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从军
新桃换旧符，年节已过。戍边之人哪有年节，不过塞上月圆一顿酒，一腔报国热血而已。
恰是暮春三月，残雪未消，万物复苏，有些草树顽强点，已经抽出了新芽。
金乌城去往鹰愁关的官道上，一中年男人和一个少年并肩骑马而行，走的不是很快。
少年便是楚神机，中年男人却不是殷鸿蒙。
楚神机年前答应了殷氏夫妇入伍从军，待到年后手脚痊愈，殷鸿蒙便教楚神机一些基本的拳脚骑射功夫，之前受伤虽然折损了些元气，想不到的是，楚神机在这些操练上极有天赋，其中的关窍一点就透。
殷鸿蒙心中喜悦，便告诉夫人，以后半天习武，半天读书，读书的事，夫人亲自负责。
楚神机受伤醒来之初，脑子里一片混沌，经过几个月于他人交往，渐渐也懂了一些人情世故。话比以前多了些，但也不是很多。
在习武上的天赋拿到读书上，就行不通了。夫人尽心教导，可楚神机却进益不大，好在性子坚韧，理解不透的地方，就先记住，再慢慢琢磨。所谓勤能补拙，孺子可教，也识得了一些字，懂得了一些做人的道理。
三月，殷鸿蒙和夫人商议，该送神机去军营历练一下了。
夫人不同意：“孩子病刚好，字还没认几个，就送军营，吃的消么？”
殷鸿蒙正色道：“宝剑锋从磨砺出，少年郎不经磨炼，难成大器，你如果为他好，这事你就不要管，我来安排。”
夫人拗不过丈夫，大是大非得问题上，夫人从来都是明理的，只是心中不忍。
在殷鸿蒙的安排下，楚神机告别了夫人和宝儿，踏上了去往鹰愁关的道路。
与楚神机同行的男子名叫封坤冈，是殷鸿蒙手下副将。
楚神机问道：“封叔，听宝儿说鹰愁关最为险要，每当蛮丹奴入侵，鹰愁关首当其冲，蛮子为什么非得从这里进来？”
封坤冈答道：“蛮丹好武事，他们不是不想从别的地方进来，而是根本就没路可走。我天玺朝地域辽阔，与蛮丹接壤处皆是山岭阻隔，唯一的缺口就是鹰愁关，自古以来，历代君主为守国土，皆是在鹰愁关阻击入侵，后来国力渐盛，在鹰愁关和后方立下两座城池，鹰愁城和金乌城遥相呼应，从此之后，对于蛮丹来讲，鹰愁关堪称铁壁。”
楚神机又问：“蛮丹势力不如我天玺朝，为何我们一直灭不掉他们？”
封昆冈反问道：“你去过关外吗？”
楚神机摇摇头。
封昆冈接着说：“关外广阔，比关内大上十倍不止，不是大草原就是大荒漠，蛮丹只要不是主动求死，一心想逃，我们是没法赶尽杀绝的，毕竟，追击时间一久，粮草难以为继，到时候形式就逆转了。”
“哦。”楚神机好像懂了。
就这样，一路上封昆冈给楚神机讲了很多作战上的事，听得楚神机心驰神往。
鹰愁关的驻军号称玄铁，是帝国最重要的军事支柱之一，能和其并举的也只有驻守帝国东方的天蛟军，玄铁军和天蛟军各有所长，合称帝国双璧。
玄铁军擅奔袭，天蛟军擅水战。
玄铁军核心兵力大概有三千人，这是精锐中的精锐，号曰神策，由十数猛将分而制衡。
玄铁军每次开战，神策皆是先锋，军士人人皆以入选神策为荣。
而封昆冈就是神策军其中一位将领。
在殷鸿蒙的安排下，楚神机才能以十二岁的年纪便进入神策军历练。
几日后，养伤远望了几个月的山峦，越过这道山便是塞外的地方，终于到了玄铁军驻地鹰愁城。
鹰愁城地势险要，依山而建，一字概括，就是“高”。相比于金乌城的“雄”，鹰愁城给人一种紧迫感。
鹰愁城设有四门，按四象而建。白虎玄武门成掎角之势而守关，青龙朱雀门则朝着须弥阴山的方向而镇国。
鹰愁关城楼其实有七座，就像以鹰愁城为中心激起的水波散发而成的七道屏障，横亘在峡谷内。
要入关，首先要击破七道城门，再将鹰愁城攻破，之后还要继续攻破金乌城。
楚神机随封昆冈从朱雀门入城，城内的景象也和金乌城大不一样。金乌城多平民，千家外户，鸡犬相闻。而鹰愁城则是铁血铮铮的世界，基本没有平民，全是守边的士卒。
楚神机感叹，“这巨山真的很神奇，仿佛有一把擎天巨斧将山从最高处劈开，全部的七座城楼就藏在一分为二的两山之间吗？”
封昆冈答道：“正是，蛮丹神话有言，蛮丹大魔神破开巨山，想要入关，却被须弥山大佛镇压，所以蛮丹世世代代，总有个念想，想要入关覆灭天玺朝，不过是妄想罢了。”
“等你以后入了神策军大营，有大把的时间来熟悉这儿的一草一木，先随我去营地吧。”封昆冈说道。
楚神机点点头。
原本以为营地就在城中，到了才知道错了，大出楚神机所料。
城中？山中才是。还是山洞中。
楚神机这次来得是左神策军营地。
洞口处守门将士用强弩拦住去路：“来者何人？”
封昆冈亮出腰牌，上面用小篆阳刻，有“神策”二字。
“神策卫封昆冈，对你们凤昭大人讲，就说我封某人来了，我在这里等。”
片刻，一位的男子策马出来，面皮白皙，剑眉入鬓，人还没到，声音已经到了。
“封老哥，你终于来了，老弟想死你了，快快随我进去痛饮三杯。”
“喝酒，还是免了，事情说完我就走。”封昆冈说道。
来人正是凤昭，驰到近前，翻身下马，让守门将士放行。
凤昭之前已经收到飞鸽传信，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上下打量着封昆冈旁边的楚神机。
“这小子年纪也忒小了点，不是你亲自来，我还真不信。”凤昭满脸不可思议。
“该说的话信中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该怎么来你自己琢磨，人我交给你了，一年之后我来领人。”封昆冈说道。
“没问题！”
“你小子叫什么名字？”凤昭问道。
楚神机答道：“楚神机。”
“好，你听清楚了，入了神策军，以后我就是你的顶头上司，这一年之内，我说什么你就听什么，明白？”凤昭严肃道。
“明白。”楚神机大声说。
“正当如此。我就到这儿了，你以后就跟随凤大人。告辞。”封昆冈转身上马，一刻不多停留。
“随我来！”凤昭朝楚神机说道。
楚神机便跟了上去。
恰是暮春三月，残雪未消，万物复苏，有些草树顽强点，已经抽出了新芽。
金乌城去往鹰愁关的官道上，一中年男人和一个少年并肩骑马而行，走的不是很快。
少年便是楚神机，中年男人却不是殷鸿蒙。
楚神机年前答应了殷氏夫妇入伍从军，待到年后手脚痊愈，殷鸿蒙便教楚神机一些基本的拳脚骑射功夫，之前受伤虽然折损了些元气，想不到的是，楚神机在这些操练上极有天赋，其中的关窍一点就透。
殷鸿蒙心中喜悦，便告诉夫人，以后半天习武，半天读书，读书的事，夫人亲自负责。
楚神机受伤醒来之初，脑子里一片混沌，经过几个月于他人交往，渐渐也懂了一些人情世故。话比以前多了些，但也不是很多。
在习武上的天赋拿到读书上，就行不通了。夫人尽心教导，可楚神机却进益不大，好在性子坚韧，理解不透的地方，就先记住，再慢慢琢磨。所谓勤能补拙，孺子可教，也识得了一些字，懂得了一些做人的道理。
三月，殷鸿蒙和夫人商议，该送神机去军营历练一下了。
夫人不同意：“孩子病刚好，字还没认几个，就送军营，吃的消么？”
殷鸿蒙正色道：“宝剑锋从磨砺出，少年郎不经磨炼，难成大器，你如果为他好，这事你就不要管，我来安排。”
夫人拗不过丈夫，大是大非得问题上，夫人从来都是明理的，只是心中不忍。
在殷鸿蒙的安排下，楚神机告别了夫人和宝儿，踏上了去往鹰愁关的道路。
与楚神机同行的男子名叫封坤冈，是殷鸿蒙手下副将。
楚神机问道：“封叔，听宝儿说鹰愁关最为险要，每当蛮丹奴入侵，鹰愁关首当其冲，蛮子为什么非得从这里进来？”
封坤冈答道：“蛮丹好武事，他们不是不想从别的地方进来，而是根本就没路可走。我天玺朝地域辽阔，与蛮丹接壤处皆是山岭阻隔，唯一的缺口就是鹰愁关，自古以来，历代君主为守国土，皆是在鹰愁关阻击入侵，后来国力渐盛，在鹰愁关和后方立下两座城池，鹰愁城和金乌城遥相呼应，从此之后，对于蛮丹来讲，鹰愁关堪称铁壁。”
楚神机又问：“蛮丹势力不如我天玺朝，为何我们一直灭不掉他们？”
封昆冈反问道：“你去过关外吗？”
楚神机摇摇头。
封昆冈接着说：“关外广阔，比关内大上十倍不止，不是大草原就是大荒漠，蛮丹只要不是主动求死，一心想逃，我们是没法赶尽杀绝的，毕竟，追击时间一久，粮草难以为继，到时候形式就逆转了。”
“哦。”楚神机好像懂了。
就这样，一路上封昆冈给楚神机讲了很多作战上的事，听得楚神机心驰神往。
鹰愁关的驻军号称玄铁，是帝国最重要的军事支柱之一，能和其并举的也只有驻守帝国东方的天蛟军，玄铁军和天蛟军各有所长，合称帝国双璧。
玄铁军擅奔袭，天蛟军擅水战。
玄铁军核心兵力大概有三千人，这是精锐中的精锐，号曰神策，由十数猛将分而制衡。
玄铁军每次开战，神策皆是先锋，军士人人皆以入选神策为荣。
而封昆冈就是神策军其中一位将领。
在殷鸿蒙的安排下，楚神机才能以十二岁的年纪便进入神策军历练。
几日后，养伤远望了几个月的山峦，越过这道山便是塞外的地方，终于到了玄铁军驻地鹰愁城。
鹰愁城地势险要，依山而建，一字概括，就是“高”。相比于金乌城的“雄”，鹰愁城给人一种紧迫感。
鹰愁城设有四门，按四象而建。白虎玄武门成掎角之势而守关，青龙朱雀门则朝着须弥阴山的方向而镇国。
鹰愁关城楼其实有七座，就像以鹰愁城为中心激起的水波散发而成的七道屏障，横亘在峡谷内。
要入关，首先要击破七道城门，再将鹰愁城攻破，之后还要继续攻破金乌城。
楚神机随封昆冈从朱雀门入城，城内的景象也和金乌城大不一样。金乌城多平民，千家外户，鸡犬相闻。而鹰愁城则是铁血铮铮的世界，基本没有平民，全是守边的士卒。
楚神机感叹，“这巨山真的很神奇，仿佛有一把擎天巨斧将山从最高处劈开，全部的七座城楼就藏在一分为二的两山之间吗？”
封昆冈答道：“正是，蛮丹神话有言，蛮丹大魔神破开巨山，想要入关，却被须弥山大佛镇压，所以蛮丹世世代代，总有个念想，想要入关覆灭天玺朝，不过是妄想罢了。”
“等你以后入了神策军大营，有大把的时间来熟悉这儿的一草一木，先随我去营地吧。”封昆冈说道。
楚神机点点头。
原本以为营地就在城中，到了才知道错了，大出楚神机所料。
城中？山中才是。还是山洞中。
楚神机这次来得是左神策军营地。
洞口处守门将士用强弩拦住去路：“来者何人？”
封昆冈亮出腰牌，上面用小篆阳刻，有“神策”二字。
“神策卫封昆冈，对你们凤昭大人讲，就说我封某人来了，我在这里等。”
片刻，一位的男子策马出来，面皮白皙，剑眉入鬓，人还没到，声音已经到了。
“封老哥，你终于来了，老弟想死你了，快快随我进去痛饮三杯。”
“喝酒，还是免了，事情说完我就走。”封昆冈说道。
来人正是凤昭，驰到近前，翻身下马，让守门将士放行。
凤昭之前已经收到飞鸽传信，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上下打量着封昆冈旁边的楚神机。
“这小子年纪也忒小了点，不是你亲自来，我还真不信。”凤昭满脸不可思议。
“该说的话信中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该怎么来你自己琢磨，人我交给你了，一年之后我来领人。”封昆冈说道。
“没问题！”
“你小子叫什么名字？”凤昭问道。
楚神机答道：“楚神机。”
“好，你听清楚了，入了神策军，以后我就是你的顶头上司，这一年之内，我说什么你就听什么，明白？”凤昭严肃道。
“明白。”楚神机大声说。
“正当如此。我就到这儿了，你以后就跟随凤大人。告辞。”封昆冈转身上马，一刻不多停留。
“随我来！”凤昭朝楚神机说道。
楚神机便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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