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磨炼
“起来！”
“起来！叶莫！”
“起来！叶莫！”
——别说了，我根本站不起来啊。
“起来！叶莫！”
——腿痛死了。内脏好像也被一拳打破了，嘴里全是血。
仅仅是一拳就伤成这样，看来自己追逐的理想，的确是个妄想。
“起来！叶莫！”
可是，如果站不起来......根本，对不起那本《神心经》。
叶莫将嘴里的血吐掉，用胳膊肘撑住上半身的重量，把自己支起来。但是，腿怎么都使不上劲，麻木的伤腿已经开始淤血，肿了起来。
好家伙，他可没学过治愈系的心法啊。
叶莫开始后悔，早知道自己就向那个木斌师兄讨教讨教了。不过后悔也没用，眼下的情形就是自己被一拳打成了个废人，而远处的上神还在喋喋不休地叫自己站起来。
无论如何都没法站起来。
可是绝不能就此作罢，让盘古上神认定自己是个没骨头的孬种。
叶莫横下心，既然不能站起身走路，那就算是爬，也要爬到上神跟前，至少要看清楚他的脸！
青年双手着地，拖着两条废腿，开始在黑暗中爬行。就在他刚才犹豫的时间里，盘古上神已经没了人影，这没有尽头的虚空中真的只剩下叶莫一个人，和那本闪闪发光的《神心经》了。
尽管如此，叶莫还是不停向前，不停向着刚才盘古站立的地方前进。
手掌起初还能自如地接触地面，不一会就火辣辣地疼起来。双腿的伤痛并未随着时间减弱，反倒是膝盖因为长期在地面拖行，好像磨破了。
叶莫早已管不上这些。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声音咆哮着：要见到盘古上神。
无穷无尽的黑，好像连时间的意识都能吞噬得一干二净。
叶莫已经忘了，自己这样毫无尊严，四脚着地地爬行了多久。
盘古上神依旧没有出现。
但是，令人惊喜的事情发生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叶莫体内的元力在凝聚，一点一点形成他被损毁的肉体。现在，他的腰伤已经好了大半，脊椎可以保证下半身的行动和知觉，只是双腿的伤口仍然不能使他站立起来。
他聚集着元力，如同操纵人偶那样操纵身体，逼迫自己摆出一个站立的姿势。
“呃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一刻，他维持住了平衡，但他心里的小人已经蹦跳起来了。
“快看啊！盘古上神，你出来啊！”叶莫的狼狈遮不住他的喜悦，对着黑暗大喊，“我起来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远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而那个披头散发的壮汉，如他所愿，再次现身了。
“怎么样？”叶莫按捺不住心头的激动，“上神啊，你今天把我喊出来，是做什么？总不能，就是为了给我一拳吧！”
叶莫已经开始了美好的幻想：或许从今以后，这个梦境就是上神向他传授武功和心法的地方，他们每天都可以在这里开小灶，早晚让自己一统这群雄割据的盘古大陆......
而上神的手中，幻化出了一把巨大的石斧。
他的声音还是那样低沉：“这是一场试炼。”
......也许这就是开小灶，不过方式略显粗暴。
他看清了盘古的模样。
他虽然有着人的形态和面庞，但气质更接近一匹巨兽。身高感觉有两米三左右，肩膀的宽度相当于两个叶莫，可能还多。那魁梧的肌肉在近距离下看得更清楚了，每一块都结结实实，轮廓分明，不知道是怎样的修炼，才能锻造出这样的无敌猛汉。
被那双大手握着的石斧，也有一米多长。
而这么大的石斧，毫不留情地对着叶莫的头顶砍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忍不住像个小孩一样尖叫，但害怕归害怕，办法还得想。叶莫开始在地上打滚，把自己卷到一边去，躲过了石斧的攻击。
这个时候，他的双腿已经恢复到可以走路了。
叶莫自然地站了起来，而石斧的攻击还在继续。盘古上神并不是随便乱砍一气，每一招都是对着他的方向来的，而除了近身拳打脚踢外什么招数都不会的叶莫，现在能做的，除了躲，还是躲。
他浑身冒汗，脑子开始飞速分析：自己唯一的优势，就是体能和力量过人，但不掌握任何技巧，也没有武器。这样的人，是远远不能做盘古上神的对手的。
必须要先提升自己，才能和盘古正面交手。但是，该如何在生死局面中做到这点呢？
叶莫想出一策，停下了脚下的动作，站在原地。
石斧又一次劈了下来。
叶莫闭上眼睛，往上一跃，手一伸，身体扒在了巨大的石斧上！这柄斧头的大小足以让它成为一个成年男子的站台，叶莫就这样在斧子上奔跑，两三步顺着手臂跑到盘古的肩膀上，接着又是一跃，顺便踩了一下他的头。
对不起，这可真是大不敬了。
随后，叶莫高举双手，第二次触碰到了一片漆黑中的光点。
被碰到的一瞬间，没有再次出现多种色彩。光点变作了一扇大门，散发着金色的光晕。门中缓缓吐出一把刀来，而叶莫迅速抽出刀，利用它和体内元力控制好身体平衡，平稳落回了地面。
细看，这是一把颇具唐朝特色的环首刀，刀刃略弯，用青铜打制，长约三尺。
叶莫握着剑柄，能感受到有熟悉的元力在上面流动着。这并不是《神心经》凭空送给他的武器，而是《神心经》激活了他的元力，将其抽出，并且凝聚成了实物。强烈的求生和战斗意识，让这本书回应了他的愿望。
也正是因为如此，叶莫虽然一天武器都没有握过，却天然知道该如何使用它。
叶莫默默念到：
——将自己的目，当作是这天地的目。
——眼中的光，认定是来自天地的光。
——通过元力，回馈给祂。
刀刃发出了强烈的光芒。体内掌管“具象心法”的经脉被激活后，用元力造出灯光已经无比简单。而叶莫又挥了挥刀刃，那光便化成了烈焰，包裹着刀刃一同燃烧。
火光照亮了青年的脸，他现在，比任何时候的都得意，张狂地笑着。
直接用一柄细长的刀和盘古的石斧硬碰硬，绝对行不通。
自己如果想要胜出，就必须斩下他的手腕，让他再也拿不起那斧头才行。现在的叶莫已经全然忘记了对手是最强的盘古上神，只是一心一意思考着怎样做才能赢。
他选好角度，冲了上去，想要故技重施。
这一次盘古没有给他任何近身的机会。在叶莫挪动脚步时，那柄斧子就被抛掷了过来，青年的身躯再一次飞得老远。同样。叶莫吸取了教训，学会在空中控制平衡，让自己双脚落地，一点也没伤着。
叶莫开始跑动，他长了个心眼，故意偏离自己设定的路线，在斧子飞过来的时候急转弯，勉强躲掉一劫。他和盘古面对面，盯着他的眼睛，然后用力挥下剑。
顿时，他感到身上全是鲜血——就是他的血。
盘古扔出的斧子是一个巨大的回旋镖，会飞向哪里，何时回到自己手上，全都经过精确的计算，根本不是叶莫能抵挡住的。
他又像一条死鱼一样躺在地上了。斧子重伤了他的右肩膀，整条胳膊差点被卸下来。
叶莫喘着粗气，勉强起身，改用左手握刀。
方法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
自己能做的，根本不是用近身战斗打败这个怪物。
而是——想起来吧，再想一边，从《太乙木禅》上学会的东西吧。
周身的气温不断升高，刀刃反射出红色的光，然后是黄色，再接下来是刺眼的白色，如同《神心经》的光亮一般。
再接下来，刀刃被点燃，但凝聚着的火焰已经不是先前的小火苗，而是熊熊燃烧的烈焰。以叶莫为中心，火焰形成了一个圆圈，而大火以他为中心飞速散播出去。
不一会，整个黑暗之地都被火焰铺满。一动不动的盘古脚下也被火烧着，他赤裸双足的皮肉被烧焦，发出一股烤人肉的味道。
这一切，全部都是叶莫通过自己对《太乙木禅》的理解，在《神心经》的帮助下，修炼出的成果。他还是个元气镜级别的弟子，却已经使出了理论上元皇镜才能掌握的“具象心法”！
大火没有丝毫减弱的趋势，还在愈烧愈烈。整个空间，被染成一片通红。
盘古打了个响指，他周身的火焰，瞬间熄灭了——叶莫方才回过神，对啊，这可是盘古啊，绝对不可能使出全力与自己交战。他肯定不知道保留了多少，现在的叶莫根本无法理解的招数。
但是，叶莫清晰地看见，他笑了。那是一种充满希望的，对未来满怀信心的笑容。
大火散去，黑暗世界也开始消散，盘古背过身，走了。
“走什么......我，我还有很多事情想问啊！喂！”
叶莫一边跑一边伸出手，但他瞬间发现，自己的手悬在半空，而眼前的事物是他已经非常熟悉的，卧室的天花板。
自己浑身是汗，感觉刚刚与人恶战一场，还受了重伤。脱下衣服，却发现自己四肢完好，也没有变得皮开肉绽。
“奇怪啊......我这到底是......”
转头一看，被子上端端正正地放着一把青铜打制的环首刀，上面刻着两个字，“心元”。
“起来！叶莫！”
“起来！叶莫！”
——别说了，我根本站不起来啊。
“起来！叶莫！”
——腿痛死了。内脏好像也被一拳打破了，嘴里全是血。
仅仅是一拳就伤成这样，看来自己追逐的理想，的确是个妄想。
“起来！叶莫！”
可是，如果站不起来......根本，对不起那本《神心经》。
叶莫将嘴里的血吐掉，用胳膊肘撑住上半身的重量，把自己支起来。但是，腿怎么都使不上劲，麻木的伤腿已经开始淤血，肿了起来。
好家伙，他可没学过治愈系的心法啊。
叶莫开始后悔，早知道自己就向那个木斌师兄讨教讨教了。不过后悔也没用，眼下的情形就是自己被一拳打成了个废人，而远处的上神还在喋喋不休地叫自己站起来。
无论如何都没法站起来。
可是绝不能就此作罢，让盘古上神认定自己是个没骨头的孬种。
叶莫横下心，既然不能站起身走路，那就算是爬，也要爬到上神跟前，至少要看清楚他的脸！
青年双手着地，拖着两条废腿，开始在黑暗中爬行。就在他刚才犹豫的时间里，盘古上神已经没了人影，这没有尽头的虚空中真的只剩下叶莫一个人，和那本闪闪发光的《神心经》了。
尽管如此，叶莫还是不停向前，不停向着刚才盘古站立的地方前进。
手掌起初还能自如地接触地面，不一会就火辣辣地疼起来。双腿的伤痛并未随着时间减弱，反倒是膝盖因为长期在地面拖行，好像磨破了。
叶莫早已管不上这些。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声音咆哮着：要见到盘古上神。
无穷无尽的黑，好像连时间的意识都能吞噬得一干二净。
叶莫已经忘了，自己这样毫无尊严，四脚着地地爬行了多久。
盘古上神依旧没有出现。
但是，令人惊喜的事情发生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叶莫体内的元力在凝聚，一点一点形成他被损毁的肉体。现在，他的腰伤已经好了大半，脊椎可以保证下半身的行动和知觉，只是双腿的伤口仍然不能使他站立起来。
他聚集着元力，如同操纵人偶那样操纵身体，逼迫自己摆出一个站立的姿势。
“呃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一刻，他维持住了平衡，但他心里的小人已经蹦跳起来了。
“快看啊！盘古上神，你出来啊！”叶莫的狼狈遮不住他的喜悦，对着黑暗大喊，“我起来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远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而那个披头散发的壮汉，如他所愿，再次现身了。
“怎么样？”叶莫按捺不住心头的激动，“上神啊，你今天把我喊出来，是做什么？总不能，就是为了给我一拳吧！”
叶莫已经开始了美好的幻想：或许从今以后，这个梦境就是上神向他传授武功和心法的地方，他们每天都可以在这里开小灶，早晚让自己一统这群雄割据的盘古大陆......
而上神的手中，幻化出了一把巨大的石斧。
他的声音还是那样低沉：“这是一场试炼。”
......也许这就是开小灶，不过方式略显粗暴。
他看清了盘古的模样。
他虽然有着人的形态和面庞，但气质更接近一匹巨兽。身高感觉有两米三左右，肩膀的宽度相当于两个叶莫，可能还多。那魁梧的肌肉在近距离下看得更清楚了，每一块都结结实实，轮廓分明，不知道是怎样的修炼，才能锻造出这样的无敌猛汉。
被那双大手握着的石斧，也有一米多长。
而这么大的石斧，毫不留情地对着叶莫的头顶砍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忍不住像个小孩一样尖叫，但害怕归害怕，办法还得想。叶莫开始在地上打滚，把自己卷到一边去，躲过了石斧的攻击。
这个时候，他的双腿已经恢复到可以走路了。
叶莫自然地站了起来，而石斧的攻击还在继续。盘古上神并不是随便乱砍一气，每一招都是对着他的方向来的，而除了近身拳打脚踢外什么招数都不会的叶莫，现在能做的，除了躲，还是躲。
他浑身冒汗，脑子开始飞速分析：自己唯一的优势，就是体能和力量过人，但不掌握任何技巧，也没有武器。这样的人，是远远不能做盘古上神的对手的。
必须要先提升自己，才能和盘古正面交手。但是，该如何在生死局面中做到这点呢？
叶莫想出一策，停下了脚下的动作，站在原地。
石斧又一次劈了下来。
叶莫闭上眼睛，往上一跃，手一伸，身体扒在了巨大的石斧上！这柄斧头的大小足以让它成为一个成年男子的站台，叶莫就这样在斧子上奔跑，两三步顺着手臂跑到盘古的肩膀上，接着又是一跃，顺便踩了一下他的头。
对不起，这可真是大不敬了。
随后，叶莫高举双手，第二次触碰到了一片漆黑中的光点。
被碰到的一瞬间，没有再次出现多种色彩。光点变作了一扇大门，散发着金色的光晕。门中缓缓吐出一把刀来，而叶莫迅速抽出刀，利用它和体内元力控制好身体平衡，平稳落回了地面。
细看，这是一把颇具唐朝特色的环首刀，刀刃略弯，用青铜打制，长约三尺。
叶莫握着剑柄，能感受到有熟悉的元力在上面流动着。这并不是《神心经》凭空送给他的武器，而是《神心经》激活了他的元力，将其抽出，并且凝聚成了实物。强烈的求生和战斗意识，让这本书回应了他的愿望。
也正是因为如此，叶莫虽然一天武器都没有握过，却天然知道该如何使用它。
叶莫默默念到：
——将自己的目，当作是这天地的目。
——眼中的光，认定是来自天地的光。
——通过元力，回馈给祂。
刀刃发出了强烈的光芒。体内掌管“具象心法”的经脉被激活后，用元力造出灯光已经无比简单。而叶莫又挥了挥刀刃，那光便化成了烈焰，包裹着刀刃一同燃烧。
火光照亮了青年的脸，他现在，比任何时候的都得意，张狂地笑着。
直接用一柄细长的刀和盘古的石斧硬碰硬，绝对行不通。
自己如果想要胜出，就必须斩下他的手腕，让他再也拿不起那斧头才行。现在的叶莫已经全然忘记了对手是最强的盘古上神，只是一心一意思考着怎样做才能赢。
他选好角度，冲了上去，想要故技重施。
这一次盘古没有给他任何近身的机会。在叶莫挪动脚步时，那柄斧子就被抛掷了过来，青年的身躯再一次飞得老远。同样。叶莫吸取了教训，学会在空中控制平衡，让自己双脚落地，一点也没伤着。
叶莫开始跑动，他长了个心眼，故意偏离自己设定的路线，在斧子飞过来的时候急转弯，勉强躲掉一劫。他和盘古面对面，盯着他的眼睛，然后用力挥下剑。
顿时，他感到身上全是鲜血——就是他的血。
盘古扔出的斧子是一个巨大的回旋镖，会飞向哪里，何时回到自己手上，全都经过精确的计算，根本不是叶莫能抵挡住的。
他又像一条死鱼一样躺在地上了。斧子重伤了他的右肩膀，整条胳膊差点被卸下来。
叶莫喘着粗气，勉强起身，改用左手握刀。
方法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
自己能做的，根本不是用近身战斗打败这个怪物。
而是——想起来吧，再想一边，从《太乙木禅》上学会的东西吧。
周身的气温不断升高，刀刃反射出红色的光，然后是黄色，再接下来是刺眼的白色，如同《神心经》的光亮一般。
再接下来，刀刃被点燃，但凝聚着的火焰已经不是先前的小火苗，而是熊熊燃烧的烈焰。以叶莫为中心，火焰形成了一个圆圈，而大火以他为中心飞速散播出去。
不一会，整个黑暗之地都被火焰铺满。一动不动的盘古脚下也被火烧着，他赤裸双足的皮肉被烧焦，发出一股烤人肉的味道。
这一切，全部都是叶莫通过自己对《太乙木禅》的理解，在《神心经》的帮助下，修炼出的成果。他还是个元气镜级别的弟子，却已经使出了理论上元皇镜才能掌握的“具象心法”！
大火没有丝毫减弱的趋势，还在愈烧愈烈。整个空间，被染成一片通红。
盘古打了个响指，他周身的火焰，瞬间熄灭了——叶莫方才回过神，对啊，这可是盘古啊，绝对不可能使出全力与自己交战。他肯定不知道保留了多少，现在的叶莫根本无法理解的招数。
但是，叶莫清晰地看见，他笑了。那是一种充满希望的，对未来满怀信心的笑容。
大火散去，黑暗世界也开始消散，盘古背过身，走了。
“走什么......我，我还有很多事情想问啊！喂！”
叶莫一边跑一边伸出手，但他瞬间发现，自己的手悬在半空，而眼前的事物是他已经非常熟悉的，卧室的天花板。
自己浑身是汗，感觉刚刚与人恶战一场，还受了重伤。脱下衣服，却发现自己四肢完好，也没有变得皮开肉绽。
“奇怪啊......我这到底是......”
转头一看，被子上端端正正地放着一把青铜打制的环首刀，上面刻着两个字，“心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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