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怪梦
“你说什么？”艾尔愣住了，“这样就算直接触碰羽神？”
“是这样的，神秘学世界的判定依据更多的是一种象征，”索菈无奈地摊摊手，“碰了神降术的载体和直接触碰羽神没什么区别。”
看着艾尔不知所措的样子，索菈继续说道：“想要减弱超凡排异的影响，你这段时间最好是不要接触和神秘学有关的东西了，多注意休息。”
“包括那只笔？”艾尔问道。
“包括那只笔，”索菈点点头，“你记的那些有关神秘学的笔记也最好不要再看，也不要往深处想了，‘接触’的定义可是很广的。”
“这种状况会持续多久？”艾尔靠在沙发上，看起来很不舒服。
“不确定，不同的人持续的时间不一样，可能是三四天，也有人持续了半个月，”索菈摸了摸艾尔发烫的额头，“你这个这么严重，我估计要一个星期吧。”
“一个星期……”艾尔叹了口气，顺势瘫在了沙发上，“真够麻烦的，难道我要发一个星期的烧，做一个星期的怪梦？”
“恐怕是的，”索菈起身看着艾尔，“为了防止你再被梦魇缠上，我可能要在你家里待上一个星期了，你不介意吧？”
“请便……”艾尔从沙发上艰难地爬起来，站着都有点不稳，感觉下一秒就要摔倒一样，“艾丽莎那个房间……整理一下就行了……”
“难受就别硬撑了，”索菈扶住艾尔，“躺会床上休息会。”
艾尔躺回了床上，看着天花板，感受着自己灼热的呼吸。催人入眠的沉重感涌了上来，艾尔感觉自己的身体如同一块铅，正在向着深海下沉，于是他在困意的催化下闭上了眼睛。
黑暗的深渊像潮水一样漫了上来，不需触碰入梦者的身体，就将他轻轻卷起。下坠，不断下坠，当破碎的光芒落入了入梦者的瞳孔，他才陡然发现自己能够看到周围的一切。
极光似的物体在黑暗中疯狂的舞动，向黑暗中射出多彩的强光。一大团多面体水晶组成云雾团块，有思想般地遵循着某种不可明知的规律而膨胀和转动。一片状似四叶草的镜面物体正疯狂旋转着，像个螺旋桨一样。
艾尔向下看去，发现在自己坠落的路线上有一团泛着彩光的泡泡聚合体，而自己将会一头撞上去。无能为力的艾尔只能任其自然，落入那团泡泡中。
艾尔站在一条石板铺就的小路上，路旁的树正在随着某种节奏大幅度舞动着，将它们所结的果子以完美的抛物线抛得到处都是。汽车大小的石头在地上疯狂旋转，而后跳上天空。天空中划过石头的身影，与其相伴的还有红色的长颈鹿，它们正发出快活的鸣叫。电线杆和路旁的房子用它们的手脚灵巧地躲避着抛出的果子。
艾尔飘在无云的蓝天中，清晰地看到地面的绿色草原上有一棵蓝色树叶的大树，金色的果实在叶片中闪闪发光。地面上，紫色的大象用鼻子优雅地摘下果实，将其送入口中，随后它们发出欢快的叫声，便缓缓漂浮起来。艾尔惊奇地张望，发现天空中已经随处可见五颜六色漂浮着的动物。
艾尔站在一望无际的荒原上，身边只有一颗怪异的苹果树，骷髅们围绕着那颗苹果树庄严地围成一个环，手拉着手跳着不可名状的舞蹈。它们之中突然传出一声大叫，所有骷髅便一拥而上，争先恐后地摘下树上白色的苹果塞进口腔里。当它们吃下苹果之时，地面的沙砾颤动起来，无数玫瑰色的喷泉从干涸地面的裂隙中迸射而出，骷髅们被喷泉打散，可它们并不生气，甚至发出了孩童般的笑声。
各种疯狂而荒诞的场景在艾尔面前闪动着，如同快速切换的幻灯片。而后超越尘世五感的未知曲调再次出现，下坠感重新回归，艾尔在空中翻了个身，看向他感觉中的“上方”，那团虹彩泡沫在虚空中轻轻颤抖着。
周围的景色陡然变幻，白骨遍地的洞穴再次出现在艾尔眼前，之前那只不可思议的怪异生物并不在这里。艾尔蹲下来在满地的骨头碎片中寻找可用的东西，一些较为坚固、埋在地下的骨头还没有变为碎片。他找到了一截不知道是何种生物的骨头，一端已经破碎，另一端尚且完整，这根足足有艾尔手臂一样长，和手腕一样粗的骨头拿在手上就如同长矛一样。
在这种诡异的地方，再多的防备都不是坏事。艾尔拿着骨矛漫无目的地走在碎骨平原上，冷风同样漫无目的地吹着，他看到远处有一些鬼祟行走的身影，因为怕那些生物群起而攻之，艾尔也学着它们的样子摇晃着鬼祟行走。
艾尔突然被吓了一跳，有什么东西搭上了他的肩膀，同时在他身后传来了不明的嗡嗡声和液体流淌的声音。梦魇！艾尔瞬间警惕起来，猛一转身，手上的骨矛抡圆了朝身后之物甩去，一声无比怪异的击打声传来，如同钝器砸中凝胶。
黑雾状的梦魇被击退了一段距离，艾尔趁势举起骨矛向它刺去。那梦魇颤动了一下，瞬间又变作艾丽莎的模样，与艾尔四目相对，那金色的瞳孔中仿佛蒙上了一层水光，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艾尔莫名地回忆起了与艾丽莎的生活日常，一幅幅温馨的画面在他的脑海中闪回，手上的动作也缓了下来。梦魇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立刻躲过艾尔的攻击，黑色的触手向艾尔的四肢袭去，试图将他控制。
但触手被骨矛挑开了，艾尔看着眼前被黑雾包围的，嗜血地狞笑着的“艾丽莎”，沉声说道：“好伎俩，就是可惜了……”
“……我现在很清楚我在做梦，”艾尔向梦魇冲去，躲过袭来的触手，将骨矛狠狠刺进了“艾丽莎”的胸膛，并向梦魇投去一个嘲讽的眼神“同样的伎俩用两次就不好使了！”
“哗啦啦！”如玻璃碎裂般的声音传来，艾尔发现自己手上正拿着一把雨伞，雨伞的金属尖端戳碎了卧室的玻璃，玻璃碎片洒了一地。
他把雨伞抽回来，愣愣地看着一地的碎玻璃，心中思绪如潮：我真的把那梦魇戳死了？还是它把我从梦境里放了出来？
这时，卧室的门被敲响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把门打开啊！”
艾尔走过去打开了卧室门，门外的索菈正焦急地等待着，一看到门打开，她急忙问向艾尔：“发生了什么？这么大动静？”
“没什么事，就是我又做了个怪梦而已，不用担心——”艾尔话音未落，突然感觉到腹部传来一丝冰冷的感觉，他低头一看，“索菈”的眼中闪烁着异样的红光，向着艾尔露出了一个渗人的微笑，并将被黑雾幻化成刀的手臂在艾尔的腹部开了一个大洞，甚至还搅动了几下。
艾尔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索菈”，剧痛让他立即昏厥了过去。然后他猛地睁开双眼，惊叫着从床上跳了起来。
艾尔环顾四周，没有碎裂的玻璃，手上也没有雨伞。他下床走了两步，发现并没有什么异样，这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敲门声随后响起，门外的人用熟悉的声音焦急地询问着情况。
艾尔愣了一下，走过去准备开门，可当他把手搭在门把手上的时候却停住了，他觉得眼前的场景似曾相识，于是他立即决定锁上房门。小小梦魇还想骗我，没门！
任外面的人怎么敲，艾尔坐在床上一动不动，谨慎地盯着卧室门，但就是不开。直到几分钟后敲门声停下，艾尔才松了一口气。
几十分钟过去了，门外没有任何动静，待在房间里的艾尔反倒觉得怪异了。是不是自己弄错了，这真的是现实？艾尔如此想到，一丝隐约的愧疚感爬上心头，他把耳朵贴在门上，只听到了厨房传来烹饪菜肴的声音，微弱的香味从门缝里飘了进来。艾尔小心翼翼地打开门，探头往外看去，正巧索菈正端着菜从厨房走出来，两人四目相对。
“你醒了？”索菈微微一笑，“我之前听到你房间传来了一声尖叫，你没事吧？”
“没，没事，”艾尔看到索菈穿着围裙的样子，愣了愣神，“你还会做饭啊？”
“有什么不对吗？”索菈把菜放在餐桌上，接着解下围裙叠好放回厨房，“长这么大了至少有几道拿得出手的菜吧？”
艾尔看着桌上的菜，都是些霍塔兰德家常的菜品，不过有一道来自艾维索丝的糖醋鱼在众多霍塔兰德的菜品中鹤立鸡群。艾尔疑惑地看着索菈：“这糖醋鱼，你特地学的？”
索菈解开自己绑成一束马尾的金色长发，整了几下，走到艾尔旁边坐下：“之前吃过，印象很深刻，就试着做了一下，尝尝看？”
艾尔用叉子叉起一块鱼肉，送入口中仔细品尝，随即皱起了眉头：“怎么一点味道都没有？”
“你尝不出味道？”索菈惊疑地看着艾尔。
“没有，一点都没有，像在吃空气一样，”艾尔咽下那块鱼肉，带着歉意说道，“估计是我身体不适的原因，真是抱歉。”
“没事，身体不舒服就要多吃点嘛。”索菈笑着把一盘面条推到了艾尔面前。谁也没有发现的是，她的声音如同老旧收音机一样，变得有些许失真，她带笑的眼中泛起不详的红光。
艾尔吃着没有味道的面条，突然觉得喉咙不适，接着哇的一声吐了出来，一大摊鲜血喷溅在白色的桌布上，显得狰狞无比。艾尔惊恐地看着这一幕，猛然发现自己所吃的那盘“面条”是一根布满褐色铁锈的铁蒺藜，其他“菜肴”也不过是各种不可名状的东西。
身旁的“索菈”诡异地笑着，用手在空气中划了一下，那根一半在外的，扭曲的铁蒺藜便飞快地往艾尔的食道里钻，一路向下，并划破沿途的组织。钻心剜骨般的疼痛刺激着艾尔，让他几乎无法动弹，于是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索菈”狞笑着把手探入艾尔腹部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洞，从肠子的破洞里抓住了铁蒺藜的一端。
在疯狂的嗤笑声中，“索菈”将贯穿了艾尔身体的铁蒺藜的一端握在手里，接着猛地一拉，一条鲜红的、足足三米多长的铁蒺藜出现在它的手上，上面还挂着组织的碎片。
艾尔疯狂地尖叫着从床上跳了起来，冷汗满头，像快要窒息一般大口呼吸着。在他惊魂未定之时，卧室的门再次被敲响，门外再次传来熟悉的声音。
“是这样的，神秘学世界的判定依据更多的是一种象征，”索菈无奈地摊摊手，“碰了神降术的载体和直接触碰羽神没什么区别。”
看着艾尔不知所措的样子，索菈继续说道：“想要减弱超凡排异的影响，你这段时间最好是不要接触和神秘学有关的东西了，多注意休息。”
“包括那只笔？”艾尔问道。
“包括那只笔，”索菈点点头，“你记的那些有关神秘学的笔记也最好不要再看，也不要往深处想了，‘接触’的定义可是很广的。”
“这种状况会持续多久？”艾尔靠在沙发上，看起来很不舒服。
“不确定，不同的人持续的时间不一样，可能是三四天，也有人持续了半个月，”索菈摸了摸艾尔发烫的额头，“你这个这么严重，我估计要一个星期吧。”
“一个星期……”艾尔叹了口气，顺势瘫在了沙发上，“真够麻烦的，难道我要发一个星期的烧，做一个星期的怪梦？”
“恐怕是的，”索菈起身看着艾尔，“为了防止你再被梦魇缠上，我可能要在你家里待上一个星期了，你不介意吧？”
“请便……”艾尔从沙发上艰难地爬起来，站着都有点不稳，感觉下一秒就要摔倒一样，“艾丽莎那个房间……整理一下就行了……”
“难受就别硬撑了，”索菈扶住艾尔，“躺会床上休息会。”
艾尔躺回了床上，看着天花板，感受着自己灼热的呼吸。催人入眠的沉重感涌了上来，艾尔感觉自己的身体如同一块铅，正在向着深海下沉，于是他在困意的催化下闭上了眼睛。
黑暗的深渊像潮水一样漫了上来，不需触碰入梦者的身体，就将他轻轻卷起。下坠，不断下坠，当破碎的光芒落入了入梦者的瞳孔，他才陡然发现自己能够看到周围的一切。
极光似的物体在黑暗中疯狂的舞动，向黑暗中射出多彩的强光。一大团多面体水晶组成云雾团块，有思想般地遵循着某种不可明知的规律而膨胀和转动。一片状似四叶草的镜面物体正疯狂旋转着，像个螺旋桨一样。
艾尔向下看去，发现在自己坠落的路线上有一团泛着彩光的泡泡聚合体，而自己将会一头撞上去。无能为力的艾尔只能任其自然，落入那团泡泡中。
艾尔站在一条石板铺就的小路上，路旁的树正在随着某种节奏大幅度舞动着，将它们所结的果子以完美的抛物线抛得到处都是。汽车大小的石头在地上疯狂旋转，而后跳上天空。天空中划过石头的身影，与其相伴的还有红色的长颈鹿，它们正发出快活的鸣叫。电线杆和路旁的房子用它们的手脚灵巧地躲避着抛出的果子。
艾尔飘在无云的蓝天中，清晰地看到地面的绿色草原上有一棵蓝色树叶的大树，金色的果实在叶片中闪闪发光。地面上，紫色的大象用鼻子优雅地摘下果实，将其送入口中，随后它们发出欢快的叫声，便缓缓漂浮起来。艾尔惊奇地张望，发现天空中已经随处可见五颜六色漂浮着的动物。
艾尔站在一望无际的荒原上，身边只有一颗怪异的苹果树，骷髅们围绕着那颗苹果树庄严地围成一个环，手拉着手跳着不可名状的舞蹈。它们之中突然传出一声大叫，所有骷髅便一拥而上，争先恐后地摘下树上白色的苹果塞进口腔里。当它们吃下苹果之时，地面的沙砾颤动起来，无数玫瑰色的喷泉从干涸地面的裂隙中迸射而出，骷髅们被喷泉打散，可它们并不生气，甚至发出了孩童般的笑声。
各种疯狂而荒诞的场景在艾尔面前闪动着，如同快速切换的幻灯片。而后超越尘世五感的未知曲调再次出现，下坠感重新回归，艾尔在空中翻了个身，看向他感觉中的“上方”，那团虹彩泡沫在虚空中轻轻颤抖着。
周围的景色陡然变幻，白骨遍地的洞穴再次出现在艾尔眼前，之前那只不可思议的怪异生物并不在这里。艾尔蹲下来在满地的骨头碎片中寻找可用的东西，一些较为坚固、埋在地下的骨头还没有变为碎片。他找到了一截不知道是何种生物的骨头，一端已经破碎，另一端尚且完整，这根足足有艾尔手臂一样长，和手腕一样粗的骨头拿在手上就如同长矛一样。
在这种诡异的地方，再多的防备都不是坏事。艾尔拿着骨矛漫无目的地走在碎骨平原上，冷风同样漫无目的地吹着，他看到远处有一些鬼祟行走的身影，因为怕那些生物群起而攻之，艾尔也学着它们的样子摇晃着鬼祟行走。
艾尔突然被吓了一跳，有什么东西搭上了他的肩膀，同时在他身后传来了不明的嗡嗡声和液体流淌的声音。梦魇！艾尔瞬间警惕起来，猛一转身，手上的骨矛抡圆了朝身后之物甩去，一声无比怪异的击打声传来，如同钝器砸中凝胶。
黑雾状的梦魇被击退了一段距离，艾尔趁势举起骨矛向它刺去。那梦魇颤动了一下，瞬间又变作艾丽莎的模样，与艾尔四目相对，那金色的瞳孔中仿佛蒙上了一层水光，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艾尔莫名地回忆起了与艾丽莎的生活日常，一幅幅温馨的画面在他的脑海中闪回，手上的动作也缓了下来。梦魇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立刻躲过艾尔的攻击，黑色的触手向艾尔的四肢袭去，试图将他控制。
但触手被骨矛挑开了，艾尔看着眼前被黑雾包围的，嗜血地狞笑着的“艾丽莎”，沉声说道：“好伎俩，就是可惜了……”
“……我现在很清楚我在做梦，”艾尔向梦魇冲去，躲过袭来的触手，将骨矛狠狠刺进了“艾丽莎”的胸膛，并向梦魇投去一个嘲讽的眼神“同样的伎俩用两次就不好使了！”
“哗啦啦！”如玻璃碎裂般的声音传来，艾尔发现自己手上正拿着一把雨伞，雨伞的金属尖端戳碎了卧室的玻璃，玻璃碎片洒了一地。
他把雨伞抽回来，愣愣地看着一地的碎玻璃，心中思绪如潮：我真的把那梦魇戳死了？还是它把我从梦境里放了出来？
这时，卧室的门被敲响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把门打开啊！”
艾尔走过去打开了卧室门，门外的索菈正焦急地等待着，一看到门打开，她急忙问向艾尔：“发生了什么？这么大动静？”
“没什么事，就是我又做了个怪梦而已，不用担心——”艾尔话音未落，突然感觉到腹部传来一丝冰冷的感觉，他低头一看，“索菈”的眼中闪烁着异样的红光，向着艾尔露出了一个渗人的微笑，并将被黑雾幻化成刀的手臂在艾尔的腹部开了一个大洞，甚至还搅动了几下。
艾尔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索菈”，剧痛让他立即昏厥了过去。然后他猛地睁开双眼，惊叫着从床上跳了起来。
艾尔环顾四周，没有碎裂的玻璃，手上也没有雨伞。他下床走了两步，发现并没有什么异样，这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敲门声随后响起，门外的人用熟悉的声音焦急地询问着情况。
艾尔愣了一下，走过去准备开门，可当他把手搭在门把手上的时候却停住了，他觉得眼前的场景似曾相识，于是他立即决定锁上房门。小小梦魇还想骗我，没门！
任外面的人怎么敲，艾尔坐在床上一动不动，谨慎地盯着卧室门，但就是不开。直到几分钟后敲门声停下，艾尔才松了一口气。
几十分钟过去了，门外没有任何动静，待在房间里的艾尔反倒觉得怪异了。是不是自己弄错了，这真的是现实？艾尔如此想到，一丝隐约的愧疚感爬上心头，他把耳朵贴在门上，只听到了厨房传来烹饪菜肴的声音，微弱的香味从门缝里飘了进来。艾尔小心翼翼地打开门，探头往外看去，正巧索菈正端着菜从厨房走出来，两人四目相对。
“你醒了？”索菈微微一笑，“我之前听到你房间传来了一声尖叫，你没事吧？”
“没，没事，”艾尔看到索菈穿着围裙的样子，愣了愣神，“你还会做饭啊？”
“有什么不对吗？”索菈把菜放在餐桌上，接着解下围裙叠好放回厨房，“长这么大了至少有几道拿得出手的菜吧？”
艾尔看着桌上的菜，都是些霍塔兰德家常的菜品，不过有一道来自艾维索丝的糖醋鱼在众多霍塔兰德的菜品中鹤立鸡群。艾尔疑惑地看着索菈：“这糖醋鱼，你特地学的？”
索菈解开自己绑成一束马尾的金色长发，整了几下，走到艾尔旁边坐下：“之前吃过，印象很深刻，就试着做了一下，尝尝看？”
艾尔用叉子叉起一块鱼肉，送入口中仔细品尝，随即皱起了眉头：“怎么一点味道都没有？”
“你尝不出味道？”索菈惊疑地看着艾尔。
“没有，一点都没有，像在吃空气一样，”艾尔咽下那块鱼肉，带着歉意说道，“估计是我身体不适的原因，真是抱歉。”
“没事，身体不舒服就要多吃点嘛。”索菈笑着把一盘面条推到了艾尔面前。谁也没有发现的是，她的声音如同老旧收音机一样，变得有些许失真，她带笑的眼中泛起不详的红光。
艾尔吃着没有味道的面条，突然觉得喉咙不适，接着哇的一声吐了出来，一大摊鲜血喷溅在白色的桌布上，显得狰狞无比。艾尔惊恐地看着这一幕，猛然发现自己所吃的那盘“面条”是一根布满褐色铁锈的铁蒺藜，其他“菜肴”也不过是各种不可名状的东西。
身旁的“索菈”诡异地笑着，用手在空气中划了一下，那根一半在外的，扭曲的铁蒺藜便飞快地往艾尔的食道里钻，一路向下，并划破沿途的组织。钻心剜骨般的疼痛刺激着艾尔，让他几乎无法动弹，于是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索菈”狞笑着把手探入艾尔腹部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洞，从肠子的破洞里抓住了铁蒺藜的一端。
在疯狂的嗤笑声中，“索菈”将贯穿了艾尔身体的铁蒺藜的一端握在手里，接着猛地一拉，一条鲜红的、足足三米多长的铁蒺藜出现在它的手上，上面还挂着组织的碎片。
艾尔疯狂地尖叫着从床上跳了起来，冷汗满头，像快要窒息一般大口呼吸着。在他惊魂未定之时，卧室的门再次被敲响，门外再次传来熟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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