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回归，拜访，异变
赵煜要了份最简单的油泼面，坐在城中村的小面馆里怔怔出神。
简单来说，回归文明社会并没有他料想的那般曲折。
也不像头一回莫名被带去古代世界那般懵懵懂懂，一无所知。
代表着两界奇点的石门彻底洞开后，他穿过一片倒挂瀑布似的水帘。
而后一阵熟悉的，时隔数月的天璇地转席卷而来。
就好像挤黑头般生生被那片空间给“吐”了出来，再睁眼时，已然身在自己的出租屋中。
过程嘛，倒跟孙大圣头一回发现水帘洞别有洞天时的猎奇心理有些类似。
这实在算不得神异，只是赵煜在瞧清出租屋内那简单熟悉不过的环境时，却差点高兴的跳将起来。
直到足足将屋内所有的物件寻摸了个遍，确定自己真的回到了现代，他激动的心情才稍稍平复。
毕竟那个遍地狼烟妖鬼，又存在着法术神通这种超自然力量的世界虽然神秘迤逦，可又处处暗藏凶险，几如人间炼狱。
对比之下，赵煜还是情愿在这福报便是996的世界里安安稳稳当个社畜。
虽然平淡到一眼望不到头，可胜在安全不是？
他再怎么乐观到把那边的的生命当成npc，可妖魔实打实会寝人皮食人骨，邪祟也不会跟你讲感情交流吃人心得。
万一某个“副本”刷不过去，就真的狗带了，并没有投币重来一次的机会。
不一阵，身材已显发福的老板娘便将油泼面端了上来，而后不免又是一通找工作谈对象之类的寒暄。
再者就是那片世界的时间流速与现代差异极大，他在古代孤身飘荡了数月，现代世界也不过才过去了十多天而已。
正因如此，老板娘对他这个老主顾的突然上门显得的极为诧异。
“张力前段时间说你失踪了，差点报警寻人来着，还有那个经常跟你们一起吃饭的姑娘，也来找过好几回。
大学一场，赵煜跟舍友张力在这家经济又实惠的小餐馆吃了四年的面。
两人一步步见证了老板娘从绰约少妇发福成半徐老娘，也算得上是薄有交情。
正要动筷子，老板娘临走前突然轻飘飘扔下一句话。
“照姐看，人家姑娘人好又漂亮，小赵你可别眼光太高啊，毕竟老话说的好，家成业立！”
赵煜尴尬附和了一声，而后风卷残云般吃完面条，逃也似的跑出了小饭馆。
回到出租屋给躺尸了十多天的手机充上电，刚一开机，一大片未读信息的红点便占据了整个屏幕。
他自幼失怙，跟族中亲戚往来也少，倒是因为性格使然，跟同学导师相处的极为融洽。
外加这近半个来月都处于失联状态，也导致很多人发来信息讯问。
等一一回复完安好，他又将那卷“二郎真君搜山图”拍照扫描成PDF文件，发到了导师邮箱。
一来他不想再去连接社稷图的古代世界冒险，二来他大学修的是文博考古学类专业，自家导师手握很多相关资源。
这东西来历毕竟太过神异，躺在博物馆里供人瞻仰才是它目前最合适的去处。
赵煜其实也夹杂着私心，万一有哪个博物馆在接受捐赠的同时，能解决下他的就业问题岂不两全？
他原本也有一份月薪三千块，在艺术品拍卖行的实习工作。
可莫名其妙被拉去古代晃悠了一圈，现在要跑再回去报道，那个周扒皮老板的脸色可想而知。
“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如何在这个城市生存下去啊。”
赵煜苦笑一声，毕竟他最熟悉的那套捉鬼“业务”，在现代世界全无用武之地。
剪个发打理了一番，等导师回复了邮件，赵煜便夹着社稷图画卷，匆匆朝约定地点赶去。
………
午后，阳光正好。
赵煜走进母校，看着行政楼上那两排熟悉的鎏金校训，破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打开手机信息，确认了眼导师新办公室的门牌号。
刚要提步上楼，却被旋转门口那两个虎视眈眈的保安给拦了下来。
“请出示学生证，或者预约信息。”
为首的那个保安大叔双手叉腰，语气中透着股不容商议的坚决。
“what'sup，大叔！”
赵煜震惊中带着好笑，他指着自己：
“您瞅瞅我这样子，就差把本校未毕业实习生几个大字写脸上了，还需要学生证？”
可任凭他如何攀关系，保安大叔依旧横着胳膊不让踏入旋转门一步。
以至于旁边那个稍年轻些的保安一口天金话中尽是调侃：
“哥们，你要不去人工湖照上一眼，介您那气质像大学生嘛，我在这学校干了倍儿些年，是不是本校的看一眼就拿分了，人家张口不是谢谢就是抱歉，哪跟你似的上来就是国粹！”
“呃…”
赵煜在尬了几秒后猛的反应过来，自己在古代虽然只待了短短数月，可所经历的莫不是凶险搏命之事。
以至于那点仅剩的少年心气，与大学生眼中该有的清澈的愚蠢早不知被抛到了哪个犄角旮旯中。
也难怪这两保安一眼就将他当成了社会人士。
赵煜寻思着是不是给导师打个电话，让他来门口接下自己。
刚翻出手机通讯录，旁边就飘过来句极为熟悉，又带着咋咋呼呼的声音。
“蛙趣，班长，你这家伙还活着呐？”
赵煜回头瞧去，身后一个身穿热裤，漏出双笔直长腿的女生笑盈盈走上行政楼台阶。
他跟这个班里主流公认的第一富婆温舒韫点头示意，开玩笑道：
“这话说的，好像我英年早逝了一样！”
“那可不嘛，你要再失联几天，我们都要怀疑你跑去缅甸了！”
赵煜不想在异界的经历上过多纠察，岔开话题道：
“你也来找导师？”
“嗯，论文还要再审核一下，对了…”，温舒韫眼中突然闪起几似期颐，“以前说过毕业后工作的事，班长你考虑的咋样了？”
温舒韫家里开了家文物发掘勘探公司，资质属于全省屈指可数的那种，大三那会她就多次邀请赵煜毕业后去家里公司上班。
赵煜不大愿意寄人篱下，打趣中将此事一笔带过：
“要我说找工作这事就跟古代的媒妁之言一样，等揭开盖头，脱了衣服晓得美丑才有意思，要两方都是熟客。提前练习过流程那多没劲！”
“哎呦喂你干嘛！”温舒韫娇笑着锤了赵煜一下。
她容貌条件倒是其次，主要是家里从小舍得花钱培养的原因气质不俗，妆容和穿着都给人一种恰到好处的清丽感。
果然，换了美女交涉效果就是不一样。
温舒韫只是翻出学生证解释了声两人为同班同学，两个拦路的保安态度立刻就跟刚才判若两人，客客气气将赵煜放了进去。
行政楼办公室内，文博一班的论文导师徐必清正跨着副“瓶底”镜片，直勾勾盯着电脑屏幕上赵煜传过来的图片。
相比之下，大学里的这些教授行事就显得交为明朗一点。
眼见正主到来，徐必清起身给两人到了杯茶后也不客套，开口便直奔正题而来。
“小赵，你那副二郎真君搜山图的原件带了没？”
赵煜点头，却是被眼前老人这急切的样子弄得有些好奇，“您好像特别看中那卷画？”
“能不重视嘛”，徐必清点了根烟，又散给赵煜一根。
他全然不顾一旁还有温舒韫这号存在，摆手道：
“跟你那副搜山图性质类似的古代绢画如今只存世两副，一副明代的摹本藏于波士顿美术馆，另一副残卷则在首都博物院里，只要鉴定为真，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徐必清说着掐灭烟头，激动的站起身来。
“那两件可都是一级文物啊，这其中所蕴含古代神祇文化的研究价值不可估量！”
闻言赵煜也不敢怠慢，忙解开一层层包裹着社稷图的宣纸，将其递给导师：
“这画跟馆藏的那两幅不大一样，只画了小半截…”
自顾解释了一阵，却许久没有听到回应。
赵煜纳闷的抬头一看，却惊讶的瞧见徐必清已经拉开了半截画卷。
只是老头只瞥了几眼，便抬头用一种震惊，讶然，等等包含着复杂情绪的目光望向赵煜。
甚至于一旁的温舒韫也直勾勾看了过来，她面色绯红中透着古怪，支支吾吾纠结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来。
“没看出来啊班长，你原来喜欢收藏这类物件！”
简单来说，回归文明社会并没有他料想的那般曲折。
也不像头一回莫名被带去古代世界那般懵懵懂懂，一无所知。
代表着两界奇点的石门彻底洞开后，他穿过一片倒挂瀑布似的水帘。
而后一阵熟悉的，时隔数月的天璇地转席卷而来。
就好像挤黑头般生生被那片空间给“吐”了出来，再睁眼时，已然身在自己的出租屋中。
过程嘛，倒跟孙大圣头一回发现水帘洞别有洞天时的猎奇心理有些类似。
这实在算不得神异，只是赵煜在瞧清出租屋内那简单熟悉不过的环境时，却差点高兴的跳将起来。
直到足足将屋内所有的物件寻摸了个遍，确定自己真的回到了现代，他激动的心情才稍稍平复。
毕竟那个遍地狼烟妖鬼，又存在着法术神通这种超自然力量的世界虽然神秘迤逦，可又处处暗藏凶险，几如人间炼狱。
对比之下，赵煜还是情愿在这福报便是996的世界里安安稳稳当个社畜。
虽然平淡到一眼望不到头，可胜在安全不是？
他再怎么乐观到把那边的的生命当成npc，可妖魔实打实会寝人皮食人骨，邪祟也不会跟你讲感情交流吃人心得。
万一某个“副本”刷不过去，就真的狗带了，并没有投币重来一次的机会。
不一阵，身材已显发福的老板娘便将油泼面端了上来，而后不免又是一通找工作谈对象之类的寒暄。
再者就是那片世界的时间流速与现代差异极大，他在古代孤身飘荡了数月，现代世界也不过才过去了十多天而已。
正因如此，老板娘对他这个老主顾的突然上门显得的极为诧异。
“张力前段时间说你失踪了，差点报警寻人来着，还有那个经常跟你们一起吃饭的姑娘，也来找过好几回。
大学一场，赵煜跟舍友张力在这家经济又实惠的小餐馆吃了四年的面。
两人一步步见证了老板娘从绰约少妇发福成半徐老娘，也算得上是薄有交情。
正要动筷子，老板娘临走前突然轻飘飘扔下一句话。
“照姐看，人家姑娘人好又漂亮，小赵你可别眼光太高啊，毕竟老话说的好，家成业立！”
赵煜尴尬附和了一声，而后风卷残云般吃完面条，逃也似的跑出了小饭馆。
回到出租屋给躺尸了十多天的手机充上电，刚一开机，一大片未读信息的红点便占据了整个屏幕。
他自幼失怙，跟族中亲戚往来也少，倒是因为性格使然，跟同学导师相处的极为融洽。
外加这近半个来月都处于失联状态，也导致很多人发来信息讯问。
等一一回复完安好，他又将那卷“二郎真君搜山图”拍照扫描成PDF文件，发到了导师邮箱。
一来他不想再去连接社稷图的古代世界冒险，二来他大学修的是文博考古学类专业，自家导师手握很多相关资源。
这东西来历毕竟太过神异，躺在博物馆里供人瞻仰才是它目前最合适的去处。
赵煜其实也夹杂着私心，万一有哪个博物馆在接受捐赠的同时，能解决下他的就业问题岂不两全？
他原本也有一份月薪三千块，在艺术品拍卖行的实习工作。
可莫名其妙被拉去古代晃悠了一圈，现在要跑再回去报道，那个周扒皮老板的脸色可想而知。
“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如何在这个城市生存下去啊。”
赵煜苦笑一声，毕竟他最熟悉的那套捉鬼“业务”，在现代世界全无用武之地。
剪个发打理了一番，等导师回复了邮件，赵煜便夹着社稷图画卷，匆匆朝约定地点赶去。
………
午后，阳光正好。
赵煜走进母校，看着行政楼上那两排熟悉的鎏金校训，破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打开手机信息，确认了眼导师新办公室的门牌号。
刚要提步上楼，却被旋转门口那两个虎视眈眈的保安给拦了下来。
“请出示学生证，或者预约信息。”
为首的那个保安大叔双手叉腰，语气中透着股不容商议的坚决。
“what'sup，大叔！”
赵煜震惊中带着好笑，他指着自己：
“您瞅瞅我这样子，就差把本校未毕业实习生几个大字写脸上了，还需要学生证？”
可任凭他如何攀关系，保安大叔依旧横着胳膊不让踏入旋转门一步。
以至于旁边那个稍年轻些的保安一口天金话中尽是调侃：
“哥们，你要不去人工湖照上一眼，介您那气质像大学生嘛，我在这学校干了倍儿些年，是不是本校的看一眼就拿分了，人家张口不是谢谢就是抱歉，哪跟你似的上来就是国粹！”
“呃…”
赵煜在尬了几秒后猛的反应过来，自己在古代虽然只待了短短数月，可所经历的莫不是凶险搏命之事。
以至于那点仅剩的少年心气，与大学生眼中该有的清澈的愚蠢早不知被抛到了哪个犄角旮旯中。
也难怪这两保安一眼就将他当成了社会人士。
赵煜寻思着是不是给导师打个电话，让他来门口接下自己。
刚翻出手机通讯录，旁边就飘过来句极为熟悉，又带着咋咋呼呼的声音。
“蛙趣，班长，你这家伙还活着呐？”
赵煜回头瞧去，身后一个身穿热裤，漏出双笔直长腿的女生笑盈盈走上行政楼台阶。
他跟这个班里主流公认的第一富婆温舒韫点头示意，开玩笑道：
“这话说的，好像我英年早逝了一样！”
“那可不嘛，你要再失联几天，我们都要怀疑你跑去缅甸了！”
赵煜不想在异界的经历上过多纠察，岔开话题道：
“你也来找导师？”
“嗯，论文还要再审核一下，对了…”，温舒韫眼中突然闪起几似期颐，“以前说过毕业后工作的事，班长你考虑的咋样了？”
温舒韫家里开了家文物发掘勘探公司，资质属于全省屈指可数的那种，大三那会她就多次邀请赵煜毕业后去家里公司上班。
赵煜不大愿意寄人篱下，打趣中将此事一笔带过：
“要我说找工作这事就跟古代的媒妁之言一样，等揭开盖头，脱了衣服晓得美丑才有意思，要两方都是熟客。提前练习过流程那多没劲！”
“哎呦喂你干嘛！”温舒韫娇笑着锤了赵煜一下。
她容貌条件倒是其次，主要是家里从小舍得花钱培养的原因气质不俗，妆容和穿着都给人一种恰到好处的清丽感。
果然，换了美女交涉效果就是不一样。
温舒韫只是翻出学生证解释了声两人为同班同学，两个拦路的保安态度立刻就跟刚才判若两人，客客气气将赵煜放了进去。
行政楼办公室内，文博一班的论文导师徐必清正跨着副“瓶底”镜片，直勾勾盯着电脑屏幕上赵煜传过来的图片。
相比之下，大学里的这些教授行事就显得交为明朗一点。
眼见正主到来，徐必清起身给两人到了杯茶后也不客套，开口便直奔正题而来。
“小赵，你那副二郎真君搜山图的原件带了没？”
赵煜点头，却是被眼前老人这急切的样子弄得有些好奇，“您好像特别看中那卷画？”
“能不重视嘛”，徐必清点了根烟，又散给赵煜一根。
他全然不顾一旁还有温舒韫这号存在，摆手道：
“跟你那副搜山图性质类似的古代绢画如今只存世两副，一副明代的摹本藏于波士顿美术馆，另一副残卷则在首都博物院里，只要鉴定为真，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徐必清说着掐灭烟头，激动的站起身来。
“那两件可都是一级文物啊，这其中所蕴含古代神祇文化的研究价值不可估量！”
闻言赵煜也不敢怠慢，忙解开一层层包裹着社稷图的宣纸，将其递给导师：
“这画跟馆藏的那两幅不大一样，只画了小半截…”
自顾解释了一阵，却许久没有听到回应。
赵煜纳闷的抬头一看，却惊讶的瞧见徐必清已经拉开了半截画卷。
只是老头只瞥了几眼，便抬头用一种震惊，讶然，等等包含着复杂情绪的目光望向赵煜。
甚至于一旁的温舒韫也直勾勾看了过来，她面色绯红中透着古怪，支支吾吾纠结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来。
“没看出来啊班长，你原来喜欢收藏这类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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