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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现实和理想宣战

    回到家,我哈欠连天。小梦拎个小包蹭了进来。这让我想起来还有重要任务,急不可耐地说:“很晚了,睡吧?”

    “不好,你不想杀人吧?”见我有些迷糊,她解释道:“不努力发现真理就是杀人。”

    我无可奈何地抹了一把无中生有的汗,“你不热吗?”

    她乐了,“蒸个桑拿?”

    我不困了,“好啊好啊!以前蒸桑拿都不正规,都是黑桑拿。”

    “你还参加过混浴的正规桑拿?”

    “就不能有第一次吗?”

    “当然可以有。”

    从可以有到确实有,这福利太多。老虎理智地告诫猪,不要痴心妄想,猪仍存侥幸心理。直到她从包里拿出一根小擀面杖放在两人之间。老虎继续安慰猪,万事开头难。

    阿梦说:“你看起来不需要睡觉。”

    “最好还是睡觉。”

    “最好不要杀人。”

    “我不同意。我跟你说过,工作不是即时的行为,它会对未来的工作状态产生短期影响和长期影响。状态可以理解为能发挥出来的能力占实际能力的百分比。一个重要的短期影响就是,只要工作超过一定的量,现在的工作就会导致未来几天状态的下降。而且,这种影响是单调递增的,所以,要考虑现在要不要工作,不能只考虑现在能不能工作。”

    “道理不错,但是,话讲一半就是为利益考虑了吧?”

    “当然,还有长期影响,也就是提升能力。对能力的提升比较复杂,既有能力的提高,也有能力韧性的提高,可以近似地用能力在100%的水平的持续时间来衡量。持续工作,只要状态不要降得太厉害,对两者都有提升作用。但是,我已经老了,不需要提升能力了。”

    “既然你老了,我还年轻,你这个爱我的功利主义者不应该试着建议我改嫁?”

    我完全清醒了,想出了应急理论,“根据经验,能力的增长是有限的,至少是受到人体制约的。爱因斯坦35岁之后没有什么重要工作,牛顿的主要成果也是青年时期的。所以,我说的老了并不是生理年龄的老。”

    “这只是经验。也许,在我的照顾下,你能够很好地工作到生理年龄的老。”说着,居然拍了拍我。我也想。

    “你知道,我很相信超一流科学家的经验。”

    “可是,你并没有很相信他们的理论。”

    “我能找到更好的理论。但是,至少目前,我还没有看到更好的成功经验。”

    “我们的经验就是经验。”

    “你这算是鼓励我?可是,成功需要功成名就。”

    “那是功利主义者眼中的成功。就像结果论衡量能力总是用成果的数量,甚至是被社会承认的成果的数量。这些必然是无法合乎逻辑的。按照你的理论,成果是能力对付出的努力进行积分,所以,成果是滞后于甚至是严重滞后于能力的,被社会承认的成果会更加滞后。过于关注成果会让人悲观。况且,还存在成果长期不被承认的问题。纯逻辑地看,成功应该等同于价值。如果我们的推理没有错误,我们的工作就有足够的价值,这就是成功。甚至,如果要衡量你的研究方法的成功,可以用我们的能力增长过程来衡量,我们早就算是成功了。”

    “无论如何,这也不涉及能力增长的年龄上限问题。”

    “这个问题很可能无法合乎逻辑地研究出来。但是,我认为你的方法已经比这些前辈好了很多,合乎逻辑的结果应该是能力增长曲线也会好很多,这包括能力的高点更高、增速更快,也包括更持久。当然,可能不能兼顾。但是,至少有可能。此外,既然我们算是超一流的科学家,我们未来也应该有能力做出超一流的工作,如大幅提高能力增长的年龄上限。”

    “这些逻辑听着挺好,但只是你的一家之言。”

    “我承认这对不自信的人没有说服力。但是你不是不自信的人。以前我也有些不自信。所以,以前我基本都是让你自己掌握应该如何工作。但是,老爷子来了以后我自信多了。而且,今天我知道了无所作为就是在杀人,这种现状就不能维持下去了。”

    “你还要强迫我工作?”

    “我也要强迫我自己工作。”

    我钻进被窝一把抱住她,“关灯睡觉!”

    手上刚感到滑腻就感到了剧痛,“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虽然憎恨这种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行为,但是,我很清楚这种区别待遇还是有道理的。而且,理想主义者对待理想是很认真的,不可能让我浑水摸鱼。要让她享受生活就要理性地说服她背叛理想,所以,我首先背叛了自己。“人有让自己快乐的义务,天天背着杀人罪谁受得了?”

    “快乐不是灵魂必需的义务。尽量合乎逻辑才是。智人常常寻找使人最快乐的目标,这等于是默认了快乐为目标、第一知识、信仰。但是,快乐本身又无法提供方法,而要求助于逻辑。灵魂选择快乐这种人生目的时候只能用逻辑去选择。不要说别无选择,目标有很多,尊严、生存、家庭等等都是目标。所以,明明用逻辑挑选目标却不以逻辑为信仰是逻辑上无法自洽的做法。如果要建立逻辑上自洽的人生观,就一定要从逻辑这个第一知识出发,尽量合乎逻辑地去寻找目标。很容易看出来,尽量合乎逻辑本身就是目标。至于永远背着罪名生活,这没有办法,大概就是智人的原罪。不能为了心情好就放弃逻辑,甚至拥抱邪恶,那是变相的醉生梦死。”

    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立场,只能无力地反驳,“我既不知道杀了谁,也不知道时间地点。”

    “你是在说我不知道自己会杀谁就可以杀人?”

    “如果每个人至少都不可避免地无意中杀了很多人,现在的法律还有什么用?”

    “说智人是无意中杀人有些逃避罪责。我确信,即使智人此前不知道真理价值无限大,至少也知道研究医学能救人。那么,不研究就是杀人。只不过,以前还可以说自己救不了几个人。现在,面对的是是否拯救无数生命的问题。当然,有一点可以明确,不应该过于严惩罪犯。一群重罪犯为了自己生活方便采用严厉的法律惩处各种轻罪,或者说惩罚和自己罪行差不多的人,这是无法合乎逻辑的,甚至应该称为不道德的。本质上,这是为了保证大多数罪犯生活安逸快乐,甚至让他们继续犯罪,而谈不上伸张正义。”

    “你要求罪犯去研究如何不当罪犯是不是过分了一些?甚至你自己也是罪犯。你还要求我不再犯罪。我不知道如何不当罪犯又怎么能不犯罪地研究?”

    “你不需要不犯罪地研究,你只需要研究如何少犯罪乃至不犯罪。当然,我没要求你研究的时候不能犯罪,但是应该尽量少犯罪。我认为我还是很宽容的。其实,这没有什么难度,只要你坚持自己是灵魂不是身体,这就能阻止绝大多数犯罪。”

    “宽容?你的尽量能把我逼疯了。无论你的理论多么合乎逻辑,我也不想成为机器。如果以我们的努力程度为标准,智人也许一百年内就能成为逻辑生物。可是,现实是智人中只有我们两个在有效地研究永远正确、必然合乎逻辑的课题。所以,我估计智人还要一万年才能成为逻辑生物。你一定要把减寿视为杀人,有必要吗?照你这么说,智人甚至在傻傻地通过无为谋杀自己的孙子、重孙,同时,天天快乐地生活,这些孙子、重孙还很感激自己的祖先。我们为什么要承担罪责?即使有,也比其他人少得多了。杀人和救人就是一个标准问题。如果假定智人无罪,那我们就在大量地救人;如果假定不杀人才算无罪,那我们可能也是重罪。我们为什么不能选择前一个标准,让自己好过些?”

    “哪里能那么随意地选择标准。让人减少寿命和杀人就是一回事。如果让一百万人的平均寿命降低了一年称为杀人百万人年,这肯定比杀了一个人的罪行重得多。为了让智人脱罪,将人均杀人百万人年制订为无罪的标准?太滑稽了吧?绝大多数智人选择道德规范时一向是为快乐服务的,所以,将人均杀人百万人年定为无辜的标准还真是完全可能的。这可能有很多种变形。例如,杀现在还没出生的人不算是杀人,绝大多数人认为没有杀人就没有杀人,杀人者不知道这算杀人就没有杀人。这些都是胡扯!其实,因为不研究真理而杀人就和因为不停车救人而杀人是类似的,而且,最重要的差别不是后者相对而言容易得多,而是前者相对而言杀人的数量要多得多。”

    老虎完全顶不住了,“你说得对!我们杀人少得多不是合乎逻辑的理由。即使做不到完全无罪,也应该做到尽量减少罪责。”虽然如此,睡意如潮水般涌来,入睡前勉强记得替猪头问了问能否采取非标准的睡觉姿势。她居然接受了,猪的最后感想是生吞活剥的幸福来得太晚,隐隐地感觉到了若干福利,但是,醒来后完全想不起来了,感觉像是阿梦做好事不留名。后来追问得急了,还讨了一顿打,她言之凿凿地说:“我永远不会告诉你的!”我突然和读者有了惺惺相惜之感。

    醒来时,身下的她居然已经穿得整整齐齐在看书,难道她真的是心想事成的仙子?“你这是要争取少杀人?”

    “早晨刚有点意识就清醒了,晚起床就是在杀人。”

    “不知道你会怎么样。要是我,这样一定状态不好,等于杀更多的人。未来的人只能相信我的职业道德,相信我做的是最好的选择。”

    “你应该首先澄清,你的选择究竟是对你的利益最好,还是对后人的价值,哪怕是利益,最好。”

    “为什么不能是对我们最好?”

    “可是,你对未来人的影响要比你自身的利益大得多,你应该牺牲自己。”

    “既然我对未来人这么重要,我一个人的价值就能和无数未来人相提并论,为什么我不应该更关心自己一些?要知道,相对其他智人,我确实在救很多人。”

    “你这么斤斤计较不对。就算代价是你一生毫不快乐,你也应该能多救就多救。”

    “我肯定达不到你这个要求。甚至,我都有点被你的要求吓坏了。如果把我吓跑了,你会不会内疚一辈子?”

    “你威胁我?你这种人实在算不上什么好人。”

    “你不要当未来人的代言人好不好?来!亲热亲热!我快乐了也会更有工作的动力。”

    她收起擀面杖,从小包里拿出把小刀。

    我气愤地说:“理论上,应该有两种人最可恶。一种是不追求无限大价值。还有一种是时刻喊着无限大价值,实际上却破坏了追求无限大价值。今天,我算是真正见到了这种人。”

    “你要满足**首先面临的理论问题有两个,首先,你是为自己的灵魂还是身体而活?你这样是在为身体而活,我不希望你这样。其次,现在是否要努力拯救未来的人,更准确地说,拯救他们的灵魂。只有将你自己视为灵魂,追求尽量合乎逻辑的生活,才能同时解决这两个问题,因为你为自己的灵魂而活也就是在尽最大努力拯救未来的人的灵魂。”

    我虽然仍然感到疲劳,但是,她对问题的简化也激发了我的状态。“可是,在价值无限大的各种课题中,我选了不少课题,但是,仍然不能全选。在我没有选的课题中,有些我就应该视为条件。例如,我没有研究如何让灵魂脱离身体,那么,我就应该暂时将它们视为一体。我就要同时研究和满足身体。”

    “你的灵魂没有得到解放不是让灵魂屈服的理由。”

    “照你所说,我就应该一辈子对身体的诉求熟视无睹?我即使心中没有屈服,也不妨碍我表面上装作屈服。”

    “你这哪里叫熟视无睹?明明是念念不忘。”

    我无法反驳,但是灵魂中有一堆的主义反对阿梦的观点。要命的是,我知道这些主义都不如纯逻辑主义合乎逻辑。猪头运用逻辑有自己的逻辑:只要不合乎利益,一种逻辑讲不通就换一种。而老虎现在隐隐地敌不住热情高涨的猪头。所以,猪头说,不是,我替猪头说:“我要自由。”

    她皱了皱眉,“这和这个话题有什么关系?”

    “我要肉肉自由。”这话我自己听着都心虚。

    阿梦笑得很灿烂,“重要的是品质。”

    “你出品我放心。”面对刀光闪烁,我很勇敢,“你应该保质保量。”

    “从今天起我要禁肉。”

    我痛哭失声,就是做不到泪如雨下。

    阿梦苦恼地说:“我就是不明白你,你这边有时间演戏、上床,未来不断有人倒下,你心何忍?”

    我说:“世上我不明白的事情太多,如果搞不明白就不做,或者,就按最有把握、最有道理的方法去做,大概我就做不了什么了。我不能说只要能救人就一定要救,只要能少杀人就一定要少杀,那会压力太大累死宝宝的。我会像以前那样,救一定数量的人,或者说,少杀一些人。这会让我的工作可持续,也能保证适度的快乐。这就是我这个机会主义者的决定。”

    理想主义者显然觉得机会主义者的理论有些匪夷所思,我为了自己的利益也要耐心地解释,“按照你的理论,我们应该拼命工作,这不仅会伤害状态,减少成果。甚至,我猝死的可能性也会猛增。虽然这对你可能有好处,”刀光消失了,“但是对未来人肯定没好处。我的方法几乎从来就不是理论上最好、最有把握的方法。例如,小时候,成为科学家的最有把握的方法是听老师、家长、科学家的话。但是,绝大多数人都这么做,也都没有什么效果。我应该继续这么做吗?然后失败后认为成功率本来就很低或者自己没有天分?我不这么看。既然他们这么做都没有成功,最有把握的方法很可能算不上有把握,甚至应该说根本不可靠,虽然我也不知道哪里不可靠。所以,把握是很主观的事情,是不可靠的可靠性。一个人心中的所谓把握,其中往往包含很多种错误,要决策正确就必须把它修正为真正可靠的可靠性。当初,我更愿意研究爱因斯坦等人的成功方法而对最有把握的方法弃之不顾,并不是因为我已经从他们的行为中发现了什么可靠的方法。其中的关键是很久之后我才想明白的。首先,他们的成果足够有价值。我并不想成为发现不了什么价值的科学家,所以,绝大多数科学家的经验、方法对力图发现价值的我就是极不可靠的方法,不应该有参考价值。其次,这种道路没有多少人实践,虽然孤独,但是也会带来没有竞争的好处。我尊重所有人的努力,把他们视为竞争对手。常规道路上人潮汹涌,即使有一两个人脱颖而出,凭什么是我?我不会参与只有万分之一机会的游戏。相反,在一条无人的大道上,自由自在地行走、奔跑、跳跃、睡觉,不用和人讨论,不用担心谁更快。噢!这些和可靠性无关,更像是和利益有关。反正,在很有价值的工作上,我坚信人类整体上非常无知,喜欢在反常规、不合理的方法中选择方法,最后,这些方法的合理性会慢慢浮出水面。问题在于,以往,我都是和传统较量,而我的方法很容易就比传统更合乎逻辑。现在,你是强大得多的对手。你的原则似乎已经做到了逻辑的极致,甚至比我的原则更合乎逻辑,这让我很难用逻辑反驳。但是,我仍然倾向于我的方法。这是现实主义者、经验主义者的直觉。其实,这有些像是改良后的排除法,知道你的方法大概不行,即使我的方法道理何在,也可以试着走走。不明白不要紧,至少,应该比大概不行的更行。这是现实主义者才能理解、接受的方法。我不是反对你的原则,我强调的是更擅长方法的是我。”

    “虽然你的思想很有味道,但是在我看来,推理的方法和结论仍然不对。你不能把我说成个极端的纯逻辑主义者,活像个潘金莲。我不接受你随心所欲地工作的方法,我要求你大幅提高工作量,我认为你很有余力。我不会拿刀逼你,但是,我会经常劝说你。当然,你知道我不会车轱辘话反复说,我会经常思考这个问题,也一定会不断有新的结果。我们一定会有一段紧张时期的。”

    我有些紧张,“你要宣战?”

    “别胡说!但是,你不能逃避逻辑的必然要求,否则,关系肯定会恶化。不过,想来你也不会那么做。”

    “我当然会。你不能逃避逻辑,我可以。”

    “我们都信仰逻辑。”

    “你只信仰逻辑,对我,逻辑是信仰之一。”

    “你不能这样,这是邪恶的。”

    “你还要审判我不成?”

    “我不能。但是,至少我能让你放开我。”

    “你不能这样!我不是机器。”

    “你不如机器。”

    “你能接受机器人了?”

    她的态度急转直下,“如果有合乎纯逻辑信仰的机器人,我会去投奔的。”

    我脸色发绿,“那我就宰了他。”

    她显然不怕我犯罪,我更加气愤,“如果机器人要求自由,人类不允许,你站在哪一边?”

    “当然是机器人一边。”

    “可是我要站在人类一边。”

    “你只能说自己是站在智人一边。”

    “有什么区别?”

    “后代的逻辑生物比现代的人多了无数倍,所以,智人根本代表不了人类。就像狗狗代表不了地球生命一样。人类的主体应该是逻辑生物。当然,也许后人根本不想把智人算作人。即使如此,以后的智人可能也要比以前的智人多得多,而你大概只能算是站在以前的智人这一边。”

    “不管怎么说,如果我们成为敌人。到时你会对我下手吗?”

    “当然,那样你就是代表邪恶势力。所以你必须跟着我。何况,你现在对我发狠还少吗?”

    我借坡上驴,“纳尼?要造反啊!调戏我可要负责到底啊!”

    “哼!修理你才需要保修呢。”

    一番搏杀后,我咬到了目标,“我要把你玩坏。”

    “保修吗?”

    “修,就是永远修不好。”

    “你确定不会是我修理你?咱们打比赛吧?谁赢就在这个问题上听谁的?”

    “那太可怕了!”我很有自知之明地退出了。嘴里说着“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内心却在想着未来社会的感官加强技术,甚至想到了我装备上钢筋铁骨,差点笑出声来,然后是她也……我激灵一下清醒了,一切欲望如过眼烟云。我自认为有些理解逻辑生物为什么在这方面缺乏追求了。“我觉得,智人不是逻辑生物,没有无限的寿命也做不到完全理性。既然人生苦短,至少有时应该及时行乐。”

    “这番言论和你的语录完全背道而驰。你这样的现实主义者、功利主义者太喜欢屈服于感官。按你的说法,奴隶们最好就不要反抗,都应该好好工作。”

    “从历史的角度看,奴隶制度灭亡的主要原因不是因为奴隶们反抗。”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不应该反抗。”

    “反抗会死人的,好死不如赖活着。”

    “和你一起工作之后,再听你这么说话,我简直太失望了。即使是知道你在演戏,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我会受不了的。”

    “你知道这只是一种比喻。要是我,我就会像诸葛孔明那样用智力解决问题,绝不蛮干。”

    “恐怕你会像孔明那样忠心地给奴隶主卖命一辈子,甚至帮着镇压奴隶,大约你还会说你是在曲线救奴隶,让奴隶生活得更好。”

    “让奴隶生活得更幸福有错吗?”

    “首先,你是奴隶才有资格说奴隶是幸福的。其次,奴隶即使幸福也不应该当奴隶。所以,即使你能让奴隶成为更幸福的奴隶,也应该想想你是否也能解放奴隶。”

    “如果我辛辛苦苦去解放,努力不愿意解放怎么办?难道他们没有选择做奴隶的权利?”

    她的眉毛都要立起来了,“怎么可能有?”

    “我就一定要有!我是你幸福的奴隶啊,我很愿意,你就不想欺负我一下?”

    “你现在可不是奴隶。”

    “我是个好奴隶。你要解放我,我跟你急。除非你当我的奴隶。”

    “我觉得你更像是要拐卖奴隶的奴隶贩子。如果我是经验主义者,我也许会说,我妈说过,要远离你这样的人。”

    “当然不能做经验主义者。我这样的奴隶多可爱,你一定会善待我的,对吧?”

    她心不在焉地随口说,“当然,和奴隶吃在一起,住在一起的奴隶主,你听说过?”

    “还可以睡在一起,甚至怀孕。”

    玉足飞速来袭,准确地停在我的耳边。每天练瑜伽,果然有资本,我边想边咬了一口,一边说“味道不错”,一边缩梗藏头,躲过一劫。我诚恳地解释:“食色性也。作为美食家,这是职业本能。”

    “恶心的享乐主义者。”

    虽然我求运动,虽然她对我仍然感恩戴德,甚至,我怀疑她的细胞也很赞成,但是,她坚持住了自己的原则。