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肉饼
灰毛猴子抱着盒子向着深巷中跑去，巷中行人稀少，灰影在地上几个来回弹跳身影渐渐奔向远处。
陈平在后方拼命追赶，奈何人兽体型差距太大，本就湿滑的路面再加上时不时要躲避突然出现的行人速度自然落下更多。他边跑边留心观察路上的踪迹，幸好新雪落地猴子的脚印依稀可辨，一路上又询问了数次路人后总算大致找对方向。
转眼间又追过几个道口，前方巷子已是到底，他四周环视一番，只见路两边大都是破烂不堪的旧屋，许多屋顶上都是破洞四散，旁边瓦楞上的积雪显得格外洁白。
“小子，赶紧交出来，否则别怪老子不客气！”前方的胡同里传来一声喝骂，接着是一阵短促的闷哼。
陈平轻步走过道口，只见拐角处的短巷内一群人正围着一个少年拳打脚踢。为首的一人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模样，脸上的表情却是老成狠戾，他站在一旁不停叫骂，时不时还要补上几脚。挨揍的少年看样子只有十二三岁，他怀中抱着什么东西蜷缩在墙角，拳脚相加之下脸上已是青紫一片。
“你们先停手！”领头的少年看地上的人已是这般模样便开口叫住众人，他蹲下去单手轻拍着少年杂乱黄发，口气温和地接着说道，“唐小山，念在都是附近街坊的份上，你乖乖把偷来的东西交出来，哥哥我就做主放你一马，如何？”
“我没有偷东西！这是我去城北做工换来的。”墙角的少年虽然被人狠揍了一顿，回答的口气却是丝毫不惧。
“哈哈，你他娘要笑死老子，就你这身板，别说去搬货，就是大街上拾粪都没人要，往日里你偷东西的次数还少了吗？老子不想管你是怎么得来的，识相一点赶紧交出来，否则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说完他一发狠直接扯住唐小山的黄发往后提起，眼神凶狠地瞪着唐小山。
唐小山的眼泡青肿，嘴角隐隐渗出血丝，发根处拉扯的痛楚让他瘦小的脸颊几乎要变形，饶是如此他仍是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给！”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今天不打折你几根骨头你是不知道这里谁是老大！”领头少年口中生恶，手上重重的将唐小山的头砸向地面，再一把扯起来仰脸向天。
鲜红的血液顺着唐小山的鼻孔汩汩淌出，再漫过嘴角落在地上。血花欢快地在地上蔓延，没多久便在唐小山的身下染出一大片暗红。
领头少年见唐小山目光晕晃便挥动起手臂，身旁立刻走出两个手下，二人一左一右将唐小山架了起来，旁边的人一把扯开唐小山破烂的衣衫，里面除了他那纤瘦的胸膛再无其他东西。
领头少年见状眉头一皱，他转过头来望向人群中喊道：“田二狗，你给老子过来，你她娘不是说亲眼见到这小子带了肉饼吗？你现在给老子找出来，若是找不出来，老子打断你的狗腿！”
话音未落，人群中期期艾艾的有人应了一声，然后走出一个同样身形瘦小的少年，那少年看了一眼唐小山然后闪电般移开视线，口气肯定地说道：“小弟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骗吴大哥啊！小弟之前一直和唐小山母子挤在一间破屋过冬，前几日我发现他从别处归来总是神神秘秘的，小弟也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从他娘口中诓来消息，原来他每日都会从外面带回肉饼！小弟得此消息就赶紧来向吴大哥你汇报了。至于他今日为何没带，小弟也无法提前知晓。”
“田二狗，往日我娘没少救济你，你这忘恩负义的狗东西…咳…咳…”唐小山恨恨地望着田二狗，眼中满是怒意。
田二狗被人这么一盯只觉得浑身难受，他找了借口便赶紧向吴老大告罪退回人群中。
吴老大拍拍唐小山的瘦脸，嘿嘿一笑说道：“唐小子，你也别怨他，今年的年景你也知道，这昌和坊内能吃上饭的十家中最多一两家，大多数人三五天能有几口吃食已是感天谢地，二狗子也是想分几口肉饼而已！嘿嘿！你今日若是不给，那便是让我们兄弟几人挨饿，眼下就是哥哥我想放你走，只怕兄弟们也不可能答应啊！”
唐小山并未搭话只是一脸冷笑地望着吴老大，眼中的平静甚至让吴老大有些气急败坏。
吴老大怒火中烧举起拳头就向唐小山的面门砸去，他满心欢喜地等待着少年即将发出的哀嚎，下一刻却是眼睛一花一团灰色的东西迎面砸来。
“啊！我的耳朵！”随着吴老大的一声惨呼，周围的人才反应过来，纷纷扭头观望，只见吴老大的面门上挂着一只皮毛乌灰的猴子，那猴子紧紧咬住吴老大的耳朵，手脚并用在他的脸上胡乱蹬抓。
吴老大试着扯下猴子，只是这猴子颇为灵活，在吴老大脸上辗转腾挪硬是避开了吴老大好几次势在必得的抓击。转眼间吴老大的耳根流出大片鲜血，他凄厉的惨叫声配上状如疯癫的动作，围观的众人一时间竟被吓得不知所措。
吴老大不得已只能拿脸撞向旁边的墙面，灰毛猴子身形灵巧地从缝隙间弹跳逃开，钻回主人的身边。
吴老大捂着耳朵气急败坏地看着立在唐小山肩上的灰毛猴子，口中怒骂到：“又是你这畜生，老子今天非活剥了你的皮不可！”说完便带着众人齐齐围了上来。
趁着刚才混乱的片刻唐小山靠在墙上喘息了一小会儿，等灰毛猴子跳回身边他便举起手给猴子做了个支撑，灰毛猴子立刻会意，借着这个发力处一跃跳上屋顶逃向远处，临走前还不忘冲着吴老大耍起猴宝。
吴老大在屋檐下气得哇哇乱叫，捂着耳朵的手指缝间渗出一大片血迹。不知是谁率先反应过来，在地上捡起一块土块朝着灰毛猴子扔了过去，一旁的手下见状有样学样纷纷弯腰捡起地上的碎石瓦砾，刹那间石块如雨点般砸向灰毛猴子。
灰毛猴子也不傻，看见众人弯腰的动作后早反应过来，不等石块落下便跳至更远的地方，继续龇牙咧嘴起来。
如此循环往复了几次之后，人群中终于有人看出问题，他跑到吴老大身边低声说了几句，吴老大听完点点头，然后转身走到墙边一把提起唐小山恶狠狠地说道：“唐小子，快把那畜生唤回来，不然老子可真要对你下狠手了！”
唐小山摇摇头，口气平淡的回道：“它从不听我的。”
吴老大一听便准备举拳再打，背后却有人拉住他的袖子小声劝说道：“吴大哥，那畜生确实不听他的，只有他娘……”
吴老大转头一看，说话之人正是田二狗，田二狗正一脸讨好地望着他。
吴老大一甩袖口，一脸嫌弃地说道：“你她娘的不早说！”然后转身对着身后的众人说，“来俩兄弟们去把唐夫人请来！哎哟…”他习惯性的一招手，忘记耳朵上的伤口，伤口扯动之下又痛得哇哇大叫。
唐小山一听吴老大等人要去找他娘的麻烦，立刻紧张起来，他踉跄几步跑到吴老大身前挡住去路，口中急切的说道：“吴老大，祸不及家人，这是江湖道义，你想坏了规矩不成？”
吴老大露出满口黄牙嘿嘿一笑说道：“这世道人命贱如狗，神仙都不管苍生，老子还守什么狗屁江湖道义！”说完一把推开唐小山就要挥手让手下过去。
“我把肉饼给你，你不要牵扯我娘！”唐小山眼眶微红地看着吴老大。
“啪”吴老大反手就是一巴掌甩过去，口中仍是怒意不减：“老子要你什么肉饼，今日不宰了这猴子，老子绝不会善罢甘休！走！”
半柱香的时间过后，几个少年引着一位三十上下的妇人来到吴老大面前，那妇人脸色苍白身形瘦弱，她看了一眼吴老大又望着唐小山，眼眶微微一晃，嘴唇微微颤抖着说道：“山儿，你又惹是生非了吧？赶紧向吴大赔个不是！”
唐小山咬着牙摇头说道：“娘，我没有…”
不等他说完，唐夫人便出声打断了他：“还嘴硬，你看看吴大伤成啥样了？吴大啊，是我对山儿管教不严，还望你看在街坊一场的份上放过他这次？给，这个发簪你拿着，这个是灵玉做的，能换不少银子，你拿去当掉换些肉食补补身子。”
唐小山双眼通红开口喊道：“娘，那是爹留下的唯一信物…”
“住嘴！娘的事不用你管！”唐夫人凤眼转冷狠狠瞪住唐小山，然后再转过头伸手将玉簪递了过去。
吴老大一使眼色自然有手下走过去接过玉簪，那厮拿在手中上下翻看一番似乎看出玉簪特别，赶忙小声在吴老大耳边说了几句，吴老大脸色一喜接过玉簪，细细看了几遍然后小心收进口袋中。他抬脚轻踏几下地面上的积雪，口中不咸不淡地说道：“唐夫人，你那玉簪我不知价值几何，但是我这耳朵却是实打实的裂了，念在都是街坊邻里，你只需把那猴子唤出来交给我出顿气，今日之事我便不再追究！”
“这…”唐夫人闻言竟然有些踌躇起来。
吴老大看出唐夫人的忧虑，平和地说道：“唐夫人大可放心，我只是想教训那畜生一番，绝对不会要了它的小命。如不是这般，将来被闲人传出去说我吴大治不了一只猴子，那我以后还怎么在这昌和坊混下去？”
“我……”唐夫人秀眉紧皱在一起，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哼！你若是不愿，便收回簪子吧！都是熟人，往后我们再慢慢算帐。”吴老大脸上凶肉一抖开口说道，同时伸手摸向口袋作势要还回玉簪。
唐夫人赶紧摆摆手不肯再要，咬紧的双唇慢慢张开。
“小灰！小灰！”柔弱的女声在巷中响起，四周一片安静，风雪飘摇中一个灰色的影子从远处快速蹿来。
陈平在后方拼命追赶，奈何人兽体型差距太大，本就湿滑的路面再加上时不时要躲避突然出现的行人速度自然落下更多。他边跑边留心观察路上的踪迹，幸好新雪落地猴子的脚印依稀可辨，一路上又询问了数次路人后总算大致找对方向。
转眼间又追过几个道口，前方巷子已是到底，他四周环视一番，只见路两边大都是破烂不堪的旧屋，许多屋顶上都是破洞四散，旁边瓦楞上的积雪显得格外洁白。
“小子，赶紧交出来，否则别怪老子不客气！”前方的胡同里传来一声喝骂，接着是一阵短促的闷哼。
陈平轻步走过道口，只见拐角处的短巷内一群人正围着一个少年拳打脚踢。为首的一人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模样，脸上的表情却是老成狠戾，他站在一旁不停叫骂，时不时还要补上几脚。挨揍的少年看样子只有十二三岁，他怀中抱着什么东西蜷缩在墙角，拳脚相加之下脸上已是青紫一片。
“你们先停手！”领头的少年看地上的人已是这般模样便开口叫住众人，他蹲下去单手轻拍着少年杂乱黄发，口气温和地接着说道，“唐小山，念在都是附近街坊的份上，你乖乖把偷来的东西交出来，哥哥我就做主放你一马，如何？”
“我没有偷东西！这是我去城北做工换来的。”墙角的少年虽然被人狠揍了一顿，回答的口气却是丝毫不惧。
“哈哈，你他娘要笑死老子，就你这身板，别说去搬货，就是大街上拾粪都没人要，往日里你偷东西的次数还少了吗？老子不想管你是怎么得来的，识相一点赶紧交出来，否则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说完他一发狠直接扯住唐小山的黄发往后提起，眼神凶狠地瞪着唐小山。
唐小山的眼泡青肿，嘴角隐隐渗出血丝，发根处拉扯的痛楚让他瘦小的脸颊几乎要变形，饶是如此他仍是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给！”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今天不打折你几根骨头你是不知道这里谁是老大！”领头少年口中生恶，手上重重的将唐小山的头砸向地面，再一把扯起来仰脸向天。
鲜红的血液顺着唐小山的鼻孔汩汩淌出，再漫过嘴角落在地上。血花欢快地在地上蔓延，没多久便在唐小山的身下染出一大片暗红。
领头少年见唐小山目光晕晃便挥动起手臂，身旁立刻走出两个手下，二人一左一右将唐小山架了起来，旁边的人一把扯开唐小山破烂的衣衫，里面除了他那纤瘦的胸膛再无其他东西。
领头少年见状眉头一皱，他转过头来望向人群中喊道：“田二狗，你给老子过来，你她娘不是说亲眼见到这小子带了肉饼吗？你现在给老子找出来，若是找不出来，老子打断你的狗腿！”
话音未落，人群中期期艾艾的有人应了一声，然后走出一个同样身形瘦小的少年，那少年看了一眼唐小山然后闪电般移开视线，口气肯定地说道：“小弟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骗吴大哥啊！小弟之前一直和唐小山母子挤在一间破屋过冬，前几日我发现他从别处归来总是神神秘秘的，小弟也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从他娘口中诓来消息，原来他每日都会从外面带回肉饼！小弟得此消息就赶紧来向吴大哥你汇报了。至于他今日为何没带，小弟也无法提前知晓。”
“田二狗，往日我娘没少救济你，你这忘恩负义的狗东西…咳…咳…”唐小山恨恨地望着田二狗，眼中满是怒意。
田二狗被人这么一盯只觉得浑身难受，他找了借口便赶紧向吴老大告罪退回人群中。
吴老大拍拍唐小山的瘦脸，嘿嘿一笑说道：“唐小子，你也别怨他，今年的年景你也知道，这昌和坊内能吃上饭的十家中最多一两家，大多数人三五天能有几口吃食已是感天谢地，二狗子也是想分几口肉饼而已！嘿嘿！你今日若是不给，那便是让我们兄弟几人挨饿，眼下就是哥哥我想放你走，只怕兄弟们也不可能答应啊！”
唐小山并未搭话只是一脸冷笑地望着吴老大，眼中的平静甚至让吴老大有些气急败坏。
吴老大怒火中烧举起拳头就向唐小山的面门砸去，他满心欢喜地等待着少年即将发出的哀嚎，下一刻却是眼睛一花一团灰色的东西迎面砸来。
“啊！我的耳朵！”随着吴老大的一声惨呼，周围的人才反应过来，纷纷扭头观望，只见吴老大的面门上挂着一只皮毛乌灰的猴子，那猴子紧紧咬住吴老大的耳朵，手脚并用在他的脸上胡乱蹬抓。
吴老大试着扯下猴子，只是这猴子颇为灵活，在吴老大脸上辗转腾挪硬是避开了吴老大好几次势在必得的抓击。转眼间吴老大的耳根流出大片鲜血，他凄厉的惨叫声配上状如疯癫的动作，围观的众人一时间竟被吓得不知所措。
吴老大不得已只能拿脸撞向旁边的墙面，灰毛猴子身形灵巧地从缝隙间弹跳逃开，钻回主人的身边。
吴老大捂着耳朵气急败坏地看着立在唐小山肩上的灰毛猴子，口中怒骂到：“又是你这畜生，老子今天非活剥了你的皮不可！”说完便带着众人齐齐围了上来。
趁着刚才混乱的片刻唐小山靠在墙上喘息了一小会儿，等灰毛猴子跳回身边他便举起手给猴子做了个支撑，灰毛猴子立刻会意，借着这个发力处一跃跳上屋顶逃向远处，临走前还不忘冲着吴老大耍起猴宝。
吴老大在屋檐下气得哇哇乱叫，捂着耳朵的手指缝间渗出一大片血迹。不知是谁率先反应过来，在地上捡起一块土块朝着灰毛猴子扔了过去，一旁的手下见状有样学样纷纷弯腰捡起地上的碎石瓦砾，刹那间石块如雨点般砸向灰毛猴子。
灰毛猴子也不傻，看见众人弯腰的动作后早反应过来，不等石块落下便跳至更远的地方，继续龇牙咧嘴起来。
如此循环往复了几次之后，人群中终于有人看出问题，他跑到吴老大身边低声说了几句，吴老大听完点点头，然后转身走到墙边一把提起唐小山恶狠狠地说道：“唐小子，快把那畜生唤回来，不然老子可真要对你下狠手了！”
唐小山摇摇头，口气平淡的回道：“它从不听我的。”
吴老大一听便准备举拳再打，背后却有人拉住他的袖子小声劝说道：“吴大哥，那畜生确实不听他的，只有他娘……”
吴老大转头一看，说话之人正是田二狗，田二狗正一脸讨好地望着他。
吴老大一甩袖口，一脸嫌弃地说道：“你她娘的不早说！”然后转身对着身后的众人说，“来俩兄弟们去把唐夫人请来！哎哟…”他习惯性的一招手，忘记耳朵上的伤口，伤口扯动之下又痛得哇哇大叫。
唐小山一听吴老大等人要去找他娘的麻烦，立刻紧张起来，他踉跄几步跑到吴老大身前挡住去路，口中急切的说道：“吴老大，祸不及家人，这是江湖道义，你想坏了规矩不成？”
吴老大露出满口黄牙嘿嘿一笑说道：“这世道人命贱如狗，神仙都不管苍生，老子还守什么狗屁江湖道义！”说完一把推开唐小山就要挥手让手下过去。
“我把肉饼给你，你不要牵扯我娘！”唐小山眼眶微红地看着吴老大。
“啪”吴老大反手就是一巴掌甩过去，口中仍是怒意不减：“老子要你什么肉饼，今日不宰了这猴子，老子绝不会善罢甘休！走！”
半柱香的时间过后，几个少年引着一位三十上下的妇人来到吴老大面前，那妇人脸色苍白身形瘦弱，她看了一眼吴老大又望着唐小山，眼眶微微一晃，嘴唇微微颤抖着说道：“山儿，你又惹是生非了吧？赶紧向吴大赔个不是！”
唐小山咬着牙摇头说道：“娘，我没有…”
不等他说完，唐夫人便出声打断了他：“还嘴硬，你看看吴大伤成啥样了？吴大啊，是我对山儿管教不严，还望你看在街坊一场的份上放过他这次？给，这个发簪你拿着，这个是灵玉做的，能换不少银子，你拿去当掉换些肉食补补身子。”
唐小山双眼通红开口喊道：“娘，那是爹留下的唯一信物…”
“住嘴！娘的事不用你管！”唐夫人凤眼转冷狠狠瞪住唐小山，然后再转过头伸手将玉簪递了过去。
吴老大一使眼色自然有手下走过去接过玉簪，那厮拿在手中上下翻看一番似乎看出玉簪特别，赶忙小声在吴老大耳边说了几句，吴老大脸色一喜接过玉簪，细细看了几遍然后小心收进口袋中。他抬脚轻踏几下地面上的积雪，口中不咸不淡地说道：“唐夫人，你那玉簪我不知价值几何，但是我这耳朵却是实打实的裂了，念在都是街坊邻里，你只需把那猴子唤出来交给我出顿气，今日之事我便不再追究！”
“这…”唐夫人闻言竟然有些踌躇起来。
吴老大看出唐夫人的忧虑，平和地说道：“唐夫人大可放心，我只是想教训那畜生一番，绝对不会要了它的小命。如不是这般，将来被闲人传出去说我吴大治不了一只猴子，那我以后还怎么在这昌和坊混下去？”
“我……”唐夫人秀眉紧皱在一起，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哼！你若是不愿，便收回簪子吧！都是熟人，往后我们再慢慢算帐。”吴老大脸上凶肉一抖开口说道，同时伸手摸向口袋作势要还回玉簪。
唐夫人赶紧摆摆手不肯再要，咬紧的双唇慢慢张开。
“小灰！小灰！”柔弱的女声在巷中响起，四周一片安静，风雪飘摇中一个灰色的影子从远处快速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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