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武侠仙侠 » 江湖,你我他 » 长白剑宗

长白剑宗

    北方的天气越来越冷,店里的酒客人一般都要温了,这样喝完才好赶路。这天,店铺里十分热闹,一群人点了酒菜围一圈听其中一个人讲青莲剑仙如何一剑问太安的故事。讲到剑仙一剑破了大唐侍卫的剑招的时候引得众人一阵喝彩,听到剑仙要让天下百姓得自在更是由衷佩服青莲剑仙的胸怀。

    众人听得正热闹,一个乞丐模样的人在人群外不紧不慢的说,“那老头还能有这气魄?真够瞎吹的。”讲故事的人正讲的唾沫横飞,一听有人如此诋毁剑仙,立马停了讲述,在那趾高气昂的说:“你这乞丐,一辈子都难睹剑仙风采,在那里瞎说什么?喝了酒就胡言乱语,再说就揍你。”

    “哈哈哈哈哈哈,这人啊真够愚昧的。”乞丐梳理了一下他那头乱发,依旧不急不慢的说。

    那人一下子生气了,就要出来和乞丐分个高下,却被众人拉住。“臭乞丐,今天人多不跟你一般见识,识相点自己滚吧。”

    “你怎么这样对人?”一个很好看的女子出来说话。

    “呦,小妹妹,难不成乞丐是你的情郎?你这么维护他啊?”那人丝毫不觉得自己所做有何不妥。

    他正得意间,一把剑已经横在了他的脖子上,剑刃在他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浅浅的血槽,那人吓得瞬间变了副嘴角,立马求饶:“少侠,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掌嘴。”说罢,他就自己扇自己脸,抽的啪啪直响,身后众人都噤若寒蝉。

    “你记住我是她的情郎。狗眼看人低的玩意,滚。”

    那人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剩下众人见没人讲故事了,也坐回座位,自顾自的吃饭,谁也不敢招惹那男人。

    这几个人正是李安泽,阿儒,尹池路,邱甲。阿儒拜师不成第二日他们就一路北上,往太白剑宗去了。尹池路闲来无事,就跟着李安泽了,邱甲也要去北方从军,顺路就一起,所以四个人没有分开。李太白没跟他们一起,这一路上他们渐渐听说了青莲剑仙的事,各种版本,众说纷纭,但有一点可以确认,青莲剑仙确实去了太安城,还是一个人问剑去了。

    尹池路倒是不以为意,他觉得他师父做出什么样的事都不奇怪。剩下的人都有不同程度的惊讶,对青莲剑仙的认识也更近了一步。

    “李安泽,你是谁的情郎啊?”阿儒故意问道。

    “那肯定是你的啊!难不成还是别人的?”

    “谁答应你了?你真不害臊。”

    “我想想啊,大概有一天你说梦话答应的吧?”

    “我看你才是在做梦。”

    哎,这人啊还是那么讨厌啊。

    尹池路接过话,说道:“李兄冲冠一怒为红颜啊,令人佩服佩服。”

    “尹池路你可别在那酸了,我不也为你说话了?”李安泽真是服了他了。

    邱甲就在一旁默默的喝着酒吃着肉,偶尔笑一下,由着这几个年轻人闹。

    这一路北上,李安泽见了比之前加起来还要多的人,之前自己很少下山,所以真没看过什么人。本来他出了家门,就一直南下,就是想避开太安城,想离太安城越远越好。结果还是为了阿儒北上了,不过他还是饶了路,刻意避开太安城。阿儒也不想去看太安城,两个人一拍即合。

    最近官府对人口流动的限制越来越严了,尤其是佩剑出行的剑客,每个关口都得进行检查。好在李安泽师父之前有为李安泽做过身份信息,这才一路上没遇到什么问题。阿儒的身份是补办的,至于尹池路和邱甲早就有身份信息,这让李安泽很意外。

    四个人,一个剑侍,一个乞丐,一个身份特殊的女孩,一个从小被收养与世隔绝的剑客,这世上估计没有身份比这更复杂的一伙人了。只要其中一个人有问题,一行人都难以过关。本来李安泽不想正常过关的,但是阿儒没有那么好的轻功,绕关又得多走很多路,所以只能正常过关了。

    越往北越冷,甚至隐隐看见了雪花。李安泽最喜欢下雪了,他觉得下雪这件事很浪漫,尤其跟阿儒一起。他含情脉脉的对阿儒说,“他朝若能同淋雪,今生也算共白头。”阿儒白了他一眼,回了句,“也不知道你那么着急白头干嘛。”留下李安泽在那里发呆。很快李安泽就想明白了,两个人还是得慢慢的走,也是,那么着急干嘛呢。

    这一路上李安泽也见了不少的世态炎凉,有时候问路被冷漠对待,住店挨宰,东西被偷,甚至还有劫道的,李安泽这才明白还是山上好,没那么复杂心思。有时候也看到一些门派的弟子一起出游,李安泽逐渐发现名门大派的弟子看不起小门小派的弟子,小门小派的弟子看不起普通人,普通人又看不起乞丐。所以因为尹池路李安泽这一路没少遭人白眼。可越是这样,李安泽越想让尹池路待在身边,根本不去搭理那些人的眼神。真是狗眼看人低啊,尹池路就算是乞丐那也比那些人强太多。鄙视,其实也可以是说是在找优越感,那些人真让李安泽恶心。

    有几次李安泽一行人遇见了山上的匪徒,打服了之后反倒被邀请上山,好酒好肉招待他们,那些人虽然是江湖草莽,但从不会看不起他们中的任何人,李安泽觉得和这些人想相处起来更舒服些。这些人很多都是庄稼汉,土地被有钱人吞并了,遇到灾年,去打工都没人收,只能落草为寇,可上了山就下不去了。都是生活所迫。

    李安泽他们吃了饭就在客栈休息了,就这样走走停停,一路向北。长白剑宗也快到了,李安泽感觉这一次将会有特别的经历在等着他。

    ……

    在这天下有三大剑宗,分别是蓬莱剑宗,昆仑剑宗,长白剑宗,三大剑宗排名不分先后,各有长处。蓬莱剑宗远居海外仙山,其门下弟子世所罕见,传闻剑法飘逸灵动,神秘莫测:昆仑剑宗位于昆仑山,这一派剑法气势雄浑,以内力见长:长白剑宗位于北方长白山,剑法凌厉肃杀。

    三大剑派位置都远离中原,这是与王朝妥协的结果。其中长白剑宗弟子多来中原走动,因是江湖之人所以也少有身居要职的,但长白剑宗的名气还是要比其他两个剑宗要大,可实力却难分高下。

    江湖之远,庙堂之高,看似是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但实际上庙堂越是稳定,越没有江湖的位置。侠以武犯禁,这是历代统治者都牢记的一句话,任何一个统治者都不会允许有一股力量无视法纪,漠视生命,只是有些统治者有能力,有些统治者没能力,导致处理江湖问题上各有不同。

    前朝皇帝纵容江湖人士,对武学不加限制,那个年代武学之士多出一些草菅人命的暴徒,这或多或少都造成了最后统治的结束。唐朝建立以来,着力打压江湖势力,清除大大小小江湖势力上千,众多门派弟子被遣散,充军,皇家还招揽江湖中的高手为朝廷效力,残存的小门小派也多依附于地方政府,做地方衙门的鹰犬。之前李安泽遇见的神剑门仙剑派,就是当地衙门的走狗,所以才那么肆无忌惮。

    江湖这片稻田,早已不是曾经那副生机勃勃的样子了,三大剑派在曾经的江湖清洗中留存下来,藏了锋芒,收了羽翼,只想安静的在这片江湖中慢慢的生存下去。但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三大剑派本身就是一块美玉,朝廷已经是垂涎已久。

    ……

    李安泽这一路上实在是无趣的很,本以为自己能行侠仗义英雄救美,但是除了碰见几波山贼,基本没见过什么不平之事,而且还跟山贼土匪成了朋友,观感良好。跟这些人打交道舒服,他们不藏着掖着,豪爽极了。第一次入江湖,似乎跟师父讲的不一样,李安泽心里很郁闷。

    “邱大哥,这江湖怎么死气沉沉的,我一路上都没遇到那种看起来高大威猛的剑客较量武艺,还有啊,也没看见女侠仙子啊。”李安泽说起女侠仙子的时候明显压低了声音,主要是怕阿儒听见。但阿儒还是听见了,白了他一眼,李安泽嘿嘿一笑。

    “你问我江湖事我还真了解的不多,之前跟随前主人都是在行伍里,对江湖不是很关心。后来上了山,消息闭塞,对很多事情都是很了解。”邱甲回应道。

    “你小子从小听江湖传说听多了吧?早在先帝之时江湖就被军阵踏平了。江湖人的脊梁都被压弯了,像那种高深莫测的大侠也开始收敛锋芒,不会轻易的招惹是非的。大侠啊,越是名气大,越是要像个普通人,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个道理确实很有用。”尹池路接过话,脸上写满了惆怅。

    李安泽心里的江湖不是这样的,至少不该这样平淡。他下了山就遇见李太白这样的剑仙,他以为全天下会有很多这样的人,然后一起组成了这片江湖。武道修炼,永远都不该过时,江湖中人有恶有邪,不能因为他们比一般人强就抹杀掉,不该是这样。

    “尹老弟啊,你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了,就没有遇见过什么大侠吗?”李安泽问道。

    “我家那老头不就是大侠?还去了太安城大闹一场,早知道我就跟他去了,也看看一剑问太安的风采。”

    “李剑仙啊,真是……高人”李安泽想找几句高大上的话夸赞李剑仙,结果憋了半天只说出句高人。

    阿儒在一旁看他,怼了他一句:“你平时不是很能说吗,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就词穷了啊?”其实阿儒不是很喜欢那些文绉绉的话,因为自己听不懂,虽然李安泽吟诗的时候是有那么几分感觉的。

    李安泽嬉皮笑脸的回应道:“谁让李剑仙太高了呢,难有话能形容出他啊。”

    阿儒真是服了李安泽这样的厚脸皮,阿儒想着他一直这样,对自己很耐心,而自己从不知道他的过去,不知道他从哪里来,也不知道自己能陪他到哪。自己也从未听李安泽提起过他父母,不过日子还长,慢慢来吧。

    越往北,天气越冷,遍地是白雪,离家已经过去了月余,一路上众人走走停停,也吃了很多地方特色小吃,看了很多风景。李安泽给阿儒买了各种各样的糖葫芦,把她哄得特别开心。阿儒已经很久没吃过糖葫芦了,而且这是李安泽买的。

    路从来都是有尽头的,众人终于还是来到了长白山下,大雪满山,银装素裹,简直就是冰雪的世界。这里已经是关外了,在少数民族眼里,长白山居住着神兽,所以没有游牧民族会来打扰。众人打算顺着山路上山,却不知道宗门之所在。

    “一帮小子脚力真慢啊,等你们许久了。”一头白发的剑客抖落了身上的白雪,现出真容。

    “哇,老头子,你挺能藏啊,怎么这雪还给你头发染个色啊?”尹池路一眼就看出了李太白,上去没大没小的打招呼。

    “李剑仙你是从太安城直接过来这里吗?”李安泽问道。

    “李剑仙前辈你冷不冷啊?”阿儒体贴的关心道。

    邱甲看着李太白花白的头发心里想着,问剑太安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吧。

    “我这一路也是瞎逛,本来以为你们早就到了呢,结果上了山他们说你们根本没来,我寻思闲着也是闲着,就来这等等你们,结果喝了口酒,睡着了。你这女娃咋穿这么多呢?”

    “剑仙前辈我这身体哪能跟您比啊,这天太冷了。”

    李安泽见阿儒说冷,把她拉过来拥入怀里,“这样就不冷了。”

    尹池路实在看不下去这俩人秀恩爱,眼不见为净,自己寻个路上山去了。他心里还纳闷着,这老头子怎么去了趟太安城人都变了,还真成和蔼的老头了呢?

    众人见尹池路先行上山了,也在太白剑仙带领下一起上山去。山路多积雪,脚印很少,看起来并无太多人走动,因此上山有一些艰难。有些地方雪深数尺,一不小心就陷进去了。

    走了很久,终于是来到了长白剑宗宗门前。李安泽抬头看去,瞬间变得肃穆起来。高耸的两棵古树擎起了长白剑宗的巨大门面,上面用剑刻出来的四个大字,长白剑宗,剑气逼人,暗合剑法。往前看去,山路依石壁而凿,延伸到前方没有尽头。

    “年轻时我也曾有武侠梦,那时候的江湖人才辈出,江湖一片好景象,那时候来长白剑宗的人络绎不绝,据说每个来问剑学剑的人都要登九百九十九层登山阶才能见到长白剑宗的庙宇,曾经长白剑宗在中原也有分派,但要真的问剑长白只能来这里。有人啊,登上那阶梯就不想着比武了,也有人下了那台阶也就散了失败的屈辱。不过在我看来再高的台阶也就是一步过了,哪有那么多说法。”李太白回想起以前感慨道。

    “李剑仙话可比之前多太多了,人老了就喜欢碎碎念了?”话音刚落,一剑裹挟着满天飞雪直逼李太白,李安泽感觉这一剑剑意精纯,冰冷肃杀。李太白一剑对过,漫天白雪瞬间消弭,一人手持长剑,站在李太白身前只一步,那剑通体雪白,是剑谱排行第三的剑冰蚀。

    阿儒看见那人只觉得他是从画中出来的一样,冰雪雕琢的容颜,乌黑的头发,紫色的袍服雍容华贵,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令人难以亲近的气息。

    “想不到借大势一剑也只能近李剑仙一步,天人之境当得如此只高。人都说鲲鹏之上还有天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我这么大年纪的人了,你居然一来就跟我切磋,叶子初,你跟我那徒弟一样,不晓得尊敬。”原来这人就是叶子初?阿儒心里一惊,他看起来那么严肃,要是收徒会有多苛刻?

    “武道比试,只有高低,不分年龄大小。再说你我是忘年之交更不需要拘泥于此。”叶子初冷冷的回应道,“前几日李剑仙来此,我正在闭关,因此不曾招待,这次就算是补偿吧。”

    “所以差点用剑要了我的老命,就是补偿了?”李太白哭笑不得。

    “剑客之间,剑是最高礼节。李剑仙也过于谦虚,我就算全力施为恐怕也要不了李剑仙老命。”叶子初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阿儒心想这人要是做了自己师父,不知道在一起能说几句话。

    李剑仙似乎早就习以为常了,在一旁乐呵呵的看着叶子初,像看后辈一样的满眼赞赏。

    “嗯?”叶子初眉头一皱,看向李安泽,“这是你徒弟?这气息跟我很像啊。”叶子初走近李安泽,冰冷的气息瞬间笼罩了李安泽全身,可李安泽不为所动,不卑不亢的看着叶子初,“在下李安泽,并不是李剑仙的徒弟。”

    “你有师父吗?若是没有我愿意收你为徒,你给我的感觉很好。我这人比较直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叶子初说道。

    “在下承蒙叶剑仙厚爱,但我已经有师父了。阿儒一直想拜您为师,请您给个机会。”李安泽给叶子初行了个大礼。

    叶子初转过头看向阿儒,“这女孩,根骨不错,也适合练剑,只是跟我感觉上不去,我收不了。”

    “你小子,非得是冷冰冰的样子才能当你的徒弟?李安泽这状态也维持不了多久,平常嬉皮笑脸的才不是这样呢。话说你不请我们上去?就在这山门口说话?”

    叶子初冷着脸不答,估计是在为自己没能收李安泽为徒有些不满,作个请的手势就带头上山了。若不是李剑仙来此,他估计根本不会下来。李安泽听叶子初的话心凉一半,阿儒心里估计也不舒服,但是一想既然先上山去,拜师的事还是从长计议吧。

    众人跟着叶子初沿着台阶继续往山上走,渐渐的台阶没有那么陡峭了,应该是向山里延伸进去,山周围古树众多,可惜大部分叶子已经落了,也有一些没落叶的,上面积雪甚多,李安泽真担心他们承受不住压力轰然倒塌。台阶应该是有人固定打扫的,并没有积雪残留,所以走起来比山下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路上叶子初问了李太白关于剑法上的事,李安泽也听不懂,境界上的东西玄之又玄,实在难以琢磨,阿儒心情不好,自顾自的走路,邱甲一直在欣赏沿途风景,尹池路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等到好不容易登上那九百九十九层台阶的时候,李安泽对太白剑宗的印象跌倒了谷底,这什么剑宗啊,要是有人来问剑,走上去体力先没个大半,还怎么问啊,所以这个破阶梯就是欺负人的,这长白剑宗真是占尽优势了。李安泽不知道的是之前上了太白剑宗问剑的人都可以休息一夜,然后再比试。说到底这台阶只是一个考验人的意志的手段罢了。

    登上了台阶终于是看到了长白剑宗的庙宇,先映入眼帘的是用来防御的箭楼,障碍之类的,李安泽大概明白了长白剑宗对中原王朝的戒备有多强了,再往前就是练武的广场,广场容纳上万人应该不成问题,也亏得他们能找到这样一个平坦的地方建设这好大一宗门,练武的广场后面就是大殿,也修的很有气势,给人最直观的感受就是像帝王的行宫。一个江湖门派居然有如此底蕴,可见曾经的江湖是怎样一副繁荣景象。

    大概是到了正午又是寒冬腊月,整个宗门里看不见太多人,只有部分弟子在清扫积雪和地上的垃圾,众人正要往前走,只见尹池路慌慌张张的跑出来,后面一个剑宗弟子御剑追来,没等尹池路跑到众人面前,那弟子已经追上了尹池路,收了剑就一掌打过去,掌风凌厉,尹池路堪堪躲过,那人以手作剑,不停挥砍,却也不针对尹池路要害,只是在四肢上招呼,有几下贴着尹池路衣角划过,削下了好几片布。

    “徒弟,一味的躲岂不给你师父丢脸?”李剑仙看热闹不拍事大,幸灾乐祸的喊道。

    “老头子你可太看得起我了,人家兄弟压着境界跟我打,我不躲难不成上去送啊?”

    二人又斗了半晌,那人见居然拿不下尹池路,笑着说道,“好滑的泥鳅。”他大概是起了好胜之心,也不再收着,骤然加速,直劈尹池路脖颈,尹池路眼瞅着躲不过,正心慌间那人变掌做抓,身形一转,来到了尹池路身后,拎着尹池路就丢过来。

    李安泽自从认识尹池路就没见他吃过这么大的亏,他从来都是那一副慵懒的样,但脚上的功夫一直很好,今天居然被拿捏成这样,与他对阵那人武功大概已经到了幼凰境界。

    “师叔,这人进大殿偷东西,我赶他出来。”那人来到叶子初面前毕恭毕敬的说道。

    “崇义,这是李剑仙的高徒,偷了多少酒就算在李剑仙头上吧。反正李剑仙也常干这事。”

    崇义不知道该怎么接,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哈哈哈哈哈哈,我既然来了,你们这的酒是别想留了,就算在我的头上吧。”李剑仙说道。

    崇义如释重负,应了下来。

    “你这孩子,怕他干嘛啊。”叶子初训道。

    崇义只嘿嘿的笑着。

    这个叫崇义的人是叶子初师弟连彬尧的大徒弟,姓薛。长白剑宗有三剑,分别是叶子初,师弟连彬尧,和师妹郑玉琳。其中连彬尧和郑玉琳门下直系弟子大概分别三十余人,只叶子初尚未收徒。

    ……

    众人一路辛苦,早已疲惫不堪,叶子初让薛崇义安顿众人,自己和李剑仙去了大殿,大概是要叫了师兄妹一起研究剑道。李剑仙本来是想着先去喝酒,却也拗不过这冷冰冰的叶子初,也就只好去了。

    第一次走这么远的路,这下终于能好好歇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