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老僧复明
阳光正好，秋风不寒。
文舒穿着一袭清逸的月白色罗裙坐在廊下。她的身边放着一坛小桃酿的竹叶青。文舒一边观赏红叶飘落，一边自斟自饮。脸颊因为微醺而浮现出一抹云霞般的红色。文舒叹息：“酒是好酒，可惜没有下酒菜”。话音刚落，院中出现一个翩翩公子，玉树临风一般站在眼前。
苏渊手中提着一个食盒，含笑看着文舒道：“这是祖父亲手做的鸳鸯五珍脍，我千里加急带回来的，你尝尝，还是温的。”文舒道：“你回来了？苏老先生在江州一切可好？”苏渊道：“托您的福，祖父他老人家能活成江州最健康长寿的人吧。”
苏渊款款落座，文舒纤指朝房中一点，屋中飘出一只白玉杯，然后双指凭空轻轻一绕，竹叶青酒瓶自动给白玉杯斟满一杯酒。苏渊喝完酒道：“回来时在上空看到秋岚山的枫叶红，银杏黄，值得去看看。”文舒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一起去秋岚山赏叶吧。”
二人径直飞到秋岚山顶，只见秋岚山上漫山遍野的枫叶流丹，层林尽染。风吹叶动，似烈火在燃烧。两人长身玉立，衣袂翻飞站在火红的枫树下，好一对赏心悦目的神仙。
山顶有一个大湖，美则美矣，却有几分突兀。两人在山上看完红叶，顺着山路来到秋岚山下一座古刹，名叫岚若寺。古刹已经年久失修，秋光穿透树林在墙上洒下斑驳的叶影。深秋时节，寺院中一颗千年银杏树开始落叶。一片片金黄的扇形叶子随风打着旋儿飘下来，自带几分悠然和雅致。
“唰唰唰、唰唰唰……”一阵极有节奏的声音由远及近，循声望去，一个小和尚和一个老僧在不紧不慢地扫着地上的落叶，原本散落在地上的树叶渐渐被扫成了一个个小堆。
但风依然在吹，被扫成小堆的落叶，总有些被吹得重新散落开来，再加上树上的叶子从未停止过落下，所以刚扫过不一会儿，地上便又有了薄薄的一层。小和尚和老僧只是静静地不急不缓地扫着。一扫帚，又一扫帚。一遍扫完，小和尚便将叶堆收了，端到寺庙另一侧的山坡倒掉。然后，两人便又再扫第二遍……
文舒和苏渊缓缓走进院中。老和尚停下扫地，侧头倾听。良久道：“施主自万里而来，所为何事？”文舒道：“老师傅怎知我们从远方而来。”老和尚道：“你们身上的气息与常人不同。”文舒问：“我二人来秋岚山赏叶，请问老师傅如何称呼？”老僧道：“老衲法号慧明，旁边是我的小徒空空，岚若寺现在就只有我师徒二人。”
文舒看着老僧的眼睛问：“请恕我无礼，慧明师傅的眼睛为何失明？”慧明叹了口气：“不可说。”苏渊问：“那请问山顶为何有个大湖，依在下看来，此湖颇有几分蹊跷。”老僧又叹了口气：“还是不可说。”
文舒和苏渊对望了一眼。文舒道：“如果我能治好慧明方丈的眼睛，您能否告诉我其中原因？”慧明道：“我不告诉你们，是为了你们好。我的眼睛是看了不该看的东西才变瞎的。我怕你们跟我一样好奇，而变得双目失明。”
文舒和苏渊听完便不再多问，向二人告别离去。几天后，文舒和苏渊回到秋岚山岚若寺。文舒手里拎着一个药箱。小和尚空空看到文舒和苏渊很高兴，赶紧找来正在念经的师傅慧明。文舒道：“我今天带来了一些药草，可以治好您的眼疾。”慧明道：“施主有心了，只是我已经失明几十年，已经习惯了寺庙中的生活，大部分生活可以自理…”
小和尚空空打断他：“师傅，您就让施主看看吧，这两位施主看起来就不像凡人，说不定可以治好你的眼睛呢。”
慧明不再多语，文舒让空空牵着慧明回到卧房躺下，先用给慧明洗了眼睛，再将慧明催眠后，用银针挑开慧明眼眶中的白色膜，再装上一对薄薄的透明膜，最后敷上一层药物。几个时辰之后，文舒移除药物唤醒慧明师傅。慧明师傅缓缓睁开眼睛，惊讶地发现自己可以视物。慧明一时之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文舒道：“虽然还是有些朦胧。但是过几天应该可以看得比较清楚。”慧明急忙起身道谢：“多谢施主大恩大德，只恨老衲无以为报。”
文舒含笑道：“报答就不必了，请慧明师傅告知山顶之湖的秘密吧。”慧明道：“不是我不想告诉你们，实在是因为那里有危险呀。”文舒道：“既然我们能治好你的眼睛，你应该知道我们不是普通人，你但说无妨，我们会斟酌行事。”
慧明道：“既然如此，我便告诉你们吧。”
五十年前，慧明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和尚，岚若寺也比现在香火兴旺。一天晚上，他在寺庙后院的西屋沉睡。一声接一声的炸雷将他惊醒，抬头向窗外看的时候，闪电将屋里映得纤毫毕现。滚滚雷声持续了很久。等他天亮后再醒来，发现山顶好似少了一块，隐隐有烟尘升起。其他和尚有些忐忑不安，慧明那时候年少好奇，便朝山顶走去，到了山上一看，发现山顶被砸了一个大坑，坑里面有一本金光闪闪的书。
慧明小和尚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滑下坑底，捡起闪闪发光的金书，缓缓打开，于此同时，金书发出耀眼的光芒，慧明感到双眼一阵刺痛，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慧明吓得赶紧扔掉金书，手脚并用爬出大坑，然后靠着朦朦胧胧的视力，连滚带爬回到山下的寺院。此后，接连几天，天降大雨，慧明也在几天之后逐渐失明。
山顶的大坑随着岁月的流逝，渐渐蓄水成为了一个大湖。而那本金书的秘密，也被慧明藏在心底，永沉湖底。
文舒和苏渊听完这个故事良久不语。慧明道：“我之所以不提这件事情，一来是怕其他人好奇而伤了眼睛，二来也不想因为怪力乱神之语吓跑众人。”苏渊道：“多谢慧明师傅好意提醒。”文舒道：“您好生养好眼睛，空空记得帮你师傅每日换药敷眼一个时辰。”说完，文舒和苏渊留下眼药离去。
苏渊道：“我们再去山顶看看吧？”文舒问：“你想把那本书捞起来？”苏渊点头。二人再次来到山顶湖边。苏渊道：“你在这里等我。”说完苏渊捏了一个避水咒潜入湖底。湖底中央，一本金色的书静静的躺在那里莹莹发光，书本封面写着《万曜金书》四字。苏渊伸手取过金书，浮出水面。随后在湖面上空一个转身除去身上的湖水，翩翩落在文舒面前。
文舒问：“现在打开吗？”苏渊道：“先等一下。”苏渊摘下两片枫叶煞有介事地施了一个咒对文舒说：“盖住眼睛。”文舒依言拿着两片红叶遮住眼睛。苏渊噗哧一笑：“你这样真是又傻又可爱。”文舒又气又恼：“你竟然耍我！”
苏渊笑道：“没想到你这么容易上当。”文舒生气地扔掉枫叶。苏渊又掏出一卷东西，文舒道：“这次又是什么骗神的把戏？”苏渊道：“这是柔光天丝帛，可以挡住强光，保护眼睛，这次真没有骗你。”说完，苏渊撕下一段天丝帛蒙在自己眼睛上，又撕下一段帮文舒系上。
随后，苏渊打开金书，金书缓缓展开，越变越大，发出耀眼的光芒，上面没有文字，却有无数个星体在不停的旋转。
文舒和苏渊看了半晌，不明所以。良久，苏渊道：“现在还看不明白，等回去以后再慢慢研究吧。”
文舒穿着一袭清逸的月白色罗裙坐在廊下。她的身边放着一坛小桃酿的竹叶青。文舒一边观赏红叶飘落，一边自斟自饮。脸颊因为微醺而浮现出一抹云霞般的红色。文舒叹息：“酒是好酒，可惜没有下酒菜”。话音刚落，院中出现一个翩翩公子，玉树临风一般站在眼前。
苏渊手中提着一个食盒，含笑看着文舒道：“这是祖父亲手做的鸳鸯五珍脍，我千里加急带回来的，你尝尝，还是温的。”文舒道：“你回来了？苏老先生在江州一切可好？”苏渊道：“托您的福，祖父他老人家能活成江州最健康长寿的人吧。”
苏渊款款落座，文舒纤指朝房中一点，屋中飘出一只白玉杯，然后双指凭空轻轻一绕，竹叶青酒瓶自动给白玉杯斟满一杯酒。苏渊喝完酒道：“回来时在上空看到秋岚山的枫叶红，银杏黄，值得去看看。”文舒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一起去秋岚山赏叶吧。”
二人径直飞到秋岚山顶，只见秋岚山上漫山遍野的枫叶流丹，层林尽染。风吹叶动，似烈火在燃烧。两人长身玉立，衣袂翻飞站在火红的枫树下，好一对赏心悦目的神仙。
山顶有一个大湖，美则美矣，却有几分突兀。两人在山上看完红叶，顺着山路来到秋岚山下一座古刹，名叫岚若寺。古刹已经年久失修，秋光穿透树林在墙上洒下斑驳的叶影。深秋时节，寺院中一颗千年银杏树开始落叶。一片片金黄的扇形叶子随风打着旋儿飘下来，自带几分悠然和雅致。
“唰唰唰、唰唰唰……”一阵极有节奏的声音由远及近，循声望去，一个小和尚和一个老僧在不紧不慢地扫着地上的落叶，原本散落在地上的树叶渐渐被扫成了一个个小堆。
但风依然在吹，被扫成小堆的落叶，总有些被吹得重新散落开来，再加上树上的叶子从未停止过落下，所以刚扫过不一会儿，地上便又有了薄薄的一层。小和尚和老僧只是静静地不急不缓地扫着。一扫帚，又一扫帚。一遍扫完，小和尚便将叶堆收了，端到寺庙另一侧的山坡倒掉。然后，两人便又再扫第二遍……
文舒和苏渊缓缓走进院中。老和尚停下扫地，侧头倾听。良久道：“施主自万里而来，所为何事？”文舒道：“老师傅怎知我们从远方而来。”老和尚道：“你们身上的气息与常人不同。”文舒问：“我二人来秋岚山赏叶，请问老师傅如何称呼？”老僧道：“老衲法号慧明，旁边是我的小徒空空，岚若寺现在就只有我师徒二人。”
文舒看着老僧的眼睛问：“请恕我无礼，慧明师傅的眼睛为何失明？”慧明叹了口气：“不可说。”苏渊问：“那请问山顶为何有个大湖，依在下看来，此湖颇有几分蹊跷。”老僧又叹了口气：“还是不可说。”
文舒和苏渊对望了一眼。文舒道：“如果我能治好慧明方丈的眼睛，您能否告诉我其中原因？”慧明道：“我不告诉你们，是为了你们好。我的眼睛是看了不该看的东西才变瞎的。我怕你们跟我一样好奇，而变得双目失明。”
文舒和苏渊听完便不再多问，向二人告别离去。几天后，文舒和苏渊回到秋岚山岚若寺。文舒手里拎着一个药箱。小和尚空空看到文舒和苏渊很高兴，赶紧找来正在念经的师傅慧明。文舒道：“我今天带来了一些药草，可以治好您的眼疾。”慧明道：“施主有心了，只是我已经失明几十年，已经习惯了寺庙中的生活，大部分生活可以自理…”
小和尚空空打断他：“师傅，您就让施主看看吧，这两位施主看起来就不像凡人，说不定可以治好你的眼睛呢。”
慧明不再多语，文舒让空空牵着慧明回到卧房躺下，先用给慧明洗了眼睛，再将慧明催眠后，用银针挑开慧明眼眶中的白色膜，再装上一对薄薄的透明膜，最后敷上一层药物。几个时辰之后，文舒移除药物唤醒慧明师傅。慧明师傅缓缓睁开眼睛，惊讶地发现自己可以视物。慧明一时之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文舒道：“虽然还是有些朦胧。但是过几天应该可以看得比较清楚。”慧明急忙起身道谢：“多谢施主大恩大德，只恨老衲无以为报。”
文舒含笑道：“报答就不必了，请慧明师傅告知山顶之湖的秘密吧。”慧明道：“不是我不想告诉你们，实在是因为那里有危险呀。”文舒道：“既然我们能治好你的眼睛，你应该知道我们不是普通人，你但说无妨，我们会斟酌行事。”
慧明道：“既然如此，我便告诉你们吧。”
五十年前，慧明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和尚，岚若寺也比现在香火兴旺。一天晚上，他在寺庙后院的西屋沉睡。一声接一声的炸雷将他惊醒，抬头向窗外看的时候，闪电将屋里映得纤毫毕现。滚滚雷声持续了很久。等他天亮后再醒来，发现山顶好似少了一块，隐隐有烟尘升起。其他和尚有些忐忑不安，慧明那时候年少好奇，便朝山顶走去，到了山上一看，发现山顶被砸了一个大坑，坑里面有一本金光闪闪的书。
慧明小和尚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滑下坑底，捡起闪闪发光的金书，缓缓打开，于此同时，金书发出耀眼的光芒，慧明感到双眼一阵刺痛，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慧明吓得赶紧扔掉金书，手脚并用爬出大坑，然后靠着朦朦胧胧的视力，连滚带爬回到山下的寺院。此后，接连几天，天降大雨，慧明也在几天之后逐渐失明。
山顶的大坑随着岁月的流逝，渐渐蓄水成为了一个大湖。而那本金书的秘密，也被慧明藏在心底，永沉湖底。
文舒和苏渊听完这个故事良久不语。慧明道：“我之所以不提这件事情，一来是怕其他人好奇而伤了眼睛，二来也不想因为怪力乱神之语吓跑众人。”苏渊道：“多谢慧明师傅好意提醒。”文舒道：“您好生养好眼睛，空空记得帮你师傅每日换药敷眼一个时辰。”说完，文舒和苏渊留下眼药离去。
苏渊道：“我们再去山顶看看吧？”文舒问：“你想把那本书捞起来？”苏渊点头。二人再次来到山顶湖边。苏渊道：“你在这里等我。”说完苏渊捏了一个避水咒潜入湖底。湖底中央，一本金色的书静静的躺在那里莹莹发光，书本封面写着《万曜金书》四字。苏渊伸手取过金书，浮出水面。随后在湖面上空一个转身除去身上的湖水，翩翩落在文舒面前。
文舒问：“现在打开吗？”苏渊道：“先等一下。”苏渊摘下两片枫叶煞有介事地施了一个咒对文舒说：“盖住眼睛。”文舒依言拿着两片红叶遮住眼睛。苏渊噗哧一笑：“你这样真是又傻又可爱。”文舒又气又恼：“你竟然耍我！”
苏渊笑道：“没想到你这么容易上当。”文舒生气地扔掉枫叶。苏渊又掏出一卷东西，文舒道：“这次又是什么骗神的把戏？”苏渊道：“这是柔光天丝帛，可以挡住强光，保护眼睛，这次真没有骗你。”说完，苏渊撕下一段天丝帛蒙在自己眼睛上，又撕下一段帮文舒系上。
随后，苏渊打开金书，金书缓缓展开，越变越大，发出耀眼的光芒，上面没有文字，却有无数个星体在不停的旋转。
文舒和苏渊看了半晌，不明所以。良久，苏渊道：“现在还看不明白，等回去以后再慢慢研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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