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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黄羊滩上的铁公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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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在启书房叙谈至半夜,毕竟是亲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存在,可见昊帝对他这个哥哥还是很在意的,尽管被自己的父亲固居中川一隅,但从根源来说,他始终都是皇家人。本想明天就启程返回中川,最后在昊帝的极力要求下,允其留京,半月为限。

    味居内。

    司南望着面前整整一盘子黄金元宝,整整一千两啊,一千两黄金啊。上一次自己见那么多金元宝,还是自己小时候跟着司汝舟去安乡侯府的时候,那时候才多大,自己都没上手摸过。现在金灿灿的黄扁担就摆在了自己面前,自己说什么能不激动嘛。

    “皇帝说了,这是对兰仓君的奖赏,太后寿诞很高兴。希望你后面能再研究出什么新鲜来,记得先让皇帝和太后知晓。”

    “对了,从今天开始,往后但凡皇宫里的寿宴,往后可少不了来兰仓君这味居来叨扰了。”这是给自己强行添麻烦啊,且不说这福寿图有多难做,光是找材料都得费上些时日来。经过这么一闹腾,自己是彻底和皇宫离不开了。之前想好的一切,都有羁绊在这儿,往后办事情也不得劲了。

    “兰仓君在家吗?”一个中年妇女带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子走进了味居。身后还跟着四个家丁模样的人。中年妇女约莫着有三十几岁了吧,高高的发髻云头,上面点缀满了金银首饰和玉石宝珠,举手投足之间都彰显着大家风范。

    旁边的小男孩穿着也不俗,锦缎华服,玉佩宝珠,手里还捏着一个玛瑙似的珠子,用编织好的流苏绳子串起来,一看就是价值不菲。何香见了小男孩,也是被其手里的“玩具”所吸引。带着何颖主动凑上去宣在人家身边。也是被小男孩身上的华丽装扮所吸引。上前拨弄着人家身上的挂饰。手已经不知不觉的盯上了人家手里的珠子。

    司蝉见状赶紧把这两姐妹拉过来,再别到时候吓着人家,可事实上已经吓到了。小男孩躲在中年妇女的身后,偷瞄者何家两姐妹。当娘的也是心大,还故意往前攥了攥,让其多接触接触。怎奈自己儿子就像对女孩子过敏一样,在跟前待上半刻都觉得浑身难受。

    “这位夫人,我就是这家掌柜的,我就是司南。”

    “适才路过街道口,见有位代写书信的教书先生,坐着一个带着轮子的椅子,细问之下才知道那玩意便叫轮椅,是味居的掌柜的,也是皇帝钦封的县君打造的。出于好奇,根据那教书先生的指道,所以才找上门来。也想拜托兰仓君给妾身的丈夫也打造一套。”

    “至于酬金方面,请司君放心,事成之后,除了该得得酬金意外,必当有厚礼相待。”听这中年妇女这么说,司南倒不是看上了那点酬金和福利,到目前为止,这已经是第三个找自己定制轮椅的人了,前些时日忙着招呼太后的寿宴,故而没有应允下来。

    现在想想,自己倒是可以把这轮椅的生意弄点搞头啊,秦国建国到现在也不过二十年,当年因战乱致残得人不在少数,自己要是把这轮椅在全国推广开来,这样腿脚不便得人也就有了依靠,自己也算是做了一件功德无量的善举。名字自己都想好了,到时候就叫兰仓轮椅铺,或者司家轮椅厂。给它弄成个前店后厂的模式。

    话想得有点太远了,人家大婶还在傻傻的站在门口等着自己回话呢。自己却已经不知道神游到哪儿去了。赶紧把人家请进屋内坐下,那何家俩丫头都这时候了,眼睛还在人家身上扫着。

    中年妇女坐在椅子上,从坐相来看一看就知道是从大户人家的内管事。一把把何颖揽在自己怀里,这丫头的可爱劲真是是个人都抵挡不住。抱在怀里手也是不安分,拨弄着那中年妇女的耳环和发簪。看起来她也是个非常喜欢孩子的女人。

    吩咐底下的伺奴把上好的茶叶沏上一壶上来。作为自己的轮椅的第一个顾客,自然要好生招待才是。这时候司蝉也过来从中年妇女手里接过何颖,毕竟接下来要谈正事了。何香依依不舍跟着自己的司蝉姐姐去了后院里玩耍去了。

    “敢问夫人,尊家之夫是双腿都有疾还是单单就一只腿有疾呢?”在双方的交谈中,司南从轮椅的材质,尺寸,和工艺上仔细交流了一番。最后确定了轮椅的大概雏形,接下来就是找工匠进行最后的交涉。

    留好了地址后,司南便送着中年妇女出了门,那个小男孩,眼睛盯着后院的方向,渐渐的失望,三步一回首,五步一停顿。直至出了味居的大门才死心。看着人已经远去的身影,司南看了看手里拿着的地址。

    “这地址,怎么感觉有种熟悉的感觉呢?”

    “在哪见过来着?”

    只不过眼下不是操心这些事的时候,下午还要去牛犇家的牛场给人家恭喜去。自从昊帝颁布了饲牛令后,瞬间就在秦国各地刮起了一股养牛风,适合种地的,规划为耕牛,不适合耕地的,就规划为食肉牛。

    牛犇家的养牛场也是赶上了有这么一个好政策,在司南的建议下,耕牛和食肉牛都各自进了些,现在也算是第一批养殖大户。不光在原来的圈地基础上扩建了占地面积,耕牛区和食肉牛区还严格的按照等级分类,分别为甲乙丙丁四个级别,每个级别的牛种价格自然也是不一样。

    现在牛犇家的牛厂里可是囊括了秦朝所有的牛种,基本所有的牛种都能在他家的牛厂里找出来。按照祖上传下的规矩,地基动土就要请庙里的和尚诵经,然后还要大摆筵席宴请亲朋好友,杀鸡祭土,烹肉慰天。这宴席的活,自然是交给了司南的味居来操办了。

    现在司南是刚办完宫里的寿宴,名声在外,凭着这刚出锅的荣耀,搁在哪儿都是热闹一件。自己要是这个时候再把他请来给自己的牛场做东,岂不是能沾上点富贵气,说到底还是托了自己这傻儿子的福气了,城北五杰的名号放在这城北街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

    牛犇的老爹牛大满可是打得一手的好算盘,从牛犇太爷一辈算起,一直都是一脉单传,每代人都是邻居眼里的精细鬼,生意场上的铁算盘。这牛大满,平日里吝啬就够了,现在就连给自家办事也要算计。辛亏儿子没学的他那精打细算的本事。不然别说让自己来给他撑面子,就是连见都不带见的,更别说平日里经常见面打招呼时的寒暄了。

    牛犇家的牛场在城外的黄羊滩上,按照西京街户司的说法来说,城内是不允许养五禽的,平日里造作的粪水本就难以收拾,还离农田那么远,做粪肥都嫌麻烦,另一个是怕被冲了这皇城的贵气。

    因而大多数羊倌,鸡婆子,还有养牛的牛大户,都是把家安在了城外,但是讨生活的主要地盘还是在城内。和大多数养殖户一样,牛犇家的牛场也在城外,不过要比那些人的稍远一点,还是考虑到了放牧的问题,出了城北,也只有黄羊滩上适合他们这种大户了,靠近西京河,背靠青山,面朝草地的好地方。

    这种事自然要城北五杰整整齐齐的才显得热闹啊,再者说了,牛犇家祭土在当地来说也是个大工程,说什么也要过去帮衬帮衬。虽然知道这一切都是牛犇那个不争气的老爹出的馊主意,非要自己请一个响器班子,连吹带敲的带着份子前上门区。搁在情分上说,麻烦人也没有这么麻烦的,但看在牛犇的面子上,暂时就先给足了这铁公鸡面子。

    一大早上的,司南,林唤章,加上侯清和李贵,老马昨晚已经去找好了响器班子了,约好的是午时在城门口碰头,这年头最吃香的就是这些喜丧的响器班子了,现在百姓日子越过越好,家里有什么事情都要听个响。为了请这么一个响器班子,可是足足花了自己三两银子。

    说到底自己倒不是心疼这区区三两银子,就是牛犇他那吝啬鬼的爹干的不叫人事,当初上门的时候就提着一个牛尾毛做的赶苍蝇用的牛毛尘子,在自己这儿胡吃海塞一顿后,走的时候还不忘霍霍走了自己一坛子上好的二十年陈酿。自己当时那个心疼啊,喂猪都比这吝啬鬼下肚子里强。

    当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完毕后,眼瞅着马上也快到了午时,自己一向是出了名的守时,自然也看不惯那些不守时的人,不过好在自己一行到城门口的时候,响器班子也刚刚站稳住了脚跟。

    黄羊滩距离西京也就十里地,往前再翻过一座山就是军马场。以山为界,划西京河同饮。

    沿路上的人都知道黄羊滩上一毛不拔的铁牛,今天居然要宴请乡邻去他家吃席,这事搁在从盘古开天地算起的话,他老牛家也是破天荒的头一遭。打他太爷爷那辈起,老牛家的骨子里就刻着不吃亏的胎记。

    他太爷更是个狠角色,当年为了逃兵役,半夜里故意去欺负发情的公牛,结果被牛硬生生的踩断了膝盖,从而也保下了一条命。这件事几辈人都拿来当谈资,人家老牛家的人才不在乎这些嚼舌根的闲话,自己活得滋润就够了阿,哪里还管祖上损了身阴德。

    不过奇怪的是,老牛家的生意一直是不亏本的状态,这也得益于祖上辈辈传下来的生意经,到了牛犇这一代,算是彻底没希望了。自家这个傻儿子,对自己留下的祖业是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反倒是对吃的方面是那么上心。现在胖的已经和自家最肥的牛有得一比了。

    “跨过前面那条河,就能看见牛犇家的牛场了。”侯清指着架在西京河上的一座木桥,远远望去感觉也不怎么大,等走进一看,确实是不怎么大。旁边还插着一块警示牌。

    “每次仅过八人八马,”

    这木桥是牛犇他爷爷修的,早些时候还收过桥费呢,自打山那边成了军马场,来来往往的人也多了起来,跟谁过不去也不敢跟当兵的过不去啊,索性就免费给乡邻做贡献了。

    司南看着眼前的警示牌子,不由得好笑。

    “这铁公鸡,也知道爱惜自己的财产啊”入乡随俗,还是让自己带来的人分批次过桥,自己几人留在最后。指不定这老家伙在哪猫着监视自己呢。想看看自己有没有遵守他的规矩。

    “小南啦,你终于来了,伯伯盼你可是盼了好久了!”牛大满就站在牛场大门口迎着恭喜的宾客,过往的份子钱都要从封包里掏出来,让一旁的记账先生登记清楚。司南一下就明白了,这哪是盼自己呢,明明就是盼着份子钱来的。

    “牛伯伯,生意兴隆,财源广进”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封包递到了牛大满的手里。摸着厚厚的封包,牛大满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随即拆开一张一张点着。然后朝着人群大声吆喝着:

    “兰仓君,味居大掌柜,皇帝钦封的举人司南,押票一百两……”这个老六,还真是不放过一点点抬高自己身价的机会啊。司南尴尬的脚指甲下都能给他们牛家挖一条牛槽了。介绍人也没有这么介绍的。

    接下来后面的侯清和李贵,牛大满就没有那么好脸色了,摸着又薄又小的封包,脸一下就冷下来了。

    “写,侯记豆腐坊,二两银。”

    “李记大酱店,也是二两银。”

    生怕声音还不够洪亮,还特意提高了嗓门。一旁的牛犇实在是看不惯自己的爹的作为,拉着几人就往坐席中间走去。

    “你们不要见怪,我爹就是这样一个人。不理会他就好了。”

    “大哥,二哥,三哥,还有大……大嫂。谢谢你们今天能来。”这下轮到尴尬的就是林唤章了,这个称呼,自己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叫。

    席间,牛大满逢人就说自家儿子和司南如何如何要好,喝到兴起说出的话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本来酒量就不行,酒品还不好,没到一壶的量就已经不省人事了。

    现在自己几人这城北五杰的名声,怕是要被这铁公鸡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