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梦回前尘（上）
怨珠，以情为引，以命为祭，以怨为终。
这是澹台绮鸿有意识时，脑中划过的第一句话。
“澹台傲琼……”
“谁？！”澹台绮鸿猛然转头，想探个究竟，可身后空无一人，唯有那不知是云是雾的物什飘在眼前。
她在哪儿？她记得她故意服毒自尽，从万丈冰崖跳下，死在意佪的怀里。
澹台绮鸿轻轻踩向脚下的石块，非但没有踩上，甚至毫无感觉地穿过了石块。
不是说只要赴死，就能解开怨珠魔力的封印，可如今她魂魄离体迟迟回不去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她又被三哥坑了？！
“傲琼……澹台傲琼……”
澹台绮鸿大吼：“你到底是谁啊？！”
“我是原本完美的你所缺失的部分啊……”
澹台绮鸿想起什么，问道：“难道，你是我缺失的怨珠的魔力？”
先一声轻笑，再道：“不公平啊！一胎双生，一个能在神族叱咤风云，一个却只能隐忍不甘。”
一直认为自己比澹台傲劂差的澹台绮鸿虽然表面上无事，但心里却翻江倒海，如今被人戳穿，她心里总归不好受，不耐烦道：“我天资不足，体内怨珠被封印，至今不曾解开！”
云雾团团飘来，遮住了她的视线。笑声渐渐远去，金色的刺眼光芒自云缝袭来。待澹台绮鸿拿下欲遮光的袖子，周围又变了样。
“本后已经已经算出泽蘩的受孕之日，那日之前，只要放怨珠去投胎，我儿便有栖身之所。”
澹台绮鸿看不清那人是谁，只是看到那人抛出两颗金光闪闪的珠子，渐渐地，珠子化作柔和的光芒，缓缓渡入身在魔族的泽蘩体内。
翌日，泽蘩有孕，待十月过后，生产之日来临，泽蘩从早生到晚，直至戌时才诞下那两个婴孩。
她卧在榻上，烛火的映照下，她的脸尽是疲惫。
霎时门口传来一道金色神令，并化为几列字。
岳平领兵前去魔族送诞寿礼，探望你的孩子。
看到这些字，泽蘩的疲惫尽散，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沐霖也明白了字里行间的暗示，连忙道：“婢子去禀告王上！”
泽蘩叫住她：“回来！天后的意思明确，他们的目的是我的孩子。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带我的孩子离开，越远越好！”
沐霖的眼圈跟着红了，哽咽道：“公主……”
泽蘩强撑着身子，借着沐霖的手坐起来，颤抖着编了一个法阵，投向两个孩子，她的唇角勉强扯出一个弧度，道：“我不能陪他们长大，便施法给他们一个两百年的梦，我与亓颙会在梦中陪他们长大。若是以后，我还能同他们相见……”
沐霖哭道：“公主放心，婢子会保护好公子与王姬！您与他们一定会有相见之日。”
泽蘩摇头，看向一声哭泣都没发出的澹台傲劂，道：“不可！若是岳平找不到孩子，难保不会将怒火牵连到无辜的子民。天后对我们有大恩，恒曦殿下的魂灵也在琼儿的体内沉睡，我不能拿恒曦殿下的命冒险。待天兵天将前来，我会让他们把傲劂带走。”
沐霖不忍道：“傲劂公子也是您的孩子，您真的忍心……”
泽蘩抹去眼泪，道：“我不忍心，可我别无选择。天后还不知我诞下双生子，只要是我的孩子，她定会竭尽全力去保护，她不会让恒曦殿下的魂灵有任何差池。”
她好似想起什么，急忙道：“快！快带琼儿离开！”
沐霖来不及犹豫，连忙道：“是，婢子誓死保护傲琼长王姬！”
澹台绮鸿不舍地望着泽蘩，她想陪陪母后，但她必须弄清真相，只能狠下心擦了眼泪，快步追上沐霖。
一路上沐霖一直在跑，直到撞见一个人。
沐霖惊慌失措，惊骇道：“少，少熙！”尽管害怕，还是将澹台傲琼护在怀里。
少熙轻蔑地扫了一眼哇哇大哭的澹台傲琼，道：“哦？竟还有一个，莫不是双生子？”
“你想做什么？！”
“你们的王上与王后已经在黄泉路上相遇，你说我来做什么。”
“王上，王后殿下……”沐霖颤了颤：“你，你杀了王上和王后殿下，你，你们神族常把仁义道德挂在嘴边，背地里竟这样卑鄙！”
少熙一阵笑，得意道：“他们生出了威胁我的东西，他们该死！”他看向一直哭的澹台傲琼，抬手想要清理门户。
“休想！”沐霖抬手一道魔力将他打开。
澹台绮鸿想去帮她，可她现在是魂魄之身，根本碰不到他们。
几番战斗，沐霖倒在地上咳血，但还是挣扎着去保护澹台傲琼。
少熙俯瞰她，轻蔑道：“这可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跟错了人。”掌心缓缓聚集神力，猛地弹过去，就在他以为澹台傲琼即将死于非命之时，突如其来的一道魔力将其弹开，反噬到了他。
沐霖想站起身却没了力气，只能干着喉咙唤：“文矱公子……”
“沐霖婶婶！”已经重伤的澹台文矱颤抖着接过沐霖手里哇哇大哭的澹台傲琼，将她护在怀里，安慰道：“哥哥在这儿。”
少熙知道澹台文矱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对手，所以即便受了点伤，依然不甘示弱地扑过去，可他还未靠近他们两尺之内，便被一道强烈的魔力弹了回来。
他吐出一口血，抬头对上的是婴儿猛然睁开的血红的双眼，那双眼睛正凄然愤恨地盯着他！
黑夜之下，那血色双眸似在谴责他的罪恶。少熙心里发怵，想不到一个小婴儿就有这么强的魔力。现下自己深受重伤，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想着来日方长，便慌忙离开了。
婴儿缓缓闭上双眼，陷入了沉睡。澹台文矱想将沐霖扶起，但沐霖经过方才的打斗已经没几口气了，费力地说：“文矱公子，王上与王后已经……”
喜悦地等待弟弟妹妹降生的澹台文矱，等到的却是血泊中的父王母后与奋力抵抗受了重伤的澹台辞忧，他无助地寻着母后诞下的孩子，遍野的将士与子民的尸身也刺痛了他的双眼，他沉声道：“沐霖婶婶，别再说了。终有一日，我会提着少熙和岳平的头颅祭奠父王母后！”
“公子须以大局为重，二公子生死未卜，三公子虽然保住性命，但在神族也处在风口浪尖上……请文矱公子念着与王后的母子情分，照顾好傲琼长王姬，寻回傲劂公子……还有，请公子速速继位，王者路孤独艰辛，傲琼长王姬作为怨珠转世，她会助您一臂之力。婢子……要去追随王后了……”
景象破碎，再次映入眼帘的是身着白衣的澹台傲琼被囚魔锁捆在暴风雨之下。
一个小宫娥嚣张道：“美人吩咐了，要往死里折磨这个孽种！”
看到自己被折磨，澹台绮鸿难免有怨，可她没办法，她碰不到，摸不到，这一切是真实的，却又是虚幻的。
她一直以为她不在乎这些，可当这些一一呈现在眼前的时候，她竟按捺不住自己体内的怨珠的力量去报复那些伤害她、羞辱她的人！
澹台傲琼两眼血红，不知哪来的力量挣脱了囚魔锁，她随便逮住一个宫娥，抓了她的胳膊将其身体四分五裂。
宫娥登时没了魂儿，瞪着流血的眼睛笔直倒在地上。
其她的宫娥完全被吓住了，纷纷狼狈地逃窜。
澹台傲琼的指甲突兀生成了两寸长，大雨混着血在她惨白的脸上流下，魔力在身上环绕，飘起了她沾血的墨发与衣裳。
她像一个猛兽渴望鲜血，抓住一个宫娥，宫娥吓破了胆不停地求饶，得到的下场是脸被划得满是血痕。
这个满手血腥的女子，是澹台傲琼，是她自己。
血如乱飞的墨点，有的直接穿过她的身体，她却感觉到血实实地打在她的脸上。
“啊——”澹台绮鸿捂住头哀嚎，手掐进发丝，脑中山崩地裂。
澹台傲琼满身血，趴在地上，看着对她施法欲封印她怨珠魔力的澹台文矱与澹台辞忧，绝望道：“我恨你们，你们毁了我……语毕，昏倒在地。
澹台辞忧接住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喃喃道：“她方才说，她恨我们……”
澹台文矱刹那间怔住，又镇定道：“我不愿让她记起来的，她将全部忘记。再过几日，澹台傲琼就会成为少熙神旨上扬言要处决的人，为防少熙狡诈之行，我们必须给她换个名字。”他沉吟一会儿，道：“鸿鹄翱翔绮云间，一举千万里，我们唤她——澹台绮鸿！”
原来澹台绮鸿这个名字是王兄取的！
澹台辞忧怀疑道：“王兄是担心小妹的安危？”
澹台文矱问：“你这是话里有话？”
澹台辞忧道：“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想说，她待王兄从未有不正之心，王兄不必一直防范她。况且，莺美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派人去欺辱她。她并非圣人，怎会不反抗？！”
澹台文矱叹道：“旁人不懂也就罢了，你为何也不懂？你又不是不知道莺美人是哪里的人，若不做样子，傲琼所受的苦又岂止这些。孤的确是封印了她的魔力，但只是封印，并不是摧毁。只要这些年我们给她足够的怨气，她的魔力会比现在还要强大！”
他澹台文矱是看中这来之不易的王位，可他更在乎的是与兄弟姐妹间的亲情。
“可是……”澹台辞忧看向怀中的昏死过去的澹台傲琼，道：“这样着实委屈了她。”
澹台文矱道：“为兄也不愿她受这些委屈，可我们护她一时，却护不得她一世。她必须要自己强大起来，而要强大起来，必要承受常人所不能承受之事。”
原来王兄一直在为她谋划，王兄没有嫌弃她，只是以静制动，他是在教自己自力更生，唯有自强，才能立足与天地之间。
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澹台绮鸿的头也愈发昏沉。
梦里的漩涡接踵而至，这次又不知被带到哪里……
这是澹台绮鸿有意识时，脑中划过的第一句话。
“澹台傲琼……”
“谁？！”澹台绮鸿猛然转头，想探个究竟，可身后空无一人，唯有那不知是云是雾的物什飘在眼前。
她在哪儿？她记得她故意服毒自尽，从万丈冰崖跳下，死在意佪的怀里。
澹台绮鸿轻轻踩向脚下的石块，非但没有踩上，甚至毫无感觉地穿过了石块。
不是说只要赴死，就能解开怨珠魔力的封印，可如今她魂魄离体迟迟回不去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她又被三哥坑了？！
“傲琼……澹台傲琼……”
澹台绮鸿大吼：“你到底是谁啊？！”
“我是原本完美的你所缺失的部分啊……”
澹台绮鸿想起什么，问道：“难道，你是我缺失的怨珠的魔力？”
先一声轻笑，再道：“不公平啊！一胎双生，一个能在神族叱咤风云，一个却只能隐忍不甘。”
一直认为自己比澹台傲劂差的澹台绮鸿虽然表面上无事，但心里却翻江倒海，如今被人戳穿，她心里总归不好受，不耐烦道：“我天资不足，体内怨珠被封印，至今不曾解开！”
云雾团团飘来，遮住了她的视线。笑声渐渐远去，金色的刺眼光芒自云缝袭来。待澹台绮鸿拿下欲遮光的袖子，周围又变了样。
“本后已经已经算出泽蘩的受孕之日，那日之前，只要放怨珠去投胎，我儿便有栖身之所。”
澹台绮鸿看不清那人是谁，只是看到那人抛出两颗金光闪闪的珠子，渐渐地，珠子化作柔和的光芒，缓缓渡入身在魔族的泽蘩体内。
翌日，泽蘩有孕，待十月过后，生产之日来临，泽蘩从早生到晚，直至戌时才诞下那两个婴孩。
她卧在榻上，烛火的映照下，她的脸尽是疲惫。
霎时门口传来一道金色神令，并化为几列字。
岳平领兵前去魔族送诞寿礼，探望你的孩子。
看到这些字，泽蘩的疲惫尽散，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沐霖也明白了字里行间的暗示，连忙道：“婢子去禀告王上！”
泽蘩叫住她：“回来！天后的意思明确，他们的目的是我的孩子。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带我的孩子离开，越远越好！”
沐霖的眼圈跟着红了，哽咽道：“公主……”
泽蘩强撑着身子，借着沐霖的手坐起来，颤抖着编了一个法阵，投向两个孩子，她的唇角勉强扯出一个弧度，道：“我不能陪他们长大，便施法给他们一个两百年的梦，我与亓颙会在梦中陪他们长大。若是以后，我还能同他们相见……”
沐霖哭道：“公主放心，婢子会保护好公子与王姬！您与他们一定会有相见之日。”
泽蘩摇头，看向一声哭泣都没发出的澹台傲劂，道：“不可！若是岳平找不到孩子，难保不会将怒火牵连到无辜的子民。天后对我们有大恩，恒曦殿下的魂灵也在琼儿的体内沉睡，我不能拿恒曦殿下的命冒险。待天兵天将前来，我会让他们把傲劂带走。”
沐霖不忍道：“傲劂公子也是您的孩子，您真的忍心……”
泽蘩抹去眼泪，道：“我不忍心，可我别无选择。天后还不知我诞下双生子，只要是我的孩子，她定会竭尽全力去保护，她不会让恒曦殿下的魂灵有任何差池。”
她好似想起什么，急忙道：“快！快带琼儿离开！”
沐霖来不及犹豫，连忙道：“是，婢子誓死保护傲琼长王姬！”
澹台绮鸿不舍地望着泽蘩，她想陪陪母后，但她必须弄清真相，只能狠下心擦了眼泪，快步追上沐霖。
一路上沐霖一直在跑，直到撞见一个人。
沐霖惊慌失措，惊骇道：“少，少熙！”尽管害怕，还是将澹台傲琼护在怀里。
少熙轻蔑地扫了一眼哇哇大哭的澹台傲琼，道：“哦？竟还有一个，莫不是双生子？”
“你想做什么？！”
“你们的王上与王后已经在黄泉路上相遇，你说我来做什么。”
“王上，王后殿下……”沐霖颤了颤：“你，你杀了王上和王后殿下，你，你们神族常把仁义道德挂在嘴边，背地里竟这样卑鄙！”
少熙一阵笑，得意道：“他们生出了威胁我的东西，他们该死！”他看向一直哭的澹台傲琼，抬手想要清理门户。
“休想！”沐霖抬手一道魔力将他打开。
澹台绮鸿想去帮她，可她现在是魂魄之身，根本碰不到他们。
几番战斗，沐霖倒在地上咳血，但还是挣扎着去保护澹台傲琼。
少熙俯瞰她，轻蔑道：“这可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跟错了人。”掌心缓缓聚集神力，猛地弹过去，就在他以为澹台傲琼即将死于非命之时，突如其来的一道魔力将其弹开，反噬到了他。
沐霖想站起身却没了力气，只能干着喉咙唤：“文矱公子……”
“沐霖婶婶！”已经重伤的澹台文矱颤抖着接过沐霖手里哇哇大哭的澹台傲琼，将她护在怀里，安慰道：“哥哥在这儿。”
少熙知道澹台文矱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对手，所以即便受了点伤，依然不甘示弱地扑过去，可他还未靠近他们两尺之内，便被一道强烈的魔力弹了回来。
他吐出一口血，抬头对上的是婴儿猛然睁开的血红的双眼，那双眼睛正凄然愤恨地盯着他！
黑夜之下，那血色双眸似在谴责他的罪恶。少熙心里发怵，想不到一个小婴儿就有这么强的魔力。现下自己深受重伤，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想着来日方长，便慌忙离开了。
婴儿缓缓闭上双眼，陷入了沉睡。澹台文矱想将沐霖扶起，但沐霖经过方才的打斗已经没几口气了，费力地说：“文矱公子，王上与王后已经……”
喜悦地等待弟弟妹妹降生的澹台文矱，等到的却是血泊中的父王母后与奋力抵抗受了重伤的澹台辞忧，他无助地寻着母后诞下的孩子，遍野的将士与子民的尸身也刺痛了他的双眼，他沉声道：“沐霖婶婶，别再说了。终有一日，我会提着少熙和岳平的头颅祭奠父王母后！”
“公子须以大局为重，二公子生死未卜，三公子虽然保住性命，但在神族也处在风口浪尖上……请文矱公子念着与王后的母子情分，照顾好傲琼长王姬，寻回傲劂公子……还有，请公子速速继位，王者路孤独艰辛，傲琼长王姬作为怨珠转世，她会助您一臂之力。婢子……要去追随王后了……”
景象破碎，再次映入眼帘的是身着白衣的澹台傲琼被囚魔锁捆在暴风雨之下。
一个小宫娥嚣张道：“美人吩咐了，要往死里折磨这个孽种！”
看到自己被折磨，澹台绮鸿难免有怨，可她没办法，她碰不到，摸不到，这一切是真实的，却又是虚幻的。
她一直以为她不在乎这些，可当这些一一呈现在眼前的时候，她竟按捺不住自己体内的怨珠的力量去报复那些伤害她、羞辱她的人！
澹台傲琼两眼血红，不知哪来的力量挣脱了囚魔锁，她随便逮住一个宫娥，抓了她的胳膊将其身体四分五裂。
宫娥登时没了魂儿，瞪着流血的眼睛笔直倒在地上。
其她的宫娥完全被吓住了，纷纷狼狈地逃窜。
澹台傲琼的指甲突兀生成了两寸长，大雨混着血在她惨白的脸上流下，魔力在身上环绕，飘起了她沾血的墨发与衣裳。
她像一个猛兽渴望鲜血，抓住一个宫娥，宫娥吓破了胆不停地求饶，得到的下场是脸被划得满是血痕。
这个满手血腥的女子，是澹台傲琼，是她自己。
血如乱飞的墨点，有的直接穿过她的身体，她却感觉到血实实地打在她的脸上。
“啊——”澹台绮鸿捂住头哀嚎，手掐进发丝，脑中山崩地裂。
澹台傲琼满身血，趴在地上，看着对她施法欲封印她怨珠魔力的澹台文矱与澹台辞忧，绝望道：“我恨你们，你们毁了我……语毕，昏倒在地。
澹台辞忧接住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喃喃道：“她方才说，她恨我们……”
澹台文矱刹那间怔住，又镇定道：“我不愿让她记起来的，她将全部忘记。再过几日，澹台傲琼就会成为少熙神旨上扬言要处决的人，为防少熙狡诈之行，我们必须给她换个名字。”他沉吟一会儿，道：“鸿鹄翱翔绮云间，一举千万里，我们唤她——澹台绮鸿！”
原来澹台绮鸿这个名字是王兄取的！
澹台辞忧怀疑道：“王兄是担心小妹的安危？”
澹台文矱问：“你这是话里有话？”
澹台辞忧道：“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想说，她待王兄从未有不正之心，王兄不必一直防范她。况且，莺美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派人去欺辱她。她并非圣人，怎会不反抗？！”
澹台文矱叹道：“旁人不懂也就罢了，你为何也不懂？你又不是不知道莺美人是哪里的人，若不做样子，傲琼所受的苦又岂止这些。孤的确是封印了她的魔力，但只是封印，并不是摧毁。只要这些年我们给她足够的怨气，她的魔力会比现在还要强大！”
他澹台文矱是看中这来之不易的王位，可他更在乎的是与兄弟姐妹间的亲情。
“可是……”澹台辞忧看向怀中的昏死过去的澹台傲琼，道：“这样着实委屈了她。”
澹台文矱道：“为兄也不愿她受这些委屈，可我们护她一时，却护不得她一世。她必须要自己强大起来，而要强大起来，必要承受常人所不能承受之事。”
原来王兄一直在为她谋划，王兄没有嫌弃她，只是以静制动，他是在教自己自力更生，唯有自强，才能立足与天地之间。
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澹台绮鸿的头也愈发昏沉。
梦里的漩涡接踵而至，这次又不知被带到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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