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假沦陷（八）
八
次日一睁眼，慕色和她的狐尼克来了个深情对视。
“尼克，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告诉我！”
她掐着娃娃啪啪扇嘴巴子。
“我造了什么孽，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已经连续做一个月怪梦了。
偶尔做噩梦不打紧，可是她总梦见别人杀人，梦见亲人杀亲人，自己熟悉的人变成怪物……
感觉像自己不断杀人又被杀死。梦里的画面和触感过分真实，醒来后总陷入恍惚。
假作真时真亦假。
她可能需要开点安神药？万一哪天死在梦里可不行……
爱丽丝梦游仙境的摆件快完成了。付司换给她的怀表雕花精美，镂空的机械芯非常漂亮，粘在摆件上简直暴殄天物了，干脆做了个底拖来放表。
最后放上疯帽子的礼帽，完美。我真是个天才。
慕色沉醉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叮咚——
付司打开新消息。
付老板，你送我的怀表帮了大忙了
照片里的摆件整体是一块绿草地，背景是画出来的树林和天空，底座上做了立体的小动物，西服兔子、蓝蝴蝶、礼帽、银皇冠……碎掉的玻璃心。
很棒
我也有东西送给你，今天去吃烧烤吧
好，去哪
慕色发了地址，烧烤店离她学校就二百米。
付司提前到了地方——“小鸡快烤”。
店面不大，墙上贴了不少顾客的生日照，每个照片都粘着金闪闪的边框；玫红色郁金香墙纸旁还有“岁月静好……”四个大字。
有种，回到九十年代的美感。
付司随便看着菜单，抬头看见门口有个小红帽。
“来这么早。你喜欢吃什么？”慕色脱下外套，里面还是万年不变白毛衣。“他家猪蹄可好吃了，鸡翅也不错…猪肉和生蚝一般般…苕皮可以来一份…”
“你选吧，我不挑。”
“别，我有选择困难症，你说我写。”
这里点餐方式也挺原始，要自己写好单子拿过去，付司偷瞥她的丑字，暗自发笑。
“再笑把你胡子拔光。”
头顶长眼睛了？
某人心虚抿嘴。“我要八串牛肉，然后一份苕皮，两个鸡翅。吃鱼吗？”
慕色忽然想起梦里的死鱼。“我…最近不吃。”
“行。啤酒要一瓶吧，然后……”“慢点儿慢点儿，写不过来了！”
付司没要猪蹄，他不吃动物脚。
“你刚才还说不挑。”
善变的男人。
慕色交了菜单开始算钱，十块、八块……一百三十块七毛，五天生活费。没关系，少吃几顿就行了，她可是很乐观的。
呜，怎么还没人买她东西……
“心疼钱了？”付司挑挑眉。
“没有。”
“小红帽，撒谎会被狼外婆吃掉的。”
“狼外婆要跟你一样，穿得跟苞米棒一个色儿那我怕什么。”
“番茄炒蛋”组合谁也别说谁。
“爷爷，慕色上次走的时候怎么怪怪的。还有付叔叔也是……”
胡老头捻起点茶叶放进水杯。
“你不懂他们，我也不懂。每个人都有秘密，他们不说，就随他们吧。”
胡希哲似懂非懂点点头。
菜上得慢，慕色专心于啃猪蹄，付司干喝了三杯酒。
“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什么？噢，你说礼物啊…”她脱下一次性手套去翻口袋。“给你。”
四四方方的豆绿色礼盒，顶端还有模有样印着烫金字母。
“这么高级？”
盒子里放着一个棕色小帽子，上面缠着粉色丝带，帽身上勾了金色花纹，还有指头尖那么大的月季花。
“这花你怎么做的？还有露水呢，真精致。”
“这是疯帽子的帽子，你要好好保管……我送你这个，主要是，还你钱的事就是，得，缓几天……”
“疯帽子是谁？”
“呃，我爹？不是你有听我说什么吗……”
声音越来越蔫儿，红帽子都要埋桌子底下了。
“嗯，真漂亮，我很喜欢。”
“那钱？”
“抵了？”“不行。”
慕色说自己绝不做奸商，但是如果他坚持要抵钱……这个帽子她原本是卖六十八的，那就……咳咳抵六十八？
“行，那就从你欠我的九百九十八里减六十八。”
“付老板大气。”慕色一口气干了酒，心情大好地接着啃猪蹄。
付司倒不是故作斯文，就是习惯了，烤饼都能吃出法式鹅肝味。
“别的不说，吃这方面你还挺有眼光。”
“你这话是夸人吗？”
慕色瞟一眼他的左手。
“别忘了换药，伤口别碰水。”
“好，谢了。”
“别谢我，你昨天那伤都给我留下阴影了，我昨天梦…反正以后你自己小心。我吃饱了，那我先回去了。”
“行，你路上小心。”
每个人都有秘密，慕色也不例外。
“一个合格的前任就该像死了一样。”
慕色一口咬碎棒棒糖。
“完全赞同！”
“你那前女友……”
“停！”
“你还想着她呢？都多久了还抱着那个娃娃……”
“娃娃又没做错什么，难不成扔了？我是分手了，但是谈的时候她对我也很好，留给我的东西为什么不接着用？”
“好~您看得开~”
“网恋嘛，就是玩儿玩儿，我这个人最怕麻烦，网恋我都嫌麻烦，我就不适合谈恋爱。”
呵……也不知道谁分手之后三天不说一句话大晚上钻被窝里哭。
不过慕色确实不适合谈恋爱，分手时的难过，也只是为自己那段付出的“感情”难过。
她最喜欢的生活是不用去爱任何人，也没任何爱来打扰她。
你可能会奇怪，父母和朋友的爱怎么会是打扰呢？没办法，她就是无法真正感知到爱，她回应的“爱”也只是出于……礼貌和善意？
爱于她而言，只是道德和义务，甚至对父母也是如此。
没良心吗，是啊，她就是没良心。
今天过得不错，她还完成了摆件，应该能睡个好觉了。
“啊！”
慕色嚎叫着醒来，使劲按住砰砰乱跳的心口，毫无用处。
持续的心悸让她窒息。
室友睡得很熟，没人醒，现在是四点半。
她枯坐在床上，告诉自己这是梦。
可是，她看不到尽头。
照顾徐良成的同时付司也要兼顾工作，公司要开发新游戏，各项都需要他把关。
“道具设计稿和人物稿的版权不是一起买的吗？道具稿设计师突然加价，那就不买了……不是价格问题，我不喜欢和不诚信的人谈生意。”
“付总，再找新稿恐怕时间来不及了……”
“离上市不是还有三个月吗，那么多人还找不到稿子了？我现在回不去，有事找曲总吧。”
曲泽川又打来电话，意思是人物稿和道具稿都得要，不然耽误上市谁也负责不了。除非他能找到价格更低并且合适的的稿子。
翻看着那些人物稿，付司有点心不在焉。
他随手丢掉手机，咚，碰到了那个绿盒子。
慕色送他的摆件。
或许他可以换个思路。
来电显示“黑无常”，慕色差点把手机扔了。
这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喂？”
“慕色，你能把你做的那些泥塑都拍照发给我吗，我有用。还有画出来的稿子也可以，拍清楚点发给我。”
“噢，好……”突然抽什么风……
虽然不太情愿，慕色还是把之前拍的照片整理了一下发给他。
“都在这里了。”
“行，我先挂了。”
昨晚睡得实在难受，现在困意直往头上涌。她昏昏沉沉趴桌上睡着了。
“小慕……小慕…快醒醒，失火了。”
“失火…失火了？！那咱们快跑啊！”
门外的喊叫声突然清晰，慕色去拉赵冉，她却纹丝不动。
“失火了，哈哈……”她突然露出奇怪的笑容。“你来陪着我吧！”
手臂忽然被她钳住了。
“赵冉你干什么！火要烧过来了！”
火舌迅速蔓延到屋里，她眼睁睁看着赵冉被点燃，却依然冲自己笑着。
“快跑！快跑！”
她胡乱挥动双手，成功把自己摔地上了。
“又做噩梦了？”
赵冉赶紧过去扶她，慕色动动脚腕，有点痛，可能扭着筋了。
“睡这一会儿都能做噩梦。”
“没事，我还好。”
一点都不好。
付司的消息让她更不好了。
慕色现在最不想见的人就是付司，他还约自己出来。
脚扭了，不方便出门
严重吗
死不了
那我电话里跟你说
我在休息，没空。等我有空再说
他又发什么慕色都没看，爬上床接着睡。
慕大头，祝好梦。
她跟自己开了一个无聊的玩笑。
付司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冷漠。对钱都不感兴趣了？他以为慕色生病了，发消息问赵冉。
赵冉说她又做噩梦，心情不好。
付叔叔，您也别怪她，她一个月天天做噩梦，不是被追杀就是杀别人，谁也受不了
没去医院看看吗？
她说放假去她家那边的医院看
一觉睡到天黑，慕色瞅一眼手机，嚯，付老板这是开什么玩笑，要买她的……买她的设计稿？
慕色啪一下就把电话打过去。“付老板，今天有点不舒服就没看消息，抱歉哈。内个，稿子的事…”
“吃饭了没？海底捞见？”
“好啊，我马上过去。”
慕色抓抓自己四天没洗的油头，急吼吼跑到洗漱间收拾。啪啪拍完粉底又勾了个上挑的眼线，最后抹上她唯一的南瓜色口红，完美。
穿搭全靠帽子的慕色顶着新买的绿帽子踏进海底捞包间。
见到付司那一刻，慕色心里还是有点抵触的。她不是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只是现实和梦里高度重合的脸总会唤起她恐惧的记忆，无法克制。
“我按上次的菜单点过菜了，你还想吃什么吗？”
“不用了。”慕色抓抓帽子，不太敢看他的眼睛。
“至于这么紧张吗？”付司有点发笑。天不怕地不怕的慕小姐怎么突然怂了。
“我又不是来挑你刺的。你的作品我都看了，大多数都很符合我们的游戏主题。我把要用的稿子整理出来发给你了，一共二十一张，你看看怎么定价。”
“噢，我看了。我也不太了解行情，你看着定吧。”
次日一睁眼，慕色和她的狐尼克来了个深情对视。
“尼克，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告诉我！”
她掐着娃娃啪啪扇嘴巴子。
“我造了什么孽，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已经连续做一个月怪梦了。
偶尔做噩梦不打紧，可是她总梦见别人杀人，梦见亲人杀亲人，自己熟悉的人变成怪物……
感觉像自己不断杀人又被杀死。梦里的画面和触感过分真实，醒来后总陷入恍惚。
假作真时真亦假。
她可能需要开点安神药？万一哪天死在梦里可不行……
爱丽丝梦游仙境的摆件快完成了。付司换给她的怀表雕花精美，镂空的机械芯非常漂亮，粘在摆件上简直暴殄天物了，干脆做了个底拖来放表。
最后放上疯帽子的礼帽，完美。我真是个天才。
慕色沉醉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叮咚——
付司打开新消息。
付老板，你送我的怀表帮了大忙了
照片里的摆件整体是一块绿草地，背景是画出来的树林和天空，底座上做了立体的小动物，西服兔子、蓝蝴蝶、礼帽、银皇冠……碎掉的玻璃心。
很棒
我也有东西送给你，今天去吃烧烤吧
好，去哪
慕色发了地址，烧烤店离她学校就二百米。
付司提前到了地方——“小鸡快烤”。
店面不大，墙上贴了不少顾客的生日照，每个照片都粘着金闪闪的边框；玫红色郁金香墙纸旁还有“岁月静好……”四个大字。
有种，回到九十年代的美感。
付司随便看着菜单，抬头看见门口有个小红帽。
“来这么早。你喜欢吃什么？”慕色脱下外套，里面还是万年不变白毛衣。“他家猪蹄可好吃了，鸡翅也不错…猪肉和生蚝一般般…苕皮可以来一份…”
“你选吧，我不挑。”
“别，我有选择困难症，你说我写。”
这里点餐方式也挺原始，要自己写好单子拿过去，付司偷瞥她的丑字，暗自发笑。
“再笑把你胡子拔光。”
头顶长眼睛了？
某人心虚抿嘴。“我要八串牛肉，然后一份苕皮，两个鸡翅。吃鱼吗？”
慕色忽然想起梦里的死鱼。“我…最近不吃。”
“行。啤酒要一瓶吧，然后……”“慢点儿慢点儿，写不过来了！”
付司没要猪蹄，他不吃动物脚。
“你刚才还说不挑。”
善变的男人。
慕色交了菜单开始算钱，十块、八块……一百三十块七毛，五天生活费。没关系，少吃几顿就行了，她可是很乐观的。
呜，怎么还没人买她东西……
“心疼钱了？”付司挑挑眉。
“没有。”
“小红帽，撒谎会被狼外婆吃掉的。”
“狼外婆要跟你一样，穿得跟苞米棒一个色儿那我怕什么。”
“番茄炒蛋”组合谁也别说谁。
“爷爷，慕色上次走的时候怎么怪怪的。还有付叔叔也是……”
胡老头捻起点茶叶放进水杯。
“你不懂他们，我也不懂。每个人都有秘密，他们不说，就随他们吧。”
胡希哲似懂非懂点点头。
菜上得慢，慕色专心于啃猪蹄，付司干喝了三杯酒。
“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什么？噢，你说礼物啊…”她脱下一次性手套去翻口袋。“给你。”
四四方方的豆绿色礼盒，顶端还有模有样印着烫金字母。
“这么高级？”
盒子里放着一个棕色小帽子，上面缠着粉色丝带，帽身上勾了金色花纹，还有指头尖那么大的月季花。
“这花你怎么做的？还有露水呢，真精致。”
“这是疯帽子的帽子，你要好好保管……我送你这个，主要是，还你钱的事就是，得，缓几天……”
“疯帽子是谁？”
“呃，我爹？不是你有听我说什么吗……”
声音越来越蔫儿，红帽子都要埋桌子底下了。
“嗯，真漂亮，我很喜欢。”
“那钱？”
“抵了？”“不行。”
慕色说自己绝不做奸商，但是如果他坚持要抵钱……这个帽子她原本是卖六十八的，那就……咳咳抵六十八？
“行，那就从你欠我的九百九十八里减六十八。”
“付老板大气。”慕色一口气干了酒，心情大好地接着啃猪蹄。
付司倒不是故作斯文，就是习惯了，烤饼都能吃出法式鹅肝味。
“别的不说，吃这方面你还挺有眼光。”
“你这话是夸人吗？”
慕色瞟一眼他的左手。
“别忘了换药，伤口别碰水。”
“好，谢了。”
“别谢我，你昨天那伤都给我留下阴影了，我昨天梦…反正以后你自己小心。我吃饱了，那我先回去了。”
“行，你路上小心。”
每个人都有秘密，慕色也不例外。
“一个合格的前任就该像死了一样。”
慕色一口咬碎棒棒糖。
“完全赞同！”
“你那前女友……”
“停！”
“你还想着她呢？都多久了还抱着那个娃娃……”
“娃娃又没做错什么，难不成扔了？我是分手了，但是谈的时候她对我也很好，留给我的东西为什么不接着用？”
“好~您看得开~”
“网恋嘛，就是玩儿玩儿，我这个人最怕麻烦，网恋我都嫌麻烦，我就不适合谈恋爱。”
呵……也不知道谁分手之后三天不说一句话大晚上钻被窝里哭。
不过慕色确实不适合谈恋爱，分手时的难过，也只是为自己那段付出的“感情”难过。
她最喜欢的生活是不用去爱任何人，也没任何爱来打扰她。
你可能会奇怪，父母和朋友的爱怎么会是打扰呢？没办法，她就是无法真正感知到爱，她回应的“爱”也只是出于……礼貌和善意？
爱于她而言，只是道德和义务，甚至对父母也是如此。
没良心吗，是啊，她就是没良心。
今天过得不错，她还完成了摆件，应该能睡个好觉了。
“啊！”
慕色嚎叫着醒来，使劲按住砰砰乱跳的心口，毫无用处。
持续的心悸让她窒息。
室友睡得很熟，没人醒，现在是四点半。
她枯坐在床上，告诉自己这是梦。
可是，她看不到尽头。
照顾徐良成的同时付司也要兼顾工作，公司要开发新游戏，各项都需要他把关。
“道具设计稿和人物稿的版权不是一起买的吗？道具稿设计师突然加价，那就不买了……不是价格问题，我不喜欢和不诚信的人谈生意。”
“付总，再找新稿恐怕时间来不及了……”
“离上市不是还有三个月吗，那么多人还找不到稿子了？我现在回不去，有事找曲总吧。”
曲泽川又打来电话，意思是人物稿和道具稿都得要，不然耽误上市谁也负责不了。除非他能找到价格更低并且合适的的稿子。
翻看着那些人物稿，付司有点心不在焉。
他随手丢掉手机，咚，碰到了那个绿盒子。
慕色送他的摆件。
或许他可以换个思路。
来电显示“黑无常”，慕色差点把手机扔了。
这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喂？”
“慕色，你能把你做的那些泥塑都拍照发给我吗，我有用。还有画出来的稿子也可以，拍清楚点发给我。”
“噢，好……”突然抽什么风……
虽然不太情愿，慕色还是把之前拍的照片整理了一下发给他。
“都在这里了。”
“行，我先挂了。”
昨晚睡得实在难受，现在困意直往头上涌。她昏昏沉沉趴桌上睡着了。
“小慕……小慕…快醒醒，失火了。”
“失火…失火了？！那咱们快跑啊！”
门外的喊叫声突然清晰，慕色去拉赵冉，她却纹丝不动。
“失火了，哈哈……”她突然露出奇怪的笑容。“你来陪着我吧！”
手臂忽然被她钳住了。
“赵冉你干什么！火要烧过来了！”
火舌迅速蔓延到屋里，她眼睁睁看着赵冉被点燃，却依然冲自己笑着。
“快跑！快跑！”
她胡乱挥动双手，成功把自己摔地上了。
“又做噩梦了？”
赵冉赶紧过去扶她，慕色动动脚腕，有点痛，可能扭着筋了。
“睡这一会儿都能做噩梦。”
“没事，我还好。”
一点都不好。
付司的消息让她更不好了。
慕色现在最不想见的人就是付司，他还约自己出来。
脚扭了，不方便出门
严重吗
死不了
那我电话里跟你说
我在休息，没空。等我有空再说
他又发什么慕色都没看，爬上床接着睡。
慕大头，祝好梦。
她跟自己开了一个无聊的玩笑。
付司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冷漠。对钱都不感兴趣了？他以为慕色生病了，发消息问赵冉。
赵冉说她又做噩梦，心情不好。
付叔叔，您也别怪她，她一个月天天做噩梦，不是被追杀就是杀别人，谁也受不了
没去医院看看吗？
她说放假去她家那边的医院看
一觉睡到天黑，慕色瞅一眼手机，嚯，付老板这是开什么玩笑，要买她的……买她的设计稿？
慕色啪一下就把电话打过去。“付老板，今天有点不舒服就没看消息，抱歉哈。内个，稿子的事…”
“吃饭了没？海底捞见？”
“好啊，我马上过去。”
慕色抓抓自己四天没洗的油头，急吼吼跑到洗漱间收拾。啪啪拍完粉底又勾了个上挑的眼线，最后抹上她唯一的南瓜色口红，完美。
穿搭全靠帽子的慕色顶着新买的绿帽子踏进海底捞包间。
见到付司那一刻，慕色心里还是有点抵触的。她不是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只是现实和梦里高度重合的脸总会唤起她恐惧的记忆，无法克制。
“我按上次的菜单点过菜了，你还想吃什么吗？”
“不用了。”慕色抓抓帽子，不太敢看他的眼睛。
“至于这么紧张吗？”付司有点发笑。天不怕地不怕的慕小姐怎么突然怂了。
“我又不是来挑你刺的。你的作品我都看了，大多数都很符合我们的游戏主题。我把要用的稿子整理出来发给你了，一共二十一张，你看看怎么定价。”
“噢，我看了。我也不太了解行情，你看着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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