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端（3）
踏入房屋，一股灰尘和腐败的味道扑面而来。看墙壁和吊顶的画饰，看来庄园的前主人查林拥有相当不错的品味，只可惜这些画作早已凋落褪色。
迪克没有工夫欣赏这些凋零的装饰，户外持续不断的枪声警告着他抓紧时间。
和迪克预期的差不多，屋内并没有留守的匪徒，这些家伙大概都一股脑地冲出屋去了。迪克不敢懈怠，谨慎地挨着房间搜查。
果不其然，屋内留下的只有一些女性和孩子，看样子应该是这些人的“家属”，他们蜷缩在房间的角落，两眼惊恐地盯着满身泥泞血污的迪克，仿佛灵魂都已被抽空。
迪克见过很多这样的女性，她们大多都是普通农妇，被这些混蛋劫掠后据为己有。如果稍微“幸运”地生得俊俏些，下场不亚于那些酒馆里工作的女人。
不过迪克没有闲心思关心这些，他只打眼一过便抽身离开。女人和孩子并没有叫住迪克，只是默默地朝着他离去的方向望去，只留下淡淡地抽泣声。
整个一楼的大厅被凌乱地堆放了些酒箱和风干的食物，除此之外就是一些破败的家具和损毁的器械。迪克没有久留，三步并一步顺着侧厅的旋转楼梯向更高层迈去。
其实整体房屋的设计被分为三层，再往上就是一间面积不算大的阁楼。二楼和三楼大多都是供帮派高层居住的“豪华居所”，里面除了一些发烂发霉的床单外，就是一些充满汗渍味儿的衣物。
阁楼的通道在阳台的侧边。原本应该是有木质挡板遮挡的，但是此时挡板早已不翼而飞，而作为通道的木质梯子被随意地搭在通道口。再往上就是整个庄园内的制高点，迪克没有多想，将转轮手枪别回枪套，转而把背后的杠杆步枪捏在左手，径直跳上梯子。梯子并不是老物件，相反应该是这群匪徒入驻后才搭建的。虽然踩上去还是有些“咯吱”的异响，但相对来说还算平稳。
迪克半个身子探出，打量了一番阁楼的构造。正前方有一块圆形的玻璃窗，看方位应当是正对着正大门方向的。窗户的右侧是一个老旧的衣柜和堆砌在一起的破木椅，左侧则是长方形的玻璃窗，一旁耷拉着已经发霉的丝质窗帘。圆形的窗台下还驾着一杆配装上望远瞄具的夏普斯步枪，在窗台下还摆放着床褥和枕头，以及弹药盒，看样子这里应该是匪徒的观察哨岗。
但是站岗的人呢？
迪克观察一周都没有发现人的踪迹。难不成已经急匆匆赶下去支援了？迪克赶忙抽身向上一挺翻入阁楼，木板也随之发出“吱呀”的声响。
本就阴沉的天气让阁楼的光线算不上好，只能透过窗户投射进的一丝光亮铺洒在屋内。迪克向窗台靠去，一边警惕地审查着各个角落。
房间内安静地很诡异，让迪克的呼吸有些急促。
就在经过衣橱的时候，橱柜的门突然被什么物体冲开，一个人影从眼前一闪而过。来不及反应，这个人影就已经顺势将迪克按倒在地，那人的力气相当大，迪克丝毫没有还手的余地。慌乱之间，迪克突然觉得自己喘不上气来，一双大手死死地扣住了自己的脖子，压得他的喉结阵阵发痛。迪克的脸涨得通红，布满红血丝的眼球也下意识地被瞪大。为了求生，迪克不断捶打着男人的腰腹，可惜由于缺氧，他明显觉得自己的力气渐渐颓弱了下去。此刻，男人也不手下留情，他也瞪大了双眼加大力度，迪克已经无法再从空气中汲取一丝氧气了。
胡乱捶打之间，迪克抓住了男人的腰带，摸索中似乎触碰到了个硬质的物体。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迪克拼命撕扯着它，终于，迪克觉得手中紧握的物体从男人的腰间滑脱。
那是一把转轮手枪。只凭触觉，迪克艰难地认出了这个熟悉的老家伙。
凭借最后一丝力气，迪克尽可能握住枪柄，拇指颤抖着按下击锤，食指搭在板机上已经没有多余的哪怕一丝力气再扣动它了。
这是迪克第一次感到绝望。
这么多年枪林弹雨下来，总以为自己已经练就了坚如磐石般的内心。但在逼近死亡的时候，迪克才发现自己依旧那么胆怯。
自己的生命真的要就此终结了吗？迪克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眼前的景象已经开始激烈地颤摇。
就在这时，巨大的爆炸声从户外炸裂开来。听声音，爆炸的源头距离庄园还有一定的距离。
响彻云霄的爆炸声将压在身上的袭击者也惊了一跳。几乎就在一瞬间，他的身体颤抖了一下，手上的劲也因此松懈下来。
慌乱之间迪克突然觉得呼吸顺畅起来，但他没有急于汲取氧气，一丝生的希望终于洒进迪克绝望的内心。
“嘭！”
枪声在狭小的隔间内炸裂开，一股黏稠的暖流涌出，一具沉重的躯体就这样毫无生气地耷拉在迪克身上。
近距离的枪声震耳欲聋，耳鸣所产生的刺痛让迪克的身体不禁微微抽搐。
“咳咳咳⋯⋯真他妈衰！”
迪克赶忙推开男人的躯壳，贪婪地喘息着生命的气息。
模糊的视线和精神终于慢慢恢复平静，室外的枪击声依旧持续着。
但是，刚刚的爆炸声是什么？
迪克很确信刚刚在户外确实经历了一次爆炸，尽管爆炸源头有一定距离，但轰鸣的声响和震动依旧给了迪克极大的震撼。
就在迪克还在思索时，房屋四周凌乱的枪声被迫让迪克放弃了思考。他立刻起身扑向窗边，用杠杆步枪的枪托砸开了本就破败不堪的玻璃窗。
··················
“妈的······迪克到底靠不靠谱啊？”凌乱急促的枪击向卡林斯和山姆所在的掩体倾泻而去，此时的卡林斯已经无暇顾及左臂上的擦伤，只能顾着将身体尽可能贴附地面以躲避纷飞的子弹。
山姆不想回应卡林斯的抱怨，只能不断向阁楼的方向张望，祈求迪克一切顺利。只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平克顿警探们的火力越来越弱，匪徒突如其来的增援打破了原本的计划几乎将平克顿警探们从中间分隔开，两侧都无法保证火力支援。
更加要命的是队内还包括一些刚刚到岗的新人和补充人员，山姆自然不能把自己的生命全权交托于他们。
“轰隆！嘣！轰隆······”
就在此时，远处突然传来连绵不绝的爆炸声，黑色的浓烟腾起，火光立刻冲上云霄，将周边照得异常光亮。爆炸甚至将地面震得微微颤动起来，就连敌对的枪声也因此突然削减下来。
“该死······”山姆无法获知此时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强烈的爆炸将他震地晕头转向，震惊之余，一种不好的猜想也涌上山姆的心头。
“嚓！”
虽然周围的枪声又开始密集起来，但山姆还是明确听到了玻璃破碎的声音，他很确信这不是有子弹穿射而过所造成的。他又向阁楼望去，黑色的枪管已经悄然从窗口伸出。还不等山姆辨别敌友，阁楼的枪手已经扣动了扳机。
几声枪响后，一直压迫着自己的几名匪徒摔落在地，只留下鲜血从身体横流而出。
············
“啊······啊······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鲜血从男人的左侧大腿处涌出，痛得他的五官都已经拧在了一起。他的衣物已经沾满了泥泞和鲜血，但从末端的刺绣还是能看出其应当是价格不菲的奢侈品，看样子男人在帮派中的地位应该不低。男人因为疼痛而持续哀嚎着，但是山姆并不在意这些，他依旧用转轮手枪指着这名俘虏的头颅。
“你们昨天是劫持了一批火药对吧？货在哪里？”
“切······啊······我当你们这么神通广大呢······”
“刚刚那声爆炸是不是和这批火药有关？说话！”
看着男人似笑非笑的阴阳表情，山姆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山姆狠狠用靴子抵在了男人伤口处，强烈地挤压瞬间将血液从伤口处喷涌出来，男人的面孔又再一次拧在了一起，整个身体都随着哀嚎声而抽搐着。尽管如此，男人依旧没有松口，只是依旧瘫在血泊里不断哀嚎和咒骂着。
“山姆！”当山姆再想用力踩下去时，迪克的声音打断了他。
只见迪克踉踉跄跄地从不远处跑过来，浑身沾满了泥沙和血迹。还没等立定，迪克便不顾喘气的狼狈，一只手挥舞着一宗卷轴，一边向着山姆叫嚷道：“别墨迹了！快点上马！”
“出什么事儿了？”尽管山姆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他还是不愿相信这世界上真有这样的疯子。
“爆炸！爆炸！火车！大桥！快点快点！”
迪克并没有停下脚步反而转身向马匹聚集的方向奔去。他的声音越来越远，山姆只能听到零碎的几个单词。但即便这样，山姆也已经明白了迪克的意思。
刚刚那声爆炸果然和这些丢失的火药有关。
如果说到大桥和火车的话，在山姆印象中，在不远处确实有一处连接两处断崖的大桥。印象中在十年前执行那次该死的任务时，这处横跨断崖的铁轨就已经修建完成。
“妈的······”
山姆从未想过这世上真有这般为了钱不要命的疯子。
他立刻起身向迪克奔去，只是在临走之前，他还是转过身望向了身后的男人，他已经没了声响，看来失血过多和疼痛已经让他昏死过去。但山姆知道，这个家伙是活不下来了，子弹结结实实地贯穿了他大腿处的动脉，即便是上帝来了也救不了他的性命。
山姆只愣了一下，便头也不回地随着残破的队伍向着爆炸来源处奔去，只留下一片狼藉的旧庄园，慢慢消失在尘土和硝烟之中。
迪克没有工夫欣赏这些凋零的装饰，户外持续不断的枪声警告着他抓紧时间。
和迪克预期的差不多，屋内并没有留守的匪徒，这些家伙大概都一股脑地冲出屋去了。迪克不敢懈怠，谨慎地挨着房间搜查。
果不其然，屋内留下的只有一些女性和孩子，看样子应该是这些人的“家属”，他们蜷缩在房间的角落，两眼惊恐地盯着满身泥泞血污的迪克，仿佛灵魂都已被抽空。
迪克见过很多这样的女性，她们大多都是普通农妇，被这些混蛋劫掠后据为己有。如果稍微“幸运”地生得俊俏些，下场不亚于那些酒馆里工作的女人。
不过迪克没有闲心思关心这些，他只打眼一过便抽身离开。女人和孩子并没有叫住迪克，只是默默地朝着他离去的方向望去，只留下淡淡地抽泣声。
整个一楼的大厅被凌乱地堆放了些酒箱和风干的食物，除此之外就是一些破败的家具和损毁的器械。迪克没有久留，三步并一步顺着侧厅的旋转楼梯向更高层迈去。
其实整体房屋的设计被分为三层，再往上就是一间面积不算大的阁楼。二楼和三楼大多都是供帮派高层居住的“豪华居所”，里面除了一些发烂发霉的床单外，就是一些充满汗渍味儿的衣物。
阁楼的通道在阳台的侧边。原本应该是有木质挡板遮挡的，但是此时挡板早已不翼而飞，而作为通道的木质梯子被随意地搭在通道口。再往上就是整个庄园内的制高点，迪克没有多想，将转轮手枪别回枪套，转而把背后的杠杆步枪捏在左手，径直跳上梯子。梯子并不是老物件，相反应该是这群匪徒入驻后才搭建的。虽然踩上去还是有些“咯吱”的异响，但相对来说还算平稳。
迪克半个身子探出，打量了一番阁楼的构造。正前方有一块圆形的玻璃窗，看方位应当是正对着正大门方向的。窗户的右侧是一个老旧的衣柜和堆砌在一起的破木椅，左侧则是长方形的玻璃窗，一旁耷拉着已经发霉的丝质窗帘。圆形的窗台下还驾着一杆配装上望远瞄具的夏普斯步枪，在窗台下还摆放着床褥和枕头，以及弹药盒，看样子这里应该是匪徒的观察哨岗。
但是站岗的人呢？
迪克观察一周都没有发现人的踪迹。难不成已经急匆匆赶下去支援了？迪克赶忙抽身向上一挺翻入阁楼，木板也随之发出“吱呀”的声响。
本就阴沉的天气让阁楼的光线算不上好，只能透过窗户投射进的一丝光亮铺洒在屋内。迪克向窗台靠去，一边警惕地审查着各个角落。
房间内安静地很诡异，让迪克的呼吸有些急促。
就在经过衣橱的时候，橱柜的门突然被什么物体冲开，一个人影从眼前一闪而过。来不及反应，这个人影就已经顺势将迪克按倒在地，那人的力气相当大，迪克丝毫没有还手的余地。慌乱之间，迪克突然觉得自己喘不上气来，一双大手死死地扣住了自己的脖子，压得他的喉结阵阵发痛。迪克的脸涨得通红，布满红血丝的眼球也下意识地被瞪大。为了求生，迪克不断捶打着男人的腰腹，可惜由于缺氧，他明显觉得自己的力气渐渐颓弱了下去。此刻，男人也不手下留情，他也瞪大了双眼加大力度，迪克已经无法再从空气中汲取一丝氧气了。
胡乱捶打之间，迪克抓住了男人的腰带，摸索中似乎触碰到了个硬质的物体。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迪克拼命撕扯着它，终于，迪克觉得手中紧握的物体从男人的腰间滑脱。
那是一把转轮手枪。只凭触觉，迪克艰难地认出了这个熟悉的老家伙。
凭借最后一丝力气，迪克尽可能握住枪柄，拇指颤抖着按下击锤，食指搭在板机上已经没有多余的哪怕一丝力气再扣动它了。
这是迪克第一次感到绝望。
这么多年枪林弹雨下来，总以为自己已经练就了坚如磐石般的内心。但在逼近死亡的时候，迪克才发现自己依旧那么胆怯。
自己的生命真的要就此终结了吗？迪克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眼前的景象已经开始激烈地颤摇。
就在这时，巨大的爆炸声从户外炸裂开来。听声音，爆炸的源头距离庄园还有一定的距离。
响彻云霄的爆炸声将压在身上的袭击者也惊了一跳。几乎就在一瞬间，他的身体颤抖了一下，手上的劲也因此松懈下来。
慌乱之间迪克突然觉得呼吸顺畅起来，但他没有急于汲取氧气，一丝生的希望终于洒进迪克绝望的内心。
“嘭！”
枪声在狭小的隔间内炸裂开，一股黏稠的暖流涌出，一具沉重的躯体就这样毫无生气地耷拉在迪克身上。
近距离的枪声震耳欲聋，耳鸣所产生的刺痛让迪克的身体不禁微微抽搐。
“咳咳咳⋯⋯真他妈衰！”
迪克赶忙推开男人的躯壳，贪婪地喘息着生命的气息。
模糊的视线和精神终于慢慢恢复平静，室外的枪击声依旧持续着。
但是，刚刚的爆炸声是什么？
迪克很确信刚刚在户外确实经历了一次爆炸，尽管爆炸源头有一定距离，但轰鸣的声响和震动依旧给了迪克极大的震撼。
就在迪克还在思索时，房屋四周凌乱的枪声被迫让迪克放弃了思考。他立刻起身扑向窗边，用杠杆步枪的枪托砸开了本就破败不堪的玻璃窗。
··················
“妈的······迪克到底靠不靠谱啊？”凌乱急促的枪击向卡林斯和山姆所在的掩体倾泻而去，此时的卡林斯已经无暇顾及左臂上的擦伤，只能顾着将身体尽可能贴附地面以躲避纷飞的子弹。
山姆不想回应卡林斯的抱怨，只能不断向阁楼的方向张望，祈求迪克一切顺利。只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平克顿警探们的火力越来越弱，匪徒突如其来的增援打破了原本的计划几乎将平克顿警探们从中间分隔开，两侧都无法保证火力支援。
更加要命的是队内还包括一些刚刚到岗的新人和补充人员，山姆自然不能把自己的生命全权交托于他们。
“轰隆！嘣！轰隆······”
就在此时，远处突然传来连绵不绝的爆炸声，黑色的浓烟腾起，火光立刻冲上云霄，将周边照得异常光亮。爆炸甚至将地面震得微微颤动起来，就连敌对的枪声也因此突然削减下来。
“该死······”山姆无法获知此时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强烈的爆炸将他震地晕头转向，震惊之余，一种不好的猜想也涌上山姆的心头。
“嚓！”
虽然周围的枪声又开始密集起来，但山姆还是明确听到了玻璃破碎的声音，他很确信这不是有子弹穿射而过所造成的。他又向阁楼望去，黑色的枪管已经悄然从窗口伸出。还不等山姆辨别敌友，阁楼的枪手已经扣动了扳机。
几声枪响后，一直压迫着自己的几名匪徒摔落在地，只留下鲜血从身体横流而出。
············
“啊······啊······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鲜血从男人的左侧大腿处涌出，痛得他的五官都已经拧在了一起。他的衣物已经沾满了泥泞和鲜血，但从末端的刺绣还是能看出其应当是价格不菲的奢侈品，看样子男人在帮派中的地位应该不低。男人因为疼痛而持续哀嚎着，但是山姆并不在意这些，他依旧用转轮手枪指着这名俘虏的头颅。
“你们昨天是劫持了一批火药对吧？货在哪里？”
“切······啊······我当你们这么神通广大呢······”
“刚刚那声爆炸是不是和这批火药有关？说话！”
看着男人似笑非笑的阴阳表情，山姆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山姆狠狠用靴子抵在了男人伤口处，强烈地挤压瞬间将血液从伤口处喷涌出来，男人的面孔又再一次拧在了一起，整个身体都随着哀嚎声而抽搐着。尽管如此，男人依旧没有松口，只是依旧瘫在血泊里不断哀嚎和咒骂着。
“山姆！”当山姆再想用力踩下去时，迪克的声音打断了他。
只见迪克踉踉跄跄地从不远处跑过来，浑身沾满了泥沙和血迹。还没等立定，迪克便不顾喘气的狼狈，一只手挥舞着一宗卷轴，一边向着山姆叫嚷道：“别墨迹了！快点上马！”
“出什么事儿了？”尽管山姆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他还是不愿相信这世界上真有这样的疯子。
“爆炸！爆炸！火车！大桥！快点快点！”
迪克并没有停下脚步反而转身向马匹聚集的方向奔去。他的声音越来越远，山姆只能听到零碎的几个单词。但即便这样，山姆也已经明白了迪克的意思。
刚刚那声爆炸果然和这些丢失的火药有关。
如果说到大桥和火车的话，在山姆印象中，在不远处确实有一处连接两处断崖的大桥。印象中在十年前执行那次该死的任务时，这处横跨断崖的铁轨就已经修建完成。
“妈的······”
山姆从未想过这世上真有这般为了钱不要命的疯子。
他立刻起身向迪克奔去，只是在临走之前，他还是转过身望向了身后的男人，他已经没了声响，看来失血过多和疼痛已经让他昏死过去。但山姆知道，这个家伙是活不下来了，子弹结结实实地贯穿了他大腿处的动脉，即便是上帝来了也救不了他的性命。
山姆只愣了一下，便头也不回地随着残破的队伍向着爆炸来源处奔去，只留下一片狼藉的旧庄园，慢慢消失在尘土和硝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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