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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用浮法制玻璃,欲往江南换使钱。

    水泥窑实验了数次终获成功,主要问题在于去分子水。由于研磨硅料和铝料会产生灰尘影响健康,所以赵信让将士们只生产够用就可以了,而且专门用细布做了口罩,减少工作时常,毕竟那是人命。

    赵信每日带人生产氧化镁和氧化铝以及硅料,这是生产耐火砖耐火水泥和玻璃的主要原料。斗转星移日月轮转,时间如白驹苍狗一去不返。赵信在做了十几石硅酸盐水泥就不再做硅酸盐水泥了,主要成分就是二氧化硅和石灰,为增加水溶性加一点火碱制成泡花碱,以河沙做填料砖做骨架建了一座溶硝池,主要用来溶出硝土里的硝。

    硝池建好后将富集的硝土放入硝池浸水,硝池底部留有小孔水道,水道用麻布干草遮挡过滤,滤出的水就是硝卤混合盐,经过熬煮分离生成硝和卤水。制硝虽不复杂,然而却很耗时间。

    半个月过去了,炼焦厂的大锅终于铸好安放完毕,盖子四角专门铸了大铁环,又让铁匠做了铁钩用粗麻绳吊起,每次开盖都需要十余人同时操作,炼焦时用泥土密封缝隙,每次可炼焦四五十石,每炉需数日。炼焦须得大火,用木柴加热亦可,但火必须要大。炼焦的材料要上好的石炭洗净杂质,且需保证焦锅气密不能进氧气,又要用水密防逆排气。虽然费力,然而要想用高温窑炼焦必不可少,同样的炉灶,烧焦比烧煤温度高不少。

    转眼已是月末,第一炉焦炭终于炼成。赵信开始着手制作铝镁砖和铝酸盐水泥,烧制铝镁砖要用焦炭来实现高温烧制,以保证质量,接下来就是建造高温炉窑。高温窑以铝镁砖为骨架,铝酸盐水泥粘合,以氧化镁为骨料。由于水泥易吸水板结,所以都是现用现制,保存实在是得不偿失。

    高温窑建成已经是二九天气,天寒地冻不适宜劳作。赵信看着已快见底的军粮内心着急,但是实在不想去抢,要尽快将玻璃造出来换钱买粮。赵信不敢耽搁,每日在高温炉做实验。虽然知道用二氧化硅和纯碱,但是不知道比例,只能是慢慢实验,除了比例还有气泡问题、残渣问题、粘结问题都需要一一解决,其间消耗物料更是不计其数。终于在五六天的艰苦奋战下,所有问题一一解决,玻璃问题解决了赵信接下来就是要将玻璃制成平板玻璃,他要做的就是门窗玻璃。

    这些日子以来,赵信逐一解决了许多问题,铁料越来越少,赵信研究了硫铁矿炼制好铁的技术,用盐酸溶解硫铁矿,用氯化铁处理造纸碱性废液,收集沉淀氧化铁用来炼铁,从废液中析出盐的流程,其间细节不做赘述。

    终于到了一年中最冷的时候,也已接近年关,一众将士面面相觑,因为大家都知道军粮要见底了,这大王怎么还不带我们去打女真?甚至有人到王金贵那里去问。

    玻璃制好了,要解决的就是平板化问题和切割问题,为此赵信又研究了浮法玻璃工艺,这时买来的锡终于派上了用场,赵信又用铁铸了锡炉,锡炉造型奇特,锅很浅只有两三寸深,平底方形,更奇特的是炉顶两边是平板,平板两侧是直立的,一头空空如也,另一头却有一个漏斗状的东西,将锡加入锅内熔融后与平板刚好持平。将玻璃液从坩埚倒入漏斗中,那玻璃液从锡液上面流过硬化,便形成了两面光洁的玻璃板。

    玻璃板制好后赵信已经没有太多时间精力去研究钢化技术了,因为吃饭问题急需解决,赵信想尽快将玻璃和纸卖出去以换得军粮,此时将士们已经是人心惶惶了。但是还有最后的问题没有解决,赵信一面打探外面金国情形如何一面继续解决问题。现在制造玻璃刀还来得及,只是这金刚钻的是不用想了,这时才想起来没有金刚钻不好切玻璃。不过赵信有办法,用碳化硅。碳化硅制造现在来说不是什么问题,只是好的碳化硅材料要耗费时间,一般的碳化硅材料只需一日便可制成。

    赵信用大量木炭在封闭的坩埚内还原氧化硅,再加强热行程碳化硅,得到物件后马上找了一块合适的,用木尺比照着切割玻璃毛边,赵信小心翼翼的进行着操作。玻璃切割好后又让木匠做了框将玻璃板镶嵌于框内。

    看着晶莹剔透的玻璃,虽说有一点瑕疵,但是在一般人绝对看不出有什么瑕疵,因为赵信眼里的瑕疵仅仅是因为玻璃不够白,也就是玻璃内有杂质离子。

    赵信结合了一下金国的实际情况,决定这玻璃不在金国售卖,而是要销往江南,销往大宋。这金国目前境况堪忧,具传说蒙古鞑子还在北部边境四处抄掠,居庸关都已经失守,朝廷更是严令七品以下还原连茶叶都不能喝。这危难之际谁要是搞一个价比黄金的玻璃窗来显摆,可以想象一下后果,所以金国并不是好的市场,虽说豪强大族有钱,但是他们会这么张扬吗?尤其是这个节骨眼上。

    但是卖给大宋就没这些问题了,大宋是历史上有名的有钱,尤其是士大夫阶层,他们可是能显摆的很。宋朝最有钱的地方又以江南的临安府、平江府、庆元府为最,所以赵信要将玻璃卖到那最有钱的地方去,赚钱嘛,肯定有钱人的钱才最好赚。

    综合考虑了一下,赵信准备亲自走一趟,去临安府做这桩买卖,因为这涉及金额太大,还有关于军粮的问题也要自己解决。根据形式,赵信决定要攻打莒州城,要攻城,赵信就要搞一个攻城利器,于是乎火炮就这么发明了。

    赵信紧急召集人手铸造火炮,设计口径五寸,铸造方法还是沙模法,有了前两次沙模铸锅的经验这沙模铸炮也是水到渠成,一共计划铸四门火炮,每门重一千九百三十斤,这光运输就是一个大问题,最后决定在山下胜金关建炉铸炮,赵信只在夯制第一个沙模的时候在旁观看指导铸模,之后便回山试制炸药。

    根据计算确定配比,然后水法颗粒化,火药制成后又制导火索。赵信本来不想这么早造这个东西的,被别人学去了对以后没好处,但是情况紧急,为了将士们少死伤容不得赵信多想。

    铸炮所用钢料都是赵信亲自指导冶炼的百炼精钢,由于大炮体量过大,为了铸炮赵信又新制了二十多个坩埚。三日后窑炉建好开始铸炮,四门火炮一日便已铸成,又一次证明人多力量大这条真理。大炮铸好后又经过回火工序,炮弹用的硬质石弹。

    在小年这天正式宣告完工,赵信当即进行了试射。一共试射十次,开始不知道威力情况,为免炸膛只能先少量装药渐次增加。十次实验六次试药,四次为试炮,最终确定了装药量,确定装药量后赵信将炸药分成份用两层光洁的白纸包裹,根据装药量射程两到三里,因为太远了会飘。

    赵信试炮当日声震十里,一众将士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事物,很多人都畏惧其威力不敢上前,赵信挑选几个胆子大的当做炮手。又让木匠做了四辆四马拉的马车,将大炮架在车上。

    第二天,赵信带着两千精甲步兵、五百精锐从骑和八千普通步卒出发了。只见队伍最前面是周岊的先锋队一百轻骑,随后是赵信和彭义斌的中军马队三百人,后面跟着两百精甲步兵,再后面是四辆马车,马车上各拉着一个前细后粗的锥形铁炮,和几个木箱,随后是一千多精甲步兵,再后面是八千步卒,最后是一百人的扈从精骑,队伍前后延绵数里,浩浩荡荡向莒州而去。并不是赵信急于要大展拳脚,而是营中快要断炊,最近这些日子已经开始每顿饭只有粟米糊糊了。更重要的是赵信想要通商宋国,这莒州城是必经之路,如若在金国手中,纳税事小,万一来个杀人越货那就得不偿失了,因此赵信不攻打更近更容易打的莱芜县,而是攻打莒州州城。

    胜金关到莒州不过六七十里,赵信到达莒州已经天黑,立马命人于城北二里外扎营造饭。营寨还没扎好,却有两人于营外求见,正是季先与王义琛二人。话说这王义琛自从给赵信送了些石炭后便又不见了踪影,赵信对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家伙已经习惯了。

    赵信命人将二人请入营帐分宾主坐定,只听那季先说道:“大王不是说并不参与争夺盟主之位吗?如今为何出兵莒州?难道大王改变主意说了不算吗?”

    赵信哈哈一笑道:“哈哈…季壮士莫要误会,本大王攻打莒州实在是另有隐情,并无意争夺盟主之位,壮士且宽心,本大王向来说话一言九鼎,又岂能失信于人!”

    季先闻言说道:“先倒不是怕大王来争夺这盟主之位,至于谁来做盟主与先并无干系,只是我家寨主为攻打莒州城已经筹划多时,而且耗费钱粮时日无算,若大王此番食言来争夺盟主之位,岂不落得食言而肥的话柄,日后说起来于大王面上须不好看!”

    赵信回说:“本大王说话算话,绝不会争这盟主之位,此次攻打莒州真正是另有隐情,只是不便说与人听。本大王愿祝你家寨主攻破莒州,功劳全归你家寨主,如此可否?”正是:自问并无坏心肝,此来只为通临安。我本无心算计你,你却疑我心藏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