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秀芹之死
打从王波要写小说开始，陈秋月就很支持，毕竟一个高中毕业生有他自己的文化理想，但是却不曾想他居然要写军旅题材。
也从来没有听说过王波对军旅感兴趣，想到这里，陈秋月确实有点好奇自己这个丈夫了。
“你可以给我说说里面的故事吗？”
王波也是惊奇，陈秋月初中都没上完就被她爹赶去田里干活，刚刚达到识字的程度而已，婚后也没听她提起对什么小说感兴趣。
不过他突然想到唐代的一位著名诗人白居易，白居易的诗妇孺皆知，据说他每作一首诗，都要给不识字的老太太念，老太太能听懂的，就要，听不大懂的，就改，改后也听不懂的，就不用这首诗了。
于是此时此刻，王波将自己比作白居易，他希望自己写的故事通俗易懂，才能传播得更加广泛。
而这也算是一种“闺房之乐”吧！
日军宪兵队长平田一郎的生日宴上，迎来了两位特别的不速之客——八路军独立团团长李云龙和国军358团团长楚云飞。他俩大显身手，合伙干掉了日伪军守备部队的全体军官。
从此，李云龙和楚云飞在晋西北名声大噪，李、楚二人惺惺相惜，成了朋友。
对于楚云飞这个人物，在历史上还是可以找到很多原型的，王波知道这是一个在现代颇为争议的角色，于是便在描述的时候比较客观。
而这么一个人物确实吸引了陈秋月的注意。
“也就是说，李云龙跟楚云飞是好朋友，一起打小鬼子。”
“嗯，是的。楚云飞是集中了国民党中级军官优点的鲜明人物，知书达理，热爱百姓，相信三民主义可以拯救中国，可惜他坚持的信仰已经不是最初的那个样子了。”
王波见陈秋月听得认真，顿了顿又说：
“楚云飞在小说里确实是一个比较完美的人物，文武双全，对下体恤士兵，对上忠实。有战略眼光，战术指挥能力非常突出，是连李云龙这种眼高于顶的人都极为欣赏的将领。”
但一想到以后的历史，秋月的眼光突然暗淡了下来。
“唉，后面三年内战是不是两个好朋友要决裂了啊？一想到中国人打中国人，我就有些难过。”
王波惊讶于陈秋月的用词，他好像从来没有真正地认识过这个初中肄业的媳妇，他突然觉得陈秋月很懂他和他的小说。
“是的，但那是后话了。”
后来王波又给陈秋月讲起了李云龙的第一段爱情。他想着闺房之乐就得谈些风花雪月，却忘记了那是个悲剧。
在讲到李云龙跟秀芹结婚的时候，小儿子王福哭了起来，响亮的哭声将两个姐姐也吵醒了。
大女儿王平翻了个身看了眼弟弟，烦躁的表情挂在了脸上，对着空气踢了两下小腿。但也仿若习以为常，下一秒便倒头就睡。
二女儿王安则抱紧姐姐，将头埋在被窝里，两耳不闻被外事，接着呼呼大睡。
王波一边感慨两个女儿真的懂事省心的时候，陈秋月一脸却愁容。
“波哥，你摸摸咱福娃的头，是不是发烧了，感觉比我的头烫。”
王波在确定孩子发烧后，就去把毛巾用凉水洗了洗，然后敷在福娃的额头上。福娃的额头是如此的娇小，毛巾必须要一直手动扶住，否则很容易从小脸上滑落。
就这样折腾了一夜，福娃退了点烧安稳睡下，两个女儿又起床要吃早饭了。就在王波心里叫苦不迭时，看着陈秋月坐着月子还那么疲惫，便强撑着身体不再外露难色。
中午又陪着孩子睡了一会儿，下午就让姐姐带着妹妹玩，陈秋月也仿若中了《亮剑》的瘾，急迫向王波追更。
“波哥，趁着福娃睡觉，你再给我讲讲秀芹跟李云龙的故事呗。”
直到这个时候，王波才意识到，这段爱情有些不妙……但看着陈秋月期待的眼神，也只能硬着头皮讲下去。
秀芹与李云龙结婚当晚，日军突然来袭，秀芹不幸被俘。
山本仔细地打量着这个乡下女人，沉吟良久，才开口道：
“也许，我该称你为李夫人。我叫你来是为了通知你一个好消息，你看，你丈夫的部队把我们包围了，坦率地说，我撑不了多久，你丈夫赢了。”
秀芹平静地说：“那你为啥不投降呢？”
“不，天皇的士兵是不会投降的，我们会战到最后一兵一卒。问题是，你还想活吗？”
秀芹摇摇头：“落到你们手里，我就没打算活。人活百岁也是死，俺这辈子嫁了好男人，知足啦。”
后来日军据点里伸出一根竹竿，上面挑着一条白手巾在不停地晃动，枪炮声戛然而止，战场上变得静悄悄的。
山本喊话要用秀芹的命换自己军队的命。
李云龙自然不会答应。
“山本，这不可能！你无条件投降，我可以给你战俘待遇。从现在起，我停火三分钟，你可以考虑，三分钟以后，我的炮兵立即开火……”
后来伪军被李云龙又教训一番，逼得他们直接喊话。
“李云龙，少废话，你老婆在这里，有种你就开炮打，要死老子也有垫背的。”
李云龙的声音显得很平静：“山本，现在还有一分钟，现在投降还来得及。”
此时据点里的山本知道对方心意已决，绝不会为了女人而放过自己。
李云龙举起手喊道：“炮兵连，准备射击……”
警卫员和尚猛地跪倒在他身前，抓住他的衣角声泪俱下：
“不能开炮呀团长，秀芹嫂子还在里面，您给我十分钟，我带突击队冲进去。”
李云龙一脚踹倒和尚，两眼冒火，大吼道：
“听我命令，预备——开炮！”
数发迫击炮弹，在空中划出几条弧线，落进据点里。一阵集火射击，守军的建筑物在剧烈的爆炸中坍塌了。
李云龙无力地坐下去……他脑子里一片空白，浑身乏力。
警卫员和尚满脸泪痕跑来报告：“团长，据点里的敌人全部消灭，山本的脑袋被弹片削去半个，我从他身上搜出了你给秀芹的手枪。团长，秀芹嫂子她……”
李云龙挥挥手：“别说了……”
故事读到这里，陈秋月竟然抽泣起来，当夜，便发烧一病不起。王波问及原由，陈秋月在病榻上咳嗽不止，然后艰难地挤出一句话来：
“秀芹是女中豪杰，可惜结局太惨了。波哥，我们不会生死离别吧。”
王波先是一惊，只当陈秋月病糊涂了，竟然分不清小说与现实。但王波还是庆幸这个媳妇没有问过他，如果她变成蟑螂，还会不会爱她。
“不会。”
陈秋月听后，便面带泪痕幸福地睡去。
也从来没有听说过王波对军旅感兴趣，想到这里，陈秋月确实有点好奇自己这个丈夫了。
“你可以给我说说里面的故事吗？”
王波也是惊奇，陈秋月初中都没上完就被她爹赶去田里干活，刚刚达到识字的程度而已，婚后也没听她提起对什么小说感兴趣。
不过他突然想到唐代的一位著名诗人白居易，白居易的诗妇孺皆知，据说他每作一首诗，都要给不识字的老太太念，老太太能听懂的，就要，听不大懂的，就改，改后也听不懂的，就不用这首诗了。
于是此时此刻，王波将自己比作白居易，他希望自己写的故事通俗易懂，才能传播得更加广泛。
而这也算是一种“闺房之乐”吧！
日军宪兵队长平田一郎的生日宴上，迎来了两位特别的不速之客——八路军独立团团长李云龙和国军358团团长楚云飞。他俩大显身手，合伙干掉了日伪军守备部队的全体军官。
从此，李云龙和楚云飞在晋西北名声大噪，李、楚二人惺惺相惜，成了朋友。
对于楚云飞这个人物，在历史上还是可以找到很多原型的，王波知道这是一个在现代颇为争议的角色，于是便在描述的时候比较客观。
而这么一个人物确实吸引了陈秋月的注意。
“也就是说，李云龙跟楚云飞是好朋友，一起打小鬼子。”
“嗯，是的。楚云飞是集中了国民党中级军官优点的鲜明人物，知书达理，热爱百姓，相信三民主义可以拯救中国，可惜他坚持的信仰已经不是最初的那个样子了。”
王波见陈秋月听得认真，顿了顿又说：
“楚云飞在小说里确实是一个比较完美的人物，文武双全，对下体恤士兵，对上忠实。有战略眼光，战术指挥能力非常突出，是连李云龙这种眼高于顶的人都极为欣赏的将领。”
但一想到以后的历史，秋月的眼光突然暗淡了下来。
“唉，后面三年内战是不是两个好朋友要决裂了啊？一想到中国人打中国人，我就有些难过。”
王波惊讶于陈秋月的用词，他好像从来没有真正地认识过这个初中肄业的媳妇，他突然觉得陈秋月很懂他和他的小说。
“是的，但那是后话了。”
后来王波又给陈秋月讲起了李云龙的第一段爱情。他想着闺房之乐就得谈些风花雪月，却忘记了那是个悲剧。
在讲到李云龙跟秀芹结婚的时候，小儿子王福哭了起来，响亮的哭声将两个姐姐也吵醒了。
大女儿王平翻了个身看了眼弟弟，烦躁的表情挂在了脸上，对着空气踢了两下小腿。但也仿若习以为常，下一秒便倒头就睡。
二女儿王安则抱紧姐姐，将头埋在被窝里，两耳不闻被外事，接着呼呼大睡。
王波一边感慨两个女儿真的懂事省心的时候，陈秋月一脸却愁容。
“波哥，你摸摸咱福娃的头，是不是发烧了，感觉比我的头烫。”
王波在确定孩子发烧后，就去把毛巾用凉水洗了洗，然后敷在福娃的额头上。福娃的额头是如此的娇小，毛巾必须要一直手动扶住，否则很容易从小脸上滑落。
就这样折腾了一夜，福娃退了点烧安稳睡下，两个女儿又起床要吃早饭了。就在王波心里叫苦不迭时，看着陈秋月坐着月子还那么疲惫，便强撑着身体不再外露难色。
中午又陪着孩子睡了一会儿，下午就让姐姐带着妹妹玩，陈秋月也仿若中了《亮剑》的瘾，急迫向王波追更。
“波哥，趁着福娃睡觉，你再给我讲讲秀芹跟李云龙的故事呗。”
直到这个时候，王波才意识到，这段爱情有些不妙……但看着陈秋月期待的眼神，也只能硬着头皮讲下去。
秀芹与李云龙结婚当晚，日军突然来袭，秀芹不幸被俘。
山本仔细地打量着这个乡下女人，沉吟良久，才开口道：
“也许，我该称你为李夫人。我叫你来是为了通知你一个好消息，你看，你丈夫的部队把我们包围了，坦率地说，我撑不了多久，你丈夫赢了。”
秀芹平静地说：“那你为啥不投降呢？”
“不，天皇的士兵是不会投降的，我们会战到最后一兵一卒。问题是，你还想活吗？”
秀芹摇摇头：“落到你们手里，我就没打算活。人活百岁也是死，俺这辈子嫁了好男人，知足啦。”
后来日军据点里伸出一根竹竿，上面挑着一条白手巾在不停地晃动，枪炮声戛然而止，战场上变得静悄悄的。
山本喊话要用秀芹的命换自己军队的命。
李云龙自然不会答应。
“山本，这不可能！你无条件投降，我可以给你战俘待遇。从现在起，我停火三分钟，你可以考虑，三分钟以后，我的炮兵立即开火……”
后来伪军被李云龙又教训一番，逼得他们直接喊话。
“李云龙，少废话，你老婆在这里，有种你就开炮打，要死老子也有垫背的。”
李云龙的声音显得很平静：“山本，现在还有一分钟，现在投降还来得及。”
此时据点里的山本知道对方心意已决，绝不会为了女人而放过自己。
李云龙举起手喊道：“炮兵连，准备射击……”
警卫员和尚猛地跪倒在他身前，抓住他的衣角声泪俱下：
“不能开炮呀团长，秀芹嫂子还在里面，您给我十分钟，我带突击队冲进去。”
李云龙一脚踹倒和尚，两眼冒火，大吼道：
“听我命令，预备——开炮！”
数发迫击炮弹，在空中划出几条弧线，落进据点里。一阵集火射击，守军的建筑物在剧烈的爆炸中坍塌了。
李云龙无力地坐下去……他脑子里一片空白，浑身乏力。
警卫员和尚满脸泪痕跑来报告：“团长，据点里的敌人全部消灭，山本的脑袋被弹片削去半个，我从他身上搜出了你给秀芹的手枪。团长，秀芹嫂子她……”
李云龙挥挥手：“别说了……”
故事读到这里，陈秋月竟然抽泣起来，当夜，便发烧一病不起。王波问及原由，陈秋月在病榻上咳嗽不止，然后艰难地挤出一句话来：
“秀芹是女中豪杰，可惜结局太惨了。波哥，我们不会生死离别吧。”
王波先是一惊，只当陈秋月病糊涂了，竟然分不清小说与现实。但王波还是庆幸这个媳妇没有问过他，如果她变成蟑螂，还会不会爱她。
“不会。”
陈秋月听后，便面带泪痕幸福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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