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再次分别
白鹤真人被凛紫殿门前的结界隔在外面，抬手敲了敲，道：“许久未见，不请师父进去坐坐？”
正在批灵疏的澹台傲劂抬手撤了结界，没说什么话，对他的到来也没什么排斥。
白鹤真人两脚刚迈进来，身后结界便被封上，无奈地叹了口气。一千年了，他这徒弟对旁人敏感多疑的程度只增不减。
半空飞来的茶壶为白鹤真人倒上半杯热茶。白鹤真人没心情喝闲茶，又深知他性子冷淡，便先问了一个一定能让澹台傲劂开口的问题：“栩琢可好？还是记不起你？”
澹台傲劂果真开了口：“她很好，我相信她跟我在一起比在神族要好很多倍，至于她能不能记起我，不重要，我只想珍惜眼前。”
白鹤真人心下复杂，当年自己有心收他为徒教他本领。可那时的澹台傲劂正是憎恶神族的时候，认为自己教他本领是想让他为神族效力，冷着脸就是不拜师。还是天降了师侄曲栩琢，只一眼便让澹台傲劂迷上了。为博佳人笑，澹台傲劂不仅拜了师，修炼也愈发用功。
本以为一切都会往好的方向发展，白鹤真人也以为澹台傲劂不会再因私仇报复神族。可偏偏他们神族的少熙太子图谋不轨，欲纳栩琢为侧妃，这命令一下，将澹台傲劂极难唤醒的良知碾碎。澹台傲劂与少熙拼了个你死我活，不仅断了少熙的念头，也殒了自己的命。
情爱这东西沾不得，控制不好便疯魔。
白鹤真人提醒道：“你若不是怨珠转世，五百年前就死了。”
五百年前，澹台傲劂为了让曲栩琢免于灾祸，在与少熙大战的时候耍了一诈，以此威胁少熙，但代价却是付出性命。
怨珠魔力在他的意识里告诉他：若想活着与曲栩琢相守就要释放体内的魔力。他的执念极深，自然答应得爽快，道：“当年我没想过活着，但若是有再活一次的机会，我一定会抓住。”
“师叔？”
曲栩琢从屏风后走出来，见到白鹤真人便愣住了，走向澹台傲劂，轻声问：“傲劂，你怎么不叫我起来？”
“我见你睡得香，没忍心叫你。”一见到她，澹台傲劂的目光变得温和，起身扶她坐在自己的坐位上，继而坐上她身旁的椅子。
白鹤真人的脸上露出半分欣慰，半分忧愁，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看着他当作亲生孩子培养的徒弟有了归宿，是以欣慰，忧愁是怕他二人落得一个同澹台亓颙与泽蘩一样的下场。
曲栩琢偏头探了探白鹤真人身旁，问道：“师叔，我师父没和你一起来？”
白鹤真人笑道：“你师父的性情你还不了解。整日游山玩水，如闲云野鹤般惬意。”
曲栩琢松了口气：“如此甚好，我还以为他会被气疯。”
澹台傲劂揉了揉她的头发：“师伯是随和性子，一定不会与你生气。”
清凫师兄前些日子来过一趟魔族，若如曲栩琢所言，他们师徒竟不曾碰面，莫不是是被什么人给绊住了？
白鹤真人脑中浮现澹台绮鸿平静的脸，皱眉问道：“绮鸿她，可有偏激之举？”
曲栩琢惊道：“偏激？不会的。”自她认识澹台绮鸿以来，入她眼里的都是澹台绮鸿的安分守己与温婉懂事，偏激的举动定然是做不出来的。
白鹤真人并不曾对曲栩琢的话宽心，眉头皱得愈发紧，或许他一千年前就猜错了，神族该防的不是澹台傲劂，而是澹台绮鸿。
曲栩琢的一番话也提醒了澹台傲劂。的确，他那妹妹是有些反常，自己五百岁之前一直与她用魔力通信时，她字句之间无不透着果敢狠毒，又怎会像今日这般老实怯懦。
要么是澹台绮鸿太能装，要么是澹台绮鸿真的转了性子，以澹台傲劂对澹台绮鸿的了解，他更相信前者。
曲栩琢疑惑地看向澹台傲劂，澹台傲劂暗中递给她一个眼神，示意待白鹤真人离开，他再向她告知他心里的疑惑。
白鹤真人捕过两人的眼神交流，显然他们有事瞒着自己，便道：“傲劂，绮鸿会承担什么，应该承担什么，你心里很清楚。她的生死关乎三界。而她的一切，你不该瞒我。”
澹台傲劂道：“并非我不愿告诉师父，只是我被冰封在乾坤洞五百年，对外界知道甚少。师父若想知道绮鸿的事，应该亲自去问她。”
白鹤真人反问：“你明知她没了记忆，还要我去问她？”
他看着沉默不语的两人，似乎想起什么，苦涩道：“你们终究是信不过为师。”
澹台傲劂轻轻揽上曲栩琢的肩膀，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缓和她的紧张，又看向白鹤真人，正色道：“我的魔力已冲破封印，成了你们口中的怨珠祸物，若师父有这个本事，会不会将我抓了送神族受审。少熙一直打着维护三界的旗号，想用阿琢的尸身去祭奠那个破珠子！师父会不会为了三界牺牲阿琢，用她的尸体去炼制螭蛉珠。”
白鹤真人噤了声，一时不知如何作答，他一向以三界为首，若牺牲他们真的可以护三界安好，很难说不会牺牲他们。
曲栩琢目光错愕，相处几日，澹台傲劂似乎比她本人要知道她更多。少熙想杀她祭奠螭蛉珠，她本人不知道，澹台傲劂竟然知道！
澹台傲劂双眼凌厉，宛如尖锐的利器，冷淡道：“师父，我们理解你的大义，但我们没有责任为你的大义去牺牲。”
澹台绮鸿在八凌镜中看到这一切，有了上次的教训，她这次将魔力放低，镜中景象模糊了点，声音几乎听不见。
也怪她，不该现在来妖族。若是她在，定会提前截住师父再带回缈星宫品茶交谈。三哥不会说话，惹恼了师父可怎么好。
澹台霜颖啃着苹果，看着澹台绮鸿一反常态，奇道：“姑姑，你怎么了？”
澹台绮鸿这才意识到她在给霜颖讲来到妖族后的一系列事儿，方才看得入迷就一直没讲，勉强笑了笑，道：“无事，我说到哪儿了？”
“你说到那个采儿打了你。姑姑，你也太没脾气了！在魔族你就忍气吞声，如今在妖族你还是忍气吞声！”澹台霜颖说着将啃干净的苹果扔掉，指了指垒得比本人还高的苹果核，道：“姑姑！你以后可是要嫁到这儿来的，要树立自己的威严啊！”
澹台绮鸿也不管她是如何将苹果核垒得屹立不倒，当即拿起长辈的身份教训她：“别乱说，姑姑我没说要嫁过来。”
腾宇脸上的笑僵住，随即道：“王姬，您这话若是让父王听见了，只怕他会不悦。”
澹台绮鸿思索一番，摆摆手，道：“他不会。”
澹台霜颖左眼右眼前后各眨巴几下，又咳嗽了几声。
“霜颖，你不舒服？”澹台绮鸿起身想拍拍她的背，却感觉双肩被重重一压，她没站起来，重新坐回椅子上。
肩膀上的负重，让她脑中瞬间清明。
坏了，他们眨眼不就是给她使眼色吗？！她怎么这么笨一直没反应过来，没反应过来意佪就站在自己身后！
澹台绮鸿紧紧护着八凌镜，将其收回，同时也希望意佪能给她几分薄面，别让她在小辈面前出丑。
澹台霜颖明了眼下情况不宜多待，拉着腾宇要离开，调皮地提醒道：“姑姑，此番来找你，是要告知，明日与父王一起前去人间游玩，这次我和你们一起去。姑姑今日便回魔族好好准备吧。”转身去拽腾宇的胳膊，道：“腾宇殿下，你也和我们一起去人间玩吧，这个机会很难得的。”
腾宇一边走一边疑惑道：“人间？是什么样的？我没去过。”
澹台绮鸿脑中嗡嗡作响。
要回去了？这么快！
虽说她在妖族待得不自在，且一直想回魔族。但若真要离开，她倒有些不舍了。
澹台绮鸿起身要收拾霜颖扔得苹果核，突然感觉腰被缠上，她难得不挣扎，转身靠在他的怀里，仰头朝他凑近的嘴唇吻去。
虽然是她主动，但毕竟没经验，很快就被意佪反客为主。吻毕，他的下颏抵着她的额顶，唇颤了颤：“你……又要走了吗？”
她点点头。
意佪收紧拥着她的手臂，问道：“真的不多留几日？”他们好不容易见了一面，短短几日又要分开，看来他要早些去魔族提亲了。
澹台绮鸿抬手探进衣襟里，脸颊染上红晕，道：“这几日，我想了很久，也不知该不该给你。如今想想，你曾现原形与我一室相处，想必已经看过了吧。”
意佪想起那日好像是鸿儿怕他冷便将他变小放进她的被窝里，他就无意间看到她衣衫半解的模样，道：“的确……看过。”
澹台绮鸿揪着衣襟，羞赧道：“你应该知道它对女子何其重要，如今你我既已相爱，我想将它送给你，不知你会不会接受……”
意佪握住她抓衣襟的手，激动道：“是你，我就接受。”
澹台绮鸿掏出了佩戴一千年的祖龙玉佩。
意佪很早就知道玉佩的来历，也知道它对鸿儿的重要性，但……
他接过玉佩，又看向澹台绮鸿平静的脸，疑惑道：“你，是送这个？”
澹台绮鸿噗嗤笑出来，问道：“你以为呢？”
意佪遗憾道：“我以为你要送……算了，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你早晚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澹台绮鸿道：“这祖龙玉佩是我的贴身之物，千年之久，它已经被我养得碧绿碧绿的。你得到它，就是得到我。”
意佪早已将玉佩挂在脖子上，并揣到怀里，揽紧了她的腰，一字一顿地重复她的话：“我得到它，就是得到你？”
澹台绮鸿一边缓缓挣脱他一边说道：“是，所以你莫要不舍了，我既是你的人，就不会跑太远，迟早回来。”
言毕，她向他挥挥手，道：“后会有期。”
他身体僵着，眼中划过几分落寞：“后会有期……”
正在批灵疏的澹台傲劂抬手撤了结界，没说什么话，对他的到来也没什么排斥。
白鹤真人两脚刚迈进来，身后结界便被封上，无奈地叹了口气。一千年了，他这徒弟对旁人敏感多疑的程度只增不减。
半空飞来的茶壶为白鹤真人倒上半杯热茶。白鹤真人没心情喝闲茶，又深知他性子冷淡，便先问了一个一定能让澹台傲劂开口的问题：“栩琢可好？还是记不起你？”
澹台傲劂果真开了口：“她很好，我相信她跟我在一起比在神族要好很多倍，至于她能不能记起我，不重要，我只想珍惜眼前。”
白鹤真人心下复杂，当年自己有心收他为徒教他本领。可那时的澹台傲劂正是憎恶神族的时候，认为自己教他本领是想让他为神族效力，冷着脸就是不拜师。还是天降了师侄曲栩琢，只一眼便让澹台傲劂迷上了。为博佳人笑，澹台傲劂不仅拜了师，修炼也愈发用功。
本以为一切都会往好的方向发展，白鹤真人也以为澹台傲劂不会再因私仇报复神族。可偏偏他们神族的少熙太子图谋不轨，欲纳栩琢为侧妃，这命令一下，将澹台傲劂极难唤醒的良知碾碎。澹台傲劂与少熙拼了个你死我活，不仅断了少熙的念头，也殒了自己的命。
情爱这东西沾不得，控制不好便疯魔。
白鹤真人提醒道：“你若不是怨珠转世，五百年前就死了。”
五百年前，澹台傲劂为了让曲栩琢免于灾祸，在与少熙大战的时候耍了一诈，以此威胁少熙，但代价却是付出性命。
怨珠魔力在他的意识里告诉他：若想活着与曲栩琢相守就要释放体内的魔力。他的执念极深，自然答应得爽快，道：“当年我没想过活着，但若是有再活一次的机会，我一定会抓住。”
“师叔？”
曲栩琢从屏风后走出来，见到白鹤真人便愣住了，走向澹台傲劂，轻声问：“傲劂，你怎么不叫我起来？”
“我见你睡得香，没忍心叫你。”一见到她，澹台傲劂的目光变得温和，起身扶她坐在自己的坐位上，继而坐上她身旁的椅子。
白鹤真人的脸上露出半分欣慰，半分忧愁，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看着他当作亲生孩子培养的徒弟有了归宿，是以欣慰，忧愁是怕他二人落得一个同澹台亓颙与泽蘩一样的下场。
曲栩琢偏头探了探白鹤真人身旁，问道：“师叔，我师父没和你一起来？”
白鹤真人笑道：“你师父的性情你还不了解。整日游山玩水，如闲云野鹤般惬意。”
曲栩琢松了口气：“如此甚好，我还以为他会被气疯。”
澹台傲劂揉了揉她的头发：“师伯是随和性子，一定不会与你生气。”
清凫师兄前些日子来过一趟魔族，若如曲栩琢所言，他们师徒竟不曾碰面，莫不是是被什么人给绊住了？
白鹤真人脑中浮现澹台绮鸿平静的脸，皱眉问道：“绮鸿她，可有偏激之举？”
曲栩琢惊道：“偏激？不会的。”自她认识澹台绮鸿以来，入她眼里的都是澹台绮鸿的安分守己与温婉懂事，偏激的举动定然是做不出来的。
白鹤真人并不曾对曲栩琢的话宽心，眉头皱得愈发紧，或许他一千年前就猜错了，神族该防的不是澹台傲劂，而是澹台绮鸿。
曲栩琢的一番话也提醒了澹台傲劂。的确，他那妹妹是有些反常，自己五百岁之前一直与她用魔力通信时，她字句之间无不透着果敢狠毒，又怎会像今日这般老实怯懦。
要么是澹台绮鸿太能装，要么是澹台绮鸿真的转了性子，以澹台傲劂对澹台绮鸿的了解，他更相信前者。
曲栩琢疑惑地看向澹台傲劂，澹台傲劂暗中递给她一个眼神，示意待白鹤真人离开，他再向她告知他心里的疑惑。
白鹤真人捕过两人的眼神交流，显然他们有事瞒着自己，便道：“傲劂，绮鸿会承担什么，应该承担什么，你心里很清楚。她的生死关乎三界。而她的一切，你不该瞒我。”
澹台傲劂道：“并非我不愿告诉师父，只是我被冰封在乾坤洞五百年，对外界知道甚少。师父若想知道绮鸿的事，应该亲自去问她。”
白鹤真人反问：“你明知她没了记忆，还要我去问她？”
他看着沉默不语的两人，似乎想起什么，苦涩道：“你们终究是信不过为师。”
澹台傲劂轻轻揽上曲栩琢的肩膀，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缓和她的紧张，又看向白鹤真人，正色道：“我的魔力已冲破封印，成了你们口中的怨珠祸物，若师父有这个本事，会不会将我抓了送神族受审。少熙一直打着维护三界的旗号，想用阿琢的尸身去祭奠那个破珠子！师父会不会为了三界牺牲阿琢，用她的尸体去炼制螭蛉珠。”
白鹤真人噤了声，一时不知如何作答，他一向以三界为首，若牺牲他们真的可以护三界安好，很难说不会牺牲他们。
曲栩琢目光错愕，相处几日，澹台傲劂似乎比她本人要知道她更多。少熙想杀她祭奠螭蛉珠，她本人不知道，澹台傲劂竟然知道！
澹台傲劂双眼凌厉，宛如尖锐的利器，冷淡道：“师父，我们理解你的大义，但我们没有责任为你的大义去牺牲。”
澹台绮鸿在八凌镜中看到这一切，有了上次的教训，她这次将魔力放低，镜中景象模糊了点，声音几乎听不见。
也怪她，不该现在来妖族。若是她在，定会提前截住师父再带回缈星宫品茶交谈。三哥不会说话，惹恼了师父可怎么好。
澹台霜颖啃着苹果，看着澹台绮鸿一反常态，奇道：“姑姑，你怎么了？”
澹台绮鸿这才意识到她在给霜颖讲来到妖族后的一系列事儿，方才看得入迷就一直没讲，勉强笑了笑，道：“无事，我说到哪儿了？”
“你说到那个采儿打了你。姑姑，你也太没脾气了！在魔族你就忍气吞声，如今在妖族你还是忍气吞声！”澹台霜颖说着将啃干净的苹果扔掉，指了指垒得比本人还高的苹果核，道：“姑姑！你以后可是要嫁到这儿来的，要树立自己的威严啊！”
澹台绮鸿也不管她是如何将苹果核垒得屹立不倒，当即拿起长辈的身份教训她：“别乱说，姑姑我没说要嫁过来。”
腾宇脸上的笑僵住，随即道：“王姬，您这话若是让父王听见了，只怕他会不悦。”
澹台绮鸿思索一番，摆摆手，道：“他不会。”
澹台霜颖左眼右眼前后各眨巴几下，又咳嗽了几声。
“霜颖，你不舒服？”澹台绮鸿起身想拍拍她的背，却感觉双肩被重重一压，她没站起来，重新坐回椅子上。
肩膀上的负重，让她脑中瞬间清明。
坏了，他们眨眼不就是给她使眼色吗？！她怎么这么笨一直没反应过来，没反应过来意佪就站在自己身后！
澹台绮鸿紧紧护着八凌镜，将其收回，同时也希望意佪能给她几分薄面，别让她在小辈面前出丑。
澹台霜颖明了眼下情况不宜多待，拉着腾宇要离开，调皮地提醒道：“姑姑，此番来找你，是要告知，明日与父王一起前去人间游玩，这次我和你们一起去。姑姑今日便回魔族好好准备吧。”转身去拽腾宇的胳膊，道：“腾宇殿下，你也和我们一起去人间玩吧，这个机会很难得的。”
腾宇一边走一边疑惑道：“人间？是什么样的？我没去过。”
澹台绮鸿脑中嗡嗡作响。
要回去了？这么快！
虽说她在妖族待得不自在，且一直想回魔族。但若真要离开，她倒有些不舍了。
澹台绮鸿起身要收拾霜颖扔得苹果核，突然感觉腰被缠上，她难得不挣扎，转身靠在他的怀里，仰头朝他凑近的嘴唇吻去。
虽然是她主动，但毕竟没经验，很快就被意佪反客为主。吻毕，他的下颏抵着她的额顶，唇颤了颤：“你……又要走了吗？”
她点点头。
意佪收紧拥着她的手臂，问道：“真的不多留几日？”他们好不容易见了一面，短短几日又要分开，看来他要早些去魔族提亲了。
澹台绮鸿抬手探进衣襟里，脸颊染上红晕，道：“这几日，我想了很久，也不知该不该给你。如今想想，你曾现原形与我一室相处，想必已经看过了吧。”
意佪想起那日好像是鸿儿怕他冷便将他变小放进她的被窝里，他就无意间看到她衣衫半解的模样，道：“的确……看过。”
澹台绮鸿揪着衣襟，羞赧道：“你应该知道它对女子何其重要，如今你我既已相爱，我想将它送给你，不知你会不会接受……”
意佪握住她抓衣襟的手，激动道：“是你，我就接受。”
澹台绮鸿掏出了佩戴一千年的祖龙玉佩。
意佪很早就知道玉佩的来历，也知道它对鸿儿的重要性，但……
他接过玉佩，又看向澹台绮鸿平静的脸，疑惑道：“你，是送这个？”
澹台绮鸿噗嗤笑出来，问道：“你以为呢？”
意佪遗憾道：“我以为你要送……算了，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你早晚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澹台绮鸿道：“这祖龙玉佩是我的贴身之物，千年之久，它已经被我养得碧绿碧绿的。你得到它，就是得到我。”
意佪早已将玉佩挂在脖子上，并揣到怀里，揽紧了她的腰，一字一顿地重复她的话：“我得到它，就是得到你？”
澹台绮鸿一边缓缓挣脱他一边说道：“是，所以你莫要不舍了，我既是你的人，就不会跑太远，迟早回来。”
言毕，她向他挥挥手，道：“后会有期。”
他身体僵着，眼中划过几分落寞：“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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