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职业：打工族
又是黑暗！
这游戏在转场的时候，就没有其他的新意了么……
赖奕天眨着双眼，看着游戏世界……
这里……
这里……
这不还是刚刚那地方么？
冷色调的墙壁……
地面上棱角分明的凹槽……
铁路运行的轨道和脚边黄色的警戒线……
游戏场景呢？只有地铁站么？
赖奕天稍一回神，某段记忆像是有人用茶壶在他的头上浇灌，触遍全身的每一处神经，颤栗感席卷而来……
赖奕天，男，29岁。
即将而立之年却诸事不利。
苦逼的“打工族”，日常码农搬砖，996，大小周，狼性文化，末位淘汰，周五裁员，房贷期限还剩下359个月，利息将近占薪资的四分之三…………
停停停……
师傅别念了……
这都什么凹糟的生活啊……
成年人的世界，这么精彩的么……
赖奕天感觉自己像是触发了一段最恐怖的记忆！
这个职业角色带给玩家的沉重感，是不是太真实了？
果然恐惧都源自真实的生活么？
“既然职业已经选择完毕，那么接下来就请接受新任务吧！”星期零居然还在。
她依旧保持着职业的假笑，那种放到夜市上不用介绍——
就可以花五元钱买走的假货般的微笑。
说实话，赖奕天曾经也期待过，在他的身上能够发生什么值得炫耀的奇遇。
可能对于很多小朋友的童年而言，大家或多或少都有此等期待——
诸如与葫芦娃一起大战蛇妖、或是和外星小怪兽一起绑架奥特曼之类的。
但像现在这样掉入游戏的异世界之中，重新拾起一个别人不要的身份，未免让人有点失落。
赖奕天都不免怀疑，在这个游戏世界里，也叫作“赖奕天”的，与自己同名同姓的中年人——
是不是顶不住359个月的房贷，而选择了逃避人生的道路！
再怎么说，像现在这样做一个苦逼的“打工族”，生命的新章大概也不会为此增加多少吧……
赖奕天一边接纳着记忆，一边在对比着身上发生的变化。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貌似长高了一些，腿变得更长了，身体也变得更结识了，自己的脚旁还多出了一个公文包。
他又看向自己的身上，衣服也……
为啥这衣服压根就没变啊，还是之前赖奕天穿的T恤衫和大短裤，鞋子也是运动鞋。
说好的职业套装呢？就只有公文包么？
打工族不应该西装笔挺的么？
要不要这么跨啊！
“码农”平时上班的时候，都是很跨的么？
这一点也不酷了！
不要为这点小事而动了肝火，影响了心神。
重点是解决任务，救表妹出来！
赖奕天在心里默念着整个事件的重点，自己跑到游戏来，显然不是为了过家家。
他慢条斯理地看着对方，随后淡定地询问道：
“新任务是什么？”
星期零笑眯眯地回答道：
“交给你的任务只有一个：找出这个世界中任意一位‘堕落者’，并完成刺杀。”
“没了么？”
“是的。”美女含蓄地点了下头。
找到“堕落者”……刺杀……
赖奕天在内心反复地重复着任务指令，又回想起刚刚被禁锢的人们，给他的提示：
堕落者不是一个人……
杰克……就是堕落者……
杰克……杀不死……
看来每个人接受的游戏任务都是差不多的，大家也都查到了杰克……
但妹妹喊的那句“杰克是杀不死的……”，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去查杰克这条线么？
感觉信息量实在太零碎了……
只要后续的故事情节不会让人瞬间San值碎一地，大体上还是可以接受的。
“赖奕天先生，您听明白了么？如果可以的话，请您在接下来40个小时之内，完成任务。”
“40小时么？如果我没能在规定的时间里完成任务呢？”
“那么您也会被禁锢在这个世界里。”星期零和蔼地回答道。
所以之前的364名选手都在规定时间内没有完成任务喽！
有时间限制的任务啊……棘手……
就在这时，地铁轰隆而至，在站台停了下来。
受肌肉记忆的驱使，赖奕天拎起公文包，踏上了列车。
一旦错过了这班，就要迟到了！
这该死的角色代入感！
随着地铁的车门关闭，星期零在门外侧温柔地笑着：
“祝您好运，我会一直在此等待您的好消息。”
赖奕天没有回应，他坐在空荡的地铁上，驶向自己从未踏足的都市……
等等！地铁上都是没人的么？
难道上班族每天早上是不需要“挤”地铁的么？
这一点都不真实！
……
成人的世界，打工族的日常。
写字楼，办公区，熙熙攘攘。
喧闹的氛围，赖奕天的角色记忆也像是洋葱被剥落一般，逐渐显现。
检查昨天部署的程序和其它的任务，是不是正常……
随叫随到的项目组早会，开完时咖啡都变凉了……
中午，匆匆忙忙地点个外卖，扣了20金币。
然后上网摸一会儿鱼，看看技术论坛的……福利帖子。
收邮件……回邮件……删邮件……
下午，机械式地写着代码，虽然自己一个符号都看不懂，但架不住赖奕天手指的肌肉记忆……
临下班前，测试BUG，跑一遍发现满目疮痍，然后越改越多……
加班中，加班中，加班中……
改不完了，退回到第一版，先这么交上去吧，剩下的问题，明天再说……
反正明天这个时候，我也要被关在水牢之中了……
……
这哪里是游戏啊？
游戏是让你来体验生活的么？不是应该让你放松的么？
这游戏的制作者，是对程序员有什么恶毒的怨恨么？
是哪个心态消极的程序员开发的么？
吐槽归吐槽，赖奕天在角色的首日体验中，也并不是毫无收获。
赖奕天发现，这个游戏——
貌似是基于赖奕天本人的潜意识，投影出来的世界……
首先，游戏中数以百计的NPC，大多都是赖奕天在现实生活中认识的人，只是他们的身份也不同了。
比如自己在学校的几个死党，在都市中，和自己是同样苦逼的程序员；
再比如赖奕天最讨厌的教导主任，在游戏中，同样扮演着令人生厌的部门主管；
而和蔼的校长，成为了公司的总经理，同样的摆设，同样喜欢发表干燥的演讲，同样没有人听进去任何一个字。
其次，公司所开发的项目，居然就是《原仙》！
这游戏里的世界，与赖奕天的自我意识，不能说是毫无关系，我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不过更令人意外的是，赖奕天在初中时认识的“女神学妹”——孟琴，居然也在游戏内出现了，她也是赖奕天的同事，就坐在自己的旁边。
在初中时，赖奕天就对自己这位学妹有亿点小心动，他经常翘课跑去操场，就为了偷看孟琴上体育课。
每次赖奕天偷看妹子，被表妹发现，他都会遭到一顿暴打，而这时，远处的孟琴都在抿着嘴偷笑。
青春的懵懂跃然心头……
在这个世界里，长大后的孟琴变得更有韵味了。
她梳着长发，身穿浅灰色的罩衫，还有淡紫色的迷你裙，脸蛋看起来非常得成熟，或者说——
很是标致。
罩衫领口半敞开着，罩衫下的胸部，也随着她的年纪一起成长了。
在合适的角度下，赖奕天能看到孟琴领口下的半个弧度，她雪白的肌肤充满魅力，就好像是万有引力一般，会勾住所有路过男性的双眼。
167，52.5，82，65，88。
确实是一组让人热血沸腾的数字呢……
虽然赖奕天是个正人君子，但“3D万花瞳”却是个被动技能。
孟琴坐在工位上之后，就会时不时主动和赖奕天聊天，就像是同学在课上交头接耳。她既没有表现出过多的距离感，也没有特意拉近彼此的关系。
这是枯燥的打工生活中，唯一射入赖奕天心坎的一缕阳光！
“你听说过‘堕落者’么？”赖奕天对孟琴问道。
“没听说过，上班偷看性感美女的短视频算堕落么？”
孟琴用手指着赖奕天的电脑屏幕，嘻嘻地笑着。
赖奕天不好意思地把论坛的网页最小化，接着又问道：
“那你听说过杰克么？”
“杰克？”
孟琴咬着手指，眼睛空转了许久，随后捧着红通通的脸颊直摇头。
摇晃的，又岂止是头呢？
有那么一瞬间，赖奕天不禁暗想，如果这里是真实的世界，如果没有什么该死的任务，也没有什么时间限制，那该有多好！
但他又转念一想，在这个世界中，自己堆积如山的负债……
还是把表妹救出来比较重要！
这时孟琴像是自言自语道：
“堕落者，就是灵魂堕落之人么？”
赖奕天接过孟琴的话，回道：
“表面来分析，的确如此吧……”
“因为有了道德标准的评判，才会有堕落一说么？想来这不过是人类思考的产物罢了！”
孟琴的脑袋里，浮现出的奇怪想法，让赖奕天更迷惑了。
“……”
孟琴接着说道：
“我只是在想，大众嘴中所说的堕落，也是相对的吧！”
“可能只是因为人类进化的文明，还暂时无法接受这样或那样的思想和行为，才被最终定义为堕落。”
“就好像布鲁诺坚持‘日心说’而被烧死，可当时的他，不也被认为是堕落的么？”
话题的高度貌似一下子上升了……
眼前的孟琴居然变得如此陌生，会不会她本科选修了哲学之类的？
就在赖奕天略显尴尬之际，孟琴又笑了起来，对赖奕天眨了下眼睛，调皮地说道：
“对不起，刚才只是我胡言乱语啦，麻烦你忘记我刚刚说过的话吧！”
赖奕天哭笑不得，不知道眼前这个可爱的女孩子是怎么了？
赖奕天挠挠头，拿起桌上的名片盒，漫无目的地看着自己的名片内容。
这还是他人生中的第一张名片，虽然也都是游戏虚构的。
【赖奕天】
【初级软件工程师】
工程师？这职位很牛么？
赖奕天又拿起孟琴桌上的名片，对比着：
【孟琴】
【英文名：Ripper】
【高级架构师】
为啥她有英文名，为啥她是高级？
不过应该还是工程师更酷一点吧！
莫非高级架构师，再往上一级，就到初级软件工程师了么？
赖奕天认真地盯着身边的每一个人，企图从他们的行为中，找到一丝异样。
堕落者到底是什么？
除了向孟琴询问外，他还咨询了很多同事，都没人知道答案，所有人对杰克也是一无所知。
莫非答案不在这栋大厦之内？是因为自己选的打工人的角色有问题么？
赖奕天陷入了绝境，感觉自己荒废了一整个白天，被程序员紊乱的工作生活折磨得不清。
告别了孟琴，赖奕天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准备回家休息……
这时，写字楼下的拐角，一个小巷子里，有人叫住了他：
“喂，小伙子，有吃的么？”
赖奕天停下脚步，远远望去，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人，正坐在地上看着他。
什么嘛，流浪汉也来这里捣乱，我没心思理你！
赖奕天甩头刚想离开，结果在下一秒钟，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愣在了原地。
那张流浪汉的脸，不是别人，而是自己失踪多年的——
“老爸！”
赖奕天冲流浪汉喊着，对方被惊得手足无措。
你为什么会在这个游戏世界里？
你也被禁锢在这个世界了么？
赖翌年！
这游戏在转场的时候，就没有其他的新意了么……
赖奕天眨着双眼，看着游戏世界……
这里……
这里……
这不还是刚刚那地方么？
冷色调的墙壁……
地面上棱角分明的凹槽……
铁路运行的轨道和脚边黄色的警戒线……
游戏场景呢？只有地铁站么？
赖奕天稍一回神，某段记忆像是有人用茶壶在他的头上浇灌，触遍全身的每一处神经，颤栗感席卷而来……
赖奕天，男，29岁。
即将而立之年却诸事不利。
苦逼的“打工族”，日常码农搬砖，996，大小周，狼性文化，末位淘汰，周五裁员，房贷期限还剩下359个月，利息将近占薪资的四分之三…………
停停停……
师傅别念了……
这都什么凹糟的生活啊……
成年人的世界，这么精彩的么……
赖奕天感觉自己像是触发了一段最恐怖的记忆！
这个职业角色带给玩家的沉重感，是不是太真实了？
果然恐惧都源自真实的生活么？
“既然职业已经选择完毕，那么接下来就请接受新任务吧！”星期零居然还在。
她依旧保持着职业的假笑，那种放到夜市上不用介绍——
就可以花五元钱买走的假货般的微笑。
说实话，赖奕天曾经也期待过，在他的身上能够发生什么值得炫耀的奇遇。
可能对于很多小朋友的童年而言，大家或多或少都有此等期待——
诸如与葫芦娃一起大战蛇妖、或是和外星小怪兽一起绑架奥特曼之类的。
但像现在这样掉入游戏的异世界之中，重新拾起一个别人不要的身份，未免让人有点失落。
赖奕天都不免怀疑，在这个游戏世界里，也叫作“赖奕天”的，与自己同名同姓的中年人——
是不是顶不住359个月的房贷，而选择了逃避人生的道路！
再怎么说，像现在这样做一个苦逼的“打工族”，生命的新章大概也不会为此增加多少吧……
赖奕天一边接纳着记忆，一边在对比着身上发生的变化。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貌似长高了一些，腿变得更长了，身体也变得更结识了，自己的脚旁还多出了一个公文包。
他又看向自己的身上，衣服也……
为啥这衣服压根就没变啊，还是之前赖奕天穿的T恤衫和大短裤，鞋子也是运动鞋。
说好的职业套装呢？就只有公文包么？
打工族不应该西装笔挺的么？
要不要这么跨啊！
“码农”平时上班的时候，都是很跨的么？
这一点也不酷了！
不要为这点小事而动了肝火，影响了心神。
重点是解决任务，救表妹出来！
赖奕天在心里默念着整个事件的重点，自己跑到游戏来，显然不是为了过家家。
他慢条斯理地看着对方，随后淡定地询问道：
“新任务是什么？”
星期零笑眯眯地回答道：
“交给你的任务只有一个：找出这个世界中任意一位‘堕落者’，并完成刺杀。”
“没了么？”
“是的。”美女含蓄地点了下头。
找到“堕落者”……刺杀……
赖奕天在内心反复地重复着任务指令，又回想起刚刚被禁锢的人们，给他的提示：
堕落者不是一个人……
杰克……就是堕落者……
杰克……杀不死……
看来每个人接受的游戏任务都是差不多的，大家也都查到了杰克……
但妹妹喊的那句“杰克是杀不死的……”，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去查杰克这条线么？
感觉信息量实在太零碎了……
只要后续的故事情节不会让人瞬间San值碎一地，大体上还是可以接受的。
“赖奕天先生，您听明白了么？如果可以的话，请您在接下来40个小时之内，完成任务。”
“40小时么？如果我没能在规定的时间里完成任务呢？”
“那么您也会被禁锢在这个世界里。”星期零和蔼地回答道。
所以之前的364名选手都在规定时间内没有完成任务喽！
有时间限制的任务啊……棘手……
就在这时，地铁轰隆而至，在站台停了下来。
受肌肉记忆的驱使，赖奕天拎起公文包，踏上了列车。
一旦错过了这班，就要迟到了！
这该死的角色代入感！
随着地铁的车门关闭，星期零在门外侧温柔地笑着：
“祝您好运，我会一直在此等待您的好消息。”
赖奕天没有回应，他坐在空荡的地铁上，驶向自己从未踏足的都市……
等等！地铁上都是没人的么？
难道上班族每天早上是不需要“挤”地铁的么？
这一点都不真实！
……
成人的世界，打工族的日常。
写字楼，办公区，熙熙攘攘。
喧闹的氛围，赖奕天的角色记忆也像是洋葱被剥落一般，逐渐显现。
检查昨天部署的程序和其它的任务，是不是正常……
随叫随到的项目组早会，开完时咖啡都变凉了……
中午，匆匆忙忙地点个外卖，扣了20金币。
然后上网摸一会儿鱼，看看技术论坛的……福利帖子。
收邮件……回邮件……删邮件……
下午，机械式地写着代码，虽然自己一个符号都看不懂，但架不住赖奕天手指的肌肉记忆……
临下班前，测试BUG，跑一遍发现满目疮痍，然后越改越多……
加班中，加班中，加班中……
改不完了，退回到第一版，先这么交上去吧，剩下的问题，明天再说……
反正明天这个时候，我也要被关在水牢之中了……
……
这哪里是游戏啊？
游戏是让你来体验生活的么？不是应该让你放松的么？
这游戏的制作者，是对程序员有什么恶毒的怨恨么？
是哪个心态消极的程序员开发的么？
吐槽归吐槽，赖奕天在角色的首日体验中，也并不是毫无收获。
赖奕天发现，这个游戏——
貌似是基于赖奕天本人的潜意识，投影出来的世界……
首先，游戏中数以百计的NPC，大多都是赖奕天在现实生活中认识的人，只是他们的身份也不同了。
比如自己在学校的几个死党，在都市中，和自己是同样苦逼的程序员；
再比如赖奕天最讨厌的教导主任，在游戏中，同样扮演着令人生厌的部门主管；
而和蔼的校长，成为了公司的总经理，同样的摆设，同样喜欢发表干燥的演讲，同样没有人听进去任何一个字。
其次，公司所开发的项目，居然就是《原仙》！
这游戏里的世界，与赖奕天的自我意识，不能说是毫无关系，我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不过更令人意外的是，赖奕天在初中时认识的“女神学妹”——孟琴，居然也在游戏内出现了，她也是赖奕天的同事，就坐在自己的旁边。
在初中时，赖奕天就对自己这位学妹有亿点小心动，他经常翘课跑去操场，就为了偷看孟琴上体育课。
每次赖奕天偷看妹子，被表妹发现，他都会遭到一顿暴打，而这时，远处的孟琴都在抿着嘴偷笑。
青春的懵懂跃然心头……
在这个世界里，长大后的孟琴变得更有韵味了。
她梳着长发，身穿浅灰色的罩衫，还有淡紫色的迷你裙，脸蛋看起来非常得成熟，或者说——
很是标致。
罩衫领口半敞开着，罩衫下的胸部，也随着她的年纪一起成长了。
在合适的角度下，赖奕天能看到孟琴领口下的半个弧度，她雪白的肌肤充满魅力，就好像是万有引力一般，会勾住所有路过男性的双眼。
167，52.5，82，65，88。
确实是一组让人热血沸腾的数字呢……
虽然赖奕天是个正人君子，但“3D万花瞳”却是个被动技能。
孟琴坐在工位上之后，就会时不时主动和赖奕天聊天，就像是同学在课上交头接耳。她既没有表现出过多的距离感，也没有特意拉近彼此的关系。
这是枯燥的打工生活中，唯一射入赖奕天心坎的一缕阳光！
“你听说过‘堕落者’么？”赖奕天对孟琴问道。
“没听说过，上班偷看性感美女的短视频算堕落么？”
孟琴用手指着赖奕天的电脑屏幕，嘻嘻地笑着。
赖奕天不好意思地把论坛的网页最小化，接着又问道：
“那你听说过杰克么？”
“杰克？”
孟琴咬着手指，眼睛空转了许久，随后捧着红通通的脸颊直摇头。
摇晃的，又岂止是头呢？
有那么一瞬间，赖奕天不禁暗想，如果这里是真实的世界，如果没有什么该死的任务，也没有什么时间限制，那该有多好！
但他又转念一想，在这个世界中，自己堆积如山的负债……
还是把表妹救出来比较重要！
这时孟琴像是自言自语道：
“堕落者，就是灵魂堕落之人么？”
赖奕天接过孟琴的话，回道：
“表面来分析，的确如此吧……”
“因为有了道德标准的评判，才会有堕落一说么？想来这不过是人类思考的产物罢了！”
孟琴的脑袋里，浮现出的奇怪想法，让赖奕天更迷惑了。
“……”
孟琴接着说道：
“我只是在想，大众嘴中所说的堕落，也是相对的吧！”
“可能只是因为人类进化的文明，还暂时无法接受这样或那样的思想和行为，才被最终定义为堕落。”
“就好像布鲁诺坚持‘日心说’而被烧死，可当时的他，不也被认为是堕落的么？”
话题的高度貌似一下子上升了……
眼前的孟琴居然变得如此陌生，会不会她本科选修了哲学之类的？
就在赖奕天略显尴尬之际，孟琴又笑了起来，对赖奕天眨了下眼睛，调皮地说道：
“对不起，刚才只是我胡言乱语啦，麻烦你忘记我刚刚说过的话吧！”
赖奕天哭笑不得，不知道眼前这个可爱的女孩子是怎么了？
赖奕天挠挠头，拿起桌上的名片盒，漫无目的地看着自己的名片内容。
这还是他人生中的第一张名片，虽然也都是游戏虚构的。
【赖奕天】
【初级软件工程师】
工程师？这职位很牛么？
赖奕天又拿起孟琴桌上的名片，对比着：
【孟琴】
【英文名：Ripper】
【高级架构师】
为啥她有英文名，为啥她是高级？
不过应该还是工程师更酷一点吧！
莫非高级架构师，再往上一级，就到初级软件工程师了么？
赖奕天认真地盯着身边的每一个人，企图从他们的行为中，找到一丝异样。
堕落者到底是什么？
除了向孟琴询问外，他还咨询了很多同事，都没人知道答案，所有人对杰克也是一无所知。
莫非答案不在这栋大厦之内？是因为自己选的打工人的角色有问题么？
赖奕天陷入了绝境，感觉自己荒废了一整个白天，被程序员紊乱的工作生活折磨得不清。
告别了孟琴，赖奕天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准备回家休息……
这时，写字楼下的拐角，一个小巷子里，有人叫住了他：
“喂，小伙子，有吃的么？”
赖奕天停下脚步，远远望去，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人，正坐在地上看着他。
什么嘛，流浪汉也来这里捣乱，我没心思理你！
赖奕天甩头刚想离开，结果在下一秒钟，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愣在了原地。
那张流浪汉的脸，不是别人，而是自己失踪多年的——
“老爸！”
赖奕天冲流浪汉喊着，对方被惊得手足无措。
你为什么会在这个游戏世界里？
你也被禁锢在这个世界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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