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亮剑出鞘
王波从机械制造厂回到家已经凌晨1点。
外面的夜很静，平房里的女人却还没有睡，昏黄的灯光将秋月年轻的面孔映衬得格外温柔。
见王波回来，就示意他动作轻点。
秋月压低声音轻轻地说：
“刚把三个孩子哄睡，我的奶水还是不足，唉。”
王波又开始自责，自己的媳妇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如今却连最基本的食物跟营养都保证不了。以前听说过女人生产后要喝母鸡汤鸽子汤补身体，也有利于下奶。也不知道这个没有自己帮助的晚上，秋月一个人是怎么带着三个孩子是怎么熬过来的。
“秋月，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王波从怀里掏出来还带有温热的铝合金饭盒，小心翼翼地打开，瞬间屋内肉香扑鼻。
“厂里发了四块肉四个馒头，我吃了一半，剩下的就给你带回来了。”
王波直直地注视着秋月的反应，他多希望这个一直跟他受苦的女人此刻能有一丝欢喜。
果然秋月的眼中泛起氤氲，含情脉脉地看向了王波，这突然情愫把王波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脸上也滚烫起来。
“趁……趁热吃。”
王波贴心地把筷子跟饭盒端到秋月手里，看着她慢慢咀嚼，心里暖暖的，而此时身边的大闺女似乎在睡梦中也闻到了肉的香气，嘴巴吧唧了两下又继续睡了。
看着这温馨的场景，王波心底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这娘仨过上好日子，以后顿顿都吃肉！
但是，理想是丰满的，现实终究很骨感。第二天一大早，王波就去县城的早市买粮食了。
等回到家王波就把粥煮好，正愁该用什么菜下饭的时候，王胜利敲门来了。
进屋的时候，他左手里拎着两条活蹦乱跳的鱼，右手提着沉甸甸的大米袋。瞧那神气的表情，仿若在炫耀战功一般。
王波有些震惊！
“爸，这寒冬腊月，冰雪封湖，哪里来的鱼啊？”
“我昨晚在湖面上凿个大洞，撒了网，今早一捞，还真有两条傻鱼在里面。”
此时两条傻鱼又甩动了下尾巴，在王胜利手里摇晃着。
更神奇的是，他的右手竟然还带来了粮食。
“爸，这大米又是哪来的啊？不会也湖里捞的吧！”
王胜利白了王波一眼。
“借的。”
“这年头，谁还能愿意借粮食？”
王波看着粮袋里的雪白大米，眼中满是震惊。他可是很清楚现一般人家根本多不出来几口口粮，更别说借出来十多斤米。
“找战友帮衬的，过命的交情，你不管。”
……
喝了奶白奶白的鱼汤，秋月果然就有了充足的奶水，把小娃娃喂得白白胖胖。
王波又给一家人做好了下一顿饭，便安心去上早班了。
其实王胜利跟陈秋月都能明显的感到王波最近的变化，他们都觉得可能现在有了三个孩子，王波终于长大了，愿意承担一个父亲一个男人应有的责任。
机械制造厂。
初来乍到的王波哪里吃得了“三班倒”的苦，昨晚还没睡几个小时，这又要在机床前开始了机械式的工作了。
中间休息的时候，他只觉得浑身酸痛，便开始抱怨：
“强子，生产队的驴都不能这么干吧！”
“在厂里就这样，这些年咱们不也是这样过来了嘛！”
强子不以为然，因为对他来说，这个工作很稳定，可以保障他一个人的正常花销。可是王波却是一带四啊！他得问问在这个地方还能做点什么赚钱。
“那你就没有想过换个工作，可以顿顿白馒头，经常吃到肉。”
强子一听，就认真地想了起来。
“倒是有一个，但是咱们错过了。当初若是身体足够好，咱也能跟王大庆去当兵了，听说他们顿顿有肉吃，穿的可是解放牌胶鞋！”
王波仔细回忆，王大庆跟他是本家姓，他们自小一起长大，算是非常交好的发小。这些年从军家庭最光荣，属于当兵热，当时王大庆以其强壮的体格如愿入了伍。
其实胡强子最羡慕两个人。
一个就是王大庆，很早便去参军，在他们村可是响当当的人物，整个村也都因为王大庆而自豪，
第二个便是王波了，因为进工厂的人大多没有文化，甚至大字不识一个。而王波读完了高中，在那个录音机还没有家家普遍的年代，王波可以给他读报听。
胡强子每次讲到王大庆都是满脸的羡慕，就差把哈喇子挂在嘴上了！这时他不知道从哪又翻出一张报纸给王波看：
“你是高中毕业的文化人，识得字，我看今天报纸上有张照片像大庆，你帮我看看都写了什么？”
王波一看原来是他们的地方小报，照片里正是王大庆戴着大红花雄赳赳地敬军礼，内容自然也是对他的表彰。
“哦，大庆他采办的时候在河里救了五个溺水的孩子，给了三等功。”
胡强子听了立刻把手里的碗都放下了，瞪大了双眼。
“什么！三等功！那在以前可得是上过战场才有的，大庆也太厉害了！”
“厉害了，强子！看来你对当兵和打仗这事情还蛮感兴趣的。”
“可不嘛！不仅我感兴趣，我相信十里八村的男人都有个当兵梦！”
看着胡强子希冀到发光的眼神，王波愣了一下。
“不过说到赚钱啊……”胡强子再感慨一句，“不说当兵，就算是能写点东西，写这么一篇报纸上的东西也有2块钱，我看咱们县的语文老师都喜欢往这上面投稿。”
王波听了，瞬间想到了什么，突然拍了下自己的脑袋！他可是二十一世纪的汉语言文学专业的深度文学爱好者，可以投稿赚稿费啊！
但是2块钱2块钱得赚毕竟又不是长久之计，如果可以写个中长篇小说，在报纸或者杂志上面连载，那岂不是可以拿到很多稿费？
“强子，我问你个事。如果写稿子，能卖多少钱？”
“写稿子啊，那可是有很高文化的人干的事情，咱们村支书的闺女还真的中过一次，就是投那个什么山的杂志，一下子领了好几十，我连想都不敢想。”
“是《钟山》！”
“对，是《钟山》，所以还得说你是读过书的人，有文化，记性好。”
王波在大学最喜欢的就现当代文学，所以对于80年代的文学刊物可是如数家珍了。《钟山》创刊于1979年，上面发表了很多新作家的作品，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写的东西会得到怎样的反响，所以把文章先投到新刊上，把握会大很多。
王波仿若找到了生活的希望，内心盘算了下，如果中过一次刊物就可以赚到好几十，那么写个长篇岂不是好几百！
至于第一篇要写什么小说呢？
他想到刚才强子说男人们都有个当兵梦，所以假如写个军旅题材，应该会吸引很多读者。而在自己回想的军旅题材中，他最喜欢的就是……
《亮剑》出鞘，谁与争锋？
外面的夜很静，平房里的女人却还没有睡，昏黄的灯光将秋月年轻的面孔映衬得格外温柔。
见王波回来，就示意他动作轻点。
秋月压低声音轻轻地说：
“刚把三个孩子哄睡，我的奶水还是不足，唉。”
王波又开始自责，自己的媳妇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如今却连最基本的食物跟营养都保证不了。以前听说过女人生产后要喝母鸡汤鸽子汤补身体，也有利于下奶。也不知道这个没有自己帮助的晚上，秋月一个人是怎么带着三个孩子是怎么熬过来的。
“秋月，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王波从怀里掏出来还带有温热的铝合金饭盒，小心翼翼地打开，瞬间屋内肉香扑鼻。
“厂里发了四块肉四个馒头，我吃了一半，剩下的就给你带回来了。”
王波直直地注视着秋月的反应，他多希望这个一直跟他受苦的女人此刻能有一丝欢喜。
果然秋月的眼中泛起氤氲，含情脉脉地看向了王波，这突然情愫把王波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脸上也滚烫起来。
“趁……趁热吃。”
王波贴心地把筷子跟饭盒端到秋月手里，看着她慢慢咀嚼，心里暖暖的，而此时身边的大闺女似乎在睡梦中也闻到了肉的香气，嘴巴吧唧了两下又继续睡了。
看着这温馨的场景，王波心底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这娘仨过上好日子，以后顿顿都吃肉！
但是，理想是丰满的，现实终究很骨感。第二天一大早，王波就去县城的早市买粮食了。
等回到家王波就把粥煮好，正愁该用什么菜下饭的时候，王胜利敲门来了。
进屋的时候，他左手里拎着两条活蹦乱跳的鱼，右手提着沉甸甸的大米袋。瞧那神气的表情，仿若在炫耀战功一般。
王波有些震惊！
“爸，这寒冬腊月，冰雪封湖，哪里来的鱼啊？”
“我昨晚在湖面上凿个大洞，撒了网，今早一捞，还真有两条傻鱼在里面。”
此时两条傻鱼又甩动了下尾巴，在王胜利手里摇晃着。
更神奇的是，他的右手竟然还带来了粮食。
“爸，这大米又是哪来的啊？不会也湖里捞的吧！”
王胜利白了王波一眼。
“借的。”
“这年头，谁还能愿意借粮食？”
王波看着粮袋里的雪白大米，眼中满是震惊。他可是很清楚现一般人家根本多不出来几口口粮，更别说借出来十多斤米。
“找战友帮衬的，过命的交情，你不管。”
……
喝了奶白奶白的鱼汤，秋月果然就有了充足的奶水，把小娃娃喂得白白胖胖。
王波又给一家人做好了下一顿饭，便安心去上早班了。
其实王胜利跟陈秋月都能明显的感到王波最近的变化，他们都觉得可能现在有了三个孩子，王波终于长大了，愿意承担一个父亲一个男人应有的责任。
机械制造厂。
初来乍到的王波哪里吃得了“三班倒”的苦，昨晚还没睡几个小时，这又要在机床前开始了机械式的工作了。
中间休息的时候，他只觉得浑身酸痛，便开始抱怨：
“强子，生产队的驴都不能这么干吧！”
“在厂里就这样，这些年咱们不也是这样过来了嘛！”
强子不以为然，因为对他来说，这个工作很稳定，可以保障他一个人的正常花销。可是王波却是一带四啊！他得问问在这个地方还能做点什么赚钱。
“那你就没有想过换个工作，可以顿顿白馒头，经常吃到肉。”
强子一听，就认真地想了起来。
“倒是有一个，但是咱们错过了。当初若是身体足够好，咱也能跟王大庆去当兵了，听说他们顿顿有肉吃，穿的可是解放牌胶鞋！”
王波仔细回忆，王大庆跟他是本家姓，他们自小一起长大，算是非常交好的发小。这些年从军家庭最光荣，属于当兵热，当时王大庆以其强壮的体格如愿入了伍。
其实胡强子最羡慕两个人。
一个就是王大庆，很早便去参军，在他们村可是响当当的人物，整个村也都因为王大庆而自豪，
第二个便是王波了，因为进工厂的人大多没有文化，甚至大字不识一个。而王波读完了高中，在那个录音机还没有家家普遍的年代，王波可以给他读报听。
胡强子每次讲到王大庆都是满脸的羡慕，就差把哈喇子挂在嘴上了！这时他不知道从哪又翻出一张报纸给王波看：
“你是高中毕业的文化人，识得字，我看今天报纸上有张照片像大庆，你帮我看看都写了什么？”
王波一看原来是他们的地方小报，照片里正是王大庆戴着大红花雄赳赳地敬军礼，内容自然也是对他的表彰。
“哦，大庆他采办的时候在河里救了五个溺水的孩子，给了三等功。”
胡强子听了立刻把手里的碗都放下了，瞪大了双眼。
“什么！三等功！那在以前可得是上过战场才有的，大庆也太厉害了！”
“厉害了，强子！看来你对当兵和打仗这事情还蛮感兴趣的。”
“可不嘛！不仅我感兴趣，我相信十里八村的男人都有个当兵梦！”
看着胡强子希冀到发光的眼神，王波愣了一下。
“不过说到赚钱啊……”胡强子再感慨一句，“不说当兵，就算是能写点东西，写这么一篇报纸上的东西也有2块钱，我看咱们县的语文老师都喜欢往这上面投稿。”
王波听了，瞬间想到了什么，突然拍了下自己的脑袋！他可是二十一世纪的汉语言文学专业的深度文学爱好者，可以投稿赚稿费啊！
但是2块钱2块钱得赚毕竟又不是长久之计，如果可以写个中长篇小说，在报纸或者杂志上面连载，那岂不是可以拿到很多稿费？
“强子，我问你个事。如果写稿子，能卖多少钱？”
“写稿子啊，那可是有很高文化的人干的事情，咱们村支书的闺女还真的中过一次，就是投那个什么山的杂志，一下子领了好几十，我连想都不敢想。”
“是《钟山》！”
“对，是《钟山》，所以还得说你是读过书的人，有文化，记性好。”
王波在大学最喜欢的就现当代文学，所以对于80年代的文学刊物可是如数家珍了。《钟山》创刊于1979年，上面发表了很多新作家的作品，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写的东西会得到怎样的反响，所以把文章先投到新刊上，把握会大很多。
王波仿若找到了生活的希望，内心盘算了下，如果中过一次刊物就可以赚到好几十，那么写个长篇岂不是好几百！
至于第一篇要写什么小说呢？
他想到刚才强子说男人们都有个当兵梦，所以假如写个军旅题材，应该会吸引很多读者。而在自己回想的军旅题材中，他最喜欢的就是……
《亮剑》出鞘，谁与争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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