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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兰花会

    生生不息,偶尔休息。

    “叫司家举人出来给我们炒个菜呗”自从那次被林图上赶着骑马游街后,司南可是在兰仓百姓眼中入了相了,现在人人都知道司家出了个举人,还是个厨举人,都纷纷宣在味居四周,目睹一下这位“天才”之英姿。林图则更过分,令画匠把司南骑马游街的样子滕画下来,就张贴在自家进门最显眼的位置,往上一点便是司汝舟当初送他的“襄公盘”。逢人就介绍自己作为司南的老泰山怎么样怎么样让司南参加征诗榜之类,总之大体意思就是自己在这件事上是起了相当大的作用的。这话传到司南的耳朵里,也是被林图的厚颜无耻整的已经麻木了,司南也懒得去计较了。以后自己和林唤章走到哪一步还是个未知数呢。自己这个多出来的老岳丈便先牢牢的占住了位置。

    为了安静和不必要的喧闹,李格便让司南在家一直休息着,只要兰仓县还保持着这个热乎劲,她就让司南一直休息下去,等到大家关注的心气都凉的差不多了后再出来活动活动。司汝舟也是被这几天大家的凑热闹整怕了,上次还是斤安和只户的嘴惹的祸,说自己家皇帝吃过饭。这过去了十二三年又糟一趟,自己可再受不了。不多时,林唤章进了味居,什么话都没说就直接奔后院找李格去了。

    “婶娘...婶娘...”

    “哎...在这儿呢。”看着李格从炭房窗口向自己招手,林唤章也感叹,李格堂堂一个味居老板娘,这些粗活还得自己亲自把持,就凭司南征诗榜的一千两黄金,哪里还需要李格这么劳心费力的操持。林唤章走到炭房,伸手想要搀扶李格出来,便被李格摆手拒绝了。

    “别碰...别碰...婶娘手上全是黑炭,别弄脏了你这精心为你家相公打扮的精致样。”李格到什么时候都不忘调戏一下这个自家未过门的儿媳妇。林唤章可不惯着李格的调侃劲头,双手直接握住李格的黑炭手,还特意来回搓了搓后说:“婶娘,你再这样的话就不怕我不嫁过来,司南也别想讨到老婆吗?”李格听着林唤章饶有“威胁”意味的回击,噗嗤一笑。

    “这孩子,这会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啊。去吧,司南在他爹的房间里休息呢。”看着林唤章蹦蹦跳跳去找司南的背影,李格心里是真感觉幸福啊,两人真是般配啊。随后又像是记起什么事还没有吩咐,恍然大悟,朝着林唤章走的方向大喊道:

    “丫头,别忘了洗洗手。”

    司南正在看着书,突然眼睛就被一双细腻光滑的手从背后捂住了。想都不用想,这事除了司婵还有林唤章就再没有人对自己这么幼稚了。司婵早上去女红堂上学去了,所以只能是林唤章了。司南手里握着书,冷笑一声说道:

    “你信不信,就算你蒙着我的眼睛,我也能看见书上的字?”

    “我不信”林唤章本来就习惯了和司南的斗嘴,见其这么说,肯定要持反对意见。

    “那还不把手拿开!”这一句回答着实把林唤章逗得俯在桌边笑了半天都没缓过来。林唤章站起身来把手背后,时不时想起司南刚才的那句“还不把手拿来”就一直笑。

    “好了好了,今天来找你是有重要的事情的,”林唤章坐在司南旁边,手埋在桌布里边。身体往司南跟前靠了靠,盯着司南的眼睛说:“不笑了,我今天是带着任务来的,我大姐夫让我来邀请你去梧州参加一个什么...什么兰花会,让你届时准时参加,就在后天,到时候我也会陪着大姐二姐前去。不能推辞,不许迟到,不许逃跑,不许...”林唤章板起她那扯高气扬的脸,最后的三个“不许”直接是连跺三脚说出来的。

    “总之就是必须参加,后天我会亲自来接你的。”这命令似的安排,妥妥的血脉压制啊。司南还想说点什么,林唤章已经一溜烟跑的没影了,边跑边蹦边笑着,司南心想,也没什么好笑的啊,这死丫头又那根神经搭错了。路上正好碰上了来给司南送饭的司婵,见林唤章一路欢笑一路蹦蹦跳跳的样子,司婵也忍不住问了句:“姐...什么事这么高兴?”见到司婵这么问,林唤章笑的更大声了,边跑边说道:“你去看看你哥你就知道了!”郁闷的回过头,司婵也搞不懂这两人究竟说了什么话才显得那么神经。

    “哥,该吃饭了!”人还没进门呢,就听见那么大的吆喝声。司婵端着饭菜一脚踢开虚掩着的门,进来一眼看见司南后,笑的差点把手里端着的饭菜都给扬了。司婵笑的都蹲在地上,也就顺势把端着饭菜的盘子放到了地上,直接笑的在地上蜷缩着打滚。司南不明所以,这俩女的今天是吃了什么疯笑丸了,一个比一个药劲大。司婵笑了好一会儿才稍微没了后劲。拿过李格的梳妆镜子递给司南。司南不明所以,顺手抄过递来的镜子,只见自己的两只眼睛周边,两只黑黑的手印拓印在上边,就连自己的鼻尖也是黑黑的一团。猛地想起刚才林唤章从背后捂住自己的眼睛,原来是这死丫头干的好事。

    “林唤章...别让我逮到机会...”

    兰花会是书界名流的交流斗诗大会。自流传下来已有300年。因前鑫朝尚文,兰花会也是所推崇之盛事,每三年一届,秦国旧地秦川的举办地则在兰仓的上辖梧州举办。届时秦川所辖内的文人雅士皆会聚于此地,以文会友,以诗斗为趣。每届还会选出诗榜第一,称秦川赋首。

    又过去了一日,早晨,听着后院里胡婶养的公鸡都打了三趟鸣了,司南还是没有半点起床的意思。尽管李格已经喊了两遍,但还是没有任何作用。

    “死猪,起床啦...”听着这熟悉的呐喊声,司南心想一定是在做梦,姓林的是不可能来自己的房间的。然而随着一道深深的鸡毛掸子痕迹印在自己的大腿上,一瞬间感觉身体上每个毛孔都吸着冷风,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直到看清楚来人正是林唤章后,直接吓得抱起被子蜷缩在床角旮旯,一只手摸着自己的大腿上的“内伤”,一只手捏着被子,争取让自己不至于走光丢掉尊严。

    “答应我的事转眼就忘得一干二净了是吧!要不要我再给你提醒提醒”说着便又提起鸡毛掸子挥舞在空中,只要司南回答的问题自己不满意,随时就是一道霹雳下来。司南这辈子可是被林唤章拿捏的死死的,到死也别想逃出她的手掌心了。

    “你...你先转过去,等我先穿上衣服”听到这儿,林唤章噗嗤一笑,直接扭过头去看着窗外,时不时的催促着司南赶紧穿衣。中途几次脸转过来逗的司南一顿紧张。自己则一直笑着享受着捉弄人的快感。

    终于,司南穿好了衣服,林唤章也转了过来,看着司南头上乱操操的头发,就一把手把司南按在凳子上,面对着梳妆镜拿过梳子就给司南打理起头发来。一手挽着头发,一手拿着梳子,自上而下,从前到后,最后紧紧的盘在头顶上,再套上冠,插上发簪。和之前相比之下,俨然俊秀了很多。再伺候着司南套上华服,系上腰带,看着林唤章近在咫尺的体温,司南脸上一阵潮红,热辣辣的。打扮完毕,林唤章看着司南脸上红彤彤的,立马就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过于暧昧,那抹红色也随即转移到自己脸上来了。

    李格看着自己那俊秀的儿子,整整齐齐的发髻,一尘不染的华服,就知道是林唤章这丫头操弄的。虽然男子的头发除了父母姐妹,其他女人是不能染指的,但对于林唤章,李格就没那么多心思了,毕竟两人的关系外人都看在眼里。只是自己这个傻儿子,完全没有把唤章当未婚妻看待。

    马车内,司南和林唤章和司南两人,因为唤章的两个姐姐都嫁到了梧州,

    大姐嫁给梧州税务局税官袁石之子袁克。二姐则嫁给了是梧州卫巡城司法参军姜卫。因两人都就职于梧州,再加上兰花会举办在即,职务在身。便在梧州等林唤章和司南到来。

    兰仓距梧州整二百里路,出了兰仓县境内便是一路平川。马车内,林唤章实在颠簸的不行,就依靠在司南的肩膀上似睡非睡。司南倒没有什么事一样的倚在车窗边。见状,司南便想把林唤章的头挪到自己的腿上,想让其舒服点睡。手刚想抱住林唤章的头往自己腿上放,林唤章挣脱司南的手,自己便把头趴在司南的腿上睡了上去,司南心里嘀咕,这丫头是真睡了还是装睡呢?这主动的,好像就差我这一抱的邀请。一路上,林唤章就这样枕在司南的腿上一直睡到了梧州。

    “吁...吁...”随着马夫的一声的叫停,车已经停到了梧州城内的袁府门口。经过下人的禀报后,林珠喜就带着丫鬟从门口走了出来。两个姐妹见面后相拥在一起,似乎有说不完的话一样。把司南一个人晾在一旁,走也不是,动也不是。半响后林唤章才想起来自己还带来司南这么个人。

    林珠喜带着两人进了袁府,路上林唤章问到:“怎么不见姐夫和袁伯伯呢?”两人互相挽着手,并肩走在前面。见林唤章问到这儿,林珠喜便叹气说道:“还不是兰花会闹的,你姐夫和你伯伯已经三天不着家了。为此,婆婆都对此有意见呢。”听着姐妹两人相互倒着苦水,司南可没兴趣关心这些,赶了一路的车了,自己的肚子这会已经在叫唤了。

    “珠喜姐,你们姐妹两个能不能找个时间再叙叙旧,这一路走来寸米未进,肚子已经在抗议了”林珠喜和林唤章噗嗤掩嘴一笑,林唤章谁先开口骂道:“你个肉三鲜的菜包,就知道吃,在这儿还能亏待了你不成。”听着两人的拌嘴,林珠喜笑的嘴都合不拢了,立马在中间打起了圆场。

    “好了...好了,刚才已经吩咐下去了,待会就可以开饭啦”听林珠喜说完,司南便揉着肚子走在了两人的前面。

    “民以食为天,多想着吃总没坏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