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假沦陷（十五）
十五
“姐姐，我想问问，你们是给朵朵捐款的人吗？那捐款的事怎么样了？”
“对啊，不过我们没什么钱，捐得少。很多外地的好心人帮朵朵呢。”她掏出手机给慕色看。“你看，捐款数额还超了。”
慕色看看屏幕，好长一串数字，她一时都数不清。
“太好了。”她一时有点手足无措。“谢谢你们。”
“客气啥，就是帮点小忙……”
她微微笑着，眼里闪着光。
慕色不知为何特别想哭，她忍着眼泪告别了两个姐姐，继续教朵朵画画。
“姐姐，你怎么了，不开心吗？”
“开心，特别开心。”她想笑，不小心把眼泪挤出来了。
“姐姐你怎么哭了？”
小手在自己脸上划拉，慕色哭得更凶了。“我是太开心了朵朵。我刚才看见希望女神来了，她还带着小天使，和你画的一模一样……”
慕色知道自己现在笑得比哭还难看。
朵朵好小，抱在怀里跟没有一样。
慕色失眠了。
她可能是情感过盛吧，她想。
但她就是开心，好像自己快死的时候忽然得救一样开心。头脑发热，心跳过速。
她最后还是睡着了。
梦里她来到了一座美丽的大花园，花园里有形形色色各种人，每一个人都手捧鲜花，面带喜悦。
温暖好像一记重拳，结结实实砸在她心口，但一点都不疼，只有无限的爱包裹着她，让她不禁流泪，让她快要融化。
在医院待了六天了，慕色却求付司让她再住几天。
“你是想陪那个小姑娘吧。”付司心知肚明。
“她等到匹配的骨髓了，马上就要做手术了。”
他这几天没去看她，现在的她看起来格外有精神。
徐良成也跟着过来了，还给她买了草莓蛋糕。
“再说我这伤不还没好嘛……”
“说吧，假条还要开几天的？还有你学分不要了？”
“没关系，能及格就行……那，再住一周行吗？这个住院钱我出。”
“行，行。”付司笑着翘起大长腿坐下，随手翻起慕色买的那本杂志。
等等！
付司刚好翻到自己那页。
烈焰红唇大眼线。
本来就长的脸，这下更长了……
“噗哈哈哈哈……”徐良成指着杂志疯狂嘲笑。
为什么娱乐杂志上会印他们公司的广告？谁给他解释一下？
付老板，我现在给您跪下您能原谅我吗……
付司陪慕色去找朵朵，慕色刚推开门就退出来了。
“我去她妈在呢，走走走先去那边……”
“至于吗，做贼一样。”
两人走进楼梯间，慕色一屁股坐台阶上。
“地上凉……”
“她爸也在，这俩货不是离婚了吗，怎么一块来了……不对，你在这等会儿，我得去看看。”
慕色悄悄走到门边，偷偷开了一条缝，然后佯装玩儿手机偷听他们说话。
病房里没其他病人，夫妻俩说话声音大，听起来毫不费力。
“……你又插什么嘴啊，瞅你那点出息！”
“你个老娘们一天天也不管孩子，还说我呢。我以前起早贪黑不也是为了你们娘儿俩吗？”
“张国强，你还真有脸说啊你。瞅瞅你这一身滴吧蒜挂的，有几个臭钱有什么好显摆啊，看给你能耐的，挣那几个臭钱全去外面找女人了吧！我不管，这钱我已经qiu出来了，你爱咋咋地！”
“秦玉溪！你，你，你个……”他抬手要打人。
慕色刷拉一下推开门。
“吵什么吵？让不让人休息了！？”
两人一愣。
“当着孩子面吵什么？医生让我带薇朵过去。”
慕色懒得啰嗦，拉起小孩径直离开。
付司看看一大一小两个人。
“她爹妈吵架。慕色压低声音。“什么东西啊，要不是朵朵在我能骂死他们，垃圾。”
付司笑笑。“挺厉害啊。那现在去哪儿？别等会儿又说你拐卖儿童了。”
“估计那俩人一会儿就走了，等等吧。”
慕色蹲下揉朵朵的头。“别理他们，姐姐给你看动画片好不好。”
“好。”她乖乖点头，拿着慕色手机看起来。
见她神色有点凝重，付司安抚地拍拍她的肩。“没事，先等朵朵治好病，其他的以后再说。”
动画片的声音传进她耳朵。
“为了蓝兔，哪怕有再大的伤痛，我也要采到灵芝！”
她的心里一直藏着团疯狂的火种，也许她还未察觉。
不至于离经叛道，但脱离公序良俗。
三天过去，画本上的钻石还没画完。
朵朵总是对颜色不满意，慕色就先教她画别的了。
“这画的是我吗？”慕色拿着饼干走进屋。
“是。”朵朵咬着嘴唇，攥着蜡笔一点点涂色。
“这个是什么呀？”
“是姐姐的翅膀。姐姐像天上的小仙子一样，有一个漂亮的翅膀。”
“那这个我知道，这是朵朵。”
慕色指指另一个小小的人。
“姐姐猜错啦，这个是我的灵魂。我的灵魂一定是粉色的，能飞得特别高特别高，能一直看着姐姐画画。”
慕色张张嘴，说不出一个字。
“姐姐，虞美人有粉色的吗？我死了是不是可以躺在粉色的虞美人里看星星啊。”
“小天使来咯~”
付司拿着一个娃娃走进门，慕色迅速抹一把脸。
“朵朵，还记得付叔叔吗？”
“叔叔好……”她还是有点怕生。
“欸，朵朵好呀，这个小天使送给你。”
“谢谢叔叔。”
“真乖。”
朵朵扭脸就抱上慕色了。
“哈哈哈付叔叔看起来很吓人对不对？但我们不能看他长得凶就觉得他不好。他其实是个很好的人，咱们吃的草莓都是叔叔买的。他对姐姐也很好，他是我的好朋友。”
朵朵点点头。“那付叔叔也是我的朋友。”
“对嘛。”慕色冲他挑挑眉。“我没说错吧，你长得是挺吓人的，看把孩子吓得。”
“嘿，今天的草莓没你的份了。”
“叔叔不许欺负姐姐。”
“哈哈哈听到没，不许欺负我！”
“我投降我投降。”
到底谁欺负谁啊喂。
“你睡吧，朵朵不会有事的。”付司和她回了十一楼，知道她还是放不下心。
“你伤好了吗？”
“纱布都拆了，没什么事了。”
他刚才怕吓着孩子，一直戴手套。估计疤不浅。
“你多用点祛疤膏。”
“好。你睡吧，那我走了。”
她还是觉得心慌。
悄悄溜出病房，蹑手蹑脚跑到了九楼。
本来就想看看朵朵，结果关了灯的病房里没见她的身影。
慕色刚扭头，看见朵朵抬头望着自己。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觉啊。”
“姐姐，我疼。”
“哪儿疼啊？头吗？”
“身上疼。”
“要不要找医生啊？”
朵朵摇摇头，说这样是正常的。慕色搜过一些知识，白血病患者可能会有关节疼的症状。
“那，那我陪你先进屋好吗。”慕色抱起她，她比想象中还要轻。
“姐姐陪你好吗。”其他病人都睡着了，慕色压低声音。“吃糖吗，要不要听故事？”
“你吃药了吗？慕色有点语无伦次。
“吃了，姐姐你不用担心我。”
慕色摸摸她的额头，心里的酸涩在黑暗中无限蔓延。
“要是疼得厉害跟姐姐说。”
“嗯。”朵朵往她旁边凑挪了挪。“姐姐抱。”
“好好，姐姐抱。”她小心翼翼把人抱进怀里，生怕一使劲弄疼她。
“朵朵乖，姐姐给你讲个故事吧。从前有一个女巫，她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每天只能一个人在山上做魔药。她其实很孤独，但她不想承认。有一天，山上来了一位姑娘……”
“你好，请问有人吗？”
“谁啊。”女巫打开一条门缝，看见门外有一个风尘仆仆的女孩。
“你好，我被暴风雪困在山上了，可以在您这里借宿一晚吗？”
女巫犹豫片刻，还是让她进来了。但是女巫对她很冷淡，并没有准备热茶或食物，只是钻进屋子研究魔药去了。
过了不知多久，女巫忽然闻见一股香味。她出了屋，发现女孩正在烤面包。
“对不起，我看您这里有面粉，就做了面包。您饿了吗，我还煮了茶。”
女巫没说话，缓缓坐在桌前。
蒙尘的餐桌已被擦得一尘不染，她许久没见到屋子这么干净了。
“您尝尝吧，很好吃的。”女孩热情地冲她微笑着。
女巫尝了一小块，确实很好吃。
“你是做什么的？面包师？”女巫开口问她。
“是。我从小就在面包房工作。”
“你这么年轻，不读书吗？”
“家里人走的早，只剩我了。我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女孩十分乐观。“谢谢您收留我，明早我就走。”
晚上，等女孩睡着了，女巫钻进魔药屋。
女孩的笑容让她无比温暖，她忽然害怕女孩离开。原来她这么孤独，这么需要陪伴。
她其实可以用魔药，让女孩永远留下来。
到了早上，女孩准备启程，女巫煮了蓝莓汤给她喝。
“喜欢浅蓝色大猫吗？”女巫忽然问。
“喜欢。如果我有一只，我一定会好好对它的。”
女孩踩着雪离开了。
“吱嘎、吱嘎、嘎吱……”
“喵——”
哪里来的猫叫？
女孩低头一看，一只浅蓝色大猫就在脚边。
“好可爱！你没有地方去吗？那你跟着我好不好？”
“喵。”
女孩抱起猫咪，踩着雪走远了。
“吱嘎、吱嘎、嘎吱……”
“姐姐，我想问问，你们是给朵朵捐款的人吗？那捐款的事怎么样了？”
“对啊，不过我们没什么钱，捐得少。很多外地的好心人帮朵朵呢。”她掏出手机给慕色看。“你看，捐款数额还超了。”
慕色看看屏幕，好长一串数字，她一时都数不清。
“太好了。”她一时有点手足无措。“谢谢你们。”
“客气啥，就是帮点小忙……”
她微微笑着，眼里闪着光。
慕色不知为何特别想哭，她忍着眼泪告别了两个姐姐，继续教朵朵画画。
“姐姐，你怎么了，不开心吗？”
“开心，特别开心。”她想笑，不小心把眼泪挤出来了。
“姐姐你怎么哭了？”
小手在自己脸上划拉，慕色哭得更凶了。“我是太开心了朵朵。我刚才看见希望女神来了，她还带着小天使，和你画的一模一样……”
慕色知道自己现在笑得比哭还难看。
朵朵好小，抱在怀里跟没有一样。
慕色失眠了。
她可能是情感过盛吧，她想。
但她就是开心，好像自己快死的时候忽然得救一样开心。头脑发热，心跳过速。
她最后还是睡着了。
梦里她来到了一座美丽的大花园，花园里有形形色色各种人，每一个人都手捧鲜花，面带喜悦。
温暖好像一记重拳，结结实实砸在她心口，但一点都不疼，只有无限的爱包裹着她，让她不禁流泪，让她快要融化。
在医院待了六天了，慕色却求付司让她再住几天。
“你是想陪那个小姑娘吧。”付司心知肚明。
“她等到匹配的骨髓了，马上就要做手术了。”
他这几天没去看她，现在的她看起来格外有精神。
徐良成也跟着过来了，还给她买了草莓蛋糕。
“再说我这伤不还没好嘛……”
“说吧，假条还要开几天的？还有你学分不要了？”
“没关系，能及格就行……那，再住一周行吗？这个住院钱我出。”
“行，行。”付司笑着翘起大长腿坐下，随手翻起慕色买的那本杂志。
等等！
付司刚好翻到自己那页。
烈焰红唇大眼线。
本来就长的脸，这下更长了……
“噗哈哈哈哈……”徐良成指着杂志疯狂嘲笑。
为什么娱乐杂志上会印他们公司的广告？谁给他解释一下？
付老板，我现在给您跪下您能原谅我吗……
付司陪慕色去找朵朵，慕色刚推开门就退出来了。
“我去她妈在呢，走走走先去那边……”
“至于吗，做贼一样。”
两人走进楼梯间，慕色一屁股坐台阶上。
“地上凉……”
“她爸也在，这俩货不是离婚了吗，怎么一块来了……不对，你在这等会儿，我得去看看。”
慕色悄悄走到门边，偷偷开了一条缝，然后佯装玩儿手机偷听他们说话。
病房里没其他病人，夫妻俩说话声音大，听起来毫不费力。
“……你又插什么嘴啊，瞅你那点出息！”
“你个老娘们一天天也不管孩子，还说我呢。我以前起早贪黑不也是为了你们娘儿俩吗？”
“张国强，你还真有脸说啊你。瞅瞅你这一身滴吧蒜挂的，有几个臭钱有什么好显摆啊，看给你能耐的，挣那几个臭钱全去外面找女人了吧！我不管，这钱我已经qiu出来了，你爱咋咋地！”
“秦玉溪！你，你，你个……”他抬手要打人。
慕色刷拉一下推开门。
“吵什么吵？让不让人休息了！？”
两人一愣。
“当着孩子面吵什么？医生让我带薇朵过去。”
慕色懒得啰嗦，拉起小孩径直离开。
付司看看一大一小两个人。
“她爹妈吵架。慕色压低声音。“什么东西啊，要不是朵朵在我能骂死他们，垃圾。”
付司笑笑。“挺厉害啊。那现在去哪儿？别等会儿又说你拐卖儿童了。”
“估计那俩人一会儿就走了，等等吧。”
慕色蹲下揉朵朵的头。“别理他们，姐姐给你看动画片好不好。”
“好。”她乖乖点头，拿着慕色手机看起来。
见她神色有点凝重，付司安抚地拍拍她的肩。“没事，先等朵朵治好病，其他的以后再说。”
动画片的声音传进她耳朵。
“为了蓝兔，哪怕有再大的伤痛，我也要采到灵芝！”
她的心里一直藏着团疯狂的火种，也许她还未察觉。
不至于离经叛道，但脱离公序良俗。
三天过去，画本上的钻石还没画完。
朵朵总是对颜色不满意，慕色就先教她画别的了。
“这画的是我吗？”慕色拿着饼干走进屋。
“是。”朵朵咬着嘴唇，攥着蜡笔一点点涂色。
“这个是什么呀？”
“是姐姐的翅膀。姐姐像天上的小仙子一样，有一个漂亮的翅膀。”
“那这个我知道，这是朵朵。”
慕色指指另一个小小的人。
“姐姐猜错啦，这个是我的灵魂。我的灵魂一定是粉色的，能飞得特别高特别高，能一直看着姐姐画画。”
慕色张张嘴，说不出一个字。
“姐姐，虞美人有粉色的吗？我死了是不是可以躺在粉色的虞美人里看星星啊。”
“小天使来咯~”
付司拿着一个娃娃走进门，慕色迅速抹一把脸。
“朵朵，还记得付叔叔吗？”
“叔叔好……”她还是有点怕生。
“欸，朵朵好呀，这个小天使送给你。”
“谢谢叔叔。”
“真乖。”
朵朵扭脸就抱上慕色了。
“哈哈哈付叔叔看起来很吓人对不对？但我们不能看他长得凶就觉得他不好。他其实是个很好的人，咱们吃的草莓都是叔叔买的。他对姐姐也很好，他是我的好朋友。”
朵朵点点头。“那付叔叔也是我的朋友。”
“对嘛。”慕色冲他挑挑眉。“我没说错吧，你长得是挺吓人的，看把孩子吓得。”
“嘿，今天的草莓没你的份了。”
“叔叔不许欺负姐姐。”
“哈哈哈听到没，不许欺负我！”
“我投降我投降。”
到底谁欺负谁啊喂。
“你睡吧，朵朵不会有事的。”付司和她回了十一楼，知道她还是放不下心。
“你伤好了吗？”
“纱布都拆了，没什么事了。”
他刚才怕吓着孩子，一直戴手套。估计疤不浅。
“你多用点祛疤膏。”
“好。你睡吧，那我走了。”
她还是觉得心慌。
悄悄溜出病房，蹑手蹑脚跑到了九楼。
本来就想看看朵朵，结果关了灯的病房里没见她的身影。
慕色刚扭头，看见朵朵抬头望着自己。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觉啊。”
“姐姐，我疼。”
“哪儿疼啊？头吗？”
“身上疼。”
“要不要找医生啊？”
朵朵摇摇头，说这样是正常的。慕色搜过一些知识，白血病患者可能会有关节疼的症状。
“那，那我陪你先进屋好吗。”慕色抱起她，她比想象中还要轻。
“姐姐陪你好吗。”其他病人都睡着了，慕色压低声音。“吃糖吗，要不要听故事？”
“你吃药了吗？慕色有点语无伦次。
“吃了，姐姐你不用担心我。”
慕色摸摸她的额头，心里的酸涩在黑暗中无限蔓延。
“要是疼得厉害跟姐姐说。”
“嗯。”朵朵往她旁边凑挪了挪。“姐姐抱。”
“好好，姐姐抱。”她小心翼翼把人抱进怀里，生怕一使劲弄疼她。
“朵朵乖，姐姐给你讲个故事吧。从前有一个女巫，她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每天只能一个人在山上做魔药。她其实很孤独，但她不想承认。有一天，山上来了一位姑娘……”
“你好，请问有人吗？”
“谁啊。”女巫打开一条门缝，看见门外有一个风尘仆仆的女孩。
“你好，我被暴风雪困在山上了，可以在您这里借宿一晚吗？”
女巫犹豫片刻，还是让她进来了。但是女巫对她很冷淡，并没有准备热茶或食物，只是钻进屋子研究魔药去了。
过了不知多久，女巫忽然闻见一股香味。她出了屋，发现女孩正在烤面包。
“对不起，我看您这里有面粉，就做了面包。您饿了吗，我还煮了茶。”
女巫没说话，缓缓坐在桌前。
蒙尘的餐桌已被擦得一尘不染，她许久没见到屋子这么干净了。
“您尝尝吧，很好吃的。”女孩热情地冲她微笑着。
女巫尝了一小块，确实很好吃。
“你是做什么的？面包师？”女巫开口问她。
“是。我从小就在面包房工作。”
“你这么年轻，不读书吗？”
“家里人走的早，只剩我了。我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女孩十分乐观。“谢谢您收留我，明早我就走。”
晚上，等女孩睡着了，女巫钻进魔药屋。
女孩的笑容让她无比温暖，她忽然害怕女孩离开。原来她这么孤独，这么需要陪伴。
她其实可以用魔药，让女孩永远留下来。
到了早上，女孩准备启程，女巫煮了蓝莓汤给她喝。
“喜欢浅蓝色大猫吗？”女巫忽然问。
“喜欢。如果我有一只，我一定会好好对它的。”
女孩踩着雪离开了。
“吱嘎、吱嘎、嘎吱……”
“喵——”
哪里来的猫叫？
女孩低头一看，一只浅蓝色大猫就在脚边。
“好可爱！你没有地方去吗？那你跟着我好不好？”
“喵。”
女孩抱起猫咪，踩着雪走远了。
“吱嘎、吱嘎、嘎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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