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试探
就这样，赖奕天的游戏世界之旅——进入到了新的一天。
原来赖奕天在书房的椅子上睡了一夜。
当他醒来时已经是早上九点多了。
距离任务结束的时间，还剩下15个小时左右。
虽然错过了上班的打卡，但是赖奕天依旧不慌不忙。
这时他的电话响起了！
如他所料，是孟琴给他打来的电话。
“喂……孟琴么？”
赖奕天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身体还是相当的疲倦。
“对啊，奕天，你在做什么呢，上班迟到了哦！总监在找你呢……”
“不好意思呢，今天能麻烦你帮我请个假么？我总觉得身体有点不舒服。”
“是没有休息好么？”孟琴贴心地问道。
赖奕天想象着电话那头儿，女神正皱着眉头关切的样子，补充道：
“只是睡得有点晚了，倒不是什么大问题。不过……”
“不过什么？”
赖奕天用手将眼前的显示屏调正，看着监控录像中的黑影，他在电话中意味深长地问道：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电话中先是一段沉默……
“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完全听不懂啊！”孟琴的语气中充满迷惑。
“没什么……我只是有点好奇罢了。”
“突然有些话题，想和你再讨论一下。”
赖奕天清了清嗓子，接着讲道：
“还记得昨天我们说的堕落者么……”
“你认为，所谓的堕落者，只不过是人类思想的产物罢了。”
“你当时甚至还用了布鲁诺来做解释。”
电话那头儿没有回话，但赖奕天知道，对方一定听得清楚。
“我想问的是，你觉得你自己有一天会变成追求‘日心说’的布鲁诺么？”
“或者换个说法，以无辜群众的生命为代价，去寻求自己心中的胜利和理想的人，算得上‘堕落者’吗？”
虽然赖奕天说了一通哑谜，但显然对方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电话的另一边始终保持着沉默。
赖奕天也没有打破这宁静……
大概过了近三十秒，孟琴才用相当严肃的声音回答道：
“虽然我完全不明白，赖奕天你在说些什么，但我可以明确地回答你……”
“我不是什么布鲁诺，也没有那些崇高的理想。无论是地球绕着太阳转，还是太阳绕着地球转，人类文明的发展过程中，都是要有人为此付出代价的。”
“如果有可能，我愿意做那个——让代价降到最低的人，即便没人认可与理解。”
孟琴说完后，电话的两边又是一段默契的沉默……
赖奕天在思忖着，对方的发言是不是已经算得上是间接的承认了呢？
“除了请假，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么？”孟琴的语气已经相当不耐烦了。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你听说过……开膛手杰克么？”赖奕天冷静地问道。
对方直接挂断了电话！
摊牌了么？
赖奕天静静地放下手机，望向窗外的天空，若无其事地想着。
“老公，你已经醒了么？”
“我刚听到你好像在和谁打电话的声音，就过来了。”
“早饭已经凉了哦，要不要给你热一下。”
“还有，你今天不用去上班的么？已经很晚了呢！”
荣依这时已经走进屋子里了，她像是连珠炮似的对赖奕天发问。
表妹（亦或是老婆大人）露出了郁金香般的微笑，她的脸蛋也因为那神采奕奕的笑容而亮了起来，双眼则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但赖奕天的眼睛却被另一幅景色所吸引——
荣依身上正穿着可爱的白色围裙，配上大裙摆的蓬蓬裙、女用罩衫和白色丝袜，显得无比娇媚。
她头上的蕾丝头巾和绑在脑后的大蝴蝶结，让人看着浮想联翩。
真是个无可挑剔的女仆！
赖奕天不自觉地咽了口水，这老婆是想干嘛，怎么都是Cos系的？
“怎么不说话啊？”荣依抚摸着赖奕天的额头问道。
“那个……今天请假休息了。”
荣依手心上的温度逐渐传递过来，让赖奕天感觉很舒服。
“休息了？为什么啊？身体不舒服么？”
“身体倒也还好。我只是在想……今天可以陪陪你。”
赖奕天说的是真心话。
“陪我？你好奇怪哦！”
赖奕天没有再回答，而是冲着辛劳的妻子笑了笑，站起身，走向餐厅。
鸡蛋煎饼的爱心早餐，配柠檬薄荷茶。
味道相当不赖！
真是好福气呢！
总之赖奕天就是不想去上什么班了，既然自己在公司也获取不了什么新的情报，那还不如在家舒舒服服地陪着老婆。
更何况他也对事件的真相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想……
既来之，则安之。
反正开膛手杰克什么的，也不会突然在白天的什么时候，突然跳出来，对自己说，我就是凶手吧！
“真是怪人……”荣依望着老公的背影，觉得眼前的男人，格外的陌生。
……
城市的市中心街道人潮汹涌，赖奕天牵着荣依的手，当真像是情侣一样地在湖边的小路上漫步。
“真的没有耽误你上班么？”
荣依出门穿的是蓝色的无袖连身洋装，外头披了一件青绿色的针织衫。
她一头微卷的长发用发夹固定在脑后，只要一走路就轻轻晃动，感觉相当可爱。
“没关系的，偶尔放空一次，是上班族的特权。”
赖奕天望向长发迎风飘曳的老婆的侧脸，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起来。
荣依淡淡地看了赖奕天一眼，将自己的手挎在了老公的胳膊上，开心地说道：
“虽然感觉你怪怪的，但这个样子的老公，人家也很喜欢。”
我也差点就爱上你了呢！赖奕天心想道。
如果现实世界也是如此，该有多好！
罪恶！罪恶！
居然对表妹动心了……
不，准确地说，我只是对其可爱甜美、时御时萌、居家贤惠、角色扮演的形象所心动！
赖奕天告诫自己，至少我没有馋表妹的身子，这才是他身为正人君子的最大底线。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老公？”
夫妻二人在湖边的长椅上并肩坐了下来，在沉默了半晌之后，荣依终于忍不住打破了平静。
心事么？
赖奕天抬头看向穹顶，这个世界会不会也是真实存在的呢？
他一脸为难地看着自己的老婆，低头小声说道：
“怎么说呢？我的确有些心不在焉，但我不知道怎样解释，你才会真的理解。”
“没关系，有什么就讲出来，人家也不是什么普通的家庭主妇就是啦！”
这一点上，赖奕天自然是明白，能从小把NAZA的官网当做自家后花园的女人，日后一定不会只拘泥于插花做饭的平淡生活。
赖奕天看着坐在身旁的老婆，她那小鹿般圆滚滚的眼睛眨个不停。
赖奕天欲言又止，十分犹豫。
赖奕天想起了游戏刚刚开启时的地铁站，想起了公司电脑里还没有校正完全的程序，想起了街道上乞讨的流浪大叔……
想起了这里只不过是黑色星期五开发出的游戏demo……
要从什么地方开始讲起呢……
最后他说了这样的开头：
“我曾经做过一个很长的梦，在梦里，其实我和你的关系，是表兄妹。”
荣依没有讲话，而是静静地侧头听着自己的老公在胡言乱语……
赖奕天接着说道：
“类似是平行时空，不是有很多的影视作品，都是这么拍的嘛。”
“在那个时间线里，我们都还只是高中生，还没到现在这般年纪。我们虽然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但你只是我的表妹。”
“你能理解我所说的话么？”
荣依没有抬头，而是朝着自己的从凉鞋里露出来的脚趾，淡定地说道：
“所以老公你想说，最近这个奇奇怪怪的你，是从另一个时空穿越过来的么？”
“差不多！”表妹的理解能力果然异于常人。
“怪不得，昨晚我都打扮成兔女郎了，你却还要睡在书房里。”荣依的声音似乎有点沮丧。
“不不不，问题不在你。”
赖奕天想告诉她，其实换全天下任何一个男人来，昨晚应该都会败给那一对……
清澈的眸子……
“那是怎样的契机呢？要想发动时空穿越的话……”荣依又把话题扯了回来。
赖奕天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因为他总不能对自己的老婆讲，这个世界其实是个虚拟的游戏世界吧！
“不知道啊……”
“会不会我们活在的这个世界，是一片虚拟的世界呢？”荣依居然率先说出了这番猜想。
赖奕天愣住了。
他没有想到，游戏的NPC竟然会有这样的觉悟。
这个可能是由黑色星期五搭建的虚拟都市中，居然把每一个NPC都设计成了拥有独立思想的个体。
不知道要甩开《原仙》多少条街……
“这很难说，不过哪一条时间线，都有可能是真实存在的，也都有可能是虚构出来的。”
“也许明天，我就会回到自己原来的时间线了，也有可能没有回去，而是在这个世界中被抹杀掉。”
“就算你不相信也没有关系。”
“我只是单纯希望你能知道而已。”
赖奕天不知不觉红着眼眶。
这感觉好逊！
包括昨晚他为流浪大叔的死而流泪，这些感觉都实在是太逊了！
赖奕天的理性是这样主张着。
但人类并非只靠理性生存的生物。
所以哪怕是红了眼，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发现自己已经逐渐有点辨不清楚，到底哪一边才是真实的世界了。
说白了，即便是在现实世界中，赖奕天不也经常会质疑起自己的“既视感”，是虚拟世界的游戏BUG嘛……
已经有几对情侣，踩着无忧无虑的步伐，从赖奕天的面前走了过去。
“赖奕天。”荣依叫住了她的老公。
不，她是不是已经发觉到——
眼前的这个人，和自己的老公毫无关联了呢！
那么对于这个世界的荣依而言，“赖奕天”这三个字，又意味着什么？
荣依再一次露出了温馨的如春风一般的笑容，用双手捧起赖奕天的脸颊，一字一顿地说道：
“无论你的大脑中装着怎样的梦境，也无论你经历了什么样的时间线，总之在这个世界里，你就是我的老公！”
“明白了么？”
“不用去想那么多，也不要给自己制造过分的心理压力，或许明天你就会回到自己的世界，亦或是你将永远留在这里，去体验一个全新的自己。”
“但……无论在哪个时间线里，无论身为你的爱人，还是你所说的梦境中的表妹……”
“我相信，荣依都会一如既往地爱着你，对么？”
赖奕天这才发现，自己一直握着对方的手。
“嗯。”赖奕天点了点头。
两人就在这样的氛围下，拥抱到了一起。
若是真的有观众在观看这场游戏直播中投诉，我也打算摆出无所谓的态度了。
赖奕天静静地望着湖面，荣依的发香一点点地溢满了他的胸腔……
这时要闭上眼睛才礼貌吧！
赖奕天乖乖地闭上双眼，嗅觉变得更敏锐了。
香水与粉底混合在一起的芳香……
再然后是不名品牌唇彩的香味……
不知是经过了多久，赖奕天才慢慢放开了表妹的肩膀。
……
之后，赖奕天就被荣依拉着在街上乱晃了一整天。
他第一次在大都市中，浏览着精品服装店的漂亮橱窗；
与自己的爱人大口地舔着冰淇淋；
逛逛街道两旁的饰品摊贩……
做着那些普通情侣都会做的事情来消磨时间。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实的，那该有多幸福。
赖奕天不止一次这样想过。
但……自己的表妹还等着自己去拯救，他一刻也不曾忘记。
如果任务失败，他也会永远被锁定在这个虚假的程序之中。
直到夜幕的降临，赖奕天才将荣依送回了家。
然后他独自一人来到了十七号大街。
在临走之际，赖奕天特意和这个世界中的老婆告别道：
“无论有没有明天，这个赖奕天大概都不会是今天的我了。”
“总之感谢你的陪伴！”
“没关系啦……”荣依像抚摸着一只流浪猫似的，安抚着赖奕天。
“希望一切顺利吧……”
“放心，其实我在梦里还有一个外号……”
“名为‘赖神’！”
原来赖奕天在书房的椅子上睡了一夜。
当他醒来时已经是早上九点多了。
距离任务结束的时间，还剩下15个小时左右。
虽然错过了上班的打卡，但是赖奕天依旧不慌不忙。
这时他的电话响起了！
如他所料，是孟琴给他打来的电话。
“喂……孟琴么？”
赖奕天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身体还是相当的疲倦。
“对啊，奕天，你在做什么呢，上班迟到了哦！总监在找你呢……”
“不好意思呢，今天能麻烦你帮我请个假么？我总觉得身体有点不舒服。”
“是没有休息好么？”孟琴贴心地问道。
赖奕天想象着电话那头儿，女神正皱着眉头关切的样子，补充道：
“只是睡得有点晚了，倒不是什么大问题。不过……”
“不过什么？”
赖奕天用手将眼前的显示屏调正，看着监控录像中的黑影，他在电话中意味深长地问道：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电话中先是一段沉默……
“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完全听不懂啊！”孟琴的语气中充满迷惑。
“没什么……我只是有点好奇罢了。”
“突然有些话题，想和你再讨论一下。”
赖奕天清了清嗓子，接着讲道：
“还记得昨天我们说的堕落者么……”
“你认为，所谓的堕落者，只不过是人类思想的产物罢了。”
“你当时甚至还用了布鲁诺来做解释。”
电话那头儿没有回话，但赖奕天知道，对方一定听得清楚。
“我想问的是，你觉得你自己有一天会变成追求‘日心说’的布鲁诺么？”
“或者换个说法，以无辜群众的生命为代价，去寻求自己心中的胜利和理想的人，算得上‘堕落者’吗？”
虽然赖奕天说了一通哑谜，但显然对方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电话的另一边始终保持着沉默。
赖奕天也没有打破这宁静……
大概过了近三十秒，孟琴才用相当严肃的声音回答道：
“虽然我完全不明白，赖奕天你在说些什么，但我可以明确地回答你……”
“我不是什么布鲁诺，也没有那些崇高的理想。无论是地球绕着太阳转，还是太阳绕着地球转，人类文明的发展过程中，都是要有人为此付出代价的。”
“如果有可能，我愿意做那个——让代价降到最低的人，即便没人认可与理解。”
孟琴说完后，电话的两边又是一段默契的沉默……
赖奕天在思忖着，对方的发言是不是已经算得上是间接的承认了呢？
“除了请假，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么？”孟琴的语气已经相当不耐烦了。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你听说过……开膛手杰克么？”赖奕天冷静地问道。
对方直接挂断了电话！
摊牌了么？
赖奕天静静地放下手机，望向窗外的天空，若无其事地想着。
“老公，你已经醒了么？”
“我刚听到你好像在和谁打电话的声音，就过来了。”
“早饭已经凉了哦，要不要给你热一下。”
“还有，你今天不用去上班的么？已经很晚了呢！”
荣依这时已经走进屋子里了，她像是连珠炮似的对赖奕天发问。
表妹（亦或是老婆大人）露出了郁金香般的微笑，她的脸蛋也因为那神采奕奕的笑容而亮了起来，双眼则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但赖奕天的眼睛却被另一幅景色所吸引——
荣依身上正穿着可爱的白色围裙，配上大裙摆的蓬蓬裙、女用罩衫和白色丝袜，显得无比娇媚。
她头上的蕾丝头巾和绑在脑后的大蝴蝶结，让人看着浮想联翩。
真是个无可挑剔的女仆！
赖奕天不自觉地咽了口水，这老婆是想干嘛，怎么都是Cos系的？
“怎么不说话啊？”荣依抚摸着赖奕天的额头问道。
“那个……今天请假休息了。”
荣依手心上的温度逐渐传递过来，让赖奕天感觉很舒服。
“休息了？为什么啊？身体不舒服么？”
“身体倒也还好。我只是在想……今天可以陪陪你。”
赖奕天说的是真心话。
“陪我？你好奇怪哦！”
赖奕天没有再回答，而是冲着辛劳的妻子笑了笑，站起身，走向餐厅。
鸡蛋煎饼的爱心早餐，配柠檬薄荷茶。
味道相当不赖！
真是好福气呢！
总之赖奕天就是不想去上什么班了，既然自己在公司也获取不了什么新的情报，那还不如在家舒舒服服地陪着老婆。
更何况他也对事件的真相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想……
既来之，则安之。
反正开膛手杰克什么的，也不会突然在白天的什么时候，突然跳出来，对自己说，我就是凶手吧！
“真是怪人……”荣依望着老公的背影，觉得眼前的男人，格外的陌生。
……
城市的市中心街道人潮汹涌，赖奕天牵着荣依的手，当真像是情侣一样地在湖边的小路上漫步。
“真的没有耽误你上班么？”
荣依出门穿的是蓝色的无袖连身洋装，外头披了一件青绿色的针织衫。
她一头微卷的长发用发夹固定在脑后，只要一走路就轻轻晃动，感觉相当可爱。
“没关系的，偶尔放空一次，是上班族的特权。”
赖奕天望向长发迎风飘曳的老婆的侧脸，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起来。
荣依淡淡地看了赖奕天一眼，将自己的手挎在了老公的胳膊上，开心地说道：
“虽然感觉你怪怪的，但这个样子的老公，人家也很喜欢。”
我也差点就爱上你了呢！赖奕天心想道。
如果现实世界也是如此，该有多好！
罪恶！罪恶！
居然对表妹动心了……
不，准确地说，我只是对其可爱甜美、时御时萌、居家贤惠、角色扮演的形象所心动！
赖奕天告诫自己，至少我没有馋表妹的身子，这才是他身为正人君子的最大底线。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老公？”
夫妻二人在湖边的长椅上并肩坐了下来，在沉默了半晌之后，荣依终于忍不住打破了平静。
心事么？
赖奕天抬头看向穹顶，这个世界会不会也是真实存在的呢？
他一脸为难地看着自己的老婆，低头小声说道：
“怎么说呢？我的确有些心不在焉，但我不知道怎样解释，你才会真的理解。”
“没关系，有什么就讲出来，人家也不是什么普通的家庭主妇就是啦！”
这一点上，赖奕天自然是明白，能从小把NAZA的官网当做自家后花园的女人，日后一定不会只拘泥于插花做饭的平淡生活。
赖奕天看着坐在身旁的老婆，她那小鹿般圆滚滚的眼睛眨个不停。
赖奕天欲言又止，十分犹豫。
赖奕天想起了游戏刚刚开启时的地铁站，想起了公司电脑里还没有校正完全的程序，想起了街道上乞讨的流浪大叔……
想起了这里只不过是黑色星期五开发出的游戏demo……
要从什么地方开始讲起呢……
最后他说了这样的开头：
“我曾经做过一个很长的梦，在梦里，其实我和你的关系，是表兄妹。”
荣依没有讲话，而是静静地侧头听着自己的老公在胡言乱语……
赖奕天接着说道：
“类似是平行时空，不是有很多的影视作品，都是这么拍的嘛。”
“在那个时间线里，我们都还只是高中生，还没到现在这般年纪。我们虽然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但你只是我的表妹。”
“你能理解我所说的话么？”
荣依没有抬头，而是朝着自己的从凉鞋里露出来的脚趾，淡定地说道：
“所以老公你想说，最近这个奇奇怪怪的你，是从另一个时空穿越过来的么？”
“差不多！”表妹的理解能力果然异于常人。
“怪不得，昨晚我都打扮成兔女郎了，你却还要睡在书房里。”荣依的声音似乎有点沮丧。
“不不不，问题不在你。”
赖奕天想告诉她，其实换全天下任何一个男人来，昨晚应该都会败给那一对……
清澈的眸子……
“那是怎样的契机呢？要想发动时空穿越的话……”荣依又把话题扯了回来。
赖奕天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因为他总不能对自己的老婆讲，这个世界其实是个虚拟的游戏世界吧！
“不知道啊……”
“会不会我们活在的这个世界，是一片虚拟的世界呢？”荣依居然率先说出了这番猜想。
赖奕天愣住了。
他没有想到，游戏的NPC竟然会有这样的觉悟。
这个可能是由黑色星期五搭建的虚拟都市中，居然把每一个NPC都设计成了拥有独立思想的个体。
不知道要甩开《原仙》多少条街……
“这很难说，不过哪一条时间线，都有可能是真实存在的，也都有可能是虚构出来的。”
“也许明天，我就会回到自己原来的时间线了，也有可能没有回去，而是在这个世界中被抹杀掉。”
“就算你不相信也没有关系。”
“我只是单纯希望你能知道而已。”
赖奕天不知不觉红着眼眶。
这感觉好逊！
包括昨晚他为流浪大叔的死而流泪，这些感觉都实在是太逊了！
赖奕天的理性是这样主张着。
但人类并非只靠理性生存的生物。
所以哪怕是红了眼，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发现自己已经逐渐有点辨不清楚，到底哪一边才是真实的世界了。
说白了，即便是在现实世界中，赖奕天不也经常会质疑起自己的“既视感”，是虚拟世界的游戏BUG嘛……
已经有几对情侣，踩着无忧无虑的步伐，从赖奕天的面前走了过去。
“赖奕天。”荣依叫住了她的老公。
不，她是不是已经发觉到——
眼前的这个人，和自己的老公毫无关联了呢！
那么对于这个世界的荣依而言，“赖奕天”这三个字，又意味着什么？
荣依再一次露出了温馨的如春风一般的笑容，用双手捧起赖奕天的脸颊，一字一顿地说道：
“无论你的大脑中装着怎样的梦境，也无论你经历了什么样的时间线，总之在这个世界里，你就是我的老公！”
“明白了么？”
“不用去想那么多，也不要给自己制造过分的心理压力，或许明天你就会回到自己的世界，亦或是你将永远留在这里，去体验一个全新的自己。”
“但……无论在哪个时间线里，无论身为你的爱人，还是你所说的梦境中的表妹……”
“我相信，荣依都会一如既往地爱着你，对么？”
赖奕天这才发现，自己一直握着对方的手。
“嗯。”赖奕天点了点头。
两人就在这样的氛围下，拥抱到了一起。
若是真的有观众在观看这场游戏直播中投诉，我也打算摆出无所谓的态度了。
赖奕天静静地望着湖面，荣依的发香一点点地溢满了他的胸腔……
这时要闭上眼睛才礼貌吧！
赖奕天乖乖地闭上双眼，嗅觉变得更敏锐了。
香水与粉底混合在一起的芳香……
再然后是不名品牌唇彩的香味……
不知是经过了多久，赖奕天才慢慢放开了表妹的肩膀。
……
之后，赖奕天就被荣依拉着在街上乱晃了一整天。
他第一次在大都市中，浏览着精品服装店的漂亮橱窗；
与自己的爱人大口地舔着冰淇淋；
逛逛街道两旁的饰品摊贩……
做着那些普通情侣都会做的事情来消磨时间。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实的，那该有多幸福。
赖奕天不止一次这样想过。
但……自己的表妹还等着自己去拯救，他一刻也不曾忘记。
如果任务失败，他也会永远被锁定在这个虚假的程序之中。
直到夜幕的降临，赖奕天才将荣依送回了家。
然后他独自一人来到了十七号大街。
在临走之际，赖奕天特意和这个世界中的老婆告别道：
“无论有没有明天，这个赖奕天大概都不会是今天的我了。”
“总之感谢你的陪伴！”
“没关系啦……”荣依像抚摸着一只流浪猫似的，安抚着赖奕天。
“希望一切顺利吧……”
“放心，其实我在梦里还有一个外号……”
“名为‘赖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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