自己依然保留着尘世间的五感。然而他很快又否定了这个结论，《往事书》中没有任何一条对羽神神国的描述能和现在这个充斥寒冷空气、冰冷黑暗的洞穴对应。
突然间，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从艾尔身后的洞穴深处传来，强行打断了艾尔的思绪。那是一种极其诡异的声音，似乎是什么黏滑的物体移动时摩擦石壁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液体滴落和喷溅的声音。
艾尔身处黑暗的洞穴之中，听到这种声音传来，一种来自本能的恐惧感骤然在心中腾起，催促着他往远离声音的地方跑去。
洞穴蜿蜒曲折，向上的路程极其漫长，身后令人作呕的声音在不远处将艾尔紧紧跟随，无时无刻不在挑战着他紧绷的神经。
在不知过了多久之后，洞穴变得更窄了，艾尔只好佝偻着身体继续向上的路程。寒冷空气充斥他的肺部，让他的喉咙感到干涩，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只有一点小小的白色荧光照耀着前进的道路。
体内的灵性已经用尽，四周又陷入黑暗，艾尔磕磕碰碰地继续在洞穴之中穿行，这给了他一种错觉，仿佛自己在一头巨兽的某些器官的通道中穿行。黑暗、幽闭、被不知名的东西追赶着，一切的一切唤醒了艾尔来自基因深处的远古恐惧，让他几近癫狂地逃离这个藏污纳垢的恐怖之地。
突然间，艾尔心中的恐惧拔高了数倍。在目不能视的黑暗中，听力变得极其敏锐，他清楚地听到在他身后追赶的东西发出的声音已经改变，像是一个人光脚踩在石壁上的声音，而这“脚步声”似乎离他更近了。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在经过了几乎把人逼疯的漫长路程之后，一束微弱的光芒出现在视野尽头。带着狂喜，艾尔加快速度向那束昏暗光芒的方向跑去，即使数次被绊倒，身上的衣服被突出的石头棱角划破，但被求生欲望驱使的艾尔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当洞外的凉风拂过艾尔的脸庞的时候，一股极度的不真实感涌上心头。外面的景色令人震惊，这是一个极其宽广的洞穴，被寒冷空气和灰色迷雾所充斥。洞顶的钟乳石如同导弹一样粗。发出白色光芒的奇异矿石挂在穹顶，仿佛在模拟星辰。不远处就是一片白色的地面，上面似乎有些东西正在鬼祟地行走着。但至少比那个黑色洞穴好，艾尔这么想着，一边仔细听着身后的动静，那“脚步声”好像停止了。
艾尔向前走去，空气中漂浮的白色火焰照亮着道路，而走到那白色地面的跟前，艾尔才惊恐地发现，那“地面”竟然是一具具堆叠的骸骨。
不怀好意的目光看向艾尔，他也顺着目光的方向看去，借着那飘渺不定的白色火焰的光，他终于看清了那些鬼祟行走的到底是什么。
那物的躯体如同一个人类，青色的皮肤干瘪皱缩，四肢毫无肌肉的存在，能透过皮肤看到骨骼的形状。它正用血红的眼睛向艾尔投来邪恶的目光，张大了嘴，口中几颗如狗一般的尖牙反射着寒光。
艾尔看着这如同尸体复活一样的非人之物，强忍着想要呕吐出来的冲动转身就跑。而让他绝望的是，那个黑色洞穴中的东西似乎没有放过自己，此刻它就站在艾尔身后不远。
那团无定形的黑雾中漂浮着白色的球状物体，像是眼睛一样，黑雾中还不断滴下黑色的液体，液体呈现出血肉般的质感。而只是眨眼之间，它便换了容貌，变成了一个艾尔无比熟悉的人。
金色双马尾，金色双瞳，是艾丽莎，他的妹妹。艾尔看到这张脸本能地愣了半秒，“艾丽莎”便猛地扑了上来将他扑倒，坐在艾尔的胸口上，表情狰狞地死死掐住艾尔的喉咙。非人能及的力量让艾尔无法挣脱，于是他猛地一拳打在“艾丽莎”的脸上，试图逃脱魔爪。
“艾丽莎”似乎也愣了半秒，似乎没搞懂猎物为什么还有力气反抗。但它很快反应过来，马尾辫中突然伸出了数十条细若铅笔的黑色触手，一圈圈缠住艾尔的脖子和四肢。艾尔无力反抗了，在窒息之前，他看到坐在自己身上的“艾丽莎”突然癫笑起来，猛地挥拳向着他的头砸了下来。
而下一秒，艾尔就尖叫着从床上跳了起来，呼吸急促，像是溺水的人在为了求生挣扎一般。
是梦？艾尔喘息着，他感觉身体十分不舒服。一摸额头，比平时热不少，很明显是发烧了。他忽然咳嗽了两声，鼻涕立马就流了下来，如此糟糕的情况意味着今天貌似可以不去酒吧上班了。
艾尔多披了一件衣服，走到洗手台旁开始洗漱。而当他把牙刷塞进嘴里，并不经意地看向镜子时，他猛地把漱口水喷了出来：“噗！咳咳咳……”
在镜子里，艾尔的脖子上有一圈明显的淤青，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喉咙一样。他颤颤巍巍地把自己的手放在了脖子上，试图验证是自己造成的淤青，可惜的是那淤青并不像是他自己掐出来的，更像是某些绳状物体所缠绕、勒紧所造成的。
艾尔大脑一片空白，和他在寒月十四的早晨于自己的衣柜里发现那件被血浸透的衣服的时候同样的惊恐。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诡异的怪梦映射到了现实，梦中的事物都真真切切地反映了出来，并摆在了他的面前，仿佛诉说着一些不言而喻的真理——没错，你昨晚做的不是梦，而是经历了别的什么更为诡异而可怖的事物。
过了一会，艾尔强行镇定了下来。与那天不同的是，现在他有了应对这种诡异情况的办法。他立刻掏出手机，拨打了“专业人士”的电话。
“喂？什么事？大早上的精神这么好？”索菈悠悠地说道。
“并不好，”艾尔的声音还是有点颤抖，“我遇见怪事了，非常怪！”
索菈沉默了几秒:“怪事？是不是做噩梦了，感觉特真实的那种？”
“真实得有点过头了，你上一下link，接一下信息，我发给你看。”
索菈打开link，点开了艾尔的聊天框，当她看到艾尔发过来的照片的时候，她也被吓了一跳:“你这是干什么去了？被人打了？”
“睡一觉起来就这样了，我根本搞不懂这是怎么回事，就想来请教一下你，”艾尔咳嗽了两声，“我可不想眼睛一闭不睁，一辈子就过去了。”
“这样啊……你把门开一下。”
艾尔觉得他幻听了:“你说什么？”
敲门声响起，艾尔转身看向客厅，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手机里又传来索菈的声音：“你把门开一下。”
艾尔打开了门，一脸懵逼地看着索菈：“你还真在我门口啊？”
“对啊，不然为什么叫你开门？”索菈歪了歪头。
“怎么做到的？空间法术？”艾尔又咳嗽了两声，闷声闷气地问道。
“这时候了还管这些？”索菈关上门，拉着艾尔在沙发上坐下，仔细查看着艾尔脖子上的勒痕。索菈轻轻碰了一下艾尔脖子上的勒痕，耳边便传来艾尔一声轻吟，于是她问道：“会疼吗？”
“会。”
得到了回答，索菈又摸了摸艾尔的额头，发现他正在发着低烧。检查过以后她收回了手，托着腮思考着什么，口中还念念有词：“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严重的超凡排异……”
“你说什么？”艾尔没听清索菈的低语，于是凑近了点。
“是超凡排异反应，每个超凡者进入神秘学世界时会出现的一种现象，”索菈向艾尔解释道，“通常表现为持续低烧、噩梦频发、焦躁不安、注意力难以集中、五感变得极端敏锐等症状。”
“那我现在就是在经历超凡排异？”艾尔问道。
“但是你这个也太夸张了点，我还没见过这么严重的超凡排异反应，”索菈有些焦急地看向艾尔，“把你昨晚上做的噩梦尽可能详细地说出来，这很重要！”
艾尔尽可能地说出了昨晚上做梦的内容，索菈听完后脸色都变得不好了，她抓住艾尔的肩膀，盯着艾尔的眼睛，神情严肃：“你碰上梦魇了，我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你在梦里肯定死过了一次。”
“啊？”艾尔愣住了。
“超凡排异的第一天你就到了这么深的地方，该说你是幸运还是倒霉呢……”索菈松开艾尔的肩膀叹了口气，“肯定是接触的神秘学事物的位格太高了导致的，起手一只邪神眷属，还直接接触了羽神，不严重才怪。”
“直接接触了羽神？我记得我没有碰到啊。”艾尔疑惑不解。
“还记得在赫玛瓦里羽神教堂里的那个晚上吗？我使用过神降术召来了菲尼克斯，”索菈看着艾尔，“而祂走的时候，你扶了我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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