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离别日
十八年后，问鼎山搜仙峰，搜仙阁，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正躺在楼檐上，双脚搭在一起，晒着太阳，蓝天白云，春风拂动山上的桃花，他却皱着眉头，嘴里叼着一根青草，泛出苦涩的味道。
不一会，一个两百斤的胖子顺着梯子爬了上来，看到那少年后，冷笑了一声，道：“郭不凡，我满世界找你，早该猜到你这会子来这里了。”
“你别过来，”郭不凡突然站了起来，道：“你再过来我就跳下去。”
“哎哟，”胖子连忙爬了上来，“不凡兄弟，你别冲动，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大不了咱们不在这呆了，咱们下山另谋出路去。”
“哎，”郭不凡叹了口气，又坐了下来，躺在了楼檐上，道：“说得轻巧，你会吃饭，我会喝水，这山下有没有这样的好事让你我干。”
那胖子缓缓走过来，坐在了郭不凡身边，道：“依我看，这搜仙阁也没什么好的。”
“是没什么好的，能养出你这样两百斤无忧无虑躺着说话不腰疼的猪头。”郭不凡没好气道。
“哎，你这就不对了，我量过了，我一百七十斤。”胖子道。
“你换个秤不要自欺欺人了好吗，那秤超过一百七十斤，放什么上去都是一百七十斤。”
胖子见打开了话，便不再说话，也躺在这屋檐上，只是他身子有些肥胖，躺下去颇有些费劲。
“其实委曲一下，做个编外，混口饭吃也是好的，不过是低头受气一些。”胖子试探地说了两句，见郭不凡哼了一声，又连忙换了话题，道：“我觉得高凡这人就是有毛病，你说他名字起这么平凡，你起这郭不凡也不是跟他作对，又不是你自己起的，为什么他就是跟你过意不去，他打你那一拳，简直是不要脸，明知道你没有仙力，放心，我胡胖子跟这种人势不两立，我见一次骂一次。”
“在心里偷偷骂吧。”郭不凡道。
“我出声骂他，小声。”胡胖子道。
“行了，胖子，我知道你。”郭不凡伸手拍了拍胡胖子的肩膀。
“我下次骂给你看。”胡胖子抬手立誓道。
“我是说我知道你对我的照顾。”郭不凡道。
“不凡兄弟。”胡胖子眼眶都有些红了。
“停，不许煽情，我又没死，我还没离开这搜仙阁呢，我让那胡大头一拳打死了？我不过是给打出去三丈远而已，吐了几口血，他不是看不惯我，他是觉得飞仙阁的九灵师妹对我另眼相看，而我连仙骨也没有，可不是个废物吗，看不顺眼是正常的，只是我没想到他下手这么狠，这搜仙阁按道理是不要我这种废人的，若不是我爷爷豁出去老脸，十六年前曾经为你爹出生入死过，你爹算是二把手了，才有我今天，可是我要在这里呆下去，只能低头缩尾，要不就会受到像今天这样的待遇，高掌门的公子又偏偏跟我过不去，你说怎么办，我已经够忍让着他了。”
“等我爹当了掌门，我一定替你讨回这口恶气。”胡胖子义愤填膺道，“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等你爹当了搜仙阁掌门，他爹说不定升去飞仙阁当总掌门了，你爹跟他我看也是一丘之貉，我看你也差不多。”郭不凡道。
“我爹是我爹，我是我，不能混为一谈啊，我和高凡可不对付，老是叫我死胖子，死胖子的，我死了吗，还是咒我死。”
“我肚子饿了，我回去了。”郭不凡起身，顺着梯子爬了下去。
“你等等我。”胡胖子眼看郭不凡走远了，一个纵身从上面飞了下来，落到了郭不凡旁边，郭不凡站住看了一眼胡胖子，胡胖子脸一红，道：“我不是显摆，你是了解我的，我这个体重，靠我自己是永远追不上你的。”
胡胖子从怀里掏出一瓶药，递在郭不凡面前，“我问我娘要的，你吃了这个药，好得会快些。”
“我不要。”郭不凡转身就走，胡胖子塞在了郭不凡的手里，立刻便跑了，胡胖子道：“我不是我爹，郭不凡，我们是兄弟，兄弟就不要被这个世界改变。”
郭不凡举起药便向胡胖子砸去。
“这药可贵了，砸了要赔得啊。”
郭不凡停下了手，在半空挥了挥，道：“谢了，死……胖子。”
死字终于没有说出口。
郭不凡走出搜仙阁，沿着搜仙大道走了一段，在半山腰的一棵桃树前停了下来，一脚踹在了那桃树上，桃树上落花缤纷。
“为什么，为什么我就是没仙骨，为什么，老天你玩我是吗，叫我郭不凡，我到底哪里不凡了，是嘲笑我吗。”
平静了片刻后，郭不凡绕过桃树，沿着一条小路走了十来步，来到了一座种了一棵柳树的小屋前，在竹子做的躺椅前躺下，摇动着躺椅，像是没有感情一样地，放空了灵魂的，像个废物一样的，就这样摇来摇去。
夜色将暗，眼泪就这样无声无息地从眼角流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门从里面拉开了，一个背着包袱长袍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不怒而威道：“不凡，我不在的日子，你又不好好吃饭。”
“爷爷你回来了。”郭不凡一下子翻起了身，“爷爷，我怎么没听说你回来了，我都没煮好东西，你吃过东西了吗，早知道你回来了，我就买点熟食回来了，你怎么还背着包袱。”
“哪用得到你买，我回来什么时候不给你带好吃的吗，我带了荷叶鸡给你。”爷爷笑道。
郭不凡冲到了院子里，院子里的石桌上点了一盏灯，桌子上堆了好多食物，郭不凡立刻拉着爷爷坐了下来，奇怪的是，竟然还放了一瓶酒。
“爷爷，怎么还有一瓶酒，你不是从来喝酒的吗？”郭不凡举起酒道，“山泉的茅酒，这酒要很贵吧。”
“不凡，你先吃吧，吃点东西垫点肚子，今晚咱爷两喝几盅，难得喝，当然要喝好酒了。”爷爷的神情有些古怪，郭不凡觉得总有点什么事要发生，吃了一些，便不怎么吃了。
“不凡，你在搜仙阁怎么样啊。”
郭不凡道：“挺好的。”
“真挺好的？”爷爷又问了一遍，加重了声音。
“爷爷你放心好了，他们待我都很好，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你能安全回来，我就非常开心了。”
“你不说爷爷也知道，你在摇椅上不出声地躺着，肯定是受委屈了，是爷爷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没有的事，爷爷。”郭不凡低下了头，倒了一杯酒，火辣辣的酒咽进了喉咙里，又呛又辣，郭不凡咳嗽了两声，道：“这酒怎么不好喝啊，我看别人都喝得很开心的样子。”
爷爷拍了拍郭不凡的背，坐在郭不凡前的爷爷就像一座大山一样，给郭不凡遮挡着风雨，在爷爷面前，郭不凡总觉得特别安心，无忧无虑。
“不凡，爷爷是担心如果有一天离开了……”
“不会的，爷爷会长命百岁的，成为仙人的。”郭不凡打断道，虽然知道这不是事实。
“爷爷知道你的委屈，是真得知道，爷爷也几乎是等同于没有仙骨，十八年前，那次出了事情，爷爷就是个你现在认为的废人了，你没有仙骨不是你的错，爷爷这几十年来，过得如何，你将来又如何，你会受什么委屈，爷爷都知道。”
郭不凡低下头，强忍住眼泪，倒了一杯酒，又强行咽了下去，火辣辣的感觉，灼烧的痛，让心里竟然好受了很多。
“可是，没有仙骨，不代表就在搜仙阁呆不下去，这世界除了强者，还有智者。”爷爷道。
“智者？”郭不凡抬头道，“什么是智者？”
爷爷用手指了指脑袋，道：“就是有智慧的人，搜仙一道，往往是和仙人做对，破解仙人的机关，搜寻仙人留下的仙宝，仙籍，这除了要有仙力，还要有智谋，九死一生，又岂能是莽夫所能办到的。”
“爷爷，我一直有一个问题，为什么仙人们要把自己的仙宝和仙籍给藏起来呢，还用结界神兽看管，不让我们这些凡人看呢。”郭不凡道。
“这就是要看仙人们的想法呢，仙史数千万年，仙人们的想法又有谁懂。”爷爷话峰一转道，“虽然仙人们的心思我们不知道，但是爷爷却有一些办法能破解仙人们的迷障。”
爷爷从身后的包袱里里拿出一本书册来，递给了郭不凡。
“不凡，这是爷爷十几年来的一些心得，你万不可给别人看，这是咱们的立身之本，以后也是你的立身之本。”
郭不凡翻开书册，这书册似乎是用牛皮做的，看着每页很多年了，但是却还是很新，都是爷爷的笔记，配有手画的图案。
“砰，砰，砰。”
忽然门口有人敲门。
郭不凡起身要去开门，爷爷却伸手拉住了郭不凡，郭不凡道：“爷爷，有人敲门。”
“我听到了，不凡。”
门口的敲门声又响了几下，但听声音似乎不是用手敲的。
“爷爷，你不对劲，你有什么事瞒着我，你不是背着包袱没放下，你是准备要出门，你今天跟我说这些，你要离开不凡了。”
爷爷背起包袱，又摸了摸郭不凡的后脑勺，把那本牛皮做的笔记塞在了郭不凡的手里，道：“不凡，爷爷当年承诺了别人一件事，才换来了和你的生命，现在爷爷要兑现承诺了，这十八年来，我能看着你长大，爷爷已经无憾了，这十八年，我写成了这本笔记，就是为了你能混得开，有口饭吃，你仔细琢磨，一定会有所收获。”
“爷爷，你一定要去吗？你可以带着我去啊，不凡不要一个人在这里。”郭不凡拉住爷爷的手。
“砰砰砰。”
“郭有道，你的时间不多了，快上路吧。”
“不凡，如果上天有缘，我们或许他日还得相见。”爷爷抓住郭不凡的手，松开，然后背上了包裹，义无返顾的走到门前，抓住了门，抽掉了门阀，停了一停，却是最终没有回头，而是拉开了门，走了出去。
风从黑夜里吹来，吹灭了院子里的灯，一匹黑色的马正驻足在门前，好大的一匹马，只是眼睛却是血红的，马上坐着一个全身裹着黑纱的男子，连面目也裹在里面，背上背着一柄黑刀。
爷爷翻身上了马，道：“莫先生，我们走吧。”
郭不凡冲到门口，却有巨大的风吹来，让他再前进半步不得。
郭不凡将手中的酒杯朝着那匹马扔了过去，马上的人回头看了一眼，郭不凡忍不住全身哆嗦，退了一步，那人的眼睛竟然和那马一样血红，像是血水一样。
忽然，马鞭挥下，那马就疾驰而去。
像是黑夜都像一阵风一样被那马给带走了。
门也跟着关上，郭不凡怎么拉那门就是拉不开。
这简直像梦一样，一个恶梦。
惟有手里的牛皮书卷传来温润的质感。
不一会，一个两百斤的胖子顺着梯子爬了上来，看到那少年后，冷笑了一声，道：“郭不凡，我满世界找你，早该猜到你这会子来这里了。”
“你别过来，”郭不凡突然站了起来，道：“你再过来我就跳下去。”
“哎哟，”胖子连忙爬了上来，“不凡兄弟，你别冲动，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大不了咱们不在这呆了，咱们下山另谋出路去。”
“哎，”郭不凡叹了口气，又坐了下来，躺在了楼檐上，道：“说得轻巧，你会吃饭，我会喝水，这山下有没有这样的好事让你我干。”
那胖子缓缓走过来，坐在了郭不凡身边，道：“依我看，这搜仙阁也没什么好的。”
“是没什么好的，能养出你这样两百斤无忧无虑躺着说话不腰疼的猪头。”郭不凡没好气道。
“哎，你这就不对了，我量过了，我一百七十斤。”胖子道。
“你换个秤不要自欺欺人了好吗，那秤超过一百七十斤，放什么上去都是一百七十斤。”
胖子见打开了话，便不再说话，也躺在这屋檐上，只是他身子有些肥胖，躺下去颇有些费劲。
“其实委曲一下，做个编外，混口饭吃也是好的，不过是低头受气一些。”胖子试探地说了两句，见郭不凡哼了一声，又连忙换了话题，道：“我觉得高凡这人就是有毛病，你说他名字起这么平凡，你起这郭不凡也不是跟他作对，又不是你自己起的，为什么他就是跟你过意不去，他打你那一拳，简直是不要脸，明知道你没有仙力，放心，我胡胖子跟这种人势不两立，我见一次骂一次。”
“在心里偷偷骂吧。”郭不凡道。
“我出声骂他，小声。”胡胖子道。
“行了，胖子，我知道你。”郭不凡伸手拍了拍胡胖子的肩膀。
“我下次骂给你看。”胡胖子抬手立誓道。
“我是说我知道你对我的照顾。”郭不凡道。
“不凡兄弟。”胡胖子眼眶都有些红了。
“停，不许煽情，我又没死，我还没离开这搜仙阁呢，我让那胡大头一拳打死了？我不过是给打出去三丈远而已，吐了几口血，他不是看不惯我，他是觉得飞仙阁的九灵师妹对我另眼相看，而我连仙骨也没有，可不是个废物吗，看不顺眼是正常的，只是我没想到他下手这么狠，这搜仙阁按道理是不要我这种废人的，若不是我爷爷豁出去老脸，十六年前曾经为你爹出生入死过，你爹算是二把手了，才有我今天，可是我要在这里呆下去，只能低头缩尾，要不就会受到像今天这样的待遇，高掌门的公子又偏偏跟我过不去，你说怎么办，我已经够忍让着他了。”
“等我爹当了掌门，我一定替你讨回这口恶气。”胡胖子义愤填膺道，“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等你爹当了搜仙阁掌门，他爹说不定升去飞仙阁当总掌门了，你爹跟他我看也是一丘之貉，我看你也差不多。”郭不凡道。
“我爹是我爹，我是我，不能混为一谈啊，我和高凡可不对付，老是叫我死胖子，死胖子的，我死了吗，还是咒我死。”
“我肚子饿了，我回去了。”郭不凡起身，顺着梯子爬了下去。
“你等等我。”胡胖子眼看郭不凡走远了，一个纵身从上面飞了下来，落到了郭不凡旁边，郭不凡站住看了一眼胡胖子，胡胖子脸一红，道：“我不是显摆，你是了解我的，我这个体重，靠我自己是永远追不上你的。”
胡胖子从怀里掏出一瓶药，递在郭不凡面前，“我问我娘要的，你吃了这个药，好得会快些。”
“我不要。”郭不凡转身就走，胡胖子塞在了郭不凡的手里，立刻便跑了，胡胖子道：“我不是我爹，郭不凡，我们是兄弟，兄弟就不要被这个世界改变。”
郭不凡举起药便向胡胖子砸去。
“这药可贵了，砸了要赔得啊。”
郭不凡停下了手，在半空挥了挥，道：“谢了，死……胖子。”
死字终于没有说出口。
郭不凡走出搜仙阁，沿着搜仙大道走了一段，在半山腰的一棵桃树前停了下来，一脚踹在了那桃树上，桃树上落花缤纷。
“为什么，为什么我就是没仙骨，为什么，老天你玩我是吗，叫我郭不凡，我到底哪里不凡了，是嘲笑我吗。”
平静了片刻后，郭不凡绕过桃树，沿着一条小路走了十来步，来到了一座种了一棵柳树的小屋前，在竹子做的躺椅前躺下，摇动着躺椅，像是没有感情一样地，放空了灵魂的，像个废物一样的，就这样摇来摇去。
夜色将暗，眼泪就这样无声无息地从眼角流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门从里面拉开了，一个背着包袱长袍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不怒而威道：“不凡，我不在的日子，你又不好好吃饭。”
“爷爷你回来了。”郭不凡一下子翻起了身，“爷爷，我怎么没听说你回来了，我都没煮好东西，你吃过东西了吗，早知道你回来了，我就买点熟食回来了，你怎么还背着包袱。”
“哪用得到你买，我回来什么时候不给你带好吃的吗，我带了荷叶鸡给你。”爷爷笑道。
郭不凡冲到了院子里，院子里的石桌上点了一盏灯，桌子上堆了好多食物，郭不凡立刻拉着爷爷坐了下来，奇怪的是，竟然还放了一瓶酒。
“爷爷，怎么还有一瓶酒，你不是从来喝酒的吗？”郭不凡举起酒道，“山泉的茅酒，这酒要很贵吧。”
“不凡，你先吃吧，吃点东西垫点肚子，今晚咱爷两喝几盅，难得喝，当然要喝好酒了。”爷爷的神情有些古怪，郭不凡觉得总有点什么事要发生，吃了一些，便不怎么吃了。
“不凡，你在搜仙阁怎么样啊。”
郭不凡道：“挺好的。”
“真挺好的？”爷爷又问了一遍，加重了声音。
“爷爷你放心好了，他们待我都很好，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你能安全回来，我就非常开心了。”
“你不说爷爷也知道，你在摇椅上不出声地躺着，肯定是受委屈了，是爷爷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没有的事，爷爷。”郭不凡低下了头，倒了一杯酒，火辣辣的酒咽进了喉咙里，又呛又辣，郭不凡咳嗽了两声，道：“这酒怎么不好喝啊，我看别人都喝得很开心的样子。”
爷爷拍了拍郭不凡的背，坐在郭不凡前的爷爷就像一座大山一样，给郭不凡遮挡着风雨，在爷爷面前，郭不凡总觉得特别安心，无忧无虑。
“不凡，爷爷是担心如果有一天离开了……”
“不会的，爷爷会长命百岁的，成为仙人的。”郭不凡打断道，虽然知道这不是事实。
“爷爷知道你的委屈，是真得知道，爷爷也几乎是等同于没有仙骨，十八年前，那次出了事情，爷爷就是个你现在认为的废人了，你没有仙骨不是你的错，爷爷这几十年来，过得如何，你将来又如何，你会受什么委屈，爷爷都知道。”
郭不凡低下头，强忍住眼泪，倒了一杯酒，又强行咽了下去，火辣辣的感觉，灼烧的痛，让心里竟然好受了很多。
“可是，没有仙骨，不代表就在搜仙阁呆不下去，这世界除了强者，还有智者。”爷爷道。
“智者？”郭不凡抬头道，“什么是智者？”
爷爷用手指了指脑袋，道：“就是有智慧的人，搜仙一道，往往是和仙人做对，破解仙人的机关，搜寻仙人留下的仙宝，仙籍，这除了要有仙力，还要有智谋，九死一生，又岂能是莽夫所能办到的。”
“爷爷，我一直有一个问题，为什么仙人们要把自己的仙宝和仙籍给藏起来呢，还用结界神兽看管，不让我们这些凡人看呢。”郭不凡道。
“这就是要看仙人们的想法呢，仙史数千万年，仙人们的想法又有谁懂。”爷爷话峰一转道，“虽然仙人们的心思我们不知道，但是爷爷却有一些办法能破解仙人们的迷障。”
爷爷从身后的包袱里里拿出一本书册来，递给了郭不凡。
“不凡，这是爷爷十几年来的一些心得，你万不可给别人看，这是咱们的立身之本，以后也是你的立身之本。”
郭不凡翻开书册，这书册似乎是用牛皮做的，看着每页很多年了，但是却还是很新，都是爷爷的笔记，配有手画的图案。
“砰，砰，砰。”
忽然门口有人敲门。
郭不凡起身要去开门，爷爷却伸手拉住了郭不凡，郭不凡道：“爷爷，有人敲门。”
“我听到了，不凡。”
门口的敲门声又响了几下，但听声音似乎不是用手敲的。
“爷爷，你不对劲，你有什么事瞒着我，你不是背着包袱没放下，你是准备要出门，你今天跟我说这些，你要离开不凡了。”
爷爷背起包袱，又摸了摸郭不凡的后脑勺，把那本牛皮做的笔记塞在了郭不凡的手里，道：“不凡，爷爷当年承诺了别人一件事，才换来了和你的生命，现在爷爷要兑现承诺了，这十八年来，我能看着你长大，爷爷已经无憾了，这十八年，我写成了这本笔记，就是为了你能混得开，有口饭吃，你仔细琢磨，一定会有所收获。”
“爷爷，你一定要去吗？你可以带着我去啊，不凡不要一个人在这里。”郭不凡拉住爷爷的手。
“砰砰砰。”
“郭有道，你的时间不多了，快上路吧。”
“不凡，如果上天有缘，我们或许他日还得相见。”爷爷抓住郭不凡的手，松开，然后背上了包裹，义无返顾的走到门前，抓住了门，抽掉了门阀，停了一停，却是最终没有回头，而是拉开了门，走了出去。
风从黑夜里吹来，吹灭了院子里的灯，一匹黑色的马正驻足在门前，好大的一匹马，只是眼睛却是血红的，马上坐着一个全身裹着黑纱的男子，连面目也裹在里面，背上背着一柄黑刀。
爷爷翻身上了马，道：“莫先生，我们走吧。”
郭不凡冲到门口，却有巨大的风吹来，让他再前进半步不得。
郭不凡将手中的酒杯朝着那匹马扔了过去，马上的人回头看了一眼，郭不凡忍不住全身哆嗦，退了一步，那人的眼睛竟然和那马一样血红，像是血水一样。
忽然，马鞭挥下，那马就疾驰而去。
像是黑夜都像一阵风一样被那马给带走了。
门也跟着关上，郭不凡怎么拉那门就是拉不开。
这简直像梦一样，一个恶梦。
惟有手里的牛皮书卷传来温润的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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