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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被俘

    这话触动了族卫长,他怒喝一声,说:“薛先生,这是妖孽变的,你怎么能听他的?万一被他骗了,岂不是后悔莫及?”

    秦少白大声说:“如果我是狼族的奸细,明知道左道长是东柳镇请来的高人,怎么还敢跑来送死?这件事事关重大,快去找族长来!”

    薛先生看了族卫长一眼,又望着左道长,半晌不语。

    忽听门外有个粗鲁的声音喝道:“是哪个找老子?”人随声到,一个矮矮胖胖的老者踱了进来,手中提着一柄金丝大环刀,正是东柳镇的族长。

    族长走进来站在屋子中央,灯光下,见他又矮又胖,像个水桶,脑袋四四方方,眉毛眼睛撮在一块儿,看起来十分滑稽。他吹胡子瞪眼的吆喝:“你就是个那晚伙同一只白毛畜生杀害了我们两名护卫的小妖孽?”

    秦少白一听就有气,昂然说:“我不是妖怪,我是人,我叫秦少白。”

    族长瞪着他,问:“你既然与狼族一伙,就知道来了肯定是死路一条,还偏偏要自投罗网,妈的,畜生就是畜生,蠢得要命!”

    听这矮胖子一口一个妖孽畜生的,秦少白怒火也上来了,他强抑怒气,说:“再蠢也知道死活。族长,我是来报信的!”

    族长恶狠狠的说:“放你奶奶的狗臭屁,你一来就杀了这小豆芽,报哪门子信?”

    秦少白怒不可遏:“小豆芽不是我杀的,是……”

    “狗杂种,”左一刀猛喝一声,“你以为这东柳镇是你想来就来,想杀人就杀人的吗,今晚不拿了你喂狗,实在是对不起死去了的东柳镇族人!”

    他这一番正义凛然的话,激起一阵呼喊。族长一挥手,屋外杀气昂然的喝骂声戛然而止,他走上一步,杀气腾腾的说:“说,你究竟有什么阴谋诡计!”

    秦少白知道这时候指证左一刀是杀小豆芽的凶手,不但没人肯信,反而坏了大事。于是忍气吞声的把如何听到铁骨等谈话、如何来东柳镇偷东西被误会、又如何与索米娅商议将铁骨等一网打尽的事,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听罢,族长哈哈大笑,说:“故事很动听,可惜老子一个字都不信。那个叫索米娅的白毛畜生也是狼,凭什么帮着人族谋害她的族人?”

    秦少白无奈,只得将索米娅被陷害逐出北方草原、流浪到北邙山、后来救了他、一人一狼相依为命来到这獳愁岭上都简略的说了。

    左一刀耐着性子等他说完,又是第一个开口:“臭小子年纪不大,心机倒深,你编了这么长的故事,只不过是为了让我们信任你。族长,我看这孽种怀的鬼胎就在这儿,骗我们上当,好被那些个长毛畜生一网打尽。”

    秦少白怒极反笑,说:“族长,你可以先将我绑了,再在神农大祭坛周边埋下陷阱,疏散族人,只留下族卫长等护卫,要是明日大祭的时候,狼族不来偷袭祭坛,再将我杀了祭祀也不迟。”

    这话说的很有分量,族长还未搭腔,薛先生说:“族长,这件事未知真假,我们不妨先把这小子绑在祭坛上,若是狼族来了进攻祭坛中了咱的埋伏,这事便罢;若是这小子使反间计,那些长毛畜生不偷袭祭坛,反而去袭击镇子里的族人,我们立刻焚烧了他来祭天,谅那伙贼众也来不及营救。我们姑且相信这小子,调集主要护卫在祭坛周边设伏,但镇子里也不可不防。”

    族长叹了口气,说:“妈的,要是这小子真一番好意,救了咱这次,你说我们是饶了他还是不饶?小豆芽啊小豆芽……算了,先把这小子绑起来,还请左道长做法,制住这妖孽,别让他给跑了。明日一早,把他押到祭坛去。”

    秦少白冷笑了两声,说:“我要是逃了,还巴巴的跑来干什么?”族长骂骂咧咧的,也不听他说话,叫人过来将他一顿五花大绑,锁在了这茅屋里。

    绑了秦少白,族长抱拳说了句“还请左道长多费心,”又吩咐留下七人听道长使唤,这才招呼族卫长和薛先生去了。

    秦少白被绑住,扔在硬邦邦的床上,只是屋子里烧着火炉,极其温暖,他也不觉得怎么难受。躺在床上,望着桌上逐渐燃尽的烛台,他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秦少白被一盆冷水泼醒,不由分说,一条大汉扛着他就出了茅草屋。朝阳初升,地上的积雪金灿灿的,冷风吹过来,天气干冷干冷的。少白的熊皮被脱了,只穿着件薄薄的贴身内衣,还被冷水泼了,湿漉漉的贴在肌肤上实在是太难过了,这时冷风钻进来,就如针扎一般疼。

    秦少白被那大汉扛在肩上,穿街走巷,往镇东神农大祭坛走去。此时艳阳照在东柳镇上,远远望去,皑皑白雪间,映着灰色的屋瓦、棕色的木门、红色的灯笼、花花绿绿的福字对联,格外夺目。鞭炮噼里啪啦的此起彼伏,巷子里狗吠声、孩童追逐戏耍声、穿着大红袄的老太太欢乐的笑声,一派祥和喜庆的田园景象。

    秦少白痴痴地望着这一切,又想起爹娘和虎子来,每逢岁末人族大祭,他娘都会给他缝新的衣裳,蒸最好吃的年糕、丸子,炸金黄色的油饼、桃酥。爹爹会手把手的教他蘸着漆黑的墨,在大红光的纸上写一幅幅对联。他总是跑到虎子家院墙外学狗叫,虎子避开他娘的耳目,偷偷摸摸出来跟他玩耍,有时候虎子被他撺掇的兴起,窜进家里去偷他娘蒸的丸子。虎子经常贼眉鼠眼的进去,噼里啪啦、啊啊啊啊几声,他捂着半边红肿的脸像被狼咬了屁股似的飞了出来。

    想着想着,他眼泪就下来了。这时正值寒冬腊月,举家团圆、喜气洋洋的日子,他最亲的人都死了,只剩下他被人死猪一样扛在肩上,浑身的冷水已结成了冰。他越想越委屈,越想越难过,忍不住放声嚎啕大哭起来。

    扛着他的大汉在他屁股上狠狠打了一巴掌,还不过瘾,怒骂起来:“要死啊,鬼叫什么,待会儿就叫你这小贱人一命呜呼!他妈的长毛畜生,老子最恨的就是你们这帮混蛋,要不是族长吩咐,老子现在就想一口一口咬下的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